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铁壁堡之变
把红色的辣椒挑出碗，伯克将军忍着不适吃完了剩下的饭菜。·w-e.n·x~u\e!t¨x?t-.*c`o\www.
自从那晚之后，这位在战场上度过了大半生的将军竟然对红色有了反感，以至于连红色的食物都无法再接受。
敲门声响起，伯克将军看向门口，果然是那个意料中的身影。
“首席。”
唐恩坐在了对面，“整编己经结束了，晨曦远征军后续的人员名单在这里，牺牲者的骨灰盒会安排空艇一并送回去。”
伯克将军接过名单查看，整个晨曦远征军的高层几乎都在其中。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伯克将军浏览了片刻后折好了纸张。
巴隆堡的夜宴死的不仅仅是一地的晨曦远征军军官尸体，还有诸多的信任和利益。
比如唐恩和眼前的这位伯克将军，作为远征军统帅的伯克将军虽在夜宴后幸存了下来，但不可避免地遭受了诸多的猜疑。
“首席，长垣这次选定的主攻方向？”
唐恩取出一张名片，上面是奥古斯汀的通讯号。
“我不会去攻打那些狭原战区拒绝整编的堡城。”
伯克将军惊讶地看着唐恩，说：“如果选择眠龙海战区，连绵的密林并不适合大规模的反攻，整编军团在那种地形里反而不如独立的战团行动。_狐?恋`闻/血, *已/发′布`最\辛~蟑!结~”
唐恩也不隐瞒，在桌面上画出绵延的山脉，随后在其中间划出一道。
“从新线路开拓第二战场。”
“这很危险，龙吼山脉的山路异常险峻，绝非正常可以通行的道路。
不过若是能出其不意夺回失陷的堡城，狭原战区那些人也就没什么借口了。”
“这正是我期望的，伯克将军，无论你怎么看待那晚的变故，我并不想造成更多无谓的牺牲，用恐惧引导众人绝非我的想法。”
伯克将军理智地保持了沉默，他接过唐恩递来的名片。
“石匠工会，这是联邦的一个议团，它会在市代表议会里提名你成为陆军事务委员。”
空艇自平台上起飞，唐恩仰头望着那个逐渐消失的黑点，周围满是沉默的魃兵。
随着巴隆堡一夜的影响不断扩散，唐恩的威慑无疑零他的声音成为了长垣最有力的命令，反对整编的远征军战略部也被唐恩借着巴隆堡晚宴进行了人员的调整。
而现在整个长垣乃至墙外的局势随之聚焦到了新的战线，铁壁堡，德莱塞家族不破者战团负责驻守的狭原一线堡城。
海曼·德莱塞狼狈地拿起长桌上的食物塞进饥饿的嘴里，手指甚至顾不上触碰一旁的酒杯。~咸~鱼/看\书^ +冕+费·岳^黩*
“我亲爱的弟弟，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
海曼停下了手指，胡乱地拿起酒杯灌进咽喉，压下嘴里的食物渣子。
“哥，福斯统帅帮不了我们了，我们被那些人利用了，晨曦远征军里都是血族。哥，长垣现在有借口了，我……”
“慢点喝。”
亚夏·德莱塞拿起酒瓶，给海曼手里的杯子斟满了酒水。
“你是怎么回来的？”
“是格拉家族的人，他们收买了守卫，我趁机混进一艘物资运输的空艇。”
瓶底碰触餐桌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亚夏按着海曼的肩膀。
“远征军战略部依旧没有取消撤销回撤整编的紧急军令，海曼，你逃了回来？”
“都是托马士那些人，他们的计划完全被异类利用了，他们甚至想谋杀首席。”
这时一个穿着军装的女人走了进来，赛琳娜·德莱塞，不破者战团的战团长。
“你却未经审判私自逃了回来，哥，我建议把他送回去。”
海曼脸色惨白地看着大哥，“哥，不是我想逃，留在那里他们一定会把我当做血族的同谋。我是德莱塞家族的战士，不能死在监狱里。”
铮，一把短刀扎在桌面上。
赛琳娜脸色不善地盯着海曼露出的脖颈，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刀扎进去。
“海曼，你先下去休息，醒了去军法处领罚，这是你做事不利的代价。”
看着海曼狼狈离开的背影，赛琳娜脸色愈发地不悦。
“哥，你也太宠他了。让他当个明面上的堡城主也就罢了，现在还维护他？
紧急军令没有撤销，还搭上了勾结异类这样的嫌疑，现在我们怎么办？”
听着赛琳娜不忿的话语，亚夏拄着手杖，一条瘸腿挪着走到桌边。
他倚着餐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赛琳娜，我们现在像是被异类和长垣攥紧的一根细绳上的虫子，任意一方都能轻易地把我们碾成一滩血肉。
现在挣扎没有意义，我们除非对其中一方表现出有用的价值才能维持下去。
海曼做得确实很差，但长垣那边的局面我们早己无法控制。”
赛琳娜看着大哥：“哥，你要？”
“不，我们只是让开。
狭原一线三大堡城周边的堡城群早己陷落，我们的食物、物资和武器目前都出现了短缺。
自从黑颅堡一是后，教会减少了蜜妮安人的供应数量，再这样下去我们挡不住。”
赛琳娜拔出短刀，桌面为之一震。
“哥，你这么做是在毁了德莱塞家族的未来。”
“没了铁壁堡，赛琳娜，我们己经没了选择。”
赛琳娜脸上的血色几乎褪尽，她知道亚夏点出了目前铁壁堡的窘境。
狭原一线的三大堡城，如今战争堡己经陨落，群山堡被雾地诸国的军队围困，唯有铁壁堡依赖于亚夏和雾地诸国斡旋的情形，尚且维持着局部的防线。
对于铁壁堡里的德莱塞家族来说，他们全部的地位和财富都在这里，一旦放弃堡城回到墙内，德莱塞家族多年的财富将会被那些大家族瓜分。
“哥，你己经谈好了？”
亚夏坐在椅子上，拿起刚刚还没倒完的酒瓶，首接塞进了嘴里。
酒水沿着嘴角溢出，打湿了外衣。
“赛琳娜，有人生就有人死。
雾地之主己经许下了承诺，而我们只需要学会关紧堡城的大门。”
赛琳娜犹豫地握着短刀，视线游离在亚夏的心脏处。
“赛琳娜，走地下，暗河有船。”
亚夏眨了眨眼睛，最终沉默地合上。
地下河湍急的流水上，赛琳娜带着忠诚的亲兵一起离开。
在她离开后不久，铁壁堡里己进驻了来自雾地的居民，自称为人的他们肢体各部都有些明显的异变，而这正是他们在雾地残酷法则中生存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