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鱼虾 作品

第766章寂寞的男人!

洛听竹闻言错愕,不解风情说的就是廖镓了!~

“确定要这个点吗?”方子业反问。

今年的方子业,年后的一切拜访都推了。

除了会带自己的父母出去逛一逛,哪怕是给两位恩师去拜年,都推到了正月十五以后。

为的就是尽早地把那个脊髓损伤患者手术治疗方案给推出来。

可也不至于正月初一的晚上也陷进去。

“开玩笑的,我还没回的。我可能要迟到一天,初三才会回。”

“主要是我岳父岳母太ye情了!”廖镓非常精准地咬文嚼字,把热情说成了ye情。

“总归试验太过于重要,我还是和你打个商量,免得你明天晚上跑空。”

“那没事,廖哥,我明天也打算去实验室提前安排一下,后天才开始也行。”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休息几天是可以理解的。”方子业道。

的确是廖镓愿意主动陪着方子业一起卷,一起拼。

可两人的内卷,必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不仅是廖镓和方子业必须提前赶回,动物公司的销售人员与制备人员也要提前上班。

哪怕是揭翰,也要提前从家里赶回。

洛听竹短期呆这里也就不走了,聂明贤也会提前赶回来。

另外,脊柱外科的王鸥教授一直都在汉市,他也会提前结束自己的休假……

这种大课题,不是方子业和廖镓两个人就可以推动全程,他们在节前,做出来了前期试验,后面还需要完善一些细节,就要联动起来了。

两个人小打小闹的往实验室一钻,就把方案彻底优化出来了,那也太过于夸张。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刚刚也和王思商量了,如果你要求我紧急返回,我现在就出发,如果你不着急的话,我初三上午飞过来,九点四十就可以落地。”廖镓精准地汇报着自己的行程。

这是打算认真做事的态度。

“好的,廖哥,新年快乐!~”方子业说。

“春节快乐。不打扰你了,也希望没打扰到你。”廖镓道。

方子业和洛听竹二人都咧了咧嘴,算打扰吗?算也不算……

一夜无话。

方南和梁霞二人都有吃早餐的习惯,而且两人更习惯在早上多吃些主食。

所以,两个人早早就起来张罗了。

方子业和洛听竹推开房门时,两人已经在厨房里把菜都炒完,听到推门声,方南还问:“子业,听竹,你们两个早餐要吃面条还是一起吃饭啊?”

“一起吃吧,妈。”

“等会儿我还要出去一趟,然后你和听竹先去逛,我开车来找你们。”方子业说。

“你忙你的……”方南只知道方子业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但并没有深入追问要做些什么。

方子业所说的那些,即便是说了他也听不懂。

而且,今天,他和梁霞两人本来就打算陪着洛听竹去买一些首饰,提前“贿赂”一下自己的儿媳妇。

吃完饭后,方子业先直接赶回了新院区。

先作为病区主任,亲自给病区里值班的值班医生与护士递上了纸质的红包。

其实,按照规矩啊,年三十和大年初一就该给红包的,但这两天值班的人就是方子业的学生。

方子业一个大红包发过去,钱到位了,表面上的形式就没那么重要了,况且,真正的慰问,是来自骨科的行政大主任邓勇以及新院区的行政院长,这是他们该做的收拢人心形式……

护士长也来了病房里,她陪着方子业给病房里的在院病人都送上了一份新年礼物后,便带着方子业进了护士长办公室。

“方主任,一月份的总体收入和科室里的绩效分配出来了,你看一下看看要不要进行微调吧?”黄晓薇道。

差额编制岗位,绩效是要在科室内部进行微调的。

这种微调,就是病区主任和护士长的‘权力’!

