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冬月 作品
3. 第 3 章
自上回在村长家匆匆一见，好几日过去，曹茵没再见到两位郎君。
不过，春花嫂子和青花时不时带来他们的消息。
“今日他们跟着何三叔进山了，野参没找到，端了一窝兔子回来，”青花兴奋道，“他们还送了一只兔子给阿爷。”
“明德是京城人士，在肃州都尉府任文职，顾安是云洲人士，在肃州厢军任百户，买完野参后，他们要去云洲省亲。”春花嫂子说。
“那个叫明德的郎君今日进山惹到马蜂，听说被蛰的很惨，何三叔给他用了土药。”
原本俩人关系就不错，自上回从许家沟回来，也没疏远。
“他们有没有把马蜂房给弄回来？那东西炮制好了也是一味能祛风止痛的好药材。”曹茵搭话，心中却在想，为何顾安还没来找自己？
春花嫂子：“应是没有，被蛰后就回来了。”
而顾安，这会儿也在纠结，什么时候去找曹小娘子。
这几日进山，没找到野参还被马蜂蛰了，明德眼见着越来越急躁。
这事不能继续拖下去了，山不来就，只能去就山。
是时候找曹家小娘子了。
·
夏日天黑的晚，村里人用完晚膳时，晚霞映照着大地，给其披上了一层五彩霞衣。
村里人或聚在村口的大树下，或去邻居家的院子里，边乘凉边扯着闲话家常。
只村北的曹家安安静静，若不是房里点着油灯，还以为家里没人。
顾安口袋里放了几颗石子，偷摸的去了后山，找到白日里看中的那棵大树，爬上去，右臂一挥，朝曹家那亮着灯的窗扔过去。
这看似简单的动作，若没有一定的臂力和准头还真做不到，毕竟距离实属不近。
这也是没办法的选择，曹家院墙有两人高，周边也没有大树能攀爬，他也是进山好几趟才找到个适合的大树。
曹茵正在房间内整理野参。
不同的炮制方法制成的药材，药效和药性都不一样。
为便于野参后续可以选择不同的炮制方法，她将野参收入阿爷制作的专门用来存放药材的竹筒里。
但这个只能保两月，两月后，哪怕不能确定野参将会治什么病，也要进行炮制了。
“叩”
安静的环境，石子敲击在木窗上的声音十分明显。
曹茵皱了皱眉，手上动作没停。
“叩叩。”
曹茵站起身，拉开窗户，打算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
就听见“咻”的一声，她往边上一躲，一个石块穿过她之前站立的位置，掉在了地上。
曹茵心下一惊，弓腰从边上关了窗户。
这次是她大意了。
举着油灯朝地上看去，这块差点砸到她的石块上包裹着纸。
她捡起石块，取下纸。
‘卯时三刻，后山大石头见，谈野参。’
文字旁，画着一个长状物件和一个圆鼓鼓的黑色炭块，另一边应是画的表示时间的竹竿和影子吧？
若没得文字辅助，单看图画，曹茵觉得绞尽脑汁也难理解出送信之人想要表达的意思。
不过，终于等到了他们的联系，曹茵抿唇一笑，心情十分美好。
走到桌旁拿起根品相上等的参，这是她给明德准备的。
清头县野参三年前的市价在100-150两之间，也不知道三年后的野参市价如何。
这次挖出来的六根野参，除了挖断了根须那一根她打算留着外，余下的她都打算卖掉。
没办法，别看村民都在猜测曹家家底有多厚，实际上，曹家目前的家底拢共也就10余两银子。
阿爷在世时，对她回云洲寻家人有一份执念，所以但凡手头有点银子就去托镖局的人去云洲打听情况，银子没少给，却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阿爷去世后，她要教导村里人种药，又要晾晒炮制药材，偶尔去山里寻到好的药材，也只是炮制好收着，所以，家里好药不少，却是没什么现银。
不过，明日过后，家里该有银子了。
想到此，将余下的野参收好，熄灯睡觉。
翌日，鸡鸣三声，曹茵起床洗漱，简单吃了些东西，在腰间系上镰刀，挎着竹篮去后山割草。
清晨的后山空气十分清新，曹茵边走边割，等到了后山那个大石块旁时，挎着的篮子里已有小半篮的苜宿草了。
成果斐然，可以小休息一下。
曹茵将竹篮往旁边一放，拿出水囊喝水。
“昨夜，希望没吓到曹小娘子。”
寂静的山林里，一道男声响起。
突来的声音猝不及防的让曹茵呛到了。
“咳咳咳~”她眼中含泪，望向来人。
“抱歉。”顾安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站在三米外，没往前进。
曹茵轻抚胸口，“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瞪眼看向对面之人。
