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无能
“那就不要知道自己在哪儿好了。”陈致礼轻声道“不要什么时候都把自己弄得精神紧张,偶尔也放松一下。”
霍令仪扶在陈致礼的肩膀上的手瘫软无力“这也太放松了,现在我脑子都一片混乱。”
见她脑子混乱起来陈致礼眼底划过深深的笑意,更加放柔儿了自己的声音。
他灼热的呼吸在她的脖颈处流连,她脑袋昏昏沉沉的什么都没办法想了,连呼吸都不知不觉屏了起来。
直到陈致礼轻笑出声,提示她呼吸她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呼吸了。
陈致礼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别自个儿把自个儿憋死了才是。”
“你笑话我。”霍令仪俯在陈致礼肩上,闷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陈致礼一下接一下的轻抚着霍令仪的头发,安抚着她的情绪。
“没有笑话你,哪里有笑话你了。”
说着没有语气中的笑意却显露无疑,霍令仪气愤的捶了陈致礼几下。
陈致礼抬手握住霍令仪的手,低声道“你要是再这样打下去自个儿的丈夫被自个儿打出个什么好歹可怎么办?到时候你后悔都没有地方哭诉了,嗯?”末了还意味深长的加了句嗯。
霍令仪脸红得简直都不能见人了“我感觉我好像一点都不认识你了。”
陈致礼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线,看着霍令仪的眼神中满是宠溺,他俯身过去,顺着霍令仪的脖子一点一点的留下自己的印记。
“我们成亲吧。”
在一片混乱中,霍令仪好像听见陈致礼说了些什么,被陈致礼的动作弄的一点思考能力都不复存在了,直到随口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刚刚陈致礼问得是什么话。
“你刚刚说什么?”
霍令仪费劲力气推开陈致礼,眼神迷蒙的看着他。
陈致礼伸手遮住她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睛他那仅剩的一点自制力可能都会化为乌有,不,或者说在她面前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自制力可言。
霍令仪推开陈致礼的手,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清明起来,认真看着陈致礼。
对于霍令仪陈致礼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还以为刚刚她脑子一片混乱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呢,没想到她还是保有一线清明的。
“我们成亲吧。”
他能感到她身体的温度渐渐冷却,她已经慢慢的冷却下来了,而他却比刚刚更加激动,他特别害怕她再一次的拒绝他,虽然就连他自己都清楚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事情,他连几天活头都没有了,却还想着能和她白头偕老,要是她能早些处理好手中的事情离开,也许他还能陪她更长的时间。
霍令仪感觉到陈致礼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无意识的收紧,虽然他脸上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腰间的手却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霍令仪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心疼的情绪,原本想拨开陈致礼的手也没了动作。
“现在正是大越使节来的时候,这个节骨眼上不好吧。”
“你说的是这个节骨眼儿上不好,不是不愿意嫁给我是吧?”
他语气中那一丝微弱的小心翼翼让霍令仪狠不下心来说些别的话,她想要是当初嫁给的是这个人的话,她的人生应该会过得很好吧,就算是嫁给温韶光,事情都可能比现在要好的多。
她认识池墨连一年都不到就对他死心塌地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已经认识两年了,难道会比池墨还要不了解吗?她想,不会的。
见霍令仪点头,陈致礼心中仿佛有烟花在盛开。
“等到大越使节走了之后我就去向父皇提亲好嘛。”
霍令仪再次点头。
陈致礼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
霍令仪从未见过他的眼睛如此明亮,在这一刻霍令仪突然觉得她答应了陈致礼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这一刻陈致礼感觉自己的心满了,好像那么多年的空虚就是为了等待此刻,她答应的这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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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陈敬言和陈孝玉相顾俱是无言。
这是自陈孝玉七岁之后第一次踏进御书房,她想这应该也是她最后一次踏进御书房了。
陈敬言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面目去面对陈孝玉,在他一心想让自己的女儿去按照自己的心意去生存的时候,她却给自己递上了这样一封折子。
“你想好了?”
“是。”
“这场和亲可以当作不存在的,只要朕开口下面的人是不敢说些什么的,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过自己的生活,不需要这样做的。”
“父皇,儿臣不只是父皇的女儿,还是陈国的长公主,这样的事情其实是义不容辞的,儿臣知道父皇心疼儿臣,不想让儿臣去那偏远之地受苦,可是儿臣不能仗着父皇的宠爱就忘记自己的责任。”
陈孝玉的眉宇间满是坚韧,“您的一个举动牵动着万千百姓的生命,儿臣不能让那么多的百姓为儿臣陪葬。”
陈敬言看着陈孝玉,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十七年前,那个人在他面前也是这样说的,十七年前是那个人,现在轮到了他的女儿了是吗?“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不用这么着急的。”
手边是陈孝玉第一次以长公主的身份递上来的折子,他心痛的看着这个自己唯一的女儿,她怎么这么懂事,懂事的让他心慌,他倒宁愿她什么也不懂,求他推掉大越的和亲,可她没有,她做了完全相反的决定,这倒是愈发的衬出了他这个父亲是有多么不称职。
“父皇什么都给不了你,父皇是个失败的人。”
“谁说的,”陈孝玉笑着道“父皇一直是孝玉心中最完美的男人,从小父皇就是孝玉的偶像,孝玉一心想要做像父皇一样顶天立地的人呢,能为父皇做些事能为陈国做些事,是孝玉的荣幸。”
傻孩子。
陈敬言在心中暗叹。
“这些事情有父亲在呢,你往前冲个什么劲儿,天塌不下来,就算天塌下来了有父皇顶着,你就安心的做你的事情就好了。”
“是。”
孩子这么懂事越发衬着他这个父亲的无能。
作为男人他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赴死,作为父亲他要亲手送自己的女儿去和亲,这些事处处都彰显着自己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