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死亡”

从那天起,梅迪奇就对约书亚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和阿蒙画上了等号。


“这两个天使可怕得很,会一言不合扒别人衣服!”


梅迪奇如是说。


猎人天使路遇披着白大褂的某个纯白天使,瞳孔一缩,迅速转身,原路折返,宁愿抄小路绕道,也不愿正面与其擦肩而过。


“呼。”警惕地倒退着走进小路的梅迪奇松了一口气,感觉盔甲的安全保住了。


祂正欲扭头前行,却不料后背咚的一声撞到了一个人,梅迪奇猛地转身,和同样刚刚转过身的托尔兹纳对上了视线,发现竟是被祂从海里挖出来的这位天使。


“……灵物之神?”猎人天使疑惑道,祂使用了第二纪的旧称来称呼对方,“你怎么了?”


“……没事,”托尔兹纳打着哈哈,一看祂的神色就知道在扯谎,“我正要去研究所,刚好路过,路过……”


“研究所?”梅迪奇纳闷,“可你过来的方向是反的啊。”


托尔兹纳:“……”


当场被拆穿的灵物之神遭到红天使的进一步逼问,被迫交代了实情。


“好吧,其实我是看见了奥赛库斯,打算从小路先溜回去,等祂外出了再回研究所……”


托尔兹纳叹了口气,摊开双手,无奈地说,


“也不知怎的,自从上次祂搞清楚我的名字写法是‘托尔兹纳’这几个字后,就莫名其妙地跑回工坊,回头就送了我一套黄金木乃伊绷带,看我的眼神还变得越来越奇怪……”


“越来越奇怪?”


“是的,怎么说呢……带着三分同情,两分唏嘘,还有五分好奇?”托尔兹纳斟酌道。


“哈——?”梅迪奇挠了挠脑袋,和托尔兹纳同样陷入了疑惑。


两位天使不知道的是,其实奥赛库斯一开始并未把这个被师弟坑进研究所当苦力的帅气天使和原著中的木乃伊画上等号,直到托尔兹纳亲口承认姓名写法,并在奥赛库斯面前解除化形,恢复了被一根根绷带缠紧的神话生物形态,奥赛库斯才反应过来,祂竟然就是那位“不胜天使”斯厄阿的生母!


‘好惨……’同情心瞬间泛滥的纯白天使不住唏嘘着,当场跑回工坊打制了一套黄金绷带,当做送给托尔兹纳的礼物。


从此以后,奥赛库斯看托尔兹纳的眼神总忍不住多加两分关怀,嘘寒问暖送这送那,而接收好意的托尔兹纳眼见着造物主和天国副君看祂的眼神越来越冷酷,列奥德罗频繁拉祂去训练场切磋,甚至连约书亚都开始给祂布置超额课题组了……


灵物之神: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托尔兹纳从此绕着奥赛库斯走。


*


去研究所打完卡,回到工坊里继续打造新绷带的奥赛库斯并不知道两位天使在小巷里的伟大会面,祂哼着歌,手上叮叮当当动作不停,直到一只郁闷的小乌鸦从窗外飞进来,撞到祂怀里。


“怎么啦阿蒙?”奥赛库斯脱下手套,把台面收拾干净,才把雪白雪白的阿蒙团子放上去。


蔫了吧唧的小乌鸦蓬松的羽毛都炸开了,缩着脑袋,哼唧半天,才憋出一句:


“阿蒙不喜欢死亡。”


“为什么呢?是阿爷让你不开心了吗?”


“不是啦,不是啦,”


阿蒙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乌鸦团子一屁股坐在桌台上,抱着两个小翅膀,晃着尖尖的爪爪,抬起黑亮黑亮的眼睛盯着奥赛库斯,


“阿蒙讨厌的‘死亡’,是另一种死亡。”


“我知道了,”奥赛库斯揉揉小乌鸦的脑袋,“是阿爷带你去接引亡魂的路上,阿蒙心里有了感触对吗?”


“……算是吧。”


乌鸦顺势蹭蹭母亲温热的掌心,舒坦地眯起了眼睛,


“阿爷让我和我的分/身们飞到大地上,看见有亡魂的房子就落下去,给它们带路,领着它们飞到阿爷的身边。阿蒙看见每一个屋子里都有好多人在哭,有的亡魂已经离去比较久了,却还是有人偷偷抹眼泪。”


“阿蒙就、就偷了一点点情绪……”


小乌鸦的爪爪停下晃动,翻了个身趴在桌面上,侧脸枕着桌台,把偷来的一滴眼泪召唤出来,让晶莹的泪珠悬浮在眼前,


“真的只是一点点。但都是苦涩的,好苦好苦,比果园里坏掉的葡萄还要苦。”


“所以,阿蒙讨厌会带来痛苦的死亡,对吗?”奥赛库斯轻声说。


“阿爷说亡魂们不能再回家了,他们那么痛苦,都是因为不能再见到分别之人,死亡会带来离别,活着的人因为离别而痛苦,死去的亡魂也都因为再也不能回家,在阿蒙领路的过程中痛苦地哭泣。阿蒙讨厌死亡。”


乌鸦眨了下眼,泪珠凝结成冰,啪的一声爆裂,连带着冻住的痛苦一同化为齑粉消散如烟。


阿蒙忽然变成人类孩童的模样,从桌台上扑进奥赛库斯怀里,趴在祂肩头仿佛寻找依靠:


“奥赛库斯,每个人都会死吗?”


