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之巫 作品
54. chapter 54 预知不如不知
“本王梦见了一望无际的山林。”
吉尔伽美什刚开口开始描述梦境的时候宁孙就觉得不对劲。仔细想想，在原典中关于芬巴巴的梦境吉尔伽美什史诗对恩奇都讲述的，面对的角色不对...而现在他还特意把恩奇都支开。
“第二个梦境则是幽深的峡谷。”
宁孙很平静地听他说完，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留下一条灰白色的划痕。
“...你应该知道，森林是芬巴巴的象征。”
“神谕是神明给予人的命令，但说穿了还是上对下的控制。”
宁孙若有所思。“恩奇都为什么会答应讨伐芬巴巴？”
他略有不解的一件事...芬巴巴应该算是恩奇都的朋友吧？
“因为之前仍然保留有野兽的心脏，而会与野兽的存在为伍，当然会将相似者视为友人。”吉尔伽美什抬起眼，语气中有着淡然的“这你都不知道”的嘲讽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得到了诸多认知，最后选择了人类的形态的他，实际上也是在选择成为人类的一边。”
...我将于人类同行。
“所以，随着身份站位的改变，恩奇都已经不再是野兽，但是芬巴巴还停留在懵懂的阶段...”宁孙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说懵懂其实已经有些粉饰和遮掩了，直白地说，芬巴巴这种野兽已经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
袭击人类吗...确实。
宁孙看着自己指尖染上的浅色染料，补充道：
“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想让你唯一的挚友过于伤心。你是专门把恩奇都赶到我这里来的吧。”
“说吧，需要我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帮什么忙？”
这话说的很怪，阴阳怪气又茶香四溢。宁孙只是心烦，明知已经被特殊对待但是依旧有种隐含的不爽...大概是因为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都能把话说通，和他这个名义上的亲人反而开始打太极，于公于私都不像原本认知中英雄王的性格的恼怒。
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听到吉尔伽美什回答的话。
当宁孙抬起头时，他只看见了吉尔伽美什眼中的犹豫...很罕见的情绪，优柔寡断与自我为中心的王者并不兼容，或许与他的害怕有关的人物不仅仅有恩奇都...还有坐在面前的宁孙本人。
“不是这样。”
他没想到宁孙会想偏，会想到别的地方去...但谈及重要性，谁能轻而易举地说出自己的亲人在自己心中的排序。既然都是被视为亲人看待，理应是一样的。孤高的王者的重要之人只会被一视同仁的看待。
可他哪知道宁孙会在意这种...他没法说出口的事？宁孙和别人都不一样，青年是纯粹的人类之心，人类在很多时候意味着创造和无限的源泉，被重重规则限制下迸发的可能性，但是与之随行的也是情绪化带来的脆弱，还有人类本身的脆弱。
“本王只会解释一遍这种事，看着你的面子上说一遍这种事。”
金发的王者微微往前欠身，鲜红如血的眸子如同酒杯中晃动的纯色红酒，矜贵奢侈。
“你是本王所认可的对象，是因为对本王来说很重要而被认可，本王从来没有排斥过你的存在。”
哪怕你的存在会让人想到命运的不可违...可那又有什么关系。既然不可违，那就把这缕特别的情绪当做馈赠就好。
“...既然如此，你也没有理由去害怕了。”
宁孙轻声回答道，就像十年前的乌鲁克城，芦苇飘荡的岸边，身为长者的他说过的那些诡辩和开导的话。
他其实很快就冷静下来了，捏了捏自己的指尖，有些懊悔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但听到吉尔伽美什的回答后，他第一时间涌起的感受是幸运...幸运自己能够被重视，弥补过内心始终存在的遗憾...孤独一生的遗憾。
“我其实也没有那么介意...算了，这话挺不诚实的。”
他歪了歪头 ，笑着对吉尔伽美什说道：
“...谢谢你。”
他又竖起手指，放在了唇边，眼中还是盈盈笑意。
“所以这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了。既然都在害怕未来，不理解当前，但只要家人这样类似的概念还存在，就还可以携手走下去一段路程。”
“随随便便就把本王拉到和你同样的水平线...罢了，看你的面子上还可以容忍一二。”吉尔伽美什没有再提原先的事情，看样子也不是存心打算描述梦境。“你把恩奇都喊回来吧，本王先走了。”
大殿内又恢复寂静。宁孙低头再看了看摊在桌面上的设计图纸，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
好像伊什塔尔很久都没来了...
