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晴的诺言 作品

第289章 真正可怕的永远都是未知

“顾优小时候出了一点事,导致精神方面有些问题,曾经被送进过精神病院,后来才发现那是精神力异常,最终被召入国家某个特殊部门,那里全是有特殊能力的人。”顾时叙简短地说道,声音低沉,仿佛这段往事对他而言依旧有些沉重。

杨子晴微微愣了愣,瞬间警觉起来,她转头看向顾时叙,眼神闪烁,声音带着一丝不安:“所以,你最初也不会以为我有精神病吧?”

顾时叙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静静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思索什么。他最终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当然不会。不过,当时我确实有考虑过,若回到首都,或许可以找顾优了解一下。”

杨子晴轻轻松了口气,心跳却莫名加速。她转回视线,心里微微一荡,原来顾时叙一开始还真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抿紧嘴唇,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对她的关心,真的有那么多吗?还是说,顾优、顾准、顾家一系列的纠葛,才是他真正想要解决的问题?

顾时叙似乎察觉到了她微妙的情绪变化,继续说道:“顾优的能力,我曾经也不理解,直到他被召入那个部门。听说他曾多次无声无息地杀人,至今没有人能找到证据。”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严肃,“你说的精神力,发作起来,连异能者都可能抵挡不住。”

杨子晴心头一紧,这个话题从顾优的能力聊到了她自己的身上,瞬间她的心情变得沉重。顾时叙看着她,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把她所有的想法看透。“如果你没有精神力,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杨子晴低下头,不由得自嘲。她的精神力并不强大,甚至算不上十分稳定,但她知道,顾时叙的话里藏着对她的深深关切。他的关心,总是在她最不注意的时候悄然而至。

她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却坚定:“以后,我会小心。”她知道,顾优的危险性不可小觑,她能感受到顾时叙眼中的警告,心里也已经做好了警惕的准备。

顾时叙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些,但仍旧不容忽视,“你记住,绝对不能私下和顾优接触。”他说得语气坚决,仿佛这不仅仅是一个警告,更像是一道命令。

“明白。”杨子晴乖巧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涌起了一阵莫名的情绪,顾优和顾时叙之间的关系,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切,真是的,说的好像老娘会没事闲的,主动去找那些人似的!”杨子晴在心里撇了撇嘴,暗暗吐槽道,“那些姓顾的家伙,一个个都特么的阴森恐怖,跟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似的!老娘躲他们还来不及呢!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么可能没事找事,主动往枪口上撞?除非我脑子秀逗了,或者吃饱了撑的!”

“嗯。”但即便心中腹诽不已,杨子晴表面上却依旧乖巧温顺,如同听话的小猫般,重重地点了点头,娇声应道。在她心爱的男人面前,她永远都是如此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来,只为博得他一笑!

顾时叙看着杨子晴难得一见的乖巧模样,深邃的眼眸瞬间变得幽暗深邃,如同无底的黑洞,深不见底,充满了令人沉溺的危险气息!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杨子晴柔顺如丝的秀发,指尖在她乌黑亮丽的发丝间,轻轻摩挲,感受着那丝滑柔顺的触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恨不得立刻俯下身,狠狠吻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将她彻底占有,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但他最终还是强行压抑住了这股冲动,如同一个苦行僧般,强行克制着内心的欲念。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目光从杨子晴那张精致绝美的小脸上移开,转移话题道:“至于顾准……他的性格……极其霸道!从小就自信得过分,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他早就将整个顾家,都视作自己囊中之物,理所当然的继承之位!然而……顾优那小子,却偏偏比他更加优秀,更加出色,更加耀眼夺目!这让他如何能忍?!所以……他和顾优之间的矛盾,是与生俱来,不可调和的!当然……”顾时叙语气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他和我的矛盾……也……绝对不小!只不过……现在他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实力究竟提升到了何种程度……我……也并不清楚。”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一丝担忧,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和戒备!

他耐心地,事无巨细地,将顾家年轻一辈的主要人物,一一为杨子晴详细剖析,深入解读:“相比顾准那头披着人皮的野兽,我十岁以前,顾优那小子,倒是……还算挺照顾我的,虽然那时候,他本身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只不过……后来渐渐长大,他就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越来越深不可测,也……不怎么和我说话了。

至于顾夏那小子,和阿元年纪相仿,小时候也挺粘我的,一口一个‘小叔叔’,叫得那叫一个亲热!呵呵……真是……世事难料啊!”顾时叙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和伤感,“后来……随着我身份的变化,立场的转变,他对我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惊天逆转!从最初的亲近和崇拜,彻底转变成了一种……近乎仇恨的……敌视!不过……”顾时叙语气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和轻蔑,“比起顾准和顾优那两个深不可测的家伙,顾夏那小子,威胁性……并不算大。至于顾家其他那些旁支末节,我接触不多,关系也都很一般,没有特别亲近的,自然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对付的。唯独二舅家的那两位表哥,还有那位表姐们,从头到尾,对我的态度,都始终如一,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不温不火的……微妙距离。不会太过亲热,也绝不会太过疏离,事实上……他们对谁,都是这副德行,冷淡得……简直不像一家人。”顾时叙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一丝疏离,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和孤独。

杨子晴一边认真聆听,一边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在自己的脑海中,默默地将顾时叙刚才提到的顾家年轻一辈,一一进行分类归档,贴上不同的“危险”标签。“这么说来……”杨子晴在心里暗暗分析,“顾家年轻一辈之中,目前最危险的,应该就是那个霸道狂妄,野心勃勃的顾准!顾优那家伙,虽然实力深不可测,城府极深,但似乎……还有几分可堪琢磨的余地?”

