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第 199 章

武德一顿劈头盖脸的礼义廉耻教育,周文听得面红耳赤。


话里话外都是恪守骑士本分,不要越界。


他关了免提,一声不吭。转头看看一直盯着脚下积雪的夏薇,伸手想抚抚她没有扎麻花辫的一束卷曲长发。


就要触上,她低头看了看自个肚子,嘴角微微扬起。


周文缩回手,对电话道:“我知道,我不会做那样的事。”


不管她承不承认,她的心里都爱着叶风。


只是暂且无法原谅他的欺瞒,但终有一天会原谅的。


她本就不是记仇的人,又怎么会原谅不了叶风的一点欺骗?


她满满都是叶风的眼神,欺骗不了别人,也欺骗不了自己。


“小文啊,听师父的话,快把夏薇带回来。孕妇要好好在家养着的,你妈妈当年怀你的时候,都是在家好好安胎的。”


“是,我马上回去……”


夏薇转过头,盯着周文,用眼神询问。


呆呆萌萌的可爱样,他忍不住伸手压上她头顶一缕翘起的头发。


夏薇抬眼盯着他手,周文知道他再不拿开,她就会动手自己拿。


她不喜欢除了叶风以外的男人的触碰。


对她动手动脚的,都难逃一记挥鼻拳。


那在八角笼里打断过好些鼻梁骨的拳头,唯独不会挥向叶风。


此前,周文心有不甘琢磨过很多次。叶风能独占夏薇,大概是得到了上天的怜悯。失去了双腿,上天给他打开了另一扇窗。


在失去了母亲又失去了双腿的叶风面前,他不能说上天偏心。


可是谁能想到,这令人悲伤的不幸中会藏着一个惊天的谎言呢?


叶风用残疾的双腿一步步引诱夏薇靠近,甚至以身相许……一想到除夕的迎新年,从电话里听到夏薇喘息的无力,周文就浑身着火,恨不能让叶风成真瘸子。


早知道叶风如此奸诈,他那些克制礼让算什么?都只能是笑话了吗?


不是没想过即便结婚了叶风也只能干看着珍馐,可人家早扮猪吃老虎把销魂滋味尝了一遍又一遍。


哪像他做个有学姐的美梦,都不敢越界。只是牵牵小手、亲亲脸颊,就激动得惊醒。


醒来发现梦一场,无尽的落寞就会陪他通宵到天亮。


现在叶风恶劣的阴谋已然公开,她是不是该幡然醒悟良人另有他人?


她是不是该看见他的衷心,向他靠近?


不会,她不会……他只能痴心妄想。


可他不想。


如果她能原谅叶风的欺骗,是不是也能原谅他痴狂的占有?


“立刻、马上,一刻不要耽误。”武德电话里严厉道,“在你爸知道前,把人安然无恙地送回叶家。”


“如果我不……师父要通知我爸吗?”


“不止你爸,整个周家都会知道。周家不允许背信弃义的人存在,你想被赶出去吗?你想让你妈以泪洗面吗?”


“那师父想我孤独终老吗?我不是师父,做不到。我有血有肉,为什么只能当一尊雕塑?”


“放肆!知道有血有肉,还要做禽兽之事吗?教你的礼义,都学哪去了?!”


“难道我就不能有心上人吗?”


“可以有,但不能违背道义。现在回来,师父不追究,你爸也不会难做,周家也不会丢了颜面。文儿,不要一步错步步错,有些错不能犯的。”


“为什么我喜欢上一个人就是错?凭什么有些人就能不干人事还想要双宿双栖?”


“那是主子的家务事,我们不能干涉。你先回来,我当面好好和你说。或者,你告诉我位置,我去找你。”


“不!”


“不要任性!”


“师父不是最疼我吗?为什么不帮我,却帮外人?”


“我现在就是在帮你啊……小文,文儿,你先冷静,什么也别想,静一静,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忍不了!我爱她!”


“……文儿啊……”


“师父什么也不用说,我心意已决。我不后悔。”周文说完就挂电话。


缆车里弥漫着浓厚的消沉,听得云里雾里的夏薇试探着安慰:“家里逼你回去相亲吗?”


周文转头看向夏薇,满脸疲惫又绝望:“学姐,我这种人是不是不配得到爱情?”


“当然不是。不要乱想,可能是家里看你一直不谈恋爱。之前我家里也总催我恋爱嫁人。他们只是担心我们会单身到老。”


“我会孤独终老吗?”


“不会。你很优秀,人高马大,有男子汉气概,有很多女孩会喜欢的。实在不行,也可以相亲看看。”她就差一点要去相亲了。


“相亲?”周文苦笑,“学姐也想我去相亲吗?”


快哭的表情,夏薇有些感同身受,张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也不想相亲,因为要等叶风。周文和她一样有心上人,自然也会痛苦。


“学姐……可不可以抱我一下?”周文双眼泛泪,凄凄戚戚。


夏薇不忍拒绝,拍拍自己肩道:“我的肩膀可以借你哭。”


周文没忍住眼泪。


落泪的瞬间,他紧紧抱住夏薇,头埋进她的肩窝。


温暖的冷梅香,萦绕鼻间,无人疼爱而孤寂的心缓缓恢复生机。


学姐,学姐……满心呼唤,无法言说。满腔爱意,也无法表白,只能随着生命流逝慢慢枯萎。


学姐,我爱你!周文在心里喊。


夏薇轻轻拍着周文极力克制爱意而颤抖的后背:“不想去就不去,就按自己的想法生活。”


