第45章 朝堂上的坑!

虎德殿内落针可闻。

只有魏冉再次请命的清朗声音:“请陛下准许臣带兵讨伐不臣之王。”

短暂的沉默后。

宰辅林道玄缓缓开口道:“魏世子为君分忧的心情本相能理解,可若是谎报税收、克扣国财之人是你父王魏无忌,你又当如何?”

魏冉义正言辞道:“那还不简单?大义灭亲呗,反正本世子一身道理都是闵王教的,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做不到忠君之事,还不许本世子替其纠正?”

林道玄表情一僵,犹如吃了坨风干大便……如鲠在喉。

他怎也不会想到闵王世子竟然会选择大义灭亲。

“哈哈。”

陈尧哈哈一笑道:“好一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魏世子替朕分忧的心思朕心领了,只是削藩一事涉及广泛,非同小可,此事日后再议。”

“来人,给魏世子赐座。”

魏冉拱手道:“谢陛下厚爱,赐座就不必了,臣和温夫人坐一起即可。”

他说完,就挨着温夫人的翘臀落座。

温夫人抿唇一笑,悄悄竖起大拇指:“好样的,不愧是姨的外甥。”

陈尧闻言,不再坚持。

他看向姨甥两人,感慨一声:“魏世子,温夫人与你父母不太和睦,你身为外甥,心系姨娘,从中调解关系,让温夫人与你魏家冰释前嫌,这是件可喜可贺的好事,朕在这里恭喜你们了。”

温夫人当即起身道:“陛下莫要混淆,臣只是与冉儿姨甥相认,并不代表和魏无忌一家和好如初,冉儿与其父关系不和,臣才与他相认的。”

魏冉心中大定。

这下,闵王世子与闵王关系不和的风声彻底放了出去。

文武百官有不少人都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三公表情奇怪。

魏冉和温夫人这一套组合拳下来,让事件变得扑朔迷离。

就连陈尧都有些不解。

他望着二人面露疑惑:“魏世子与闵王不和?温夫人何出此言?”

这时魏冉听似着急的声音埋怨了一下温夫人。

“婉姨,你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说?这是能放到朝堂上来说的吗?”

“抱歉冉儿,姨娘一时没忍住。”

“婉姨,此事今后莫要再提。”

“晓得了晓得了。”

两人一唱一和。

陈尧催促道:“温夫人,回答朕的问题。”

温夫人一脸为难:“陛下,这是臣的家事,实在不方便透露。”

魏冉也道:“请陛下莫要再追问臣的家事。”

陈尧闻言,有些不满的点头。

“清官难断家务事,是朕唐突了。”

只一瞬间,陈尧就思考了许多。

若魏世子真与闵王不和,已经达到父子反目的程度,那自己可得好好利用一下,扶持魏世子与其父闵王分庭抗礼。

可他们父子不和是故意表演出来的,自己一旦扶持,那魏世子可能会成为第二个魏无忌。

可若是无所作为,假装视而不见。

那这个千载难逢能削弱魏无忌的好机会,就彻底失之交臂了。

陈尧心中暗道;看来这件事还需要多多观察才行。

温夫人与魏冉肌肤相贴,就隔着一层衣裳,两人耳语声微不可查。

只不过如此近距离的耳鬓厮磨,令温夫人总是燥热难当,可坐垫就只能勉强坐下两人,这让她怀疑魏冉是不是故意拒绝皇帝赐座。

“冉儿,先前你说自己足智多谋,姨只当是句玩笑,现在回想这句话,姨信了。”

魏冉低声道:“这些人,包括你那祖父联合起来给我挖坑,一旦踩进去就很难脱身,正所谓弓打出头鸟,我若附议削藩,必然招来其他藩王忌恨,若反对削藩,会被认为子维父权,对今后的发展极为不利。”

温夫人眼前一亮:“好一个弓打出头鸟,此言甚妙,你身份特殊,不宜锋芒太盛。”

魏冉含笑点头。

削藩是假,但税收减少却是真。

本来陈尧已经很头痛,但各部要钱的奏折又层出不穷。

不是铺路就是修桥,不是军资就是粮饷。

甚至还有几个地方发生灾荒,等着钱粮去赈灾。

更过分的是,年关将至,有不少小国前来大骊朝拜,为了彰显国威,还得打肿脸充胖子。

整整半个上午。

这一套内忧外患的组合拳,给魏冉打的都想把陈尧拉下来,自己坐上他的位子。

其实也不怪陈尧,只能怪虎烈帝封赏的藩王太多,把前朝盛世遗留的弊端全部压在了如今的皇帝头上。

陈尧听着一个个要钱的奏折,一筹莫展道:“去年国库还有所存余,今年却已经入不敷出,如此下去必有内忧。”

“如今大骊看似盛世,实则百姓食不果腹度日艰难,朕有心改革变法,却无有良策,更无从下手,总不能再增加赋税,给百姓施加负担吧?”

不可否认陈尧是个好皇帝,登基以来处处为民着想。

可他驭人之术还说得过去,治理天下民生的本事实在一言难尽。

“陛下,不可再给百姓增加负担了。”

一名官员声泪俱下道:“今年百姓赋税已经加至三成,百姓虽颇有怨言,但也能勉强度日,可若继续增加赋税,恐怕……。”

他不敢再说下去。

陈尧看向林道玄:“林相可有良策?”

林相沉吟片刻,最终无奈轻叹:“良策是有,但需见血。”

“林相请讲。”

“杀鸡取卵。”

谏议大夫杨奇鲁不悦道:“林道玄,你当的什么狗屁宰相?户部一没钱就杀鸡取卵,一没钱就杀鸡取卵,哪有那么多鸡给你杀?你若实在想不出良策,趁早从宰相位置滚下来。”

太尉石坚帮腔道:“对,从那个位置滚下来。”

宰相,位极人臣,也是最累的。

林道玄当即起身,干脆一脱官袍往地上一摔,怒不可遏道:“你们以为这个位子好坐是吧?本相呕心沥血十余载,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

“你们以为本相愿意收拾这些烂摊子?一个个都觉得自己能行,你们谁觉得自己能担起宰相重任谁就来披上这身官袍,本相把位子让给他。”

杨奇鲁欲言又止,缩头不语。

这些要钱的奏折,还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太尉跃跃欲试,但是转念一想,这么多花钱的地方,自己恐怕也没什么好办法,他也只能依依不舍望着大殿上的官袍。

魏冉凑近温夫人小声问道:“何为杀鸡取卵?”

温夫人娇喉细语,吐气如兰。

“就是杀富济贫的意思,找个富甲一方的倒霉蛋抄家,以其家财充盈国库。”

魏冉嘴角一抽。

好家伙,果然,这天底下最大的流氓头子,就是最高掌权者,这话一点不假。

他瞥了一眼大殿之上的宰相官袍,眼神变得雪亮。

在温夫人不解的目光下。

魏冉缓缓起身走出班列,径直走向那身宰相官袍。

大殿内鸦雀无声,全都表情惊愕的盯着他。

接下来魏冉的举动,直接震惊了所有人。

他捡起宰相官袍,披在自己身上,并来到林相座椅前,居高临下望着对方。

“多谢宰相厚爱,既然林相选择让位,那就从这个位子上……。”

“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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