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酒 作品

148. 反间

兵士捂着脸,不发一言。


“你们给老子记住,想要大鱼大肉,好酒喝,美人陪。”将军搂着一个女子说道,“那就要活捉宇文泰,端了龙跃水寨。”


那个兵士不服气地低下头。


其他水兵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曹亮,咱们还是别找路将军的晦气了。”薛勇说道,“我们还是回去歇息吧。”


曹亮捂着略带红印的脸,垂头丧气。


四月二十二日。


丑时。


万籁俱静。


龙悦水寨。


卫昕与宇文泰正在看着话本。


“主公。”士兵掀帘而入,“离我们水寨有600米处,有一只小船。”


“多少人?”宇文泰放下话本。


“两个人。”士兵说道,“瞭望台正在警戒,我们的水兵已经做好准备了。”


只见一只小船飘荡而来,竖着一面小旗,船上站着两名军士。


瞭望台的士兵已经准备好火铳了。


“伍泽,主公说放他们进寨。”一个兵士在他耳边说道。


“是。”伍泽将火铳收好。


小船上的兵士说:“我们是北日水寨的兵士,现在弃暗投明,过来投靠太傅。”


兵士说完话,将小船上象征着北日水寨的蓝色条纹旗摘下来,换成宇文泰的红旗。


“兵士们,我们是前来投靠太傅的。”薛勇说道。


“太傅有令,放他们进来。”季风说道。


士兵们打开寨门,将薛勇与曹亮的船只进入龙悦水寨。


季风带着薛勇及曹亮进入正厅。


卫昕转入侧厅,观察着他们。


“参见太傅。”薛勇与曹亮行礼如仪。


“快快请起。”宇文泰眉开眼笑,“两位用过饭了吗?”


“白菜泡饭。”曹亮咬牙切齿。


“怎么?”宇文泰面露疑色,“北日水寨的粮食不是很好的吗?”


“不是我们这些水兵能够享用的。”薛勇说,“将军大鱼大肉,我们这些水兵就是白菜泡饭。”


“来人。”宇文泰吩咐季风,“给他们准备夜宵。”


“是。”季风说。


卫昕在侧厅,透过竹帘,仔细看着两人。


“如何?”宇文泰来到卫昕身边。


“半信半疑吧。”卫昕摇着头,“我军切不可将真实状态流露出来,最好说粮草没多少了。这两个人也许是来打探消息。”


“军情讨论的时候,放出假消息。”宇文泰眼神锐利,“便可一试了。”


“嗯。”卫昕拍着他的肩膀,“不可掉以轻心。”


宇文泰回到正厅,看见薛勇与曹亮大快朵颐。


“太傅。”两人在饭桌旁半蹲着身子。


“不必多礼。”宇文泰喝着茶,“这你们饿了多少顿?”


“已经十多天了。”薛勇叹了口气,“几乎是顿顿挨饿。”


“太傅,两位兵士的营帐收拾好了。”余白说道,“在六十一号室,刚好有两个空位。”


“好。”宇文泰点点头,“你带他们过去吧。”


“是。”余白领命而去。


四月二十六日。


亥时。


龙悦水寨。


营帐正厅。


舞姬们婀娜多姿,跳着舞。几个士兵擅长竹笛,吹着曲子。


“好。”宇文泰不停鼓掌。


卫昕正要进去营帐。


“夫人。”季风拦着卫昕,“主公在忙。”


“忙什么?”卫昕火冒三丈,“我怎么听见丝竹之声?”


卫昕掀开帘子,说:“宇文泰。”


“嗯?”宇文泰搂着芸香,“怎么了?”


“现在是备战。”卫昕眼神扫视几名士兵。


几名士兵行了礼,火急火燎地退去了。


“你怎么还不出战?”卫昕环抱着双手,“芸香,下去。”


“是。”芸香怯生生地说道。


“别走。”宇文泰说。


“她是我的婢女。”卫昕说。


“她现在是陪着我。”宇文泰趾高气扬。


“哼!”卫昕将水果扔在宇文泰身上,然后走出大营。


将士们目瞪口呆。


四月三十日。


巳时。


天气阴沉,格外闷热。


北日水寨。


“他们有消息了吗?”胡知问道。


“今日的还没有。”略带脂粉气的将军说道。


“你这味道是要散散的。”胡知捂着鼻子,“酒味,香粉味。丛喻,你昨晚玩得高兴吗?”


丛喻的额头上冒着汗珠,不发一言。


“日日都是酒肉,女人。胡知捏着手帕,“仗还没打,就颓废成这个样子!”


“表舅。”丛喻微微低头,“打仗总是要找点乐子的?”


“别老是把脑袋放在裤腰带上。”胡知叮嘱道,“你的两个下属,要是能摸清宇文泰水寨的情况,打下金城,你就是右仆射!”


“谢表舅。”丛喻精神抖擞,“臣愿意为燕王,鞠躬尽瘁。”


胡知笑而不语。


亥时。


龙悦水寨。


正厅。


“主公,现在我们粮草不足。”郭济叹了口气,“要不还是撤兵吧?”


“斐然。”练宥拧着眉道,“撤兵?大老远来,连端州的门都没摸,就灰溜溜地撤回去吗?”


“我们就算弹药,这连续几日,阴雨氤氲。”郭济摊开手说,“那些弹药都有些潮湿了,怎么发出去啊?”


“让金城运送不就行了?”程华喝着茶,“兵部有我们的人。军器监还有大量的火铳,火炮,且我们还有......”


