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望曦 作品
96. 第 96 章
灵动娱乐。
黄律师与林锐的话音落下，赵小颖仍怔在原地，脸上凝固着难以消化的震惊。办公室内一时间只剩下钟表的滴答声，像是在为未知的命运倒计时。
突然——
两部手机同时爆发出刺耳的震动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黄律师和林锐几乎是同一时刻伸手摸向口袋。
"老黄，你立刻上来顶层会议室！"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急促冰冷。
"林锐，你马上带上你的私人用品，尽快离开公司！"另一个电话中的女声焦急而担忧。
二人放下电话，目光在半空中相撞，瞳孔微缩。
无需言语，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中那股不寒而栗的预感，整个办公室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
黄律师喉结滚动了一下，转向仍在试图理解局势的赵小颖，声音低沉而克制："小颖，现在我们的所有事你都知道了，如果你不想冒这个风险，现在就可以上楼，将听到的一切告诉徐拓。"
话音未落，两人已经转身，脚步匆忙而沉重。
办公室的门把手被扭动的瞬间，空气似乎凝固了。
"黄律，等一下！"赵小颖的声音突然划破了这压抑的寂静，"我和你一起上楼。"
黄律师猛然回头，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赵小颖深吸一口气，手指微微颤抖却攥紧了拳头："我没想好，但多一个人就多一分胜算，我也不想为了这样一个工作，让我的人生都背上这样的污点。"
三人目光交汇，空气中的紧张感被一种微妙的默契所渗透。
——
林锐将随身物品胡乱塞进背包，电脑电源线还垂在外面，他顾不得整理，一把抓起背包冲出办公室。
电梯等待的每一秒都像是煎熬，他最终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下楼，推开公司大门时撞到了一位同事，甚至来不及道歉。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长廊的日光灯惨白刺眼。
林锐几乎是冲进了病房，鞋底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顾令闻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满头大汗，双眼紧闭，胸口微弱地起伏着。
陶乐乐坐在床边，神情憔悴，听到动静抬起头。
"到底出了什么事？令闻这是突然怎么了？"
他的目光在顾令闻苍白的脸上和闪烁的监护仪之间来回跳跃，喉结随着艰难的吞咽上下滚动。
陶乐乐担忧道："今天令闻姐从发布会回来，突然觉得莫名心慌头疼……"
"她看了游戏后台，才发现你之前为承稷做的镜像代码被发现了！"
"公司正在试图删除承稷身上的屎山！"
林锐一惊，猛地从背包里抽出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但登录界面却反复闪烁着刺眼的红色警告。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额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我的所有权限都被锁死了！"
韩医生不知何时走进病房："令闻说你的代码水平是一流的，如果出了这样的异常情况，一定是公司内部出了问题。"
林锐僵在原地，好似想到什么，颤抖着掏出手机，终于给小唐发出了一条消息。
十秒钟，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屏幕冷冷地弹出消息带着红点的通知："对方不是你的好友。"
"什么鬼！他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这样背刺我！"林锐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手机在他的掌心发出危险的咔咔声，若不是病房的环境制约，他恐怕已经将手机砸向墙壁。
韩钰拍拍他的肩："冷静，一定还有办法。"
林锐闭上眼，大口喘着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胸口剧烈起伏："我家里有为单独布置的端口，应该可以绕过权限进入后台。"
他的声音渐渐坚定，但随即又露出茫然和无助，"可是就算我能进去，又该做点什么？"
"林锐……病床上的顾令闻突然开口，她的眼皮颤抖着，仿佛睁开双眼需要耗尽全身力气。
林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单膝跪地，将脸凑近她："你说，我听着。"
他强行让自己的声音放缓，却掩盖不住其中的紧张。
"屎山已经被发现，再想遮掩是不可能的……"
顾令闻大口呼吸着："更何况公司一定发觉了你的异常，你要是再干预，风险会很大。"
林锐的拳头猛地握紧，脸上的表情在愤怒和无奈之间挣扎："可那是你的孩子！"
"放任不管，他们会用尽手段把他删除的！"
顾令闻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如果那么容易删除他，你当时就不会扮成我的侍女，要亲自进游戏刺杀承稷了不是吗？"
她气息微弱但声音逐渐清晰："我已经让乐乐给萧临川传过话，承稷和世界的绑定很深，萧临川和白芷，可以为我们争取时间。"
林锐猛地站起身，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与愤怒："又是萧临川？"
他的声音中混合着倔强和某种更私人的情绪。
"他不过是一段代码！你要是相信他，又叫我来做什么！"
陶乐乐焦急地站起来，双手在林锐眼前挥舞："这个时候了，林工，你在吃什么飞醋啊！"
