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美踏球误入墨轩

阴暗的地牢传来骇人的铁鞭声,还有受刑人声嘶力竭的惨叫。


酆栎阴着脸,看着刑架上挂着的人缓缓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怀觉满身是血,气若游丝,勉强掀起眼皮:“我,我真不知。对方蒙着面,我认不出。”


“看来这个铁鞭还不够用。”


拿出匕首,酆栎将刀刺进了怀觉的肩膀,又在里搅动一下。


“啊。”怀觉整个身体猛烈抽搐,发出尖利的惨叫。


“我说,说,”他大喘着气:“求侯爷饶命,我收他们的钱,是为了给母亲治病。她已经病得很重了,再不治,人就要没命了。那日来见我的人的确蒙着面,我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那人是个左撇子,我敢确定。”


冷锋道:“他母亲的病我查过,此事是真。”


“左撇子...”酆栎喃喃道。他在努力思索印象里有没有见过左撇子的人,却什么也没有想到。


他回玉京不过一年,但已把朝中各方势力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准,可也不是谁都认识。


再说,往往大鱼躲在深处,出头的人多是小鱼小虾,他们人数多,都认全是不可能的。


所以,找个人很难。


从地牢出来,酆栎道:“看来从这个怀觉的嘴里是撬不出什么了。”


冷锋抱歉道:“是属下无能,明隐寺的事实在能搜到的线索不多。”


酆栎擦了擦手上沾的血,见到衣服上也溅上几滴,顿时皱起了眉头,嫌恶看着它们。


“继续囚着怀觉,另外给他母亲送些钱。至于背后的人,看来要使些手段催一催了。”


冷锋听到他的命令,微微愣了愣,不过并未露出惊讶。


“是。”


这时,有人来报,在酆栎耳旁小声说了一句。酆栎骤然脸色大变,他衔着怒气,沉声道:“走,马上回府。”


冷锋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主子听到了何事如此震怒?


阳光明媚,桃香浪暖。


陈芬儿领着丫鬟们在院里莳花弄草。她看到一个小丫头不小心碰掉了一朵开得正艳的月季,顿时大怒,一巴掌拍在丫鬟的手上,打掉了她的剪刀。


“混账东西,不长眼睛的吗?”


小丫头吓得跪在地上求饶,陈芬儿仍不解气,想拿剪刀戳她的手,被她的贴身丫鬟纽儿拦住。


她知最近侯爷娶亲,进门的又是众星捧月的相国嫡女,主子心里堵,气性十分的大。


“小姐,琴儿初来乍到,有些事还不熟练,小姐莫怪。”


陈芬儿横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琴儿:“脑子是有多蠢?这点事还学不会。再有下次,给我发卖了。”


琴儿听说要赶她出府,立即磕头求饶:“求小姐原谅,再不敢有下次了。”


正闹着,一个丫鬟从门外进来,兴冲冲跑到陈芬儿面前:“小姐,刚老太太那边的线人传来一个消息。”


陈芬儿精神振了振:“说了什么?”


“老太太劝侯爷带着夫人去祠堂祭拜,可是侯爷拒绝了。”


“拒绝了?确定了没听错?”


“千真万确,听说当时侯爷的声音很大,屋里的人都听到了。”


酆栎竟拒绝了带妻子进祠堂?陈芬儿听到这个消息,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纽儿道:“看来侯爷并不喜欢这个新婚妻子,连祠堂都不让她进。”


陈芬儿笑了笑:“到底喜不喜欢,一试便知。”


没让自己进祠堂,秦妙苏一点也不在乎。


反正她早知道,她和酆栎不过是被迫暂时成了亲,日后说不定哪天就散伙了。


眼下要多为自己考虑。


这个侯府是个富庶的地,她刚来就得了这么一件宝贝,日后说不定还能捞几笔。


带着这些钱,她就算出了府,日子也能过得阔绰,何必为那个不相干的男人操心?


