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锁] [此章节已锁]

夜深了,风雪未停。


老旧居民楼里走出一对年轻夫妻,高高大大的男孩打着伞,一身红装的女孩走在雪里,脚步一深一浅,几步路走得摇摇晃晃。


女孩停下,摇摇他的手臂。


男孩弯下腰等她趴在背上。


两人哼着歌,渐行渐远。


闻晓看了半晌,自顾自跟身边的人介绍:“他们是楼上邻居的女儿女婿,前几天刚刚办了酒席。”


黎时收回目光,“新人回门。”


闻晓点点头,往前一指,“我也要那样。”


黎时含笑问:“哪样?”


闻晓瞪着他不说话,一双眼黑亮有神,眼波涟漪,似嗔非嗔,酒后藏不住心事,小情绪都写在脸上。


惹人心口作痒。


黎时扣住她的后脖颈,低头吻下去,唇齿间还有淡淡的梅子香。


家人亲手做的青梅酒,一杯接着一杯,他出手阻止时,她的脸蛋已微微发红。他知道她很高兴,为他,为他们,也为远方的妈妈。


闻砚秋至死不肯回头。


梁书仪决心一刀两断。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两者同样需要勇气。两人身影交叠,唇舌痴缠,手里的伞落到地上,漫天飞雪覆来。


他们在风雪中接吻。


良久,司机的电话打来。


闻晓半醒半醉,声音很软,“我要你背。”


黎时弯腰,稳稳托住她,“我们回家吧。”


……


闻晓被抱进浴室,躺进热水里终于缓过劲,她懒洋洋地靠着浴池边,看着他用热毛巾一遍遍擦掉头发上的冰渣。


黎时摸摸她的手,还是冰冰凉凉的,忍不住埋怨:“多大的人了,也不是没见过下雪,怎么还吵着要看雪景呢?”


闻晓嬉皮笑脸,“我就要看。”


黎时叹气,“当心冻感冒。”


闻晓不屑一顾,“我身体好得很。”


黎时没再说话,手上动作不停,他轻轻梳着发尾,发丝打结的冰渣融化,如她所言,她的头发又黑又密,像精心养护的绸缎。


他握在手里舍不得放。


哪怕父母继续反对,他也绝不会放手。


闻晓双手交叠,凑近问:“你在想什么?”


黎时摇摇头,“没事,待会儿我去煮蜂蜜茶,你喝点热的再睡觉。”


闻晓抬手,轻拍掉他眉毛上的冰渣,“是不是在想你妈妈?她在节目上说的事情,之前你知道吗?你爸爸知道吗?”


黎时停下来,“我不知道。”


闻晓问:“你会支持她,还是会怪她?”


黎时也问:“你埋怨过你妈妈吗?”


闻晓听懂了,释怀一笑,“妈妈生病了,死亡对她来说也许是解脱。我理解她的所有决定,包括她永远离开了我这件事。”


黎时说:“这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闻晓抬起头,眼眸似水,“那你呢?”


“你有没有按时治疗,好好吃药?”闻晓坐起来,带着水花扑到他怀里,“我不能接受你的随心所欲,不管你再伤心,再痛苦,你都不能再伤害自己,你要答应我。”


“我答应你,一定好好治疗。”黎时搂住她,紧紧按在怀里,“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伤心,也不会再痛苦,更不会伤害自己。我们都会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闻晓带着鼻音,“要说话算话。”


黎时“嗯”了声,按着她回到浴池。


“来,添点热水,多泡会儿,身上暖和了再出来。”黎时左看右看,总觉得不对劲,“你先把衣服脱了。”


闻晓惊呼:“你说什么?”


伤感的气氛戛然而止,意识到这句话有歧义,黎时腾一下站起来,一瞬间涨红了脸,急匆匆解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穿着衣服泡澡不舒服。”


闻晓直勾勾盯着他,不紧不慢地拧开胸前的纽扣,“好吧,的确不舒服,我现在就脱……”


黎时慌忙转过身,“我……我去煮茶。”


闻晓解到最后一颗扣子,眼瞧着他落荒而逃,主卧室的大门“哐当”一声响,慌乱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这是在躲什么……”


闻晓摇摇头,无奈地躺回热水里。


从浴室出来,卧室里空荡荡的,她钻进衣橱里找衣服,她的内搭湿透了,睡衣不在这里,在考虑要不要穿他的衬衫时,藏在角落里的吊带裙映入眼帘。


是她的尺码。


闻晓思考了一阵,按下遥控器,将所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在昏暗的灯光下,她换上吊带裙,暖风扑到裸露的背上,身体开始升温发烫。


手指颤颤搭上门把手。


在同一时间,门把手拧开。


黎时差点失手摔了茶杯,勉强稳住心神,可语调出卖了他,一句话险些咬到舌头,“你你你……你怎么不去被窝里躺着?”