涉及到新院区首月的绩效,方子业自然是要看一眼的。

大概扫了一眼表格后,方子业发现自己的绩效竟然与曾多勤教授对等了,来到了‘税后’三万九。

手外科的王宗凯副教授则少了将近一万。

“这怎么比本院的时候还要高一点啊?”方子业问黄晓薇。

“那你不看本院区里面多少正高,正高的绩效系数是单独的。”

“而且新院区刚开张,医院行政拿走的绩效系数很少,全靠着本院区的补贴。”

“我们科室的病人体量和手术量都不小,所以远高于新院区的院平均工资,多匀走了百分之五,还剩这么多。”

“比起在本院区,基本上都高了百分之五和百分之十。”黄晓薇看着这个工资条,非常开心。

方子业独立带科后,不仅没有让大家饿到肚子,收入反而高了这么多。

方子业点头:“天罗的绩效系数还是少了,把我的一部分分给他吧……”

“还有李诺,李诺拿得稍微高了点,把其中一部分匀给王宗凯教授组吧,这个月拉他们一点,过几个月,他们再拉回来,就调个百分之五左右就行了……”

“还有这里。”

方子业往下拉着拉着,忽然又看到了独属于自己的一笔额外收入:“护士长,这是啥?”

有两万一!

“方主任,这个是不能动的。”

“你上个月在急诊科,单独开台抢救了许多急诊患者,这是医院里的专项拨款,你就算是要挪,也不能动这个。”

“这样会破坏规矩的。”黄晓薇道。

方子业闻言,眯了眯眼睛:“有这样的说法?”

方子业以前对医院的绩效分配不太了解,从来没有听说过单独开展足够多的急诊手术,还有单独的奖励。

“新病区刚开张,急诊任务和急诊抢救是最低线。”

“每个医院为了激活新院区急诊科和急诊手术的积极性,都会有长达一年的专项绩效的。”

“方主任,这个你真的不能动。”黄晓薇说。

方子业也不再纠结。

上个月,血管外科的唐晓坪虽然很烦,也的确是给方子业增加了很多很多的工作量。

如果方子业拿这个时间跑出去飞刀,挣的比这账面上的收入要多得多。

而且也是非常正经的收入,不怕被人查的。

飞刀会诊,明码标价,有价无市。

很多大教授,都可能不缺这个钱,也懒得把自己搞得太累。

“嗯,好,那就这样吧,辛苦护士长你报给财务科吧。”方子业说。

“方主任,我们这个月是还折了一笔公共绩效进去,下个月的绩效还会更多一些。”黄晓薇笑着说。

新病区刚开,科室里的一些储备物资必然要动用公共绩效。

下个月,这些绩效就不用填塞亏空,大家能拿到手的钱还要更多一些。

如今绩效改革后,完全的按劳分配,操作越多,收入也就越高。

可能相比起骨科最巅峰的时期完全算不上什么,可比起数年前,你越能做的大手术越多,收入反而还会高一些。

至少创伤外科是这样。

比起关节外科这样的高耗材科室,如今的绩效改革,算是吃到了改革的‘红利’!

“没让大家饿肚子,我这心里就舒坦了。”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之前韩元晓教授在做病区主任的时候,为什么会压力大了。”

“这拖家带口的,着实不好受……”方子业摸了摸额头。

作为组长,带组的人,组里面的人都跟着你一起吃饭。

如果你收不到病人,拿不下手术,他们怎么办?

手术量少,那收入肯定是锐减的。凭什么跟着你做事?

而且,一个病区主任要考虑的还不只是自己组,还要平衡整个科室的收入……

“……”

方子业再特意给师父袁威宏和师母拜了个年。

哪怕袁威宏自己就是专业的创伤外科医生,可也不敢轻易让自己的岳父出院,而是继续选择住院,方便及时照应。

大年初二,按照习俗就是去女方家拜年。

师母的父母都在医院,袁威宏和师母以及小七当然来病房里陪着了。

寒暄一番后,袁威宏主动道:“子业,你有事情就先去忙吧,我爸这边都恢复得挺好的,就是想再稳妥点就出院了。”

“你特意在假期赶回来,是为了来做事的。”

“不是来走人家的吧?”