虽然会违背父母的好心,但自己的坚持也很重要。


她始终相信能入心里的人,一定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不论结局如何,不遗余力爱过就不留遗憾。


思源的诞生,是最好的证明。


“我想告白,可我不敢。”周文埋夏薇肩头,闷闷道。


陌生的气息蹿入鼻间,夏薇想推开,却也知道周文太伤心才这样,只得僵着身子等着他快些平复好情绪。


一个朋友的肩膀而已。


“不试试怎么知道。就算被拒绝,试过就不后悔。”她轻声安慰。


就像她一定要去找叶风,她不要生命留有缺憾。命中注定要有,她也想极可能减少。


注定在一起只能伴随猜忌和吵架,分开便是最好的选择。


思源会在一个和谐的夫妻氛围中快乐成长。


“可以吗?”周文抬起头,泛红的面颊淌着未干的泪痕,“我害怕她会讨厌。”


“不管她讨不讨厌,试过就没有遗憾。”


“可是……”


“如果电话不好说,可以发消息试试。”


毫无起伏的淡漠口吻,是她一贯的语气。无关乎叶风,她就是这般冷情。


关心的话语失了暖洋洋,冰水般淋头浇下。到嘴边的深情,便全咽回周文的肚子里。


她不懂他的煎熬,一点感受不到他为她狂热跳动的心。


她通身罩在极地冰雪里,只有叶风的体温能融化,只有他能窥见她动情的火热。


周文松开夏薇,抹一把糊泪的脸,笑出两个小酒窝:“抱歉,学姐,在你面前出丑了。谢谢你的肩膀,我现在舒服多了。”说着转过头,指指马上到的云雾山巅,“那里就是武寺山的圣地。”


“武寺山?”夏薇坐直了身体望,“是武寺山吗?”那会不会遇见师父?“你知道武寺山上哪里可以住人吗?”


“山脚下有民宿和农家。学姐是有认识的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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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吗?”


夏薇点头,站起身,左望望右望望。到处都是山林,没有房子。或许有,但隐蔽在雪松杉林间,不见丝毫踪迹。


“我师父住在这里。他说住山上,我不知在哪里。”说出来都难为情,习武十多年的师父,她竟连住哪里都不知晓。


“请问学姐的师父的名字是?”周文隐隐不对劲,“或许我认识,武寺山我每年过年都来。”来给深居山林的师公拜年。


“武……姓武。”喊了十多年的武爷爷,只记得是姓武。


“武术的武?”


夏薇点头,周文松口气。那不同姓。不然辈分要差好大。


“等到我师公家问问。武寺山还未开发成景区的时候,他老人家就住这了。他可能认识。”都是习武的,说不定刚好切磋过呢。


滑过一路青山绿林,缆车到了武寺山之颠。周文扶着夏薇,穿过一众打卡网红武林山峰的游客,往最东边的一座古寺去。


“哇啊啊,”游客们时不时激动,“这是传说中武山论剑第一名站过的石碑!”


“啊,真的吗?我要沾沾喜气,祝我今年脱离单身狗!”


“不是吧你?人家是比武大赛,谁管你谈恋爱啦?”


“那可不一定,不定这个高手就是个痴情种呢。”


……


小伙伴们一阵哈哈笑,大家都伸手沾喜气,摸上伫立在崖边的两人高石碑上血红的“武”字。


咔嚓——一位好心的路人,帮那群嬉笑着的女孩子们拍了照。


无忧无虑的欢笑,不由让夏薇也勾起了唇角。


如果可以,这里真是一个宜居的地方。


在这里长大的思源,定能不受豪门深宅的影响,快乐成长。


“学姐,”周文也勾了唇角,“那块石碑上的字是我师公刻的。”


夏薇有些吃惊:“你师公定是武力非凡的高手。”


雕刻的字体,仿佛毛笔写出般行云流水。没有刚劲的腕力可不行。


“他就是我武叔的师父,”周文顿了顿,“也是叶风爸爸身边的三位教练的师父。”


“是师兄弟?”这也太惊喜了。


叶风却从没提起过。


或许他并不知道,或许知道并不想告诉她。毕竟他要瞒的事太多了,顾不过来。


亮晶晶的双眼忽然暗淡下去,周文心知夏薇又想起了叶风,指指古寺二层楼的柱子:“师公在欢迎我们呢。”


二层走廊空荡荡,夏薇从走廊看到一楼的翘角屋顶,再看到棕红木门,没见着人影。


周文仍指着二楼柱子:“看见那红布了吗?”


红领巾差不多的红布绑在柱子上,随风轻飘。


“师公不在家的话,红布就会被撤下。”


原来是这样。夏薇大步向古寺大门。希望周文的师公能认识师父。


到门前,却见拦了红色警戒带。隔离带里,立一块金属牌:私人住宅,请勿靠近,违者报警!


怪不得古寺门前冷清清,有几个游客走到这看一眼就原路返回。


夏薇左看看右看看,见游客都聚在大石碑打卡,她估摸着三米高的青砖围墙翻起来容易引人注目。


不定到时候她就成网红了,配一张翻墙图——胆大包天之游客,将进警局喝茶。


然后,叶风就找来警局,交罚金保她出去。拿人的手短,她还怎么不回家?


夏薇想了想,还是理智行事。


她左脚向旁侧开一步,站如钟,接着猛吸一口气,气沉丹田,而后从嘴里冲出:“周文的师——”


还没喊完,周文就一把拉开她到两米开外。


紧接着,啪一声!


她刚站的地方,多出一瓢水。水中几根松针,流进地砖缝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