****
“一群混账！本女神...”
价值连城的上贡品被暴怒下的女神推到一边。容貌顶尖身姿娇媚的女神此刻脸上全是怒气，不知道是对不顺着她心意的父神安努还是对违逆她意旨的乌鲁克。
不顺...干什么都不称心称意！就这还想让她保佑...这群人还真是想的美！
神明的孤高是带着专横的。她低头咬了咬嘴唇，吐出一口浊气，一时间想到的是如何降下神罚惩戒乌鲁克。
她一旦想要的，一定会得到。
“芬巴巴占据的森林也原本应该属于本女神...”她抓住桌面上散乱的宝石，尖锐的棱角磕疼了手指，不过她不介意，继续畅想着她打算做的事。
“吉尔伽美什...碍事。哼，不过比起父神，还是他看着顺眼。”
就算乌鲁克是她的城邦又如何？既然一开始是她将权柄交于乌鲁克，她应该有处置它的权利。
同样，违背神明意旨的吉尔伽美什，在她眼中也不讨喜到了极点。
“女神大人。”
圣妓献上了新的贡品。伊什塔尔只看了一眼，又兴致缺缺地移过眼神，随口问道：
“你说说...这怎么办？”
圣妓微微欠身。“我是伊什塔尔女神大人的圣妓，女神的旨意就是我要做的事。”
伊什塔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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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稍微好了一点。
“这还差不多。”
“不过...在风波将要发生前，先将大祭司送走吧。”
综上所述。
宁孙不太理解伊什塔尔的脑回路。
什么本女神要大闹一场但是我对你印象还是很好干脆把你打包带走扔到其他地方...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心是好的，但他心里骂的很脏。
宁孙头疼。不仅如此，伊什塔尔还根本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通知了一声就不知道把他扔到了哪里...魔法是很好复刻的东西吗，为什么他老是在各种世界中穿来穿去？
好消息，在现代；坏消息，他又没和吉尔伽美什道别。
伊什塔尔选的地点不太好，是乡间小路，还在下暴雨，混杂了一大片泥泞。他叹着气从一片泥地上挣扎着起身，雨水很快?湿了他的衣服，过长的发垂落在腰间，沉坠坠的，坠得他头疼。
当他抬起头时，首先看到的是一双如宝石般艳涟的眸。
很漂亮，让他想到型月世界中最高级的虹级魔眼...如果伊什塔尔或者吉尔伽美什在这里，应该会想把这双眼睛当做收藏品...
他瞎说的，其实这两位应该没有这么重口味。魔眼例外。
“这位小姐...嗯？”
童磨的话说到一半就轻飘飘的止住了。作为鬼接触了那么多用做食物的人类，而眼前的“女人”让他沉默了...气息上感觉是女性，可是从面部轮廓和身体姿态上来看，这位似乎是...实打实的男性？
他对食物的选择很挑剔，这个插曲一出现，他开始犹豫要不要将之前的对话进行下去。
广播操七彩阳光一样的眼睛，橡木白色的头发...这些元素诡异的熟悉。
番剧都只看过型月系列的月球人陷入了沉思。
要是眼前换成某冈易游戏联动过的主角灶门炭治郎和弥豆子他肯定能分辨出这个世界的成分，可偏偏他第一时间遇上的是反派童磨。
“你好。”宁孙站起身。人在外面身份都是自己给的。“请问这里是...”
“这里是万世极乐教所在地的外缘。”童磨摇着扇子，闻声回答道，声音很是温和。
他出来时还撑了一把伞。宁孙头顶的雨帘被这把伞遮挡住，让他轻松了不少。“万世极乐教吗...总感觉在哪里听说过。”
“我能询问一下这位...你的名字吗？”
童磨还是没能想出对宁孙的称呼，一向沉稳的话语居然有几分卡顿。
“我叫宁孙。”
他借着童磨伸出的手臂站起身，最后吐露出的那个词声音微弱，一闪而过。
“是rimat ninsun。”
童磨并没有注意到宁孙最后的话。尽管对眼前这个人已经丧失了食物的兴趣，但还是问道：
“要来万世极乐教吗？”
怎么听都是不太对劲的教派...