师母也知道方子业的忙,站了起来说:“子业,你去忙你的吧,注意休息啊。”

“假期如果有空的话,记得来家里吃饭,你师母和你大伯母,给你做好吃的。”

方子业没有叫师母的父母爷爷奶奶,而是以大伯和伯母相称。

师母的父母也就比方子业的父母大了几岁,如今才六十几,若跟着袁威宏的女儿叫,难免老了些,各交各的。

方子业也没客气。

只是在离开病房前,方子业还特意给黄晓薇说了一下,让她记得联系之前那个脊髓损伤的患者,让他们初六这天赶来汉市办理住院手续。

初七再简单地做一个抽血检查,初八也就安排手术开工了。

黄晓薇道:“方主任,你就放心吧,病人比你更担心他们的手术进程,这段时间每天都有打电话问。”

“他们就是汉市的人,最近还特意在附近买了一套房子过年,你要是现在联系他,半个小时就可以赶过来……”

方子业略诧异:“买了一套房子过年?”

“这也有点豪横了吧?”

黄晓薇笑道:“家里没点经济基础,敢奢望自己的脊髓损伤所致的瘫痪治好?”

“你如果细算一下这家人住院期间给医生办公室和护士办公室买的水果,就知道他家的家境不错了。”

“估计拿出来一千万现金也比较轻松吧,汉市的有钱人还是很多的。”

……

有些人不缺钱,就怕自己有需要的时候,手里的钱用不出去。

有些人,缺的不是花钱的地方,而是没有钱花。

方子业也没有深入地纠结,他来到商场里时,洛听竹带着梁霞在买金镯子,不过不是买给自己的,而是打算送给自己的‘三位母亲’。

洛听竹不喜欢金镯子这些,她只是和方子业买了一对钻戒作为婚礼中的仪式用!

“我觉得好看,现在多少钱?”洛听竹正在问价格。

“阿姨,您真有福气,您女儿也真有眼光,这镯子好看的呢!”

“现在金价是662,加工费一百五十元,如果您现在就下单的话,还可以省一笔的……”售货员说。

“你说多少?”梁霞吓得赶紧把镯子摘了下来。

“综合折算下来,是八百一十元每克,还是比较划算的呢。”售货员见怪不怪地继续陪笑。

“妈,买下吧,给我拿三对。”洛听竹对售货员道。

梁霞道:“不行,这也太贵了,前几年金子三四百就夸张了,现在八百了?”

“买不起!~”

“不要不要!~”梁霞摆着手。

方子业走了过来,笑着道:“妈,你就看吧,如果两年前,我喊你来买镯子你答应了,我们买几万就赚了几万。”

“更何况,戴着好看就行啊。”

“我们这次来,就是逛一逛,走一走的……”

“说不定,你买回去后,它又涨价了呢?”方子业说。

看得出来,梁霞是喜欢的。

梁霞有点臭美,也有点好面子。她很早以前偶尔开玩笑会说,如果以后孩子出息了,肯定给她买金镯子和金耳环。

只是等方子业长大了,反倒是从来不提了。

其实心里还是想着的,她觉得戴着有面子,是孩子孝顺的表现。

“这不好!~”梁霞瞪着方子业。

方子业这也太奢侈了。

“没事的,妈。”

“包起来吧。”

“走,爸,带你去看个包,再买两身行头,到时候婚礼的时候好穿……”

方南就这么被方子业和洛听竹诓去试衣服了。

方子业与洛听竹两人的高智商配合之下,没过一会儿,两人就提了八九个袋子。

方南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不对啊,子业,你们这么按着我和你妈的尺寸买衣服能行啊?”

“不能行就再买呗,反正发票已经不见了,退不了了的。”

“老爸,你别想了,这才几个钱。”

“我之前去京都开会的时候,订制的一套衣服,就比你们买的所有衣服都要贵。”方子业自然而然地说了一句。

方南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你还能去京都开会?”