奥赛库斯张了张嘴,有点不知该说什么。


“好吧,我知道了,每个人都会死。”阿蒙从天使僵住的嘴型里得到了答案。


房中静默了片刻。


“……事实上,你说得对,”奥赛库斯叹了口气,搂住情绪有些低落的幼崽,“每个人都会死,但死亡也是一种相逢。”


祂轻轻抚着阿蒙柔软的黑色卷发,轻声说:


“出生是生命的起点,而死亡是生命都会迎来的终点。每个人都一样,所以别离只是暂时的,他们都会在死亡尽头重逢。”


阿蒙瘪了瘪嘴:“……”


小乌鸦又不说话了,趴回母亲肩头,整个人静悄悄的,几乎让奥赛库斯以为祂睡着了。


就在奥赛库斯想要起身把阿蒙抱回卧室里时,怀里的幼崽忽然出声:


“如果我死了,也会和大家重逢吗?”


“啊?”奥赛库斯愣住。


这、这个……这个祂没考虑过啊!蒙蒙宝怎么会提出这么有难度的课题的!看来和约书亚学坏了!


“会吗会吗?”


见母亲不答,阿蒙索性撑着祂的肩膀,张开小翅膀借力,摇摇晃晃地在奥赛库斯腿上站直,掰过母亲的脸,用亮晶晶的眼睛期期艾艾地看着祂,


“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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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我嘛。”


“呃……会的会的。”


奥赛库斯最终还是败在了幼崽的眼神攻势下,哑然失笑道,


“我们都会在一起的,包括我,包括父亲,阿蒙只要拍拍翅膀就能找到大家。”


得到肯定答复的小乌鸦弯了弯嘴角,心情明显变好了不少,收回翅膀又一次扑回祂怀里,搂着脖子在母亲身上蹭来蹭去,好像要把自己熏成好闻的太阳花味道团子。


奥赛库斯捏了捏幼崽的脸蛋,起身抱着祂走向卧室:


“所以,现在先去睡个午觉,明天我带你去酿葡萄酒,怎么样?”


把自己塞进被窝,只留一双乌溜溜大眼睛在外面的阿蒙点了点头,被母亲的手掌摸了摸额头的幼崽觉得幸福极了,忍不住把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


“好鸦。”


——————


【小剧场】


后世,尽管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但阿蒙酿酒的习惯一直保留了下来,并在第五纪的廷根开了一家小酒馆。


某日,我们伟大的愚者先生隐姓埋名踏入了酒馆。


为了借用酒馆靠窗位置观察犯罪嫌疑人,值夜者克莱恩被迫伪装成客人,一边肉疼地看着价格单一边装模作样地点单。


‘卧槽,敢卖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吗?’愚者先生脑中呐喊。


这时,拥有一头黑色卷发,脸上戴着单片眼镜的帅气酒保走到身边,拉开凳子坐到克莱恩对面,拽了拽领结,对他愉悦一笑:


“喝点什么?”


克莱恩:‘卧槽,有gay啊!’


……


好不容易执行完任务,浑身冒冷汗的愚者先生回到了事务所,刚一推门就看见某个金色头发的贵族少爷正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见他露面就冲上来,大声嚷嚷着:


“警官!警官你一定要帮帮我啊!你说过你会帮我调查那个邪神团伙头目‘愚者’的!我妹妹奥黛丽最近信了那诈骗团伙的伎俩,一笔一笔地往外转钱,连家里的狗都不对劲了!”


贵族少爷一边说着,一边用美丽得超凡脱俗的脸蛋往克莱恩的肩膀上蹭。


克莱恩:‘卧槽,这个也是gay!’


……


好说歹说终于把报案人哄走的愚者先生心累无比,坐回工位上正欲思索如何达成“自己查自己”的成就,就听见门外传来诡异的声响。


‘好像有人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克莱恩连忙起身,开门观察情况,接着他就被上一层楼滚下来的“历史的伦纳德”所裹挟,一起摔下了楼梯。


‘奇怪了,老头发什么疯?’


伦纳德头晕眼花地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身娇体弱的占卜家同事以双眼放空的姿态躺在他身边,急忙扑过去抢救:


“克莱恩?你怎么了!坚持住啊!”


沾了一身阿蒙味儿,把座下老天使吓懵的愚者先生仰面躺着,无神的双目直到伦纳德英俊的脸出现在视野中,才略微有了一丝波动。


‘这、这个也很gay……’克莱恩出神地想着,‘完蛋了,我被gay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