初来乍到的宁孙没有选择，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便表示了感谢。
吉尔伽美什刚开口开始描述梦境的时候宁孙就觉得不对劲。仔细想想，在原典中关于芬巴巴的梦境吉尔伽美什史诗对恩奇都讲述的，面对的角色不对...而现在他还特意把恩奇都支开。
“第二个梦境则是幽深的峡谷。”
宁孙很平静地听他说完，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留下一条灰白色的划痕。
“...你应该知道，森林是芬巴巴的象征。”
“神谕是神明给予人的命令，但说穿了还是上对下的控制。”
宁孙若有所思。“恩奇都为什么会答应讨伐芬巴巴？”
他略有不解的一件事...芬巴巴应该算是恩奇都的朋友吧？
“因为之前仍然保留有野兽的心脏，而会与野兽的存在为伍，当然会将相似者视为友人。”吉尔伽美什抬起眼，语气中有着淡然的“这你都不知道”的嘲讽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得到了诸多认知，最后选择了人类的形态的他，实际上也是在选择成为人类的一边。”
...我将于人类同行。
“所以，随着身份站位的改变，恩奇都已经不再是野兽，但是芬巴巴还停留在懵懂的阶段...”宁孙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说懵懂其实已经有些粉饰和遮掩了，直白地说，芬巴巴这种野兽已经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
袭击人类吗...确实。
宁孙看着自己指尖染上的浅色染料，补充道：
“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想让你唯一的挚友过于伤心。你是专门把恩奇都赶到我这里来的吧。”
“说吧，需要我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帮什么忙？”
这话说的很怪，阴阳怪气又茶香四溢。宁孙只是心烦，明知已经被特殊对待但是依旧有种隐含的不爽...大概是因为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都能把话说通，和他这个名义上的亲人反而开始打太极，于公于私都不像原本认知中英雄王的性格的恼怒。
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听到吉尔伽美什回答的话。
当宁孙抬起头时，他只看见了吉尔伽美什眼中的犹豫...很罕见的情绪，优柔寡断与自我为中心的王者并不兼容，或许与他的害怕有关的人物不仅仅有恩奇都...还有坐在面前的宁孙本人。
“不是这样。”
他没想到宁孙会想偏，会想到别的地方去...但谈及重要性，谁能轻而易举地说出自己的亲人在自己心中的排序。既然都是被视为亲人看待，理应是一样的。孤高的王者的重要之人只会被一视同仁的看待。
可他哪知道宁孙会在意这种...他没法说出口的事？宁孙和别人都不一样，青年是纯粹的人类之心，人类在很多时候意味着创造和无限的源泉，被重重规则限制下迸发的可能性，但是与之随行的也是情绪化带来的脆弱，还有人类本身的脆弱。
“本王只会解释一遍这种事，看着你的面子上说一遍这种事。”
金发的王者微微往前欠身，鲜红如血的眸子如同酒杯中晃动的纯色红酒，矜贵奢侈。
“你是本王所认可的对象，是因为对本王来说很重要而被认可，本王从来没有排斥过你的存在。”
哪怕你的存在会让人想到命运的不可违...可那又有什么关系。既然不可违，那就把这缕特别的情绪当做馈赠就好。
“...既然如此，你也没有理由去害怕了。”
宁孙轻声回答道，就像十年前的乌鲁克城，芦苇飘荡的岸边，身为长者的他说过的那些诡辩和开导的话。
他其实很快就冷静下来了，捏了捏自己的指尖，有些懊悔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但听到吉尔伽美什的回答后，他第一时间涌起的感受是幸运...幸运自己能够被重视，弥补过内心始终存在的遗憾...孤独一生的遗憾。
“我其实也没有那么介意...算了，这话挺不诚实的。”
他歪了歪头 ，笑着对吉尔伽美什说道：
“...谢谢你。”
他又竖起手指，放在了唇边，眼中还是盈盈笑意。
“所以这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了。既然都在害怕未来，不理解当前，但只要家人这样类似的概念还存在，就还可以携手走下去一段路程。”
“随随便便就把本王拉到和你同样的水平线...罢了，看你的面子上还可以容忍一二。”吉尔伽美什没有再提原先的事情，看样子也不是存心打算描述梦境。“你把恩奇都喊回来吧，本王先走了。”
大殿内又恢复寂静。宁孙低头再看了看摊在桌面上的设计图纸，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
好像伊什塔尔很久都没来了...