顾安再次拱手道歉：“在下真没想到会吓到小娘子，对不住。”
曹茵气鼓鼓的“哼”了一声，没了好口气：“说吧。”
顾安这几日在村里也没白待，自是听村里人说过曹茵的脾气，他拱了拱手，道：“这次约小娘子前来，是想谈购买野参之事，我们诚心求购，一切都好商量。”他先把姿态摆出来。
比起价格，明德更在意能否买到合适的野参。
“野参我有，品相还不错，价格也好说，但我有个条件，你们若是想要买参，需将我平安送回云洲寻亲。”
这三年间，她几乎已将周边愿意入赘的小郎君都相看了遍，也没瞧见合适的。
现在朝廷颁发了新的政令，不若去云洲寻亲顺带看看那边是否有合适的成亲对象。
老话不是说了嘛，树挪死人挪活。
顾安：“小娘子不怕我们是坏人？”
“嘻嘻，”曹茵轻笑出声，嘴角边的梨涡若隐若现：“坏人总归有所图，图财，除了卖参的钱我也没别的，图色，这点我觉得我无需担心，”尾音上扬，带了丝不明的意味，“反倒是你们，会担心吧？”
顾安看向曹茵，她眼眸闪烁着细碎光芒，明亮到他垂下眼帘，
“此事我需与明德商议后再给小娘子回复，就不知曹小娘子的野参……。”避开了她的问题。
曹茵蹙眉，摆手打断他的话语：“别跟我说明郎君不会同意，他想要野参，不可能不会答应，不若顾郎君直说你的担忧。”
顾安也没因话语被她打断而不满，回道：“曹小娘子是适龄未婚女子，而我跟明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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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龄未婚男子，无亲无故一同出行终究不妥。
且，若是曹小娘子不愿单独出行，可花银钱去镖局请镖师护送。”
“是，若未遇到你们，我会请镖局护送，”曹茵点头认同，随即又苦笑道：“但顾郎君和明郎君都是有朝廷官职在身之人，自不会看上我这三瓜两枣，但世间总不乏为利益铤而走险之辈。”
再一个。
“跟着你们能去梧州官渡搭乘官船，这样更快。”
她了解过，从峡靖郡去往云洲，需途径梧州、同洲，走陆路需两月余，但若是坐官船走水路，节省一半的时间。
顾安看向她，似是想从她眼中看出她是不是真如同说的这般想，还是，别有所图？！
这一次前来清头县能不能寻到野参，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他的上峰千户莫大虎看中了他，想要让他做他妹夫。
肃州兵营，谁人不知莫大虎为了能坐上千户的位子，把自家妹妹送上了都尉大人小舅子的床。
现如今要让他接都尉大人小舅子的外室为妻，他再想往上爬也有底线，肯定不愿。
可莫大虎却像是认定了他一般，对他各种暗示。
眼见着要直接成明示了，他从别的途径听到京城侯爷家的小公子需人陪同回云洲省亲，二话不说，使银子托人跟明德搭上话。
这才有了此趟出行。
一路上他对明德照顾有加便是为了跟他攀上交情，但如果这一次没能寻到野参呢？
是否会耽误了救治？再然后……
顾安妥协道：“不知曹小娘子卖的野参是多少年的？”
“没过百，但也差不离。不过年份只是判断野参品相的一方面，除了年份还要观参的形态……”
曹茵从放满宿苜草的竹篮里拿出个一尺长的竹筒，拧开外盖，倒出个被绢布包裹的根须状物件，介绍道：
“这条参，芦头细长，呈堆花状，皮色自然，上面的纹理十分清晰，且根须上有白色的突出点，无明显的缺陷，加上年份有大几十年，属上品。
你们不会辨认也无关系，交易前，咱们可一起去县里的药铺请掌柜的掌眼，不过这掌眼钱需你们出。”
县里药铺掌柜提供有偿掌眼业务。
自从曹茵拿出野参，顾安视线就没从野参上离开。
一路行来，虽没买到合适的野参，但他看过也听明德说了不少好参的品相。
自然能看出曹小娘子手中的参不差。
见她对待野参十分随意，顾安心疼，急道：
“请曹小娘子收好野参，免得潮了，影响药性。”
曹茵耸耸肩，将野参裹好绢布塞回竹筒，递给他：“明日辰时村口汇合，咱们先带参去县里同福药铺鉴定，再去县衙立护镖红契。”虽然嘴上说相信他们，但是她更相信陈朝的律法。
顾安接过竹筒，露出了进村后第一抹真心笑容，
商议完毕，顾安拱手行礼，转身离开。
“咳咳，”曹茵清了清嗓子：“顾郎君，下回若是传信，写字即可，我识字。
不是别的，主要是我也没看懂那画的是何意。”
