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道听途说惹醋意

夜色愈深,两人在街上漫步,街口忽传来一阵喧闹,原来是舞火龙的队伍正蜿蜒而来。十数名壮汉赤膊上阵,手持长竿,舞动一条金鳞闪烁的巨龙,龙身内烛火摇曳,在夜色中划出绚烂的光痕。人群欢呼涌动,秦妙苏一时看得入神,连旁边有人推搡靠近都未察觉。


酆栎眸光一沉,倏地伸手将她带往怀中,稳稳隔开汹涌人潮。秦妙苏猝不及防撞上他胸膛,鼻尖萦绕一缕清冷的沉水香,还未来得及抬头,便听他嗤笑一声:“看个火龙也能愣神,摔了可别哭。”


秦妙苏正要反驳,却见火龙一个摆尾,火星簌簌溅落。酆栎迅速抬手,用袖子替她挡去飞溅的焰星,自己的袖上却烧出了两个小窟窿。


看着华贵的料子一瞬间毁了,她皱了皱眉:“我们走吧,这里人太多,挤着难受。”


“好,听你的。”


仿佛想一趟水将之前失去的都补回来,直至踏遍了紫鹊街的每一处,秦妙苏才心满意足往回走。


到了侯府的门前时,她忽然驻足,朝酆栎嫣然一笑:“今日多谢你,带了我去紫鹊街,买了那么多昂贵的脂粉,还在长姐的事上帮了我。来,伸出手,我想送你一件礼物。”


酆栎听说她还准备了礼物,心情顿时觉得很喜悦,但他不想显得自己多在意一个小小的礼品似的,故意挑眉道:“哦?本侯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还能有什么稀罕物?”


“那可未必。我保准这样东西你没有过。”秦妙苏狡黠一笑:“来,伸出手吧。”


酆栎装作不在意,可嘴角却明显扬得很高,看到秦妙苏将一个小小的包裹放在他手中。


“现在不能告诉你是什么,回屋再拆哟。”


他轻哼一声:“故弄玄虚。”心底却泛起一丝罕见的期待。


秦妙苏“嘿嘿”笑了声,露出几颗瓷白的珍珠小牙,转身进了府,背影雀跃如林间小鹿。


夜风拂过,吹得人心旷神怡。酆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青色纸包,忽地一笑,将包裹在手里颠了颠。


到底是什么稀罕玩意,值得她特意买来,还不许他当面拆开?


若真说稀罕...他垂眸掩住笑意,恐怕唯有这个总让他束手无策的姑娘才让他觉得稀罕了。


等冷锋进门,就看见平日里冷肃沉静的侯爷此时呆呆看着前方,脸上还挂着傻兮兮的笑,连他进来都未曾察觉。还以为他被人下了降头变痴呆了。


“侯爷?”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嘿嘿嘿...”


“...”冷锋很无语,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桌上的琉璃笔筒里放着一个泥捏的小人儿,修俊的眉眼,上翘的嘴角,通身透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这不就是侯爷本尊么?


“嘿嘿嘿,”酆栎拿起泥人儿,目不转睛看着:“你看,这小人儿像谁?”


“...像您。”


“没错!就是我。”


“所以...侯爷高兴是因为这泥人捏得像您?”


酆栎一手支颐,歪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视线又落回了泥人身上:“嗯...差不多。”


“确实巧夺天工,连侯爷的神态都活灵活现的。不过现在不早了侯爷,还是赶紧回屋歇息吧。”说着冷锋欲要去拿泥人,帮他收起来。


可他还没碰到泥人呢,酆栎就一把挡开他的手,将泥人放进怀中:“放肆!做什么抢我东西?我自己会收拾,你不许碰。”


冷锋显然是惊到了,没想到侯爷这么珍视这样东西,赶忙单膝下跪抱拳致歉:“侯爷,是属下鲁莽了。”


“算了,念在你是初犯。吩咐下人,打扫书房时,务必要小心,多留几个心眼,若谁损坏了泥人,我拿他试问。”


“是,”冷锋犹疑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属下斗胆,想问问这泥人是哪来的呢?”


“嗯?这么明显的事,看不出来吗?当然是我老婆送的啊。”


冷锋一拍脑门,顿悟了!这回还真是他糊涂了,怎么就没想到是侯夫人送的呢?怪不得侯爷这样宝贝呢!


日头微旸,秦妙苏踏着轻快的步子穿过庭院,手里捧着几卷新译的番邦文书。她今日穿了一袭淡青色的罗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素银钗,衬得人清丽脱俗。微风拂过,吹得她鬓角的发轻扬,想起昨日夜里的事,她唇角噙笑,心情甚好。


正要进屋,忽听得背后有人喊,回头看是同窗的一学子:“秦姑娘,三殿下说有要事找你,快过去趟吧。”


秦妙苏心里一惊,他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


“他有说是什么事么?”


