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你就是烂泥
闻言,众人的注意力投向另一侧,夏晟扬的视线越过一众保安,这才看见夏如棠,当即脸色骤变。
刚才夏如棠都看见了?
许是看出他眼里的惊慌,夏如棠悠悠出声,“今天真是大开眼界,放荡不羁的夏家二少竟然也会像狗一样摇尾乞怜。”
“你……”
夏晟扬气急,强烈的羞辱感涌上心头,却是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也是……”夏如棠顿了顿,“如今的夏家人跟丧家之犬也什么区别。”
“闭嘴!”
夏晟扬盛怒,瞪着通红的眼睛,如此凶神恶煞的表情,在此时只让人觉得可怜。
“不得不承认,还是你有本事。”
夏如棠看向夏如盈,眼神含着笑意却冷冰冰,“你不是夏家人,但夏家养了你二十几年,产业还落到你的手里,现在连家都没了。”
“啧!”
夏如棠抬手鼓掌,“鸠占鹊巢,实在是厉害。”
周围众人听完这番话,看向夏如盈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微妙。
夏如盈却是丝毫不在意,“大家都是各凭本事罢了,你离开夏家,混到这地位,难道就没有半点手段吗?”
“论鸠占鹊巢,我还得向你学习,你手里的裴氏股份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裴氏的股份是怎么落到我手里的,难道你不清楚吗?”
夏如棠语气平静,眼神却是陡然变得狠戾,杀意森然,像极了明晃晃的刀刃,刹那间,抵在夏如盈的脖颈上。
夏如盈顿感心虚,强撑着气势冷笑两声,“我自然清楚,不就是你故意带走裴老爷子,哄骗他手里的股份,谁不知道呢?”
夏如棠没接话,始终盯着夏如盈。
走廊里灯光明亮,夏如盈却莫名感到寒意森森。
她咬了咬牙,“懒得再跟你们废话。”
说完,她径直走向包厢,刚要进门,就听见夏如棠压低了嗓音,“夏如盈,我们之间的账算不清了。”
夏如盈心底一沉,只当作没听见,进入包厢,用力地关上门。
夏晟扬这才回过神,冲着房门大喊,“夏如盈,你给我出来!你把夏家的一切都还给我们!”
保安们见他又要发酒疯,直接拉着他离开。
路过夏如棠跟前时,夏晟扬还不忘咬牙警告,“今晚你看到的事情都不能说出去!”
夏如棠轻哂,“怎么?夏家的脸还没有丢尽吗?”
“你……”
夏晟扬还没来得及骂回去,忽然瞥见站在电梯门外的蔺成漾,眼里的戾气瞬间褪去,只剩下慌张无措。
“漾漾……”
夏如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蔺成漾转身就进了电梯。
夏晟扬跟疯了似的,用尽力气挣脱束缚,慌忙跑向电梯,连着摁了好几下摁键,才等来另一部电梯开门。
很快,走廊里安静下来。
夏如棠仍站在原地,段逸锦和蔺成焱这才探出脑袋,来回看了看夏如棠和蔺世霆。比起刚才外面的戏码,他们更好奇眼前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如棠看向他们,“我不在北城这段时间,夏家都发生些什么事?你们知道吗?”
“就那场火呗……”
段逸锦瞧了蔺世霆一眼,见他仍看着夏如棠,没有别的反应,这才壮着胆子继续说。
“据说夏晟书抛了夏家所有股份,彻底脱离家族产业,气得夏镇宁差点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夏晟书还抵押了夏家所有不动产,向银行借了一大笔钱,估摸着是打算另起炉灶,东山再起,可哪有那么容易呢?”
“夏家是做连锁商城发家,这些年也是靠着外来投资扩展商业板块,但都不成熟,特别是房地产投资……”
段逸锦惋惜地摇了摇头,“夏晟书这人有野心,有魄力,但能力一般。”
“虽然说家族产业被夏如盈抢走了,但……他老老实实待在公司当个副总也挺好的,可能真的是放不下夏家大少爷的架子吧?”
“还有夏如盈……”蔺成焱凑了上来,“据说裴时栎打完离婚官司没多久,夏如盈就住进他家了。”
“最近这段时间,我听说她在外面养着小白脸,还时不时点男模……今天我刚来就听服务员在聊呢,夏如盈包厢里有好几个呢!”
段逸锦插话进来,“裴时栎不是得病了吗?化疗后头发都掉光了,身体估计也不太行了,哪里伺候得了夏如盈?”
“我就是搞不懂,裴时栎都落到这种地步了,夏如盈怎么还不舍得撒手呢?看起来又爱又不爱的,我都怀疑夏如盈是个变态了。”
说着,段逸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裴时栎都很少露面了,该不会……”
“哎哟!”蔺成焱拍了下段逸锦的肩膀,嫌弃道,“你别瞎猜!搞得我都害怕了!”
很长一段时间,夏如棠没有出声,似乎是在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
果然还是得回北城,才能进一步了解清楚情况。
这些事情,蔺世霆在电话里从未提起过。
而这会,他没有阻拦,只是平静地看着夏如棠。
然而,夏如棠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对着蔺成焱交代一句,“刚才蔺成漾来了,夏晟扬追她去了,你联系一下她,看夏晟扬有没有纠缠她。”
蔺成焱错愕,“漾漾也来了?我今天有问过她的,她说她不来。”
想着夏晟扬发酒疯,蔺成焱不敢耽搁,“我还是下去看看吧。”
……
会所门外,夏晟扬好不容易追上蔺成漾,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漾漾,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夏晟扬。”
蔺成漾对上夏晟扬的视线,一字一顿地开口,“你真的好丢人啊。”
“我以为夏家发生那么大的变故,你能有所成长,没想到……你还是那个不成器的样子。”
蔺成漾扯了扯嘴角,笑意讽刺,“夏如盈说得没错,你就是烂泥。”
夏晟扬愣住,由着蔺成漾挣脱,眼睁睁看着她坐进车里,驶出视线。
初秋的晚风微凉,吹淡了一身酒气。
他如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夜色里,浑身透着绝望和颓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