“什么会?”

在方南等人眼里,京都都是非常高大上的地方,去那里开会格外体面。

“就是学术交流会,我们当医生的也要相互学习嘛,我去之前给你们打过电话啊……”

“买了之后,穿着舒服就行了。”

“平时给你们买了,你们舍不得穿,这下好了,这么多如果放在柜子里坏掉了,那才是浪费了。”

“要安安心心地穿在身上才行。”“还有鞋子…都已经浪费这么多了,不怕再买几双鞋了吧……”方子业说。

方南和梁霞有点傻。

他们两个是第一次这么花钱,看得有些瞠目结舌,可看着方子业和洛听竹丝毫不心疼,拿着卡就刷刷刷,也让他们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孩子们真的长大了。

父母衡量孩子是否真正长大的更重要客观标准还是他们的收入水平。

“唉……”方南和梁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

最后还是方南和梁霞扛不住,再怎么说也不去下一个商场逛了,于是,方子业和洛听竹就带着方南和梁霞去吃火锅。

恩市巴县人,都是能吃辣而且好辣的。

只是,他们经常吃的火锅,都是老家的那种,炒个菜,架着锅子下素菜的火锅,并不是现代意义上的火锅。

点菜的时候,老两口又有些愣。

当然,也没有愣得那么离谱,方子业之前就“温水煮过青蛙”,给老两口一下子扔了一张两百万的银行卡。

然后银行卡里的余额,逐渐从两百多万涨到了五百多万,再到八百多万。

按照老两口的计算,这些钱目前存到银行里吃定期,一年哪怕只有1.45%的利息,也有十多万了。

这个收入,都是老两口一年必须努力工作才可以挣到手的,还要刨去一些支出。

方子业说:“老爸,老妈,你们两个别担心这么多嘛。”

“我也没有其他兄弟姊妹,按照我们家里的习俗,我只要成家了,你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那不花点钱,你们挣钱的意义是干嘛呢?”

“我们一家子继续勒紧裤腰带,每天早上四个人啃两个馒头,剩下的肚子全喝白开水,也能吃饱呗。”

“中午白菜就米饭,下午酸苞米就米饭……”

方南道:“这是我小时候吃的。”

“唉,子业你也别说了,反正如果是让我这么花钱,我是心疼的,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

“但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你们爷爷奶奶平时还说我和你妈大手大脚呢。”

“时代不一样了……”方南摆手,假装慢慢放平心态。

挣钱的意义在于让生活过得更好。

省钱是必须的,但不同的人,省钱的意义不同。

一些人必须省钱,是因为挣不到那么多钱。

“我要去工作了……”从火锅店出来,方子业看向父母,看向听竹。

“我先带爸妈回去,下午带他们去游乐场看一下,晚上带他们去看电影……”洛听竹说。

方子业听了,摇了摇头道:“别啊,听竹,今天廖哥没回来,我应该是六点左右就可以从实验室里出来。”

“晚上,你和爸妈先别去看电影了。”

“洛叔叔和闵丽敏阿姨来汉市看天罗了,你也知道的。”

“一起聚一聚呗?我已经单方面约好了,你要是实在不想去的话,我就和我爸妈过去。”方子业说。

洛听竹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道:“师兄,我不是不想去,你都决定了,我也能去的。”

“只是我觉得,他太苦了,现在还?”

洛听竹当然知道洛磐越来越行走不便了。

“别树欲静而风不止吧,我们都在努力,但努力未必一定能够得到一个很好的结果。”

“这条路终究太漫长了。”

“听竹,叔叔不会怪你的……”方子业说。

洛听竹红着眼,点头,带着方南和梁霞二人回家。

路上,方南二人问洛听竹怎么了,洛听竹只是说自己爸妈之前离婚了,现在腿脚还不是很方便……

梁霞则问道:“听竹,你爸这种腿脚不便,你们自己都没办法吗?”

