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XXIX：私斗
总之伊墨尔的事情暂且搁置了，他的刺杀不会对千劫造成威胁，而千劫也不会随意动手杀了他——千劫每个月只有一次私斗许可，造成的损失只要没超出预算，都可以报销。
这也是梅的提议，在毒蛹，千劫需要面对的大部分敌人都不会是多么强大的存在，他心中的怒火无法得以发泄。与其一直压制，不如让他在可控的范围内释放。
当然，能够直面千劫怒火的人也寥寥无几，在逐火之蛾仅有三个半——伊弥斯，爱莉希雅，凯文，樱只能和千劫打成平手，所以算半个。
但爱莉希雅的战斗风格显然不合千劫的意，她用着弓，只会一直放风筝。于是乎，这私斗的对象便只能从他与凯文之间二选一了。
两个人约定好了，轮流与千劫进行战斗，上个月是凯文，这个月轮到他了。
在那裂谷的最底处，千劫早已等候多时，显然这场战斗让他有些兴奋了，周围的气温略微上升了一些。
而在山谷之上，三双眼睛都盯着这里。
“还真是稀罕，逐火之蛾……不，是全人类最聪明的三个人居然同时出现在了这里。”
梅比乌斯坐在工具箱变成的椅子上，翘着腿，饶有兴趣地说道。这工具箱是最近才搞出来的东西，能带着她漂浮，解决了很多由这幼小的身体带来的麻烦。
不过身体变得幼小了，但梅比乌斯的穿衣风格却依旧是走得成熟风，依稀能看见白大褂掩盖下的黑色丝绸，这巨大的割裂感带来了别样的美感。
“千劫与伊弥斯的战斗，数据还是相当宝贵的，尤其是要为伊弥斯量身定做那把武器，哎呀，事情还真多……”
维尔薇摊了摊手，摇了摇头，现在的人格似乎既不是「专家」也不是「大魔术师」。梅比乌斯甚至在她身上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
“等等，维尔薇，你进行了超变手术！”
梅比乌斯总算是察觉到了维尔薇身上那强烈的违和感从何而来。现在的人格恐怕也是因为超变手术诞生的新人格，与过往出现过的所有人格都截然不同……不，又或者说它曾经分散在所有人格中。
“是我进行的，维尔薇向我发出了请求，而她的崩坏能抗性又相当优秀，我没有理由拒绝。”
一旁的梅开口回答道，超变手术对身体带来的强化是飞跃式的，梅比乌斯都进行了手术，维尔薇没理由会落下，若不是梅的崩坏能抗性实在是太低，恐怕她也会进行手术的。
“初次见面，我是「指挥家」，从「本我」那里接过了分割思维权限的维尔薇，最接近本体的维尔薇。”
「指挥家」的语气带着些许少女的活泼，却又不似「大魔术师」那般做作。而且最关键的是，梅比乌斯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自傲」。
曾经无论哪个人格，身上都会带有天才的「自傲」，但「指挥家」并没有。
“有意思……”梅比乌斯低声自语了一句，又将目光望向了战场。
“对了，梅，「专家」让我转告你，关于「时空断裂」系统已经彻底完成，可以以低成本加装在每一位战士的身上。”
「指挥家」维尔薇说完后，便也看向了峡谷中央。梅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冒出一个疑问。
她从刚刚的话中捕捉到一个信息，「专家」让「指挥家」转告……
在进行超变手术以前，尽管维尔薇坚称自己就是多重人格，也确实表演得天衣无缝，但骗不过梅。
那时候她明白，维尔薇只是在用自己的才华扮演其他人而已，只是为自己打造了一层外壳保护自己，并非是真正的精神分裂。
但完成超变手术后，维尔薇……似乎真的获得了思维分割的能力，她亲手把自己变成了精神分裂。
不过目前看起来对维尔薇没有造成影响，切割出的人格依然有天才的思维，那梅也就准备暂时放任不管了。
最后，她也把注意力放回了战场中心的二人身上。
“准备好了吗，千劫。”伊弥斯问道，他手持长枪，不敢大意。
“你应该问问自己。”千劫只是站在那里，赤手空拳，没有任何武器，或者说，他就是武器。
热风拂过，一片树叶落在了地面上。在那个时刻，二人同时动了。
锐利的长枪与血肉相撞，被崩解的反而是伊弥斯手中的枪。千劫的拳头势如破竹地直冲他面门。
但只是一瞬，他就又出现在了千劫的身后，同时一脚踢出，将千劫踢至半空。这一脚威力之大，打出了音爆，也令他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坑。
然后立刻瞬移到千劫身边，六条尾巴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道齐齐拍下，超音速的攻击令千劫飞过之处爆发出马赫环。
千劫被砸入地下，扬起巨大的尘埃形成烟雾。但顷刻间，烟雾便化作火焰，向伊弥斯袭来。
抬手将火焰冻结，那刹那间形成的寒冰又被千劫的拳头瞬间击破，来不及回避的伊弥斯只得将尾巴挡在身前，但冲击力还是令他飞出几十米远。
千劫可是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竟然在空中使用火焰为自己推进，向他踢来。
伊弥斯有机会传送走，不过那毫无意义，这场战斗的目的是为了释放千劫的怒火。
于是乎，直接站在原地，六条尾巴螺旋形成长枪，模仿而来的空、雷、风、冰、死、炎六种权柄也凝聚在上面，与千劫全力的飞踢正面相撞。
一瞬间，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山石为之颤抖，在山谷之上的几人尽管启动了全部保护装置，也收到了波及，三人严重低估了千劫与伊弥斯的破坏力，维尔薇和梅比乌斯赶紧拉着梅向更后方退去了。
尘埃落地后，显现出千劫与伊弥斯的身影，二人都受了伤，甚至于伊弥斯还更严重一些，皮肤烧伤面积很大，毕竟创世之力不是主战斗的。
不过这些在普通人身上足以让他生不如死的伤势，在伊弥斯这里，只花了十三秒，便完全恢复。
千劫没那么强的恢复能力，身上的伤得让他休养起码半天了，不过他很高兴。在不死斗的情况下，这就是千劫的全力，仅仅只是余波，都令山谷的地形发生了改变。
“狐狸，你很……”
“狐狸？我有名字，叫我伊弥斯。”伊弥斯打断了千劫的话，他知道千劫不怎么喜欢动脑子，要是让千劫习惯用这个外号称呼，恐怕就很难改了。
“……总之，我很满意。”
说完，千劫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伊弥斯一个人清理现场——逐火之蛾怎么可能不把他的价值压制到极限呢。
和千劫战斗之后的场地修复，全权交给了伊弥斯，让他使用创世之力将之复原。
你以为创世之力是什么，打灰之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