****
“一群混账！本女神...”
价值连城的上贡品被暴怒下的女神推到一边。容貌顶尖身姿娇媚的女神此刻脸上全是怒气，不知道是对不顺着她心意的父神安努还是对违逆她意旨的乌鲁克。
不顺...干什么都不称心称意！就这还想让她保佑...这群人还真是想的美！
神明的孤高是带着专横的。她低头咬了咬嘴唇，吐出一口浊气，一时间想到的是如何降下神罚惩戒乌鲁克。
她一旦想要的，一定会得到。
“芬巴巴占据的森林也原本应该属于本女神...”她抓住桌面上散乱的宝石，尖锐的棱角磕疼了手指，不过她不介意，继续畅想着她打算做的事。
“吉尔伽美什...碍事。哼，不过比起父神，还是他看着顺眼。”
就算乌鲁克是她的城邦又如何？既然一开始是她将权柄交于乌鲁克，她应该有处置它的权利。
同样，违背神明意旨的吉尔伽美什，在她眼中也不讨喜到了极点。
“女神大人。”
圣妓献上了新的贡品。伊什塔尔只看了一眼，又兴致缺缺地移过眼神，随口问道：
“你说说...这怎么办？”
圣妓微微欠身。“我是伊什塔尔女神大人的圣妓，女神的旨意就是我要做的事。”
伊什塔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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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孙不太理解伊什塔尔的脑回路。
什么本女神要大闹一场但是我对你印象还是很好干脆把你打包带走扔到其他地方...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心是好的，但他心里骂的很脏。
宁孙头疼。不仅如此，伊什塔尔还根本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通知了一声就不知道把他扔到了哪里...魔法是很好复刻的东西吗，为什么他老是在各种世界中穿来穿去？
好消息，在现代；坏消息，他又没和吉尔伽美什道别。
伊什塔尔选的地点不太好，是乡间小路，还在下暴雨，混杂了一大片泥泞。他叹着气从一片泥地上挣扎着起身，雨水很快?湿了他的衣服，过长的发垂落在腰间，沉坠坠的，坠得他头疼。
当他抬起头时，首先看到的是一双如宝石般艳涟的眸。
很漂亮，让他想到型月世界中最高级的虹级魔眼...如果伊什塔尔或者吉尔伽美什在这里，应该会想把这双眼睛当做收藏品...
他瞎说的，其实这两位应该没有这么重口味。魔眼例外。
“这位小姐...嗯？”
童磨的话说到一半就轻飘飘的止住了。作为鬼接触了那么多用做食物的人类，而眼前的“女人”让他沉默了...气息上感觉是女性，可是从面部轮廓和身体姿态上来看，这位似乎是...实打实的男性？
他对食物的选择很挑剔，这个插曲一出现，他开始犹豫要不要将之前的对话进行下去。
广播操七彩阳光一样的眼睛，橡木白色的头发...这些元素诡异的熟悉。
番剧都只看过型月系列的月球人陷入了沉思。
要是眼前换成某冈易游戏联动过的主角灶门炭治郎和弥豆子他肯定能分辨出这个世界的成分，可偏偏他第一时间遇上的是反派童磨。
“你好。”宁孙站起身。人在外面身份都是自己给的。“请问这里是...”
“这里是万世极乐教所在地的外缘。”童磨摇着扇子，闻声回答道，声音很是温和。
他出来时还撑了一把伞。宁孙头顶的雨帘被这把伞遮挡住，让他轻松了不少。“万世极乐教吗...总感觉在哪里听说过。”
“我能询问一下这位...你的名字吗？”
童磨还是没能想出对宁孙的称呼，一向沉稳的话语居然有几分卡顿。
“我叫宁孙。”
他借着童磨伸出的手臂站起身，最后吐露出的那个词声音微弱，一闪而过。
“是rimat ninsun。”
童磨并没有注意到宁孙最后的话。尽管对眼前这个人已经丧失了食物的兴趣，但还是问道：
“要来万世极乐教吗？”
怎么听都是不太对劲的教派...
初来乍到的宁孙没有选择，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便表示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