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的天儿,钱既定举着矿灯,手都微微发抖。为啥呢?他正踩在苏北老家那野荷塘里,脚下这地儿,可是三十年前全村人都躲得远远的“鬼沼”。这时候本应该是碧叶连天的荷塘,却一片枯黄,那些焦褐色的茎秆歪七扭八地支棱着,就像无数枯骨指向天空,看着就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