洛听竹摇头……

1月31日,周五,正月初三。

晴。

下午十六点二十七分,

汉市光谷某动物试验室里,廖镓端着咖啡来到了一处走廊前,看着方子业面对着玻璃窗户而坐,望向外面的眼神略迷茫。

廖镓笑着问道:“方教授,你搁这里装什么深沉呢?”

“这一次的穿刺术联合微电流刺激手术应用得这么好,相当于方子业你的穿刺术,再一次结合了其他的器械完成了世界性的创举。”

“这一试验,肯定会被纳入教科书的,你还愁个鸡毛啊?”廖镓骂骂咧咧。

廖镓并不知道洛磐的事情。

方子业知道!

而且,昨天晚上去到了兰天罗的‘房子’看到了洛磐的病情恶化得有点快,可能要不了十年,五年后就可能完全半身不遂。

可,只有五年时间,方子业也不敢说自己真的可以在这个方向往前进多少。

比起脊髓损伤所致的瘫痪,人类对于渐冻症的了解,还要更加苍白。

方子业都有些后悔去拜访洛磐了。

然而,就算是自己不去拜访,洛磐叔的病情也一直都在,而且也会一直恶化下去。

惟一的好消息就是,洛磐真正地退休了,再也不会重新投入工作了。

他的病情恶化,成了他请辞的最利因素。

洛磐也决定,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暂时定居在汉市。

不过,也要等闵丽敏退休才行。

闵丽敏其实到了可以退休的年纪,但目前还是处于被返聘的状态!

闵丽敏的工作没有洛磐那么重要,申请离职也没有那么难。

洛听竹昨天晚上伤心了很久,嘴里一直念念。

方子业也半夜都没睡着……

廖家听到方子业不说话,面色收敛:“有心事?”

“有一些,也不多。”方子业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

洛听竹、兰天罗、洛磐几人都没有给方子业上过什么压力。

有些东西,无基之谈就是无稽之谈!

“过年时节嘛,多多少少会遇到些不顺心的事,也会遇到一些形形色色也摆脱不了的人。”廖镓颇有感慨。

方子业看向廖镓:“廖教授这次去嫂子家,这是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那倒没有,是我一个堂兄弟来找我借钱了。”

“赌狗。”

“我懒得搭理他,他还让我爷爷给我打电话,说我不顾亲情,见死不救!~”

廖镓说到这里,骂道:“我爸去世的时候,这个逼也没见着来灵前,现在又和我说感情和家族。”

“你说可笑不?”

方子业自己的亲戚也不都是和蔼可亲的,也有人不务正业的。

不过,方子业家的家境也就那样,加上梁霞和方南的脾气也不是什么善茬,所以暂时还没有人来招惹。

“走吧,里面都还在等着你的。”

“你操作完了,不打算解释一下啊?”廖镓问。

方子业摇头道:“还是先等结果出来了再说吧,理论来源于数据统计,没有真实的数据之前,一切推论都是虚浮的。”

“没有必要太过于详尽,免得大家还听得云里雾里的。”

廖镓笑了起来:“方教授这是开始摆架子起来了啊?都开始不解释了。”

“是不是也要学一句,我方子业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方子业没反驳,只是平静道:“做人需要,但做事情好像不太需要了。”

“因为我试过,也没几个人愿意搭理……”

廖镓沉默了片刻,才说:“你的咖啡在里面。”

“其实人呐,相对而言都是寂寞的,不是这个方面寂寞,就是那个方面寂寞。”

“不会遇到比你更了解自己的知己了。”

“然而,越是寂寞的时候,就越是潜力爆发的时候,只是这种潜力爆发,未必一定是正向的。”

“每个人的成长,都会经历这么一个过程的。”

廖镓说了一番云里雾里的话后,问道:“子业,有没有兴趣听我说一个故事?”