微不可见的，顾安的脚步停顿了下，随即大步朝山下走去。
曹茵靠在大石块上，笑得十分畅快。
不过，春花嫂子和青花时不时带来他们的消息。
“今日他们跟着何三叔进山了，野参没找到，端了一窝兔子回来，”青花兴奋道，“他们还送了一只兔子给阿爷。”
“明德是京城人士，在肃州都尉府任文职，顾安是云洲人士，在肃州厢军任百户，买完野参后，他们要去云洲省亲。”春花嫂子说。
“那个叫明德的郎君今日进山惹到马蜂，听说被蛰的很惨，何三叔给他用了土药。”
原本俩人关系就不错，自上回从许家沟回来，也没疏远。
“他们有没有把马蜂房给弄回来？那东西炮制好了也是一味能祛风止痛的好药材。”曹茵搭话，心中却在想，为何顾安还没来找自己？
春花嫂子：“应是没有，被蛰后就回来了。”
而顾安，这会儿也在纠结，什么时候去找曹小娘子。
这几日进山，没找到野参还被马蜂蛰了，明德眼见着越来越急躁。
这事不能继续拖下去了，山不来就，只能去就山。
是时候找曹家小娘子了。
·
夏日天黑的晚，村里人用完晚膳时，晚霞映照着大地，给其披上了一层五彩霞衣。
村里人或聚在村口的大树下，或去邻居家的院子里，边乘凉边扯着闲话家常。
只村北的曹家安安静静，若不是房里点着油灯，还以为家里没人。
顾安口袋里放了几颗石子，偷摸的去了后山，找到白日里看中的那棵大树，爬上去，右臂一挥，朝曹家那亮着灯的窗扔过去。
这看似简单的动作，若没有一定的臂力和准头还真做不到，毕竟距离实属不近。
这也是没办法的选择，曹家院墙有两人高，周边也没有大树能攀爬，他也是进山好几趟才找到个适合的大树。
曹茵正在房间内整理野参。
不同的炮制方法制成的药材，药效和药性都不一样。
为便于野参后续可以选择不同的炮制方法，她将野参收入阿爷制作的专门用来存放药材的竹筒里。
但这个只能保两月，两月后，哪怕不能确定野参将会治什么病，也要进行炮制了。
“叩”
安静的环境，石子敲击在木窗上的声音十分明显。
曹茵皱了皱眉，手上动作没停。
“叩叩。”
曹茵站起身，拉开窗户，打算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
就听见“咻”的一声，她往边上一躲，一个石块穿过她之前站立的位置，掉在了地上。
曹茵心下一惊，弓腰从边上关了窗户。
这次是她大意了。
举着油灯朝地上看去，这块差点砸到她的石块上包裹着纸。
她捡起石块，取下纸。
‘卯时三刻，后山大石头见，谈野参。’
文字旁，画着一个长状物件和一个圆鼓鼓的黑色炭块，另一边应是画的表示时间的竹竿和影子吧？
若没得文字辅助，单看图画，曹茵觉得绞尽脑汁也难理解出送信之人想要表达的意思。
不过，终于等到了他们的联系，曹茵抿唇一笑，心情十分美好。
走到桌旁拿起根品相上等的参，这是她给明德准备的。
清头县野参三年前的市价在100-150两之间，也不知道三年后的野参市价如何。
这次挖出来的六根野参，除了挖断了根须那一根她打算留着外，余下的她都打算卖掉。
没办法，别看村民都在猜测曹家家底有多厚，实际上，曹家目前的家底拢共也就10余两银子。
阿爷在世时，对她回云洲寻家人有一份执念，所以但凡手头有点银子就去托镖局的人去云洲打听情况，银子没少给，却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阿爷去世后，她要教导村里人种药，又要晾晒炮制药材，偶尔去山里寻到好的药材，也只是炮制好收着，所以，家里好药不少，却是没什么现银。
不过，明日过后，家里该有银子了。
想到此，将余下的野参收好，熄灯睡觉。
翌日，鸡鸣三声，曹茵起床洗漱，简单吃了些东西，在腰间系上镰刀，挎着竹篮去后山割草。
清晨的后山空气十分清新，曹茵边走边割，等到了后山那个大石块旁时，挎着的篮子里已有小半篮的苜宿草了。
成果斐然，可以小休息一下。
曹茵将竹篮往旁边一放，拿出水囊喝水。
“昨夜，希望没吓到曹小娘子。”
寂静的山林里，一道男声响起。
突来的声音猝不及防的让曹茵呛到了。
“咳咳咳~”她眼中含泪，望向来人。
“抱歉。”顾安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站在三米外，没往前进。
曹茵轻抚胸口，“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瞪眼看向对面之人。
顾安再次拱手道歉：“在下真没想到会吓到小娘子，对不住。”
曹茵气鼓鼓的“哼”了一声，没了好口气：“说吧。”