“殿下说是关于番文翻译的事,十分重要,若不解决,恐圣上会怪罪。”


他这是真有事,还是故意拿皇上来压她?可是李彬毕竟是皇子,直接拒绝又恐他会抓住把柄背地里设计陷害。犹豫几息,秦妙苏还是答应下来去找李彬。


李彬远远就瞧见秦妙苏走来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算计。他早已在四夷馆的偏厅备好了茶点,又特意挑了几处晦涩难懂的番文,只等着她来。


“苏苏,你来得正好。”他站起身,笑得温文尔雅:“这几处译文昨日拿给圣上看,说是抱有疑问,实在棘手。因而特地寻你来问问,还望能指点一二。”


秦妙苏见屋内熏香袅袅,案几上摊开着几卷文书,李彬看到她后站起身,笑容满面来迎她。


福了福身子,她没有再靠近:“若有难解的问题,殿下尽管问便是。”


“我就知你最善解人意,肯帮我。”李彬说着,不着痕迹地拉近了距离。


起初,他还假模假样地指着字句询问,秦妙苏便没有在意。可渐渐地,他的指尖有意无意地蹭过她的手背,身子也越靠越近。她微微蹙眉,往旁边挪了挪,可李彬却似浑然不觉,反而借着递茶的机会,手掌轻轻搭上了她的肩。


“殿下,请自重。”秦妙苏终于冷了脸色,抬手挡开他的触碰。


李彬却低笑一声,非但不退,反而倾身向前,嗓音压低:“苏苏何必如此生分?你我相识已久,难道连这点亲近都不许?”


霍然往后退了一步,秦妙苏眸色清冷,一字一句道:“我现在已嫁做他人妇,是威远侯明媒正娶的人,还请殿下谨言慎行。”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秦妙琼透过半掩的窗棂,正巧瞧见李彬伸手欲拉秦妙苏的腕子。


好个李彬,她就说,他胸无点滴,草包一样的人,怎么有兴致去什么四夷馆?原来是因为秦妙苏在这里,想趁机来偷吃猫腻!


想起那日在凝香阁,李彬身为她的丈夫,任她在众目睽睽下受辱,心完全偏到了她的庶妹那边,秦妙琼在外看着火冒三丈,捏着手帕银牙都要咬碎。


她的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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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纹璟看了也十分愤怒,小声道:“王妃,这事绝不能算了,要不要我冲进去掌嘴这个贱/货?”


秦妙琼眼珠一转:“哼,何必需我们动手?有一招叫做,借刀杀人。”


在去四夷馆必经的路上,秦妙琼故意走得缓慢,等了一会果然看到侯府的轿子往这边走来。


她装作没看见,若无其事和丫鬟攀扯,特地将声音提高了几分:“家夫连着几日未归,我本还担心来着,但看着他还安好便也放心了。”


纹璟知其意,故意尖起嗓子道:“夫人,您怎么能这样大度?那小狐狸明明就是...”


秦妙琼赶忙捂住她的嘴,严厉地瞪她一眼:“说什么呢?再乱嚼舌根掌你的嘴!”


“可是...明明...”


“哎!自那日凝香阁的事,我也罢了,想明白了很多事。感情这事啊不能强求。他若无心于我,再做多的又如何呢?不如成他人之美,让他和我妹妹在一处。我瞧着妹妹对殿下也似有情意,只不过碍于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敢表明罢了。”


“夫人!您才是名正言顺的王妃啊,心地怎么这样好?还舍得将夫君都让出去?”


“你从未爱过人,不懂。真正爱一个人啊,是要他幸福就好。”


酆栎轿未停,可早已留意到外面两人的说话声,认出是秦妙琼的声音。起先他没听明白,后来提到“家夫”,“庶妹”,才知道她们谈论的是李彬还有秦妙苏,立时脸上挂了几条黑线,心不住地往下沉。


她们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秦妙苏真对李彬有意?


体内好像燃起一把火,烧得他气旺,驱走了往日的冷静。他按了按身上的佩剑,想让自己静下来,可却怎么也做不到,脑海里不断出现秦妙苏和李彬亲昵的画面。


等秦妙琼她们走远了,他立即掀开帘子吩咐:“冷锋,走快点,有急事。”


李彬见秦妙苏态度坚决,眼底闪过一丝阴郁,却仍不死心,压低声音道:“苏苏,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当年若不是秦家横插一脚,你早该是我的人!”


秦妙苏冷笑,眸中寒意更甚:“殿下莫要多想,既然事情已成,我如今便是他人妻。若再纠缠,休怪我不留情面。”


李彬脸色骤变,眼中怒火翻涌,咬牙切齿道:“好,好得很!秦家的帐,我现在就要讨回来。活到现在,这世上还从没有过我得不到的女人!”说着他再也不顾什么,朝秦妙苏扑了过去。


知道他这人的尿性,秦妙苏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抬手就打了他一个巴掌。本以为这样李彬会理智点,可谁知他这次是豁出去了,非要得手自己想要的,怔愣一瞬后用更猛的势头扑过来,任凭她怎么打骂李彬都不放开。


她又羞又燥,心急如焚,正要开口求救就看见酆栎一脚踢开门,将李彬掀翻在地。


“将你的脏手拿开!就凭你,也配?”酆栎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已是气得冒烟,看着倒在地上的李彬大吼。


见是他来了,李彬也不胆怯,抹去嘴角的血迹狠笑一声:“你来得正好!当年苏苏明明是许给我的,你半路用下三滥的奸计在明隐寺强要了她!你不知我有多恨!今日新账加旧账,咋们也该要清理清理了。”


“你个蠢货!”酆栎话音未落,看到李彬已如猛虎般扑来,两人顿时缠斗在一处,拳脚相向间激起阵阵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