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XVII：模因
“爱茵斯坦博士，你也知道，你们最近的研究成果，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梅博士，这一次肯定能成，幽兰黛尔就是个意外。”
“那武装人偶呢？”
爱茵斯坦的话一下子被堵在了嘴里。
“圣剑幽兰黛尔耗费了逐火之蛾巨大的人力财力，以创造一把能匹敌律者的武器。”
“可结果是，激活的那一刻产生了自我意识，自己划破空间逃跑了。”
“而武装人偶，集体进行了罢工……那也正是我禁止梅比乌斯前往穆大陆的原因，她们太像人了。”
“爱茵斯坦博士，人类需要的是能够协助对抗崩坏的工具。”
梅苦口婆心地说着，以期望可以劝退来要研究资金的爱茵斯坦。
挠了挠乱糟糟的鸡窝头，爱茵斯坦知道自己是申请不到资金了，只好作罢，关闭投影。
“唉，好了，维尔薇，你进来吧，你又有了什么天才的想法。”
“或许是人类彻底战胜崩坏的关键。”
维尔薇一边走进来，一边用沉稳的语气说道，很少见，来的居然是「专家」，一般都是那位拥有无限奇思妙想的「大魔术师」负责沟通。
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维尔薇直接把一份研究报告摆了上来。
“「高效崩坏能转化器」？”
梅疑惑了一下，随后看着研究报告却是越来越兴奋。
“它利用了崩坏能的幺正性，按照我的设想，如果它真的能够被完全研发出来……”
“它对崩坏能的转化率，是99.9382%，甚至已经进入人体的崩坏能，也依旧可以被转换出来，能够治愈崩坏能感染。”
按照人类目前的研究，崩坏能的转化率上限便是99.9769%，此前的所有转化器，最高的转化率也不过60%，而这个「高效崩坏能转化器」，却能够逼近极限。
“不过目前也仅仅只是在数据推演阶段，想要研发出来，仅仅是资金是不够的。”
“那你需要什么。”
“你的智慧。”
梅微微一笑，这个转化器在原理上是完全可行的，靠着它，人类或许真的可以驾驭崩坏能。
“维尔薇，这个项目我批准了，不过名字还是换一个吧，我想想……”
“就叫它，「月光王座」。”
…………
“这任务是得多棘手，得我来。”
镜言走在街上，打量着四周。
她现在正身处于神州轩灵市，一座北方的冰雪城市，虽然是晚秋时节，却已经早早入了冬。
就在两周前，逐火之蛾接到了大量异常报告，在轩灵市，出现了大量一睡不起，变成植物人的患者。
逐火之蛾怀疑有特殊力量在捣鬼，甚至有可能是蛰伏的第八律者。
面对这种棘手的难题，拥有精神方面力量的人自然是最好选择，只可惜阿波尼亚不会离开至深之处，黛丝多比娅的精准度又不够高。
就在此时，梅比乌斯推荐了镜言，她的幻想之力也涉及到精神方面。
顺带一提，镜言其实并未加入逐火之蛾的，连正式的职位都没有，如果不想去，谁也不能强迫她。
“先去医院看看吧。”
换了一副面孔，伪装成护士，镜言顺利混入医院。
本次行动因为不知道真正原因，害怕会打草惊蛇，来之前专门提醒过镜言一定要低调些。
走入特殊病房内，大量变成植物人的患者都聚集在这里，他们的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只是大脑异常活跃，似乎在做着无休无止的梦，脸上都带着诡异的微笑，大概做的是美梦。
瞅了瞅周围，避开了监控后，镜言散去了自己身形，进入其中一名患者的梦中——她本就是真真假假之人，保持躯体也只是为了接触物质世界而已。
…………
“嚯！还是个爱学习的人。”
一睁眼，镜言便看到自己身处巨大的图书馆中。
无数的藏书汇聚其中，他们的来源是所有做梦之人的人生。
“没有人类的气息啊……”
镜言漫步于这图书馆，却没有看见任何人的身影，她现在所处的，应当就是那个人的梦境才对，为什么会没有主角。
“等等……”
她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这该不会是联觉梦境吧，所有人的梦汇聚到了一起，构建成了另一个世界。
也就是说，有一个强大的存在，控制着这一整片联觉梦境的稳定。
在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镜言顿感不妙，下一瞬，奇怪的呢喃声便回荡在耳边。
“……加入我们……人类……崩坏……”
“该死！”
力量毫无保留地以自身为原点爆发开，短暂扰乱了那一片梦境的稳定性，镜言毫不犹豫立刻脱身。
…………
返回现实世界，镜言睁开眼，不断喘着气，额头上出现点点细汗。
她刚刚差点栽里面了，如果再晚一步，那声音所造成的精神污染就不是她能抗住的了。
但就算这样，现在镜言的耳边，依旧回荡着细微听不清楚的低语。
“啧，能通过五感对人进行影响，麻烦，先回去整理一下情报吧。”
镜言嘟囔了一句，换了个模样光明正大离开了医院，回到了据点。
“精神能力我比不上阿波尼亚，看来硬攻是不可以了。”
拿出特制的笔记本电脑，镜言将普罗米修斯1号的副本接了进去。
“普罗米修斯，帮我检索轩灵市，植物人，睡梦这几个词条。”
“收到，正在执行。”
普罗米修斯麻溜地开始了工作，三秒钟后检索出了结果。
“共检索到相关词条78672条，排除无意义的词条，剩余词条631条。”
“可真是帮大忙了。”
镜言发动能力，一秒之内看完了所有词条——她没有实体，接入网络世界的话，自然也可以成为运算能力极强的数字生命。
“嗯？这一条……”
“「你是否在现实当中过着人下人的生活，你是否渴求着片刻的欢愉，加入我们吧，于睡梦中忘却一切烦恼。」”
“看来就是这个了，「美梦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