顾安这几日在村里也没白待，自是听村里人说过曹茵的脾气，他拱了拱手，道：“这次约小娘子前来，是想谈购买野参之事，我们诚心求购，一切都好商量。”他先把姿态摆出来。
比起价格，明德更在意能否买到合适的野参。
“野参我有，品相还不错，价格也好说，但我有个条件，你们若是想要买参，需将我平安送回云洲寻亲。”
这三年间，她几乎已将周边愿意入赘的小郎君都相看了遍，也没瞧见合适的。
现在朝廷颁发了新的政令，不若去云洲寻亲顺带看看那边是否有合适的成亲对象。
老话不是说了嘛，树挪死人挪活。
顾安：“小娘子不怕我们是坏人？”
“嘻嘻，”曹茵轻笑出声，嘴角边的梨涡若隐若现：“坏人总归有所图，图财，除了卖参的钱我也没别的，图色，这点我觉得我无需担心，”尾音上扬，带了丝不明的意味，“反倒是你们，会担心吧？”
顾安看向曹茵，她眼眸闪烁着细碎光芒，明亮到他垂下眼帘，
“此事我需与明德商议后再给小娘子回复，就不知曹小娘子的野参……。”避开了她的问题。
曹茵蹙眉，摆手打断他的话语：“别跟我说明郎君不会同意，他想要野参，不可能不会答应，不若顾郎君直说你的担忧。”
顾安也没因话语被她打断而不满，回道：“曹小娘子是适龄未婚女子，而我跟明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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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若是曹小娘子不愿单独出行，可花银钱去镖局请镖师护送。”
“是，若未遇到你们，我会请镖局护送，”曹茵点头认同，随即又苦笑道：“但顾郎君和明郎君都是有朝廷官职在身之人，自不会看上我这三瓜两枣，但世间总不乏为利益铤而走险之辈。”
再一个。
“跟着你们能去梧州官渡搭乘官船，这样更快。”
她了解过，从峡靖郡去往云洲，需途径梧州、同洲，走陆路需两月余，但若是坐官船走水路，节省一半的时间。
顾安看向她，似是想从她眼中看出她是不是真如同说的这般想，还是，别有所图？！
这一次前来清头县能不能寻到野参，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他的上峰千户莫大虎看中了他，想要让他做他妹夫。
肃州兵营，谁人不知莫大虎为了能坐上千户的位子，把自家妹妹送上了都尉大人小舅子的床。
现如今要让他接都尉大人小舅子的外室为妻，他再想往上爬也有底线，肯定不愿。
可莫大虎却像是认定了他一般，对他各种暗示。
眼见着要直接成明示了，他从别的途径听到京城侯爷家的小公子需人陪同回云洲省亲，二话不说，使银子托人跟明德搭上话。
这才有了此趟出行。
一路上他对明德照顾有加便是为了跟他攀上交情，但如果这一次没能寻到野参呢？
是否会耽误了救治？再然后……
顾安妥协道：“不知曹小娘子卖的野参是多少年的？”
“没过百，但也差不离。不过年份只是判断野参品相的一方面，除了年份还要观参的形态……”
曹茵从放满宿苜草的竹篮里拿出个一尺长的竹筒，拧开外盖，倒出个被绢布包裹的根须状物件，介绍道：
“这条参，芦头细长，呈堆花状，皮色自然，上面的纹理十分清晰，且根须上有白色的突出点，无明显的缺陷，加上年份有大几十年，属上品。
你们不会辨认也无关系，交易前，咱们可一起去县里的药铺请掌柜的掌眼，不过这掌眼钱需你们出。”
县里药铺掌柜提供有偿掌眼业务。
自从曹茵拿出野参，顾安视线就没从野参上离开。
一路行来，虽没买到合适的野参，但他看过也听明德说了不少好参的品相。
自然能看出曹小娘子手中的参不差。
见她对待野参十分随意，顾安心疼，急道：
“请曹小娘子收好野参，免得潮了，影响药性。”
曹茵耸耸肩，将野参裹好绢布塞回竹筒，递给他：“明日辰时村口汇合，咱们先带参去县里同福药铺鉴定，再去县衙立护镖红契。”虽然嘴上说相信他们，但是她更相信陈朝的律法。
顾安接过竹筒，露出了进村后第一抹真心笑容，
商议完毕，顾安拱手行礼，转身离开。
“咳咳，”曹茵清了清嗓子：“顾郎君，下回若是传信，写字即可，我识字。
不是别的，主要是我也没看懂那画的是何意。”
微不可见的，顾安的脚步停顿了下，随即大步朝山下走去。
曹茵靠在大石块上，笑得十分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