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是菠萝 作品

第327章 两相求亲事,张飞守褒城

  在马超看来,小妹已到嫁人年纪,为其寻一门好的亲事,也是他这个做兄长的分内之事。

  初听他所言赵云其人,马超其实颇有心一见。

  然凉州多地广人稀之处,终未能再度相遇。

  而赵云身为刘皇叔部下,也是马超认为很合理的妹婿人选。

  但是有一点,让马超颇为不爽。

  赵云胯下白马,一袭白袍,手持银枪,说的如画中仙神临凡

  怎地?

  你诸位兄长不是这般?

  万军取首?

  说的如很难之事。

  你兄长做不到?

  征战至今,你兄阵前斩将已有几人,你数也没数。

  你怎仿似视而不见?

  小妹啊!

  遍观凉州疆域,着白袍、乘白马、手握银枪,声震雍凉者,乃是何人?

  乃是你兄长,我马孟起也!

  何故如此絮絮叨叨只夸赞一外人?

  然而,马超不爽归不爽。

  但到底当妹妹是个小孩子,情窦初开,也不愿跟她一般见识。

  她喜欢赵云,亦并非什么坏事。

  其人为皇叔帐下大将,到底有些名声,想必也有些本事。

  若得时机,试试其武艺如何。

  若真能接我三十招,倒不介意称其为当世猛将也。

  待其行三书六礼、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与小妹成一桩良缘,亦不失为一段佳话。

  倘若赵云肯入赘,亲至于此,我亦必虚左以待,尊为上宾。

  这是马超此时的心里想法。

  ……

  另一边,赵云临行,张鲁又请阎圃同行。

  其中乃有深意。

  依照汉中之仪,若是求娶良女,那便差媒妁,下聘礼,走正常程序便可。

  然而,要主动嫁女儿,说道却多一些。

  若处置失当,于女家而言,就难免自贬身价,贻笑大方了。

  首先要注意的事,不能大张旗鼓说我要把女儿嫁给你,那样太有失体面。

  当派与男家交好之人,至男家处。

  私下里言明:某家有女,谁家谁谁,年已及笄,闻公子贤德,愿结秦晋之好,不知公子是否有意?

  赵云此行,便扮演此类角色。

  这时候,或应允,则由男方大张旗鼓派媒妁往女方处,言及乃:仰慕姑娘已久,故而央媒求聘,望结秦晋之好,希望姑娘应允。

  此时有一点注意:当体现男方先有求亲之举,万不可提及姑娘先派人至男家处。

  这样,于男家而言,娶到的是明媒正娶之贤淑,不失门风体面;

  于女家而言,嫁女于知礼守制之家,足显闺阁清誉。

  乃两全其美之事!

  亦或男家婉拒。

  此时,男家万不可再言及女方先派人求亲之事,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这样,于女家而言不失矜持有度之仪,免落自荐轻佻之讥,也算是对清名的一种维护。

  当然,中原之地,幅员辽阔,婚丧嫁娶礼制也各有不同。

  其他地方有女方直言求嫁之事,也屡见不鲜。

  只按各地礼制,入乡随俗便好。

  张鲁怕赵云耿直,办不好此机巧之事。

  便请阎圃与之同行,令其从中筹谋转圜,免使直言遭忌,误了两家颜面。

  赵云第一次行求亲之举,乃知关系汉中安危,也怕自己说错了话。

  便问阎圃:“阎将军,待至下辨城下,若斥候问起,乃为何事,当如何回答?”

  阎圃思量片刻,对赵云道:“写信一封,命斥候转递孟起将军。只言乃为两家结好,欲成一桩喜事,让孟起将军接我等入城,方可私下详谈。”

  “既是写信,何不直言天师嫁女?”

  “不可不可!”

  阎圃面露苦色,连连摇头:“此为初信,孟起接信之时,恐当堂念出,彼时,堂前诸将尽知天师主动嫁女,我天师道颜面又当放在何处?”

  赵云不解:“然,既已言及婚事。他日孟起与圣女结亲,亦为他人所知,不还是会被人所诟?”

  阎圃摇摇头:“故言喜事,而不能言婚事。难道两相结盟不是喜事?”

  赵云觉得这个“喜事”还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婚事”的。

  “哦……”

  阎圃继续道:“倘若入成,孟起将军必感蹊跷,亦必问及何喜。你我便言,唯得后堂细谈!

  待入后堂,方可与孟起直言此事。

  而待出时,却对外人言,乃两家结盟而退曹之喜。

  而此时,孟起将军已知天师嫁女之意,他若有此心,当佯装作难,乃言:久闻天师之女国色天香,若想与我结盟,非天师嫁女于我!

  我等再故作为难,以不能做主婉拒。

  孟起再退将一步,乃做承诺:愿明媚娶之,什么以三书六礼、什么聘仪丰厚、什么不阻归宁,什么听妻纳妾……

  而后下聘,我等言回禀天师。

  天师再大喜得应,言明:久慕神威天将,愿嫁女于贤婿。

  到时,便事可成也!”

  赵云满眼震惊:“此事竟如此繁琐?”

  阎圃一脸正经:“唯得如此,既显孟起之威,亦不毁圣女之名。”

  赵云在心中又捋了几遍,终究是捋顺了因由。

  他认真的点点头晕,遂朝阎圃恭敬的一抱拳:“还是阎将军所虑周全!”

  ……

  南郑之南,褒城之下!

  益州老将严颜与张飞对峙于褒城。

  严颜在城外三十里扎营,每日亲自带军前来骂战,欲诱张飞出城决战。

  换做曾经的张飞,根本不会给他骂的机会。

  会立刻下去决战!

  要么将你一矛刺于马下,要么被你暗兵所伏,主打个不退缩。

  事实上,严颜虽在城下,但城外两地树林,早已埋伏好张任的伏兵,就待张飞下城追击,便截断其后路。

  然而今时今日,张飞却半点要出城的意思都没有。

  气得严颜大骂:“张飞匹夫,枉称万人敌!缩头龟缩城内,怎敢与老夫阵前一决雌雄!”

  张飞亦骂:“俺乃守将,严颜老儿,你不是来攻城的吗?既到此地,不来攻城,却在城下做泼妇叫骂,却是为何?……莫非不敢攻城?”

  说罢,长矛一挥……

  “吱呀呀……”

  褒城大门竟左右而分,大敞在严颜的面前。

  张飞手执蛇矛,嚣张的站在城头,声若巨雷道:“老匹夫且看,褒城城门已开,俺就在城中相候,尔等既为攻城,何不敢入城与我决一死战!”

  张飞这一番操作,倒让严颜有点不知所措了。

  犹豫半晌,终究没敢攻入城去。

  张飞哈哈大笑,指之相骂:“哈哈哈,蜀中鼠辈,只知阵前叫骂,真动真章,不过如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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