病床上的顾令闻轻轻笑了："你别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只有你能帮我。"
——
乾清宫内，空气凝滞如铁，苦涩的药味显得格外刺鼻。
萧临川大步流星地迈进宫门，他的面容被愤怒与焦虑扭曲，额角青筋凸显。
几名太医正垂首肃立在一旁，眼神游移不定，汗珠顺着他们的鬓角悄然滑落。
顾矜半跪在锦褥上，怀中抱着神情恍惚的承稷。
她正试图将一碗暗绿色的汤药送到孩子的嘴边，指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药碗边缘的花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诡异，似乎在不断变化着形状。
承稷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小小的身躯在顾矜怀中不停扭动，手臂胡乱挥舞，仿佛在躲避着某种只有他能看见的威胁。
他的嘴唇不停蠕动，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有断断续续的呜咽从喉咙深处逸出。
"别怕，乖，喝了这药就好了……"顾矜柔声哄着，声音里却掩饰不住的慌乱。
萧临川的目光在刹那间变得锐利如刀。他几步跨到顾矜面前，手臂猛地挥出。
"砰——"
一声脆响，药碗被他一把打翻。
"陛下这是做什么？！"顾矜惊呼，美丽的脸庞因震惊而扭曲，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萧临川没有回答，他俯身一把将承稷从顾矜怀中抢过，孩子在他臂弯中微微发抖，却奇迹般地不再挣扎，反而像是找到了避风港一般，小手紧紧攥住了萧临川的龙袍。
"张德安！"
"将令贵妃拖下去，禁足在承乾宫，非诏不得出宫！"
顾矜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踉跄着站起身，身上的珠玉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陛下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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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承稷是我的孩子！他如今生了病，要吃药的！"
她向前迈了一步，袖中的手微微颤抖，像是想要伸出却又不敢。
萧临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步上前，修长的手指毫不怜惜地捏住顾矜精致的下颌，凑近她的脸。
顾矜的眼中涌现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混合体：陌生、惊惶、恐惧，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算计。
她纤细的身躯在他的掌控下微微颤抖，像风中的柳枝，却又带着某种表演般的夸张。
"陛……陛下……"她声音颤抖，尾音甚至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柔弱。
"你到底是谁？"萧临川在心中咆哮，他的指尖几乎要陷入顾矜细嫩的肌肤，血管中奔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冰冷而清晰的警示在他意识深处响起。
"不行，此刻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觉醒。"
萧临川的理智警告着他，"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他们派来多少眼线，都必须先控制局面，找出真相。要伪装，要等待，要在看似服从的过程中寻找系统的漏洞。"
"他们既然能派人替代顾矜，就一定还有其他棋子。”
“张德安？太医？还有多少人在背后等着我？"
萧临川的表情从愤怒转为冷漠，这一细微的转变不过持续了半秒。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表情中的怒意如退潮般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帝王式的冷漠与威严。
他强压下心中奔涌的盛怒，缓缓松开了手，动作中暗含着一丝刻意的轻蔑。
顾矜立刻后退两步，手捂着自己微微泛红的下颌，眼中泪光闪烁。
萧临川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瞬，随即恢复了完美的面具。
"承稷病成这样，你身为母妃，竟是如此照料的？"萧临川声音冷若玄冰，眉眼间尽是天子的威严。
"来人，将令贵妃请回承乾宫闭门思过。"
顾矜华裳凌乱，珠钗摇晃，她挣扎着，声音从克制的哀求迅速转为歇斯底里："陛下不可！您怎忍心让母子分离？承稷年幼体弱，离不得臣妾啊！他是臣妾的骨血，是臣妾的——"
还在演，萧临川心中冷笑。
自顾令闻离开后，那个顾矜对承稷的感情不过尔尔，何曾贴身照顾，更不要论什么母子连心。
那帮人以为套上了顾矜的皮，就能迷惑自己了？
"够了！"萧临川冷喝一声，"令贵妃口口声声母子情深，却不见悉心照料。皇子乃国之根本，岂容儿戏？下去，好好想想为母之道！"
就在顾矜被拖出大殿的一刻，白芷早已接旨匆至，她先是愕然地看着被带走的顾矜，随后急步向前，向萧临川行礼请安。
萧临川目光落在白芷身上，眼中的锋利稍稍收敛。
她的眼神清明而克制，不卑不亢，没有半分逢迎之态，却让萧临川莫名心安。
他挥了挥手，声音低沉而疲惫："所有人都下去。"
张德安指挥着室内的内侍婢女太医们退下，垂手站在一边。
萧临川突然抬头，目光如炬："你也下去！"
只见张德安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精光，随即恭敬地低下头："是，陛下。"
