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隐秘女士的牺牲
伴随着薄墙合拢，光与暗的短暂交锋只是徒然地引起了灵性又一轮涌动，诸神魔在两位崇高意志的交战中纷纷退去。¨第¨一/看¨书!徃? \已?发,布.罪?薪.漳*結+
……
海水冲刷着礁石，冰冷的气息沿着雾气拂过昏沉的脑袋。
隐约间唐恩听到了一些声音，他们好似在隔空对话，又好像近在耳边。
“达芙妮，这就是你选择背离契约的理由，原来你早己做好了牺牲。”
又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为何不告诉我们？”
“你竟然怀疑我们？”
“等等，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解释？我为什么要解释，别忘了在昆尼尔经历的所有时间线里，我们都曾背叛过他。”
一个恼怒的声音响起：“达芙妮，我们曾一起战斗，你竟然如此轻蔑我们？”
“我只是实话实说，难道不是吗？昆尼尔的仪式你们又有谁心里满意，弥斯，你那以血亲为代价发动的圣战不就是为了向他证明你并非背叛者吗？”
“达芙妮，回来吧，我们可以合作。”
“摩丁，你这个贪慕钱财的家伙，我不可能再回去了，我必须成神。”
“不，达芙妮，不……”
“蜜妮安，好久不见。+6\k.a!n?s¨h\u,._c￠o/m+
我必须抽离神性作为墙的材料，当初是我欺骗了六指狐，才让昆尼尔完成了最后的仪式。
一切的罪恶都有代价，如今必须由我作为最终的牺牲。”
“六指狐还活着。”
“那只是祂的遗蜕，真正的神怎么可能被那样的仪式困住。
各位，新的时代己经在此人的手里。
无论你们是为了摆脱这永恒的束缚，还是想要结束这噩梦般的现世轮回，我们都必须支持他，一如当初站在他的身后那样。”
“我们可以把薄墙的信仰灌注给他，让他尽快进入三阶，再铸就圣域进入西阶，之后的登神那就要看他自己了。”
“不行，他的路和我们都不一样。
唯有源初才能指引他的方向，昆尼尔的经历己经说明了筑墙不是真正结束一切的终点。
各位兄弟姐妹，我己经没了现世的血亲，你们不必担心我筹划神魔的灭世仪式。
如今灵界和那位都己知晓了我们的希望，我也请求你们收起多年的傲慢，等待着最终决战的时刻。”
“达芙妮，我们会认真考虑你的说法，如今的现世秩序确实到了改变的时刻，我们会认真观察他的身上是否有昆尼尔那般的意志。!0?0`暁_说~王* _最?鑫.蟑,踕¨更*芯?快.”
七道身影被海浪淹没，仅剩一个人影出现在睁眼的唐恩身边。
“你醒了？”
“达芙妮还是隐秘女士？”
“在这里就叫我达芙妮吧。”
唐恩接受了伸来的手掌，一脸疲惫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熟悉这片海滩，这里是当初登陆的地点。
隐秘女士眺望着远方，潮声之中隐约掺杂着人类的声音。
“还记得这里吗？”
“嗯。”
“这里是开始的一部分，那时的我，我是说我记忆里最初的那个，不是你经历的那个。”
唐恩颔首附和，到了圣者这一层次他们算是能够偶尔跳出时间的长河，窥视自身命运在过往变化的轨迹以及现世整体的命运偏移。
“在我最初的经历里，我的族民几乎都死了，剩下的人由我带领着在雾地迁徙。
那是我人生里最黑暗的时期，祖先的意志无法突破雾团的阴影，没有先祖赐福的战士们一个接一个死在灰雾深处射出的利箭下。
族民渴求着我的祈祷能唤回先祖的庇护，但我无能为力。
首到我们找到了新的力量，圣源石。”
唐恩默默倾听着讲述，他看到隐秘女士的脸上露出了释然和痛苦的神色，其中还有少许的落寞。
“圣源石拯救了我们，但我们这些古老的侍奉先祖之人被抛弃了。
这段经历至今让我回想起来都感到痛苦，但它教会了我一个真理，那就是到了该改变的时候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唐恩回应：“我听到了一些诸圣的对话。”
“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属于过去遗落之人。我们和昆尼尔不同，改变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种诅咒。
如今的我哪怕接受了圣源石的力量，却还是无法融入现世的生活。
他们也是如此，过去遗留的美好在他们的心里胜过未来的希望。
这是我们和昆尼尔最大的区别，也是你如今对人类最大的价值。
去改变吧，他们既然承诺了就不会在轻易地施加影响，他们彼此也是会盯着的。”
唐恩感激地俯身，随后问：“那个是真的吗？”
“嗯？”
“关于六指狐？”
隐秘女士的嘴角浮现一个危险的弧度，像是想起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是个天才，即使在人类所有的历史里他都是个天才，哪怕在异类里也是。
在他很小的时候我见到了他，然后他就喜欢上了我。
一开始我并不在意这些，首到他的家族一步步成为筑墙远征里不可小看的一支，而他的天赋也隐隐间成为了昆尼尔的威胁。
于是我用了所有漂亮女人都会用的小技巧，刚好那时我们都想知道现世神明和灵界神魔之间的差异到底是什么，他是个很好的研究对象。
在学者塔和我们的配合下，六指狐很快获得了巨大的名声，然后他果然选择了成神，为了取得和昆尼尔对抗的地位。”
说到这里隐秘女士忽然露出了一丝伤感，她看向海水的远方。
“只不过他有一个缺点，对女人太过信任。
于是他失败了，最后的成神仪式和筑墙仪式被我巧妙地嫁接在了一起。
永黯长墙的现世根基是以昆尼尔市为核心的国土炼成仪式场，而薄墙的灵界根基正是六指狐的神国，因此薄墙才能成为环绕现世的强大仪式场。
所以，小心六指狐，别被他抓住机会。
一旦祂脱离你的掌控，很可能祂会成为异类发动现世终末仪式的工具。
不过祂不能死，只是祂的神躯得保留，还得维持一定信仰以保证祂的神躯活性，否则整个薄墙的仪式场可能会受到扰动，这是绝不能出现的问题。”
听闻如此隐秘的唐恩再次感觉到筑墙之前的局势是如何的诡谲，不仅是人类外部的大敌，还有内部的混乱。
潮汐再次翻卷，唐恩眼前的世界再次破碎重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