秦妙苏将盒子放在桌上,打开盒盖,里面的夜明珠璨璨耀目,动人心弦。


“香巧,快看,我们发了。”


香巧从未见过如此贵重的宝物,眼睛都看直了:“夫人,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我们了啊。”


“嘿嘿嘿,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这时,柳莲从外面进来了。


秦妙苏以为酆栎不在家时,没人会来她这里,就没关门。


突然看到阿莲,她慌得“咚”地一下盖上盒子,又马上坐好,不小心闪到腰了。


秦妙苏痛得眼睛眉毛皱到一处:“啊哟。”


阿莲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过来宽慰她:“嫂嫂怎么了,撞到哪了么?”


秦妙苏摆摆手:“无事,无事,妹妹怎么想到要过来了?”


她暗忖度着,还好自己眼疾手快关了盒子,不然被柳莲看到自己这样财迷的样子,回去说给闻氏听,自己财迷的嘴脸就要暴露了。


柳莲帮秦妙苏轻捶着背:“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嫂嫂。我的哥哥多年身边都没有过女人,连亲近的女性朋友也没有,我们一度以为他会一直孤家寡人了,没想到从西北回来不久,就娶进门一个如花似玉,身份尊贵的妻子,我和娘都很高兴。”


秦妙苏被柳莲捶了几下,疼痛感舒缓了许多。她感激了柳莲一番,然后道:“侯爷如此优秀,就算不是我,他身边也一定会有其他良配的。”


“不会的,最合适哥哥的人就是嫂嫂你,你们两是天生一对。”


秦妙苏先是一愣,接而差点要笑喷。


她和酆栎是天生一对?到底是这姑娘还小,不懂情爱的事,她都没看出来酆栎和自己压根没有感情。


“哎呀,你看你,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嘛。”


秦妙苏不欲和她在此事上多聊,换了个话题。


陈芬儿才想起来自己还提了东西来的:“你瞧,看到嫂嫂高兴,我都差点忘了。这是母亲让我拿过来的,说是给嫂嫂多补补身子。”


说着,她打开了盒子,介绍道:“这一盒是野山参,这一盒是金丝燕窝,还有这个是花胶,都是益气养颜的上好补品。若嫂嫂吃完了,尽管和我娘说,她还会叫人送来的。”


秦妙苏诧异看了看人参,足有成年男子的手掌大小,燕窝和花胶也是上等的品质。


她之前对闻氏的刻薄传闻形成的印象,顿时不争气地淡了几分。


“姨母太过客气了,我怎么好意思收下?”


“既进来了,都是自家人,嫂嫂千万不必觉得亏欠了什么。我娘还说了,嫂嫂之前是相国府的嫡千金,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还怕我们送来的东西,嫂嫂会看不上呢。”


“呵呵,哪里哪里。”秦妙苏干笑了几声。


她们是不知,自己只是相国府的庶女,平时有饭吃都不错了,这些好东西何时轮到过她?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忽香巧说:“夫人,陈姑娘来了。”


陈芬儿?


秦妙苏很神奇她怎么也来了?看来,自己的这个侯府夫人的位置确实吃香,引来了一波又一波的关注。


陈芬儿微笑着,迈着袅娜的碎步,十分规矩恭谨的样子朝秦妙苏行礼:“嫂嫂,我瞧着今日外面天气晴朗,也不算热,要不要出门一同在府里耍玩一番?”


秦妙苏没能理解她的意思:“在府里玩?”


“正是。”


陈芬儿拿过纽儿手中的东西给她看。


秦妙苏看到她手里拿了一个球,画了缤纷的色彩,镂刻精美。


“你是想邀我玩踏球?”


“是的,姐姐。我想着踏球玩起来有趣,可打发时间,又能舒活下筋骨,正好两全其美。”


柳莲看到踏球,眼睛里放光。


“嫂嫂,我们一起去玩吧,我也好久没玩过踏球了。”


踏球这个东西,秦妙苏之前在秦府和香巧经常玩,她也很是喜欢,便答应了。


陈芬儿带着她们来到侯府内一片较为宽敞的空地,在地上设了一个球门,踢进球门就可得一分,半个时辰后,谁得分最多就是胜者。


开场后,秦妙苏当仁不让,连进了三个球。


柳莲拍手叫好:“嫂嫂真厉害。”


秦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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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摸摸脑袋:“不好意思,承让了。”


陈芬儿也酸溜溜夸了一句:“嫂嫂真是女中豪杰。”


可接下来,秦妙苏明显感到陈芬儿开始对她紧追不放,想要抢走她脚下的球。


秦妙苏有几次差点被她绊倒,摔个趔趄,心头有些恼怒。


不过就是游戏,她这么认真做什么?


