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XVI：疗养院
“只是免费的帮忙而已，如果介意，连食物都可不必为我准备。”
反正伊弥斯能够传送，可以随时辗转于别墅和疗养院。
“呵呵呵，食物还是会有的，疗养院欢迎所有心怀善念之人。”
虽然阿波尼亚无法看到伊弥斯的命运，甚至她知道伊弥斯就是怀着目的而来的。
但他刚刚看向小空的眼神，是带着纯粹善意的。
“唔……”
千劫发出闷哼，逐渐苏醒过来。
“看来我们得暂时停止谈话了。”
阿波尼亚站起身来，走到千劫的床前。
“……这里是？”
千劫缓缓坐起身，身上的致命伤还没有痊愈。
“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不用担心。”
阿波尼亚的话是那样温柔，明明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女，却宛如慈爱的母亲一般。
千劫感受到了如家一般的温暖，但他的上一个家……
环视四周，视线自然而然落在了房间中的第三人身上。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一般。
“我的名字是千劫，仅此而已。”
“千劫吗？我知道了。”
“要来点烤松饼吗？「请」收下吧”
阿波尼亚端起刚刚送来的烤松饼，还是热气腾腾的。
一共三个，自然有伊弥斯的一份。
“哦？谢谢。”
“……谢谢。”
千劫也接了过去，尽管他不需要吃，却不知为何不想拒绝。
“是你们救了我？那个浑身都是冰的家伙呢？”
“准确来说，是她救了你，与我无关，那个全身是冰的家伙已经死了，被你杀死了。”
不出意料的结果，千劫一旦动手，一定会有一条生命陨落，要么是敌人的，要么是他的。
“那我就走了。”
千劫准备离开这里，那个村庄所发生的惨剧仍然萦绕在他的心头。
“你不能走。”
伊弥斯用尾巴挡住了大门。
“怎么，你想打架？”
他从来就不怕战斗。
“伊弥斯，千劫，「请」住手。”
微弱的力量并无法完全影响二人，但足够让他们都停手了。
“千劫，现在可有不少人在追查你，确定要走？”
伊弥斯打算将千劫留在疗养院，能够一瞬间击杀律者的男人，他也有很多值得挖掘的秘密。
“呵，有敌人，杀便是。”
“但你流浪在外连基本的饱暖都无法维持。”
这次是阿波尼亚开口劝说，她确实是带着纯粹的善意。
这个男人的命运，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还要崎岖，在最后，甚至会彻底燃尽自己。
“我不需……”
千劫想要拒绝，却看到了门外好奇偷偷往里望的孩子们。
在这贫富差距巨大，并且天灾频发的世界，就算是孩子，也很难保持一颗纯洁的心灵。
但这里的孩子，被阿波尼亚所保护着的孩子，他们的眼睛却是那样纯真无邪。
阿波尼亚也发现了千劫似乎对孩子们很感兴趣，就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进来。
年纪最大的女孩小空带领着他们，不同于小空不怕生，其他孩子看见伊弥斯和千劫都有些怯生生的。
“这里的孩子们越来越多了，我一个人很难照顾过来，愿意来当帮工吗？”
千劫已经有些动摇了。
“而且，有温暖的住宿和可口的食物，这样才更有家的味道吧？”
并非能力，只是阿波尼亚天生擅长洞察内心，她能够看出，千劫是渴望着一个家的。
“……行吧，反正我也没处去。”
千劫直到这时候依然嘴硬，不愿意承认自己想要留下来。
“谢谢，这样的话，小空，疗养院里就多了两个哥哥来帮忙了。”
“谢谢哥哥们。”
小空俏生生地喊了一句，孩子，确实是上天赐予的瑰宝。
“你们先带这位千劫哥哥去看一看疗养院吧。”
“好～”
于是几个胆子大的孩子抓住了千劫的双手，拉着他朝门外走去。
千劫那双能够撕裂一切敌人的双手，此刻却有些笨拙地无处安放，他不敢挣扎，怕伤到这些小孩。
最后，房间里只剩阿波尼亚和伊弥斯两个人。
“他们，都患有崩坏病，对吧，身上出现紫色的条纹。”
尽管那些孩子尽力去遮挡住了崩坏能侵蚀的纹路，但还是暴露出了一部分。
得益于崩坏病的传染性和几乎不可治疗，社会对于患有这种“未知病症”的病人极其不友好，很多店明确禁止这类病人进入。
“崩坏病？原来是叫这个的名字吗。”
“他们确实都感染了，在社会上根本无法生存下去，而且，他们的命运……”
阿波尼亚看到的这些孩子的命运，无一例外都死去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不过想来就是因为崩坏病吧。
“我想尝试改变他们的命运。”
“即使从未成功过？”
“人类从来没有放弃过与命运抗争，不是吗？”
伊弥斯看来阿波尼亚很矛盾，她在谈到命运不可违时那悲观的情绪不似作假，可现在谈到改变命运时又充满积极。
“据我所知，崩坏病还没有被治疗好的实例。”
即便是聪明如梅比乌斯，也卡在了最关键的一步。
“至少，要让他们余生的每一天都是快乐。”
“……”
伊弥斯没有继续说话，他默认了，虽然大量崩坏病患者会导致崩坏能浓度极不稳定，引来崩坏兽，但他可以解决。
可惜，他和阿波尼亚都因为不全面的信息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这个决定所带来的后果，会令他们后悔终身。
…………
在紧急召开的逐火议会上，几个人的表情都无比沉重。
他们已经和伊弥斯进行了确实，不是他出的手——逐火议会也不认为伊弥斯能一瞬间击杀和第四律者强度相近的第五律者。
“还没查到吗？那群情报人员是干什么吃的！”
他们很愤怒，又有些惶恐。
世界上有一个伊弥斯已经够他们受了，现在又出现一个差不多，甚至更强的未知存在。
没人知道这个人是敌是友。
“连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对方的反侦查能力很强。”
逐火之蛾拥有全世界最强的情报组织，可是，他们所面对的是能够看见命运的阿波尼亚，除非她主动出现，不然就不可能被抓住。
“……梅比乌斯的实验怎么样了。”
“进展顺利，说不定，我们也将创造出一个超人类。”
萨缪尔靠着椅子，心里感叹了一句。
伊弥斯，可别怪我们啊，这可是她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