这种开局,一般都是说廖镓自己的亲身经历。

方子业点头,微笑:“乐意倾听。”

廖镓看到方子业这表情,叹了一口气:“算了吧,我也别弯弯绕地再掩饰什么了。”

“方子业,你有没有好奇过,为什么我一毕业就直接去公司里任职了?而没有选择留院、留校,或者是进到某个科研团队?”

方子业当然好奇过,但这种事情,聂明贤都一知半解,只是说廖镓自己的选择。

是廖镓想要走挣钱的路线。

方子业与聂明贤暗中也猜测过,不过真实答案一般都不是靠猜出来的。

方子业摇头:“愿意继续倾听。”

“我感觉自己没有遇到一个很好的老师。”

廖镓表述得非常谨慎:“我的意思是,至少我没有遇到一个,会全方面支持我的导师,所以,我的一些想法,就只能是胡思乱想。”

“这种胡思乱想,在正经的单位是不可能得到支持的。”

“可在公司里,你可以为了挣钱赌一把。”

“所幸,我赌赢了。”

“这个故事,就是这么简单,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廖镓对于自己在参与赌斗的过程,赌时候的心理挣扎,只字不提。

任何一家公司都不是善堂,不会非常善良地给你一笔钱,就让你自由自在的。

廖镓的赌,不仅仅是赌上了自己的专利,还有相对的“自由”!

公司全资出钱,做出来的成果,你就必须卖给公司。

如果公司讲一点道义,可能给你一个比较公道的价格,如果公司不讲道义,直接把你踩了,你也没办法说理。

专利这种事,除了国家出资之外的其他资本,都是资本拥有着‘专利’……

再说得难听点,你没钱你做个j8的科研?

没有一个人的成功是随随便便的。

“廖哥,你以前从来没说过。”方子业说。

“有什么好说的呢?我的导师选择不信,他也没有后悔啊,他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事实也是如此。”

“我导师也是一个成年人,他也要为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买单。”

“但如果,他?”

廖镓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微颤:“如果当年我再优秀一些,或许我老师就同意了,我现在走的路就完全不同了吧……”

“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方子业你这样,可以循序渐进地一步一步积累的。”

“有些人的成长,必须要经历漫长且痛苦的阵痛期。”

“我当年没有能够拿出来足够的成果说服我导师,这也是我的责任……”

“只是科研成果,急不来的。”

“也急得来的。”潇洒洒脱的廖镓,第一次当着方子业的面破防。

很显然,能够成为廖镓导师的人,也不是阿猫阿狗,他肯定是京都协和医院里的知名教授。

他也带着一大堆的学生。

他不只有廖镓一个学生,而廖镓吧,可能心太大,或许是时运不济,在他博士毕业前,都没能产出有足够说服力的成果。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廖镓要面临的,就是被导师忽略掉,觉得廖镓是在好高骛远……

廖镓的故事很简单,不是导师故意针对,也不是廖镓故意藏拙。

是科研成果这个东西,太过于虚无飘渺,可以急得来,也急不来。

“廖哥,我不能劝你什么。”

“但我能给你说,以前的事情是以前,现在的我们是现在。”

“虽然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句话不好听,可我们现在,既是后浪也是前浪。”

“既然闯出来了,那我们也有资格和能力自己当家做主。”

“做想做的事情,不必要一直夹着尾巴做人,这是我们的时代……”方子业劝了,也没劝。

廖镓也不是故意和方子业说起往事,只是正好话题赶到了这里。

稍微收拾了下心情,廖镓就压住了心里的情绪:“那么,方教授可不可以去迎接一下属于你的时代呢?”

“脊髓损伤的介导治疗,这是只属于你方子业的时代,没有任何伪前代的时代。”

廖镓站起来,与方子业共握!

他廖镓,对此的贡献很小,虽然也很重要,但方子业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方子业的操作和努力都做完了,现在该收获了。

第一步,就是收获团队其他人的祝贺。

方子业必须要去收获,不然就没有天理了!~其他人的道心都得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