他的声音平稳，却在尾音处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他缓缓退出大殿，脚步声在空荡的宫殿中回荡，直至消失在重重宫门之外。
黄律师与林锐的话音落下，赵小颖仍怔在原地，脸上凝固着难以消化的震惊。办公室内一时间只剩下钟表的滴答声，像是在为未知的命运倒计时。
突然——
两部手机同时爆发出刺耳的震动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黄律师和林锐几乎是同一时刻伸手摸向口袋。
"老黄，你立刻上来顶层会议室！"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急促冰冷。
"林锐，你马上带上你的私人用品，尽快离开公司！"另一个电话中的女声焦急而担忧。
二人放下电话，目光在半空中相撞，瞳孔微缩。
无需言语，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中那股不寒而栗的预感，整个办公室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
黄律师喉结滚动了一下，转向仍在试图理解局势的赵小颖，声音低沉而克制："小颖，现在我们的所有事你都知道了，如果你不想冒这个风险，现在就可以上楼，将听到的一切告诉徐拓。"
话音未落，两人已经转身，脚步匆忙而沉重。
办公室的门把手被扭动的瞬间，空气似乎凝固了。
"黄律，等一下！"赵小颖的声音突然划破了这压抑的寂静，"我和你一起上楼。"
黄律师猛然回头，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赵小颖深吸一口气，手指微微颤抖却攥紧了拳头："我没想好，但多一个人就多一分胜算，我也不想为了这样一个工作，让我的人生都背上这样的污点。"
三人目光交汇，空气中的紧张感被一种微妙的默契所渗透。
——
林锐将随身物品胡乱塞进背包，电脑电源线还垂在外面，他顾不得整理，一把抓起背包冲出办公室。
电梯等待的每一秒都像是煎熬，他最终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下楼，推开公司大门时撞到了一位同事，甚至来不及道歉。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长廊的日光灯惨白刺眼。
林锐几乎是冲进了病房，鞋底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顾令闻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满头大汗，双眼紧闭，胸口微弱地起伏着。
陶乐乐坐在床边，神情憔悴，听到动静抬起头。
"到底出了什么事？令闻这是突然怎么了？"
他的目光在顾令闻苍白的脸上和闪烁的监护仪之间来回跳跃，喉结随着艰难的吞咽上下滚动。
陶乐乐担忧道："今天令闻姐从发布会回来，突然觉得莫名心慌头疼……"
"她看了游戏后台，才发现你之前为承稷做的镜像代码被发现了！"
"公司正在试图删除承稷身上的屎山！"
林锐一惊，猛地从背包里抽出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但登录界面却反复闪烁着刺眼的红色警告。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额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我的所有权限都被锁死了！"
韩医生不知何时走进病房："令闻说你的代码水平是一流的，如果出了这样的异常情况，一定是公司内部出了问题。"
林锐僵在原地，好似想到什么，颤抖着掏出手机，终于给小唐发出了一条消息。
十秒钟，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屏幕冷冷地弹出消息带着红点的通知："对方不是你的好友。"
"什么鬼！他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这样背刺我！"林锐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手机在他的掌心发出危险的咔咔声，若不是病房的环境制约，他恐怕已经将手机砸向墙壁。
韩钰拍拍他的肩："冷静，一定还有办法。"
林锐闭上眼，大口喘着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胸口剧烈起伏："我家里有为单独布置的端口，应该可以绕过权限进入后台。"
他的声音渐渐坚定，但随即又露出茫然和无助，"可是就算我能进去，又该做点什么？"
"林锐……病床上的顾令闻突然开口，她的眼皮颤抖着，仿佛睁开双眼需要耗尽全身力气。
林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单膝跪地，将脸凑近她："你说，我听着。"
他强行让自己的声音放缓，却掩盖不住其中的紧张。
"屎山已经被发现，再想遮掩是不可能的……"
顾令闻大口呼吸着："更何况公司一定发觉了你的异常，你要是再干预，风险会很大。"
林锐的拳头猛地握紧，脸上的表情在愤怒和无奈之间挣扎："可那是你的孩子！"
"放任不管，他们会用尽手段把他删除的！"
顾令闻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如果那么容易删除他，你当时就不会扮成我的侍女，要亲自进游戏刺杀承稷了不是吗？"
她气息微弱但声音逐渐清晰："我已经让乐乐给萧临川传过话，承稷和世界的绑定很深，萧临川和白芷，可以为我们争取时间。"
林锐猛地站起身，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与愤怒："又是萧临川？"
他的声音中混合着倔强和某种更私人的情绪。
"他不过是一段代码！你要是相信他，又叫我来做什么！"
陶乐乐焦急地站起来，双手在林锐眼前挥舞："这个时候了，林工，你在吃什么飞醋啊！"
病床上的顾令闻轻轻笑了："你别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只有你能帮我。"