“他对徐家那谁说的那番话……似乎隐约透露出,他其实是站在顾时叙这边的……”杨子晴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但就像徐家那谁说的那样,如果顾优真的想要维护顾时叙,那为何顾家又会和k组织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联手对付顾时叙?这岂不是自相矛盾,自打嘴巴吗?还有,顾时元被徐家带走,这件事也是千真万确,无法辩驳的啊!难道……顾优的那些话,仅仅只是……表面功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难道……这家伙,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伪君子?!”

“哎哎,真是头疼!想不明白,完全想不明白啊!”杨子晴用力摇了摇头,试图将脑海中那些如同乱麻般的思绪,统统甩出去!“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珍爱生命,远离顾优!这才是王道!”杨子晴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至于那些乱七八糟,剪不断,理还乱的家族恩怨,还是让顾大醋缸自己去头疼去吧!老娘才懒得操那个闲心!”

“至于顾夏之流……嗯,也都尽量离远点!免得惹上一身骚!”杨子晴继续在心里盘算着,“顾二家的孩子们……听起来倒是……不偏不倚,与世无争,似乎有些离群索居,与世隔绝……以后如果真的在街上狭路相逢,倒也不需要立刻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可以先……静观其变,走一步看一步吧!”

将顾家年轻一辈的主要人物,在脑海中简单梳理了一遍之后,杨子晴突然发现,原本在她眼中,如同庞然大物般,神秘莫测的顾家,其实……也就这么回事儿嘛!“呵呵……顾家……也不过如此!”杨子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心中原本笼罩着的那一丝阴霾和不安,也随之烟消云散!

“所谓庞大家族,所谓豪门恩怨……说到底,也不过如此!很多事情,很多东西,一旦真正摆在眼前,彻底摊开之后,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真正可怕的……永远都是……未知!”

她想了想,突然问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顾时叙沉吟片刻,目光沉稳:“现在可以确定的两件事,第一,阿元在徐家手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徐家虽然早年比顾家低一个层次,但如今已经落败。抓住阿元,是为了防止我攻击他们,徐家肯定希望借此机会复兴。”

“第二,朱益,似乎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顾时叙冷静地分析道,“我打算找个机会和他碰面。”

杨子晴听着,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岳天怎么办?”顾时叙微微皱眉:“他还在农场?”

“嗯,没醒。”杨子晴回答时,突然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李映红低沉的哭声,声音中满是无奈和痛苦。她不禁皱了皱眉,心头一紧。

顾时叙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我们先进去看看。”

两人走进农场,确认岳天依旧昏迷。顾时叙试图打开那个白色半透明的工具箱,可当他轻轻一拉,整个箱子突然炸开,火焰墙猛地形成,将他们的身形隔开。顾时叙急忙将杨子晴拉开,险些被火焰波及。

他站在火光中,目光冰冷,扫视着满地的残骸,沉默了片刻:“看来这应该是设置了防爆机制,不是正确的方法打开就会触发。”他看着周围一片狼藉,眼神变得更加凝重。

“那些人究竟想对岳天做什么?”顾时叙低声说道,眼底的疑虑愈加深重。

杨子晴心中一沉,这一切似乎远比他们想象的复杂。顾时叙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她:“我去和他们谈谈,你先休息。”

她点了点头,看着顾时叙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一阵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她知道,顾时叙所背负的责任,远比她理解的要沉重。而她,将在这个充满阴谋和危险的世界中,和他一起走下去。

顾时叙轻轻推开农场的门,怀里抱着昏睡中的岳天。走进那个狭小、阴暗的房间,他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片刻后才迈步走向李映红家。岳宝钢没出什么大事,只是在蛇熊兽袭击时被混乱的局面冲到了一边,未能及时保护自己。

岳宝钢是个典型的硬汉,脸上带着刚毅的线条,身材结实,眼神更是充满了坚韧与决心。这样一个男人,若没有足够的狠劲,早就死在了那些凶猛的变异兽爪下。而如今,丢了儿子的他眼神空洞,双眼红得像兔子一样。他站在房里,蓬头垢面的模样无力地问:“江兄弟,天儿……小天……他怎么样了?”