她决定不一味再放让,陈芬儿又一次想夺她的球,秦妙苏做了个假动作,让她扑了个空。


眼看自己又失败了,陈芬儿恼怒不已,她追上秦妙苏,从斜后方踢了一脚,秦妙苏已经离球门很近了,见球跑偏了,只好追上踢了一脚,可踢得急了点,球变了方向,滚到了一个院子里面。


秦妙苏看了眼那个院子,锁着门,里面杂草丛生,应是许久没人进去过了。


她道了声:“我进去捡球。”


柳莲看到是那处院子,想叫住她,可秦妙苏速度很快,已经推门进去了,柳莲只好在外担心地看着她。


还好这时哥哥不在府里,若知道有人进去了那里,怕是要生气了。


很快,秦妙苏捡了球出来。几人又玩了会,最后秦妙苏得分最多,成为胜者。


她已经许久没这么高兴过了,运动后身上出了汗,小脸两侧红扑扑的,很像一个熟透的林檎。


陈芬儿笑得很殷切:“恭喜嫂嫂了,你玩踏球的功夫真厉害,这个府里怕是只有侯爷能和你比一比了。”


秦妙苏又承让了一番,却看到柳莲不知怎么,脸上有阴郁之色。


可她心情好,也没多问,还当柳莲是小孩心性,输了球不乐意了。


秦妙苏兴致勃勃回了住的地方,香巧看她玩得一身是汗,忙招呼她去沐浴。


躺进浴桶里,秦妙苏得到了极大的放松,身上的疲惫也在渐渐消失。她舍不得出来,泡了一个时辰才满足。


主仆二人有说有笑回了屋,进门看到酆栎坐在桌边,手指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秦妙苏看见他的脸色很不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问道:“侯爷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酆栎抬眼看她,眸里跳跃着火光:“你刚去了哪里?”


秦妙苏有些发怵:“我去玩了踏球。”


她在脑子里迅速回想了一遍,自己并未去什么古怪的地方啊,他在气什么?


酆栎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他的个头比秦妙苏高了一个头,让她觉得有很大的压迫感,不禁往后退了退。


“翰墨轩岂是你能去得的?”


翰墨轩?那是什么地方?


秦妙苏摸不着头脑,回想了一番才想起,翰墨轩就是自己进去捡踏球的地方。


她正色道:“侯爷,我只是进去捡了个球,况且,我事先并不知不可进那里,你也没和我说过,不是么?”


酆栎眼神闪烁一下,道:“只是捡了个球?我刚去看过了,你动作大大咧咧,捡球时将那里的草地践踏,还撞掉了不少花。再说,府里的人都知那里不可去人,你凡是小心谨慎点,也该问问旁人那里可不可去,而不是莽撞闯入任何地方。”


秦妙苏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加上看到酆栎又在气头上,还是决定任他去说,别再激怒他为好。


她微微垂头,不再辩驳。


酆栎等了几息,看她不再辩解,但仍然是不服气的模样。


她刚沐浴过,发还未干,脸颊边垂着几缕湿发还在滴水,落在肩头的绸缎衣上晕开了点点的水渍。


她的脸颊受了水汽的蒸腾,白里透着红,娇嫩柔媚,刚还是笑眯眯的,受了他的责备后,现在笑意全无,尽是委屈和不服。


这件事倒是他错了?


可那个地方,向来是他不可触的逆鳞,谁都知道。


偏她这样冒失。


“罚你禁足一日,就在屋里好好待着反省。”


酆栎走后,香巧不满道:“侯爷也太过分了,你都已经嫁了进来,还有什么地方去不得的?搞这样见外。”


秦妙苏定定神:“去帮我打听一下,那个翰墨轩为何不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