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番外pa
(这章是与正文无关的番外,上一张修罗场已更)
随野最近烦得厉害。
上一次这么烦,还是在世界快要毁灭的时候。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哪个手欠的狗贼,居然胆大包天地把他偷偷跟踪温初容的照片传到了网上,导致温初容已经整整两个星期没回他的消息了。
由于拍摄角度与拍摄手法的关系,照片里的他在躲草丛里撅着个大腚,贼头贼脑,狗狗祟祟,自以为隐藏的天衣无缝——
其实一眼就能看到那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张扬红发,隔着镜头都能感觉到一股子“显眼包”的气质。
随着这张“草丛翘腚探头图”在各大公会的论坛上疯狂流传,紧随而来的是一大拨各个角度的随野跟踪照。
有躲墙角的,有扒窗户的,有爬水管的,有翻屋顶的…
类型之多,姿势之夸张,角度之刁钻…大部分连随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什么,就被粗暴地下定义为正在跟踪温初容。
其中最绝的还得数前天那张,随野只是在晒自己的内裤,结果被拍下来传到网上以后,人传人变成——
“随野陶醉品味偷来的温初容内裤”。
谣言自此便如脱离控制的奇行种一样开始阴暗爬行,且迅速地扩大,现在整个h市都知道随野喜欢温初容到开始偷内裤了。
在“s级地下城崩溃”事件所造成的不可磨灭的创伤休养期,人们总要找点东西慰藉一下自己,于是随野就变成了那个乐子。
关于e级渣猎随野疯狂追求s级顶猎温初容,企图“菜e想吃顶s肉”的话题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网上炒了起来,强行霸占论坛榜一金位,热度久久不下。
大家是调侃开心了,但谣言正主可笑不出来。
随野站在厕所镜子前,一边打量着镜子里的脸,一边用指尖摸着唇畔的那颗痣。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犹带青涩,微微耷拉的眼角,零星分布的小雀斑,挺翘秀气的鼻梁…
虽说跟帅绝人寰没沾多少边,但他笑的时候瞧起来多乖啊,这些人是从哪儿推断出他喜欢干出偷人内裤的变.态行为?!
真是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随野对着镜子默默叹气。
浴缸里正在陪大白猫玩泡泡的哈士奇慢悠悠补道:【得了吧,你没有表情的时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随你怎么说吧。”
随野迈着大长腿走到浴缸边,一手一只,将大白猫从水里拎了起来,非常暴力地抖了几下,脸上露出一丝嫌弃。
“你们俩一个系统一个精神体,怎么这么喜欢玩水?”
大白猫“嗷呜”一声,疯狂摇起尾巴。
随野拧眉,把它摁在怀里,表情严肃,“你是猫,不是狗,不准摇尾巴!”
大白猫呜咽着抬头,黑得发亮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随野。
随野面冷,心更冷,“再揺,我就把你尾巴上的毛都剃了。”
“嗷呜…”大白猫委委屈屈地看向哈士奇。
接受到来自小弟的控诉信号,哈士奇舔了舔爪子,【你别说他了,你自己不也是狗吗?】
随野沉默一瞬,“我不是。”
【舔狗也是狗】
随野试图嘴硬,“那不一样,就算我是舔狗,那也是舔狗中的王,狗中之狼!”
哈士奇用尾巴尖蹭蹭随野的小腿,笑嘻嘻地问:【那请问狗中王先生,温初容多久没理你了?】
随野骤然破防。
他耷拉着眼,掰了掰手指头,“两个星期?”
