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死局
第一百七十五章 死局
霜月心中揪然,眼泪夺眶而出。?§?看<书>/屋3 ?最-:新?#章`>节ta更^新?快???
这次她没有喊叫,她的脑中突然闪过赵伟光说的一句话。
他说顾玄风那般折辱她,又将她卖去青楼,羞辱她,囚禁她,她不该对他手软,应该将他碎尸万段才是。
他那般对她,她不惜被赵伟光胁迫也不愿栽赃害了他,可是他是怎么对她的呢?
那人将她按压在床上,他的吻滚烫而极具侵略性。
霜月心中各种自我嘲讽,她恨自己心慈手软,眼眶中的泪一滴滴滚落下来。
顾玄风看着她脖子上那刺眼的红痕,隔着衣裳疯狂地咬着她的肩头,她没有抗拒,只是无助地望向屋顶,清丽可人的一张脸上全是泪痕,这样的一幕深深地刺疼了顾玄风。
他说过不再勉强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可是他没做到,他松开她,冷眼站在一侧。
霜月抱着身子埋着头痛哭起来。
顾玄风怀疑他去见沈子卿,肯定会派人将她看管起来,她在三日内找不到沈子卿救自己,她就会死。
她想可能没人能救自己了,一切似乎又陷入了死局。
这样悲凉的感觉好久不曾有过了,她孤独无依,渴望挣脱,渴望依靠,可是前方荆棘满地,她走不出。·`?咸ˉ鱼e?看[书?;网? ?1最t÷?新=章$#节±e:更\??新¢^快£=;
她哭得很厉害,肩头抖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哭过。
就算之前他那般欺负她,她也不曾这样过。
他伫立良久,心头酸涩无比,一颗心像被什么狠狠剜了一般,他怕是自己冤枉了她,又怕自己吓着了她,“你忘了,你们是私下订过婚事的,就算你们什么也没发生,你私下见他也是不对!”
听到这一句,霜月哭得更厉害了。
不说她对沈子卿没有男女的心思,就算有,她已经不能再生育,沈子卿也不会要她的,不是沈子卿不会要她,是个男子都不会要她。
顾玄风说完马上抬脚走了,他怕再待一刻自己就忍不住去哄她。
他出去了又不放心回头看了一眼,喊住陈兴,“去将齐婶喊过来陪她,这几日形影不离地看着她,不准她再出去。”
陈兴领了命马上就下去了。
齐婶过去的时候,霜月已经哭着睡着了。
齐婶就在旁边候着她,见人没有醒过来,直接跑过去将自己的被褥抱了过来。
霜月醒了头疼得厉害,见到齐婶抱着被褥过来,刚开始还有些惊讶,反应过来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c¨h`a_n~g′k′s¢.+c~o/m_
如她所料的一般,顾玄风就是不放心她,找人看住她。
霜月心情不好,连着对齐婶态度也不太好。
她偏过身子,看也不看齐婶,“婶婶怎么来了?”
齐婶惯常大大咧咧,顾左右而言他:"你前两日回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脸色这样不好?刚刚陈兴来喊我的时候表情怪异,你又是哭过了,是不是和公子又吵架了?"
霜月不想回答,“我问婶婶的话,婶婶还没回答呢?”
“还不是公子让我好好看住你?你这两日又做了什么惹的公子不快?”
“他要发神经我有什么办法?”霜月道。
齐婶拦住她,“你真敢说呢!你不怕我告到公子那里去?”
“婶婶要说便去说吧!婶婶以为我会怕?”
齐婶只是说笑,哪里知道她会当真。
“你今天看起来很不对!”齐婶一双眼紧盯着她。
“婶婶,我好累!不要再说了!”霜月突然看着门外叹道。
“听说你前几日又被夫人拿去问话了,这世家后院不好待,依我看,你还倒不如去山斋,还清闲,在外面做个外室虽是身份低点也总比在这府中受窝囊气强。”
“前几日婶婶可不是这样说的。”霜月突然提起。
前几日在山斋中齐婶说做这些高门大户的妾室或者通房,还倒不如给平常家的男子为妻。
“你不把公子哄好了,你哪有好日子过啊!”
那是她总以为她答应了田子聪,不,是赵伟光,在不久之后她能出去,可如今她不能脱籍赎身不说,只怕性命休矣,一切好像变得比之前更糟了。
她后悔去找赵伟光救自己,她怎么能相信这样只有一面之识的人呢!她以为的救命之情,原来根本就是阴谋诡计。
她想得头疼欲裂,实在想不出什么破解的方法。
夜里齐婶也睡在她一处屋里,齐婶呼噜打的震天响,她压根毫无睡意,就这样睁着眼睛到了天明。
次日,顾玄风从宫中回来得很早,回来没多久去了趟静雅堂给顾老夫人请安。
顾老夫人对最近府上发生的事了如指掌,知道他生出退亲的意思,和他说了许久,说顾苏两家是世代的交情,娶苏紫珠看得是国公府的势力,还让他长远考虑,不能逞一时之气。
顾老夫人还说他若想给他父亲报仇,抗衡高皇后和太子,少不了苏文进在背后的对于各方势力的拉拢。
顾玄风心中当然明白其中利害,这也是他知道了苏紫珠绝非品行端正之人依然没有真正退亲的原因。
静雅堂的佛堂中,顾老夫人拉着顾玄风的手,语重心长道:“致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顾玄风点头应了。
“你父亲此前留给你的观音木雕放好了吧?”
“放好了!祖母!不知那木雕有何用意?”
顾老夫人并不言语,目光深沉地看向不远处的佛龛上供奉着的佛像。
“孙儿之前在莫州,有一个小道士说那木雕能带来杀身之祸,还说我们会有用到他的地方,孙儿好奇那木雕中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那小道士姓甚名谁?”顾老夫人连忙问。
“叫郭洪益,他自称是静虚子的坐下弟子。”
“那就难怪了!至于那木雕到底有何奥秘,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你只需记住,木雕你保管妥当就行。”
顾玄风听罢也没有再问,再寒暄了一会儿就出来了。
出来了静雅堂,他心中苦涩不已,刚刚聊到了他父亲,他突然想到自己快记不得他父亲的模样,只有儿时在云逸先生那儿画的几幅画可以聊慰相思。
永世相隔,是久久不能平息的悲痛。
他刚回来松风斋不久,就一头扎进了书房,拿出那木雕抱在怀中,想着想着不知何时眯着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陈兴叫醒了她。
屋外似有齐婶吵闹的说话声。
“何事?”顾玄风有些不快。
“公子,齐婶在外面,说霜月姑娘刚刚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