顾时叙看着岳宝钢那副几近崩溃的模样,轻轻把岳天递给他,等到岳宝钢的情绪稍微平稳一些,他才低声道:“孩子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加上药物作用,现在昏睡过去了。很快他就会醒来。至于那些人,虽然这次没得逞,但恐怕不会就此放过你们。你们的现状,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岳宝钢愣了愣,眼神变得愈加决绝,低声咬牙道:“大不了,我们离开这里。这个地方,根本没几个人能信得过。那些有权势的人,仗势欺人,不惜一切夺走我们的东西。连打猎的路都走不通,根本没地方能讨公道。现在就算是死在路上,也比留在这里强。”

他的话语中透着一种强烈的无奈与愤懑,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令他彻底丧失了希望。在过去的日子里,他曾是猎人,靠着打猎维生。可是在几次成功后,他渐渐地被人盯上,每当他捕到猎物,就总有人跳出来抢夺。不给他们东西,就会被打个半死。

顾时叙听着他的心酸,淡淡地说道:“躲避又能躲避多久?你们真的认为这孩子能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吗?他还这么小,就拥有强大的异能,而且还是最为珍贵的木系异能。很多人,甚至是那些隐藏在阴影里的大人物,都会想方设法将他从你们手中夺走。你们能躲得过这次,能躲得过下次吗?”

岳宝钢沉默了,眉头深锁。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对于岳天未来的培养几乎没有任何保障,而木系异能本身就脆弱,尤其是在没有资源的情况下,根本无法自保。

顾时叙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每个字都像刀刃一般刺入岳宝钢心头:“你们没有能力保护他。没有能力给他提供一个安全的成长环境。你们真的要看着他在这种环境中蹉跎下去吗?”

岳宝钢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知道顾时叙说的是实情。生活艰难,连日常的食物和晶核都难以保障,更别说稀缺的绿核了。若是让岳天在这种环境下长大,那无异于断送了他未来的希望。

李映红欲言又止,心中不禁涌现出对未来的担忧。岳宝钢见状,立刻阻止了她的言语,转头看向顾时叙:“江兄弟,有没有什么办法?”

顾时叙深吸一口气,微微低头,眼中透着一丝复杂的光芒:“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一些背景。那群人想抢岳天,我和他们有些许渊源。如今我也想弄清楚其中的真相。我要保护岳天,提供他在内城成长的资源,并且为你们一家提供一个安稳的家。但你们必须听我的,帮我做些事。”

顾时叙走出农场,手里还抱着昏睡的岳天。没有回房间,他和子晴约好后天早上六点再见面,现在已经快凌晨两点,也就是二十八个小时之后,农场里近九十个小时,子晴的异能有些不稳定,但木系恢复起来向来较快,连带着精神力也该比较快地恢复,这么多时间应该也够用了。这段时间,他也正好有事情做。子晴跟去了顾家,发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而与此同时,他在这外面也不是没有收获。

杨子晴在农场自己的屋子里“打坐”整整三天。一眼睁开,清明的目光几乎让室内都亮了几分,她怔坐了下,似乎还没从那种能量运行自如高山流水一般的状态里出来。她轻轻吐了口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拿起一旁的定时器看看,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五个小时还多。那她就等于一直坐了七十多个小时。

时间过得真快,一旦潜心专注于一件事,连光阴的流逝都变得难以察觉。她跑出木屋,手一抬,一道藤蔓如凌空锁链般疾出,一头扎进小溪对岸草地里,惊跑了两只正在喝水的小黄鼠狼,这黄鼠狼一身棕毛,体态瘦长,尖尖的脑袋软软长长一条尾巴,长得十分秀气,只比猫大一点,但更为地细瘦,“身手”也灵活得多。这也是路过一个破落农村时顾时叙捉来的,很精灵的两只小东西。民间管黄鼠狼叫黄大仙,据说是杀不得的,不然会有不祥的事发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同时黄鼠狼以前还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也算是高档货了。不过这两只很没节操,杨子晴就见它们天天去骚扰鸡群,然后被大肚便便摇摇摆摆一副绅士骑手模样的白鹅赶跑,没一会儿又跑过去,循环往复天天如此。

这时藤蔓钻地,见它们吓得拔腿就跑,杨子晴起了性子,那钻入草地的藤蔓又从一只黄鼠狼身下钻出来,眼看就要缠上了,那一般不叫的黄鼠狼怪叫一声蹦了起来,短短的四肢在空中划啊划跟游泳似的,尾巴一甩就蹿出去老远,落在地上就一溜烟地跑了。

杨子晴愣了愣,左脚在地上轻轻一跺,两只比兔子还快的黄鼠狼脚下突地冒出两丛小藤,根本不给反应的时间就把它们紧紧缠住。杨子晴很满意自己的反应。

前世六阶才出现的这个藤蔓瞬发技能这时候就出现了,这就意味着以后的藤蔓不用通过手发,也不用非要靠原有的植物或者种子去弄出植株来,只要有泥土,她就可以毫无征兆,让敌人猝不及防地发出藤蔓将其缠住。以后再多练习练习,就不仅仅是泥土地,像水泥地砖石地都可以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