闻晓在原地转了一圈,“合不合身?”


看到她雪白的肌肤,他移开视线,结结巴巴解释:“怎么穿上这条裙子了……那次收到你的短信,当时被你气昏了头。”


闻晓明知故问:“什么短信?”


黎时闪烁其词,端着茶杯晃了半天,茶水都洒到手背上,也不肯重复那三个字。


闻晓看出他的窘迫,从他手里抽出茶杯,香甜的蜂蜜茶一饮而尽,浅黄色的茶水从唇角流出,划过修长的天鹅颈,掉进那条深深的小沟里。


黎时呼吸一滞,浑身僵住。


“是不是那条短信。”闻晓打定主意,踮起脚尖,双手搂上他脖子,“好像我问你……做不做?”


三个字说得黏黏糊糊,温热气息喷在敏感的地方,预感到她想做什么,那种念头像潮水般向下涌去,肿得发痛。


身不由己,简直要命。


只能再洗一次澡了。


他勾结滚动,艰难开口:“等一等。”


闻晓不会再放过他,扑到僵硬的身上,隔着薄薄的布料,一口咬上去,“我不要等了。”


“轰——”


潮水翻涌而来,被冲刷的墙垣坍塌。


大脑空白一片。


他狠狠钳住她的下巴,这是最后一丝理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是不是喝醉了?”


她眨眨眼睛,湿乎乎的唇瓣贴上去,小巧的舌头试探着,“我醉没醉,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她感觉天旋地转。


床单深深陷下去。


局面瞬间变化,她被压在身下不能动弹,他撬开齿关,纠缠舌头,强势掠夺她所有的氧气,让她窒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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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服软。


他要找回绝对的控制权。


肩头的吊带,被轻易扯断,指尖四处游走,身上似有电流涌动,麻麻酥酥,心脏难耐,她好想再重一点。


她抓起汗水津津的手掌,按向不停起伏的方向,迫切以这种直接的方式,缓解压抑已久的渴望,她享受着他的失控,更享受着他的取悦。


闻晓仰起头,颤颤地喊了一声。


相连的地方燃烧起来。


“晓晓。”


“别哭……”


如果白天像是那杯蜂蜜茶,甜腻温柔。那黑夜就是彻底的霸占,炽热蛮横。衣冠楚楚变成衣冠禽兽,野兽出了笼,咬碎理智,什么都顾不上了。


视觉和触觉双重折磨,那种窒息感层层叠加,犹如一条濒临死亡的鱼,搁浅在沙滩上挣扎。当世界消失的时候,难以诉说的感情,统统以欲望宣泄。


快天亮了,鱼儿回到水里。


闻晓浑身无力,昏昏沉沉,任由他抱着洗澡穿衣,她刚碰上枕头,眼皮像铅重,依稀瞧见他坐在床边,牵着她的手深深一吻,好像在说:“不要再离开我。”


她有气无力嘟囔一句。


直接昏睡过去。


……


“我喜欢你。”


“应该说我爱你。”


“我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晓晓,我们结婚吧。”


闻晓突然睁开眼,黎时拿着戒指和鲜花,一脸期待地盯着她,“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家见父母吗?”


闻晓环视一圈,耳边的风呼啸而过,他俩站在教学楼的天台上,回到七年前毕业的那天,也是分手的那天。


闻晓看了眼戒指,连他也想用一句誓言或者一纸证书困住她,“现在的关系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结婚?”


黎时送上鲜花,“因为我想你嫁给我。”


闻晓推开他,“可我不想嫁给你。”


眼看着他的笑容消失,她没有心软,一字一句往他心里扎,“你的父亲暴力倾向,你的母亲怯弱无能,受原生家庭影响你患有抑郁症,这样的家庭为什么我要嫁进去?”


手里的鲜花掉在地上,他红了眼眶,“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让我们一起面对。”


闻晓的发丝被吹乱,她的心里也很乱,“没有出轨,没有绝症,实话告诉你吧,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什么走到最后。”


她在妈妈的墓碑前发誓,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绝不被爱情冲昏头脑,绝不轻信恋人的誓言,绝不让自己变成第二个闻砚秋。


他的声音颤抖,“这三年都是骗我的?”


“怎么能说骗你呢?”她倏地笑出来,试图用玩笑的方式,掩盖心里的慌乱,“我开心,你开心,这样就行了,我还是很喜欢你,只要你能接受不结婚,我们可以继续谈恋爱。”


“我不接受。”


黎时拒绝得干脆利落,他不接受感情上的敷衍了事,他的婚姻大事只有两道选择题,要么只和她结婚,要么终身不婚。


没有中立选项。


闻晓拽着衣角,有一点点后悔,她以为程度小到忽略不计,但结局走向她也没想到的那一步,“如果你不接受,只有一种结果。”


黎时点点头,“好,那就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