【所以说你们两个星期都没有接触?】
哈士奇炸毛,【随野,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随野被它凶呼呼的语气唬得一愣,刚想说他应该没那么快犯病,结果胸口忽得一疼,他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然后,从嘴里咳出来一朵娇艳欲滴的花。
哈士奇胡子一翘,凉飕飕道:【看吧,出事了吧?】
随野看看哈士奇,又看看花,疲惫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
随野这辈子就做过两件不能饶恕的错事。
一件让他顷刻间失去他所珍视的一切,一件让他在外面被指指点点议论不休。
绑定系统,被迫当温初容舔狗,就是这第二件错事。
这个世界存在着一道门,门连接着两个空间,一个住着人类,一个挤满怪物。
就在某一天,门突然出现了异变,人类世界出现了不少连接怪物世界的小型门,同时又有不少人受到门的影响,从而觉醒各种各样的特殊力量。
这些小型门被称为“地下城”,如果没有得到及时清缴,地下城便会崩溃,怪物们倾巢而出,毁灭一切。
这时候就需要那些觉醒了特殊力量的人进入地下城,对付棘手的怪物,他们有一个统一的称谓,猎人。
根据实力,猎人们“s-e”从高到低分为六个等级,对力量有种天生的追捧与渴望。
随野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温初容。
四大公会联合举办的战斗动员会,他站在高台之上,面对各大公会中的千余名猎人精英,却像是巡视领土的王,毫不露怯,耀眼夺目。
如果随野是一名货真价实,向往强者的e级猎人,那他在仰望温初容身影的刹那,就一定会不自觉地被这人由内而外所散发的顶级大佬气场深深吸引,从而陷入狂热崇拜之中。
但很可惜,当时的随野是个初来乍到的外来灵魂。
他的世界里没有猎人等级之分,又不追求极致的力量,所以对温初容的第一印象只停留在惊艳这个词上,心脏砰砰跳快了两下,很快就恢复正常。
毕竟身高腿又长,看起来就好像在闪闪发光,行走间还有流畅肌肉线条的人,很难让人不去在意与追寻。
可就在动员会结束后,强行跟随野绑定到一块的系统告诉他,他得了花吐症。
除非当温初容的舔狗,否则就会一直从嘴里吐花,最后耗尽所有的生命与养分,最后痛苦得死去。
随野傻眼。
得这种莫名其妙的病也就算了,既然要当舔狗,为什么不能自己选择跪舔的对象?
然而系统给出的解释是。
那么多人里,只有温初容让你的心跳快了两秒。
随野当即捂住自己胸口。
跳呗,谁能跳得过你啊。
随野的精神体被他起名叫哈迪斯,本意是让它成为威风凛凛,令人闻之色变的存在。
奈何这货实在不争气,天天就知道顶着个傻儿吧唧的脑袋在随野眼前晃来晃去,还喜欢乱啃家具。
随野曾不止一次怀疑它到底是猫,还是狗?
就哈迪斯这个蠢样子,别说威吓压迫了,对手不笑出声,随野都要谢天谢地了。
又一次被白团子呼脸,平稳在随野脸上着陆的哈迪斯,一边用脑袋蹭随野,一边哼哼唧唧地表示它想睡觉了,要随野亲亲抱抱举高高。
随野本就因为犯病而难受着,哈迪斯这一扑,差点要了他老命。
随野惨白着脸一阵狂咳,嘴里不断冒出花瓣,不多时就盖住了整张脸。
哈迪斯是喜欢撒娇,但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眼色的,它发现随野的不对劲,有些焦急地用爪子扒拉随野的衣服,“嗷呜”叫了两声。
【别急,让大哥来】
哈士奇挪挪屁股,一下子跳到随野身上,砸得随野手脚齐齐抽搐一下,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哈士奇挤开哈迪斯,爪子里凭空变出一粒药,塞进随野嘴里。
药效很快就发挥了,随野的糟糕脸色有所好转,也不咳了,就这么闭着眼躺在地上,一点点平复呼吸。
即便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褪去了,随野身上依旧没什么力气,他翻了个身,把蹲在他身上的一猫一狗弄下去,然后扒着盥洗池的边缘站起身。
哈士奇一边用尾巴逗弄哈迪斯,一边冲随野说:
【野哥,我的药只能缓解你一时的疼痛,你一定要尽快搞到温初容,不然就只能死翘翘】
随野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把额前打湿的碎发全部抓到脑后,露出饱满额头。
他端着下巴对着镜子照了照,听到系统的话,他不满地皱起眉,“搞什么搞啊,说得我好像变态一样,能不能换一个词?”
