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XXV：过重超变
“为什么？！”
斯凯尔听到那个难以置信的结果，一拍桌子大喊，而法官拿起锤子敲了敲。
“肃静！”
“如果你有异议，可以上诉。”
“我……”
斯凯尔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看向被告席，那位放荡不羁的公子哥一脸戏谑地看着她。
她原本有个幸福的家庭，虽然没什么钱，但和丈夫女儿过得还算快乐。
但就在那一天，一场车祸改变了所有，她的丈夫与女儿都当场死亡。
而那位公子哥？他仅仅只受了些轻伤，那一天他喝了酒之后在大街上飙车，才致使车祸的发生。
但就在刚刚，法官宣判了审判结果，公子哥仅仅被判处了5000元罚款和吊销驾照的惩罚。
斯凯尔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法院，而那公子哥从旁边走了过去。
“哈哈哈，你一个穷鬼，拿什么跟我斗。”
她怒视着自己的仇人，她要记住这张脸的每一个细节。
就跟很多片子里所演绎的那样，斯凯尔怎么可能就此打住。
她把自己的钱全部花在了训练枪法和锻炼体魄上，花钱买通了无数的人，做了极其缜密的计划，终于，得到了一次暗杀公子哥的计划。
但和那些片子里所演的又不一样，并没什么卧薪尝胆，然后复仇成功，公子哥的贴身保镖，一支精英部队轻松将她抓住了。
“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而他们的下场都只有一个，不过你的话，算是这其中最优秀的一个了。”
“所以，我要给你一点奖励，就不杀死你了。”
公子哥笑盈盈地，但任谁都看得出其中蕴含的恶意。
“把她两条腿打断，然后丢出去。”
“啊啊啊——！”
路过的好心人给她叫了救护车，才勉强保住一命，但腿是彻底废了，她成了残疾人，出门都得坐轮椅。
整天整天的，她饮酒度日，以麻痹自己的神经，甚至最终，她染上了毒品。
斯凯尔沉溺于毒品所构建出的虚幻现实，她沉浸在那个没有遗憾的美梦之中。
但钱总有花光的那天，毒瘾发作的她只能在房间的角落如虫豸般扭曲。
终于，沉重的现实压垮了她，躺在床上，斯凯尔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
但死亡并未如期而至。
崩坏，找到了她。
强烈的欲望与对现实极度的不满，令她成为了律者最好的载体，第八律者就此诞生了。
拥有力量斯凯尔却并未张扬，而是蛰伏起来，利用网络小范围传播着模因，为了防止被发现，甚至还特地把地点选在了神州，并用男性作为了马甲。
不过，那位公子哥，还有那些曾经都欺负过她的人，都以最凄惨的方式死去了。
斯凯尔宣扬着美梦，想让人类都陷入梦中，她从不认为自己是恶，现实如此残酷，逃避它有错吗？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这不是你挥刀向更弱者的理由。”
苏叹了口气，刚刚他已经看完了律者的梦境，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梦中他确实定位到了律者现在所处的位置。
“该脱离了。”
他向外界发出信号，想让外面的人启动观测枢，那样他才能找到回去的路，但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怎么回事？”
“小老鼠，你确实有两把刷子。”
苏转过身去，律者缓缓从黑暗中走来了。
“若不是那两个烦人的家伙拖了我太长的时间，能让你逍遥到现在，不过还不算太晚。”
这毕竟是律者的主场，伊弥斯和镜言所构建的防火墙还是被攻破了，这样一来，他也就不必再继续和二人纠缠。
这才发现苏混入了自己的深层梦境中。
“我嗅到了摩瑜利的味道，你把他融合了？”
苏没有回答，而是立刻撕破梦境，朝浅层梦境跑去。
“哪里跑！”
律者紧随其后，无数触手向苏袭来。
因果转轮！
苏睁开了双眼，红色的瞳孔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那本向他袭来的攻击，却打在了律者身上。
“怎么回事？！”
律者惊异地大喊着，但苏并不会向她解释。
因果转轮所展开的领域，能让他将敌人的攻击悉数奉还，除了敌我不分外，堪称无敌的技能。
不过如此强大，消耗自然也很高，苏至多撑两分钟，在那之前必须逃离梦境。
他必须把情报带回去。
律者不断尝试进行着攻击，但都被因果转轮返还了回去，苏满头大汗，显然是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模因的污染也已经到达极限，再待下去恐怕他也会被污染了。
但到因果转轮的效果快结束时，他终于接收到了观测枢的信号。
没有任何犹豫，抓住观测枢的绳子，苏的意识被拉回了现实。
他满怀着欢喜回到了现实，睁开眼，入眼的却是沾着血的酒壶和一地的冰冷。
所有人都死了，而司帕西博士依靠着观测枢，手还放在启动观测枢的拉杆上。
“怎么会……”
精神力覆盖了整个实验室，通过蛛丝马迹，他成功还原出了事情的经过。
模因入侵了逐火之蛾，尽管大家都服下了抵御精神攻击的药物，但那毕竟不是万能药。
在第五科学部中，一位研究员早就陷入了污染，这次的模因将他激活，成为了律者的傀儡。
于是，突如其来的背叛刺穿了司帕西的心脏，他第一时间摆脱开了那个人，他本有机会逃跑，但他优先启动了观测枢。
正是司帕西的拼死一搏，才为苏点亮了回家的方向。
“博士……”
苏捡起了那已经变形的酒壶，大概司帕西以它为武器进行了反击。
他沉默着，启动了通讯，直接连通了梅。
“我是苏，我已经找到了律者的所在地，在纽约皇后区。”
苏编辑了具体的定位，发了过去，梅大喜过望，立即派遣了刚刚归来的凯文前往。
凯文已经获得了戒律，无效了律者的能力，他本以为自己会主导反击，却被爱莉希雅告知苏已经在行动了。
不过现在，是他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但这就足够了吗？
苏回头看见了一地的尸体，看见了自己的恩师的死状。
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行动了起来，他奔跑着，用精神力干涉现实，以惊人的速度朝律者的位置赶去。
他要亲手，将律者了结。
（如果我能早点发现感染者。）
（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律者的位置。）
（如果恩师能及时撤离，而不是重启观测枢。）
（如果……）
苏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如果，但都随着眼前的猩红散去了，血液在沸腾，心底不断有一个声音叫喊着。
“杀！”
“杀！”
“杀！”
“杀了她！”
“杀了律者！”
“杀了崩毁世间的非人！”
恐怖如死啸，尖锐似鸟鸣。
苏在朝着杀戮的深渊一路狂奔，但他不准备阻止，如果能以此换取力量，如果这能让他复仇，为何要阻止。
心相着妄，心障着生！
羽毛开始出现在他的身上，他长出了尖锐的利爪，他拥有了华丽的尾羽……
杀意支撑着他来到了律者的面前。
……但他却被圣洁的歌声所束缚，不得动弹。
兀然，一股平和与祥宁席卷了全身，仿佛亘古而来的第一声钟磬，又似语言诞生以来的第一句谒言，他内心的杀意被平息了。
金色的锁链缠上了他，也缠上了律者，圣洁的赞美诗响彻云霄。
阿波尼亚来到了他与律者的面前。
“「请」，停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