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诱杀50
不知道是对方发现了随野的反追踪,还是打别的坏主意。
接下来的几天,随野再也没收到任何“礼物”,反追踪系统也没有动静。
事已至此,随野也懒得多关注,反正现在处于被动处境的的人不是他。
他的生活依旧照常。
一周后的某天,首都星门阀之一的古家,旗下一间制药公司被爆出进行惨无人道的活体实验,其中还牵连了一大批位高权重的贵族。
起初有人还不信,直到爆料人放出权贵们亲口承认其罪行的录音,并由专业人士鉴定其真实性后,瞬间在民众中一石激起千层浪,连塔寂星这边都被波及到了。
由微见广,可想而知首都星那边闹得会有多厉害。
尽管事情刚曝光就被压下去,但一小部分窥见真相的人还是站了出来,想要该集团他们给个说法,并且举行了好几场小规模的游行示威。
这事儿不管是线上还是线下都闹得沸沸扬扬,但高层们却都还没有动作,他们仍在观望。
该集团也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古氏药品的信誉度受到不小的影响,周围已经有出现抵制古氏药品的人了。
咖啡店的店长就是其中之一。
下班之前,随野还看见店长在网上义愤填膺地发表像古氏这种黑心企业迟早要凉的言论。
但他的话很快就被拉黑删除,给店长快气死了。
随野走的时候还依稀听到店长气鼓鼓地在那里碎碎念,无奈地摇了摇头。
从咖啡店里出来之后,往前走了一段,随野忽得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一片是附近有名的小吃街,人来人往,但随野还是敏锐地从人群里察觉到那股窥伺的,不怀好意的视线。
有人正在跟踪他。
这会儿正是小吃街热闹起来的时候,人流拥挤,熙熙攘攘,随野一时半会儿没办法锁定那个人。
随野摩挲着口袋里装了反追踪系统的手机,沉吟一瞬,远程连接二狗。
二狗正窝在房间里追剧呢,冷不丁收到随野发来的链接,愣了一下,【老大,怎么了?】
随野猜测应该是之前给他送礼物的人忍不住开始动手了。
视线扫过四周,最后锁定一片老小区,随野暗中加快步子,朝那里走去。
一面走,一面语速飞快地说:【系统,打开地图,我被人跟踪了。】
【…外考,他们不想活了吗?】
二狗嘀嘀咕咕了一声,赶紧锁定随野现在的位置,给他打开地图跟导航。
老小区什么都差,但鼠洞一样错综复杂的道路,在此刻却成了随野最有利的优势。
随野动作迅速地穿梭,同时还不忘用余光观察着身后的情况。周围人越来越少,但一直有道黑影不远不近地跟着。
现在,随野基本上可以确定,跟踪他的人是谁了。
他加快脚步,途径一个岔路口时,先是拐到左边,而后迅速踩着墙面,轻飘飘翻到了墙头,放缓呼吸,守株待兔。
不多时,果然有人跟上来了。
那人也跟着去了左边。
仿佛脚下长有肉垫的大型猫科动物,随野悄无声息地守在上方。
待那跟踪者走到适合伏击的地点,一跃而下,直冲要害!
砰!
那人被他猛地掀翻在地。
随野三两下就将对方死死压制,掐着他的要害,冷声问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拼命挣扎,没有坦白的意思。
随野眸色一冷,刚要动手,后脑蓦地一疼,被人从后面狠狠敲了一下。
随野颅内嗡嗡,手下一松。
居然还有团伙?!
紧接着一股巨力袭来,随野被人狠狠撞翻在地。
下一瞬,冰冷的抢口便抵上了他的脑袋。
随野试着挣扎了一下,身上的人力气很大,挣脱不开。
“你是谁?”
因为对方拿着的枪,随野很快放弃掉无谓挣扎,平复呼吸,镇定开口:
“是谁雇你来阻止我参加终赛的吗?”
对方没回答,一手拿抢顶着他脑袋,一手检查随野身上有没有危险物品。
随野大脑飞速运转。
既然是团伙作案,那背后肯定有主谋,至于这个主谋是谁…
马上就该naha的最终决赛了,他现在是决赛圈里的夺冠热门,除了竞争对手,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他动手?
不过也有可能是那个给他送礼物,躲在多纳因尔大学里窥视他的人。
分神期间,身后的人已经检查完毕,拿着什么东西,将随野的双手背在身后,绑了起来。
随野的脸贴在地上,感觉手腕处的力道越收越紧,几乎要把他的腕骨勒碎,心中烦躁更盛。
不等他挣扎,后颈倏地一疼。
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进了皮肤,紧接着,一股冰凉的液体被注射进他的身体。
随野已经习惯这一套绑架下药的阴招流程。
他一边面无表情地感受着疲倦席卷而来,一边在心底盘算着接下来会被带去哪里,以及绑架他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仇人?竞争对手?还是他的爱慕者?
