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XIX：业魔
科斯魔和凯文一起站在了舰船的甲板上，直接暴露于浩瀚无垠的宇宙之中。
虽然这里并没有可以呼吸的氧气，温度也达到了极低的程度，却不会对身为顶尖融合战士的二人造成什么影响。
“等虚树神骸抵达预计位置后，凯文，由你先攻，不用尽全力。”
“明白。”
“科斯魔，你在我给你标记出的位置定下【量子锚点】，准备完毕后由凯文将虚树神骸逼到那里，你将它流放到月球周围的世界泡去。”
“明白……”
作战计划已经交代完毕，二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等待时机到来。
不过凯文敏锐地察觉到了科斯魔嘴唇轻微颤动，似乎打算说什么，却又像往常一样将话埋入了心中。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决定主动挑起话题，他与科斯魔……确实有一些话要说明白，防止在终焉之战中出现差错。
“科斯魔。”
“……凯文，有什么事吗？”
“你……放下了吗？痕的那件事。”
科斯魔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凯文冷冰冰的双眸。
凯文如今才愕然发现，那双橙红色的眼睛，已经如死水一般平静。
曾经还需要跟在他身后的少年，已经成为了身经百战的战士，那份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恰恰是他一路至今所失去的一切的印证。
“……凯文……我无法放下……不过不必担心，我对崩坏的仇恨，大过了心中的不甘。”
科斯魔不经意间摸了摸随身携带的口琴，脑海中闪过黛丝多比娅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他从踏上这艘舰船起，就没打算活着回来过，月球是他为自己选择的埋骨之地。格蕾修是他最后的牵绊，但如今也已提前躺入休眠仓，前往下一个文明。
而他，一个追求【两全其美】，最终却【两害得兼】，一次次苟活在别人保护下的懦夫，是时候做一回真正的英雄了。
“……”凯文最后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片刻后，维尔薇的话从耳机中传来，“虚数神骸即将抵达预定地点，凯文，准备好上了。”
在梅不在时，一直都是【指挥家】维尔薇担任临时指挥官的，她是天才，丝毫不逊色于梅。
凯文纵身跃起，跳出了甲板表面的重力场，瞬间化作残翼的【业魔】。
手中的【劫灭】在高强度崩坏的影响下，化作一把业魔大剑，漆黑的物质作为剑锋，包裹住了内部蓝色与红色交织的剑身核心。
这般强悍的崩坏能，瞬间吸引了所有敌人的注意力，仅仅只是作为造物的它们并没有恐惧的心理，反而更加狂热地前赴后继。
“喝！”
凯文振翅一挥，手持【劫灭】突入了虚树造物的浪潮之中，审判的火焰将沿途的怪物轻而易举地化作灰烬。
“牟！！！”
虚树神骸调转方向对准了凯文，前肢轻轻摩擦虚空，低下了头，将头上夸张的巨角朝前，像是真正的野牛一般发起了恐怖的冲锋。
与此同时，科斯魔也迅速遁入量子裂缝之中，朝着预定地点赶去。
“哼！”
凯文冷哼一声，爆发出寒气将周围的虚树造物击飞，然后双手张开，正面迎上了虚树神骸的冲锋。
他的双手死死抓住了虚树神骸的角，硬生生将它拦停，任凭那巨牛如何使力，也不得再前进半步。
“牟！！！”
一股怪力将虚树神骸举了起来，然后残翼一挥，爆发出黑红色的火焰将其击飞。
虚树神骸飞出很远才勉强稳住身形，四肢慌张地乱蹬，重新踩在了看不见的虚空之上。
这下算是彻底把它的怒火点燃了，只见虚树神骸高昂其头，放声怒吼，无数紫色的微型星辰飞出，朝凯文袭来。
“来得正好。”
凯文爆发出极速，手中【劫灭】带着天炎一挥，那无数颗足以摧毁一座城市的星辰便被斩碎燃尽。
短短片刻，他已经冲到了虚树神骸的面前，这般极速，恐怕只有樱有自信超越。
左手握拳，朴实无华地一拳轰出，却是将那虚数神骸的脑袋硬生生打碎，倒飞了出去漂浮在宇宙之中。
在舱室内观战的华咽了咽口水，她很少见到凯文出手了，没想到已经如此恐怖。
她不由得想，若是自己进入人为崩落之态全力以赴，能在【业魔】面前撑多久。
恐怕只能撑一分钟吧。
——不对，我在想些什么，我和凯文怎么会战斗。
华摇了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了脑海。
视角回到战场之上，尽管凯文那一拳轰碎了虚树神骸的脑袋，却并未杀死它——它拥有几乎不死不灭的特性，仅凭蛮力是绝对无法消灭它的。
与普通虚树造物截然不同的虚数核心在它的身躯内闪烁，庞大的虚数能从虚数空间中倒灌而出，眨眼间就修复了它的脑袋。
“牟！！！”
但虚树神骸还未来得及得意，便听见了凯文大喊：“科斯魔，就是现在！”
一道量子裂缝凭空在虚树神骸的面前展开，科斯魔从中冲出，利爪划过它的表面，留下一道划痕。
那就是最后一个【量子锚点】。
科斯魔眼神凛然，双手反抓，隔空撕裂空间。
“开！”
七个【量子之锚】浮现，共同撕裂开一道通向量子之海的巨大裂缝。
“牟！！！”
虚树神骸像是陷入了沼泽中一般，它奋力挣扎着，试图逃脱，却又越陷越深，最终被流放到了月球所属的某个世界泡。
没了虚树神骸，剩下的虚树造物自然算不上什么，舰载炮就足以将它们尽数清剿。
凯文和科斯魔都回到了舰船内。
“呵，凯文，你在和我战斗时，可没有这般力量。”见到凯文回来了，千劫冷笑着说道。
平时和千劫的私斗，为了防止破坏范围过大，凯文自然是收着手打的，即便如此也可以压制千劫。
现在的凯文太强了，恐怕只有伊弥斯能够与之一战——或许能碾压也说不定。
危险解除，【芬里尔】再度启航，奔赴月球，奔赴人类的最后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