——
乾清宫内，空气凝滞如铁，苦涩的药味显得格外刺鼻。
萧临川大步流星地迈进宫门，他的面容被愤怒与焦虑扭曲，额角青筋凸显。
几名太医正垂首肃立在一旁，眼神游移不定，汗珠顺着他们的鬓角悄然滑落。
顾矜半跪在锦褥上，怀中抱着神情恍惚的承稷。
她正试图将一碗暗绿色的汤药送到孩子的嘴边，指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药碗边缘的花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诡异，似乎在不断变化着形状。
承稷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小小的身躯在顾矜怀中不停扭动，手臂胡乱挥舞，仿佛在躲避着某种只有他能看见的威胁。
他的嘴唇不停蠕动，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有断断续续的呜咽从喉咙深处逸出。
"别怕，乖，喝了这药就好了……"顾矜柔声哄着，声音里却掩饰不住的慌乱。
萧临川的目光在刹那间变得锐利如刀。他几步跨到顾矜面前，手臂猛地挥出。
"砰——"
一声脆响，药碗被他一把打翻。
"陛下这是做什么？！"顾矜惊呼，美丽的脸庞因震惊而扭曲，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萧临川没有回答，他俯身一把将承稷从顾矜怀中抢过，孩子在他臂弯中微微发抖，却奇迹般地不再挣扎，反而像是找到了避风港一般，小手紧紧攥住了萧临川的龙袍。
"张德安！"
"将令贵妃拖下去，禁足在承乾宫，非诏不得出宫！"
顾矜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踉跄着站起身，身上的珠玉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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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前迈了一步，袖中的手微微颤抖，像是想要伸出却又不敢。
萧临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步上前，修长的手指毫不怜惜地捏住顾矜精致的下颌，凑近她的脸。
顾矜的眼中涌现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混合体：陌生、惊惶、恐惧，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算计。
她纤细的身躯在他的掌控下微微颤抖，像风中的柳枝，却又带着某种表演般的夸张。
"陛……陛下……"她声音颤抖，尾音甚至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柔弱。
"你到底是谁？"萧临川在心中咆哮，他的指尖几乎要陷入顾矜细嫩的肌肤，血管中奔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冰冷而清晰的警示在他意识深处响起。
"不行，此刻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觉醒。"
萧临川的理智警告着他，"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他们派来多少眼线，都必须先控制局面，找出真相。要伪装，要等待，要在看似服从的过程中寻找系统的漏洞。"
"他们既然能派人替代顾矜，就一定还有其他棋子。”
“张德安？太医？还有多少人在背后等着我？"
萧临川的表情从愤怒转为冷漠，这一细微的转变不过持续了半秒。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表情中的怒意如退潮般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帝王式的冷漠与威严。
他强压下心中奔涌的盛怒，缓缓松开了手，动作中暗含着一丝刻意的轻蔑。
顾矜立刻后退两步，手捂着自己微微泛红的下颌，眼中泪光闪烁。
萧临川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瞬，随即恢复了完美的面具。
"承稷病成这样，你身为母妃，竟是如此照料的？"萧临川声音冷若玄冰，眉眼间尽是天子的威严。
"来人，将令贵妃请回承乾宫闭门思过。"
顾矜华裳凌乱，珠钗摇晃，她挣扎着，声音从克制的哀求迅速转为歇斯底里："陛下不可！您怎忍心让母子分离？承稷年幼体弱，离不得臣妾啊！他是臣妾的骨血，是臣妾的——"
还在演，萧临川心中冷笑。
自顾令闻离开后，那个顾矜对承稷的感情不过尔尔，何曾贴身照顾，更不要论什么母子连心。
那帮人以为套上了顾矜的皮，就能迷惑自己了？
"够了！"萧临川冷喝一声，"令贵妃口口声声母子情深，却不见悉心照料。皇子乃国之根本，岂容儿戏？下去，好好想想为母之道！"
就在顾矜被拖出大殿的一刻，白芷早已接旨匆至，她先是愕然地看着被带走的顾矜，随后急步向前，向萧临川行礼请安。
萧临川目光落在白芷身上，眼中的锋利稍稍收敛。
她的眼神清明而克制，不卑不亢，没有半分逢迎之态，却让萧临川莫名心安。
他挥了挥手，声音低沉而疲惫："所有人都下去。"
张德安指挥着室内的内侍婢女太医们退下，垂手站在一边。
萧临川突然抬头，目光如炬："你也下去！"
只见张德安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精光，随即恭敬地低下头："是，陛下。"
他的声音平稳，却在尾音处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他缓缓退出大殿，脚步声在空荡的宫殿中回荡，直至消失在重重宫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