宇文泰抬起左手,竖起食指,左右摇晃。


几名幕僚不动声色地看向营寨的影子。


“粮草还有几日?”练宥问道。


“只够将士吃三日。”郭济说,“我们得派熟悉的人,回到金城,运送粮草啊。”


薛勇与曹亮埋伏在账外聆听。


“派谁去啊?”宇文泰问,“往那条路?”


“肯定是若柳道。”郭济说,“张夫人亲自押送粮草,保证万无一失。”


“好吧。”宇文泰点头,“那还是让夫人去吧。”


“什么时候出发?”练宥问道。


“这个我还是要与爱妻商议一下。”宇文泰说,“你们先回去吧。”


薛勇与曹亮紧急离开营帐,充当巡防的士兵。


“薛勇,我们现在要传个消息给丛将军。”曹亮咬着玉米棒。


“白眼狼。”薛勇翻着白眼。


“我们是要为将军效力的。”曹亮说道。


“反正我是打算留在这。”薛勇说道,“他在金城实施户调式政策,还算利民吧。丛喻日日鞭打士兵,我可受不了。”


“你懂什么?你是吃了几口宇文家的粮食,成了他的士兵了?”曹亮不以为然,“前几日,郭济与宇文泰吵架,军事会议他都缺席,两人说话显然不对口;这宇文泰找了好几个女人,其中一个叫作芸香。宇文泰与芸香在东帐夜夜笙歌,张夫人这些日子都歇在西帐中。昨日,伍泽还抱怨说,他们是玉米粒泡饭。”


“我不参与。”薛勇摆着手,“我感觉他是个好人。至于别的,我就不懂了。”


曹亮正要摸出刀子,看到几个兵士来回走动,然后把刀子收回来。


“哼,别怪我不提携你!”曹亮气冲冲地离开。


这一夜,两人不欢而散。薛勇提防曹亮,向余白提出更换营帐。


“余将军,我有话要单独与你说。”薛勇压低声音。


余白是从三品左右金吾卫将军。


“怎么了?”余白不动声色。


“曹亮是胡知派过来的奸细。”薛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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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口而出。


“哦?”余白眼神流转,“你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吗?”


“每日丑时。”薛勇正色说道,“曹亮就会将侦查出的情报,透过竹筒,流向通口。”


“此话当真?”余白眼神冰冷。


“真的,他对我起了杀心。”薛勇紧张不已,“他要我与他合作,我不愿意,保不齐今晚就要杀我。”


“嗯。”余白吩咐兵士,“先将薛勇扣在单独营房,你们将他看好了。”


“薛勇,你能不能活过今晚,就看你的命数了。”他看向薛勇。


“诶哟。”薛勇叹了口气。


兵士将薛勇带离,单独关押。


四月二十九日。


龙悦水寨,渡地。


丑时。


曹亮来到渡地,将情报塞进竹筒。


突然,草丛中窜出几名兵士。


曹亮看见,急忙将竹筒推进通口,士兵截住通口,拿到竹筒。


曹亮心灰意冷,正准备咬舌自尽。


季风一拳打在他的脸庞。


“带他见太傅。”季风命令道。


几名士兵用绳子将曹亮捆住,带到营帐里。


幕僚们喝着茶,看着跪在地上的曹亮。


宇文泰穿着盔甲,正坐中央。


“曹亮,你有什么话说吗?”宇文泰问道。


“没有。我只求速死。”曹亮说。


“哼。”宇文泰坐在座位上,“你传的情报,大多有误。什么将帅不和,士兵颓废,太傅只会寻欢作乐......”


卫昕看着宇文泰。


“粮食不够。”宇文泰眼神倨傲,“今晚你是想传送这个吧。”


“怪不得薛勇说,你与陈校那些人不一样。”曹亮感叹道,“你们这些日子,都在做戏吗?”


“全体官兵,发誓要攻下南疆。”宇文泰正色说道。


“诶。”曹亮泣不成声,“你们怎么发现的?”


“你每日丑时,都徘徊在渡地。”宇文泰正色说道,“渡地有一个口,名叫通口,通口直接通向窄口暗道,窄口暗道与丛喻的房间相连,你的情报能传过去。”


“是与不是?”宇文泰眼神冰冷。


“太傅已经将一切摸透了。”曹亮万念俱灰,“反间计。我还能说什么?”


“带下去。”宇文泰拧着眉,“严加看管。带薛勇上来。”


士兵将薛勇带进正厅。


“松绑。”宇文泰说。


兵士给薛勇松绑。


“谢太傅。”薛勇说。


“薛勇,你是模仿字迹的高手。”宇文泰说,“以后情报的事情,就你与季风负责。这次你检举曹亮有功,但是你,嫌疑不能尽除。我们还要再观察。”


“太傅,敦州的百姓都在期盼太傅的大军。”薛勇眼神流转,“我愿助太傅一臂之力,传递假情报。”


“嗯。”宇文泰点点头,“知道了。你做好准备。”


“是。”薛勇行礼如仪。


“你,盯着他。”宇文泰看向余白,“若是不妥,杀了他。”


“属下领命。”余白说道。


五月二日。


寅时。


若柳道。


从喻带领大军,埋伏在道路旁。


“怎么大军还没来?”一个兵士嘀咕道。


一队人马从平地过来,为首的竖着“宇文”的旗号。


“来了。”从喻兴奋道,“情报是没有错的。”


一群兵士冲上去,那队人马四散开来,跳入对面的密林中。


一个兵士掀开布,一看,喊道:“炸药,隐蔽。”


太迟了。


士兵推动火炮[1],将炮弹和火药装好,再加上即刻数十粒小炮弹,炮手点燃引线口。


砰砰砰!


从喻的军队乱作一团,人仰马翻,兵士们身上着火,手忙脚乱,拿着油火布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