【你都偷温初容内裤了,还不承认自己是变态?】
随野:“……”
随野:“你就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
【总之,你要加把劲了】,哈士奇舔了舔爪子,【小哈,咱俩睡觉走】
哈迪斯松开随野的裤脚,摇着尾巴撒着欢跑向哈士奇。
被系统跟精神体同时抛弃的随野一脸无语地站在原地。
把地板上的花瓣清理干净后,随野洗了个澡。
虽然现在很想休息,但小命更要紧,随野坐到电脑前,十指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熟练地绕开防火墙,进入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网站。
但如果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许多市面上见不到的违.禁产品在这里遍地都是,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
身为e级猎人,随野其实还挺穷的,他浏览许久,才下单了一瓶迷药。
结果这边刚显示交易完成,那边就蹦出来一句画风奇特的广告词——
无色无味,杀人越货,欺男霸女,必备良药!xx牌迷药,味道好极辽,欧耶!
随野盯着这广告词,陷入沉思。
如果把这玩意儿给温初容喝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但订单已经下了,该网站不支持退货,就算随野后悔也晚了。
他抓了抓头发,退出网站,披上马甲上了猎人论坛,想看看温初容最近会去哪儿。
然而一圈逛下来,温初容的踪迹没发现,却吃到不少自己的瓜。
目前在华国的猎人组织里,四大公会齐头并进,分别是白银,耀星,黑金,闪影。
其中,又以拥有十三名顶级猎人的白银公会隐隐为四大公会之首,被称一句“最强公会”也不为过。
而作为最强公会的成员,随野却是里面实力最垫底的存在,次次年末考核都是低空飞过,雷打不动稳居战斗榜倒数榜一的王座。
加上随野舔温初容这事被好事者闹得沸沸扬扬,以至于白银公会的成员见面寒暄都由“吃了吗?”变成“随野被公会开除没?”
猎人论坛上就更夸张了,除去那些常年居于top热贴,类似于【身为菜e的我跪舔顶s那些年】等,最近好像又兴起了一股替身风。
大概就是他对正主求而不得,一怒之下,找了七八个跟温初容相似的人包养起来,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当看“随野”大手一挥,买下一整座小岛只为博小替身一笑时,随野本人都看乐了。
他要是这么有钱,怎么可能还住在这种跟老鼠蟑螂当邻居的老城区?
随野顶着小号在底下评论了一句【文笔不错,如果能切合一下实际,就更好了】,然后退出了论坛。
他拿起手机走到阳台,点了根烟,拨出个电话。
老烟枪最近在试图戒烟,随野给自己定的的目标是争取一天只抽一根。
他歪歪斜斜靠着墙站立,猩红烟头在昏暗静谧的夜宛如野兽的眼睛,一闪一闪。
嘀…嘀…嘀…
烟烧到一半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通。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还在工作,在噼啪的背景音中,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喂?”
随野耷拉着眼皮,一边弹烟灰,一边开口:“老弟,我想拜托你个事儿。”
键盘声戛然而止,短暂沉默后,对方迟疑地问:“野哥,你该不会又要让我帮你接近裴先生吧?”
随野打了个响指,“真聪明,一下就猜对了。”
话筒里传来苦笑,“野哥你可别再难为我了,上次裴先生就已经怀疑是我安排你进去的,如果再被他发现,我的饭碗可就要被砸了。”
一提起这个,随野就想起来耀星,也就是温初容所在的那个公会上上个月举办了场庆功宴,他费了老大劲才让小陈把自己弄进去。
结果进去之后,他晃悠半天,没瞅见温初容,倒是在小花园里撞见一场活春宫,完了还被这对野鸳鸯扣上一顶偷.窥狂的屎盆子。
那男的非说随野对自己有非分之想,还妄图加入他们,闹得整个宴会的人都过来看笑话。
随野至今还忘不掉当时站在人群里的温初容的反应,上挑的眼睛一眯,眼神冷得要命。
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那晚他已经在温初容面前死了好几百遍。
随野回忆起差点被迫三批的糟糕场景,一口气抽完剩下的烟,缓慢往外吐烟圈。
“野哥,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
“先别挂。”
随野抓抓头发,“啧”了一声,“小陈啊,咱俩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你见哥哪次对你家裴先生下手了?”
电话另一头的小陈闻言,脸上的表情差点没挂住。
确实是没下手,但不是因为随野不想下手。
每回随野还没靠近温初容,就被温初容的能量波给轰飞了。
“野哥,不是我不帮你,我是真的没办法啊。”
随野知道小陈拖家带口不容易,但他自己的小命也很重要啊。
他用商量的语气说:“这样吧,只要你告诉我温初容在哪儿就行了,剩下的我自己看着办。”
小陈:“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