思绪纷飞间,随野恍恍惚惚,整个人就好像被泡在了水里面,周围的一切都被薄薄的水膜隔开,模糊不清。
见随野彻底没有了反抗之力,偷袭的人这才从他身上下来,还顺手拉了一把被随野反蹲的同伙。
同伙踉跄地稳住身形,揉着发麻的后颈,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妈的,这小子下手还真重…我刚真以为我的脖子要断了。”
“下次注意点。”
那人蹲下身,拽着半阖着眼的随野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
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仔细比对一番,确认没抓错人后,对着这张脸啧了一声,摸了一把。
“确实长得带劲儿啊。”
哪怕脸上都是灰,也难掩其出挑的相貌。
这种一看就能品出侵略性与支配感的长相,因为太锋利,哪怕在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下,也不敢让人掉以轻心。
“别闹了,老板的人你也敢乱动,你不想活了?”
同伙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副特制镣铐,给随野的手脚通通拷上以后,打了个电话。
须臾,巷口传来轰隆的引擎声。
一辆漆黑的越野车急吼吼地驶进来,车灯刺穿黑夜,在经过三人时放缓了车速。
两人动作迅速地将意识涣散的随野抬上车,砰得关上车门。
开车的人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宛如离弦之箭,转眼便消失在了巷子里。
*
随野还保留着几分理智,他知道自己被拖上了车,在颠簸中行进。
有人在交谈,但他听不清。
他闭着眼,调整着呼吸,并不打算做任何事。
这伙来路不明的家伙身上有抢,他的手脚还被绑着,如果贸然反抗,恐怕讨不了什么好。
随野静静地蛰伏着,等待药效的消减,等待反击的机会。
然而时间越推越久,颠簸仍未结束,疲惫感也没有消失。
甚至愈来愈强烈,蚕食着他为数不多的的理智。
就在他几乎要彻底沦陷的时候,似乎有人伸出了手,摸着他的脸,在耳边叫他的名字。
随野。
随野。
随野。
用那种熟悉的、亲昵的语调,一遍一遍地喊着。
仿佛腻人至极的糖浆,从头到脚将随野浇了个遍,将他困在里面。
任由他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去,最后只能慢慢死在那份避无可避的甜蜜里。
*
意识像是飘浮在水面上,肉体慢慢沉到底,水波泛起,将他越推越远,推到不知名的地方——
轰!
身体猛然一震,像是被谁高高抛起,又重重砸下。
强烈的失重感迫使随野灵魂回笼。
他动了动脑袋,还没睁眼查看四周,有人突然动手扒开他的眼皮,直勾勾盯着他的瞳孔。
过曝的光线刺得随野眼睛一疼,瞳孔皱缩成一条细线,下意识闷哼出声,结果发出来的却是细细弱弱的猫叫。
“喵呜…”
叫完,随野愣了一下。
他怎么听不到声音?
他想摸摸自己的耳朵,结果刚抬起胳膊,一只带着粉色肉垫的猫爪子映入眼帘。
随野瞳孔微震。
这是我?
他来来回回翻看那只爪子,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一坨毛团子。
与此同时,刚刚扒拉他眼皮的人也收回了手,凑到随野跟前,来回检查他的身体。
他的脸瞬间在随野面前放大了无数倍,迫使随野不得不看着他。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像是个实验室,但又没有那些瓶瓶罐罐之类的器材。
而随野整个人…整只猫,正躺在一个金属平台上,旁边摆着一个托盘,里面有几瓶浅蓝色的药剂,还有未拆封的注射器。
面前的男人看着三四十岁那样,长相严肃,身上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手上也戴着隔离手套。
一会儿拽拽随野的胳膊,一会儿扯扯随野的脚,随着他抬手的动作,鼻腔里钻入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浑身无力的随野被他来回扒拉,小猫脸上流露出一丝凝重。
虽然知道自己的兽形很弱,但随野没想到居然能弱成这个鬼样子。
怎么会突然变成兽形呢?
是因为被绑架前注射的那管不明来历的药剂?
记得被绑后他们坐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车,那他现在还在塔寂星吗?
那道他意识模糊间听到的声音又是谁的?他跟这伙人有什么关系?
幕后主使?合作伙伴?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又一个问题掠过,随野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现状。
几分钟后,男人终于停止对随野动手动脚的行为,身后的门打开,走进来个跟他一样装扮的家伙。
两人在他面前开始交谈,但随野现在是兽形,没有助听器,听不见他们的话。
不过他们也没谈论多长时间,随野分神的功夫,他们又走上来,一左一右将其围住。
随野有点不妙的预感,孱弱的兽形身体跟丧失听力的处境让他太被动了。
如果这两个人合起伙来对他下黑手,虽然他还有底牌在,能反杀,但相对应的,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随野暂时还不想动用那张底牌。
站在他头顶位置的那个,突然伸过手,朝随野的脸摸去。
随野以为他要锁自己的喉咙,下意识眯起眼,绷紧身体,蓄势待发——
下一瞬,那人的手却是停在随野的脸侧,捏了捏他脸上的软肉,很柔和的力道。
而后伸出两指,掰开他的嘴,伸入他的口腔中,沿着他的牙齿一颗颗摸过去。
正准备奋起反击的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