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道小写师 作品

第202章 百草堂之大豆

暮色如血,将百草堂的青瓦染成暗红色。王宁站在药柜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株干枯的黄芪,眉头微蹙。他身着月白色长衫,衣角绣着淡雅的药草纹样,束发的玉簪泛着温润光泽,整个人透着儒雅气质。

"哥,这批大豆的成色可真好。"王雪蹦跳着走进来,她梳着双髻,发间别着两朵淡粉色绢花,鹅黄色短衫搭配翠绿色襦裙,活像一只灵动的小鸟。她手里捧着一把圆滚滚的大豆,在夕阳下泛着金黄的光。

王宁转过身,目光落在那把大豆上:"这批大豆要用来做健脾丸,切不可马虎。"

此时,张娜迈着轻快的步子走来,她身着藏青色绸缎长裙,外搭一件同色系的短披风,头上戴着精致的银钗,尽显干练。"当家的,钱多多刚送来消息,说城里对咱们的健脾丸需求大增,让咱们尽快出货。"

"好,张阳,今晚就开始炮制大豆。"王宁朝正在捣药的张阳喊道。

张阳应了一声,他身形清瘦,常年与药材打交道,身上带着一股独特的药香。常年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长衫,袖口和衣摆处沾着各色药渍,像是一幅独特的画卷。

夜色渐深,百草堂内灯火通明。张阳将大豆仔细清洗后,放入特制的药锅中蒸煮。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大夫!大夫救命啊!"门外传来村民焦急的呼喊声。

王宁等人连忙打开门,只见几个村民抬着一个面色苍白、呕吐不止的汉子冲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王宁神色凝重地问道。

"中午吃了百草堂的健脾丸,没多久就成这样了!"村民们语气中带着愤怒和恐慌。

王宁心中一紧,与张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先别慌,让我看看。"王宁迅速为患者把脉,眉头越皱越紧。患者脉象混乱,体内似有一股毒素在作祟。

这时,又有几个村民抬着同样症状的人赶来,一时间,百草堂内挤满了人。

"一定是百草堂的药有问题!"人群中有人喊道。

"退钱!我们要退钱!"愤怒的村民们开始起哄。

张娜连忙站出来,大声说道:"大家冷静,我们一定会查出原因!"但她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嘈杂的声浪中。

林婉儿手持长剑,站在王宁身边,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她身着一袭黑色劲装,外披一件红色披风,腰间挂着一把精致的短剑,头发高高束起,露出英气的面容。

王宁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各位乡亲,我王宁以性命担保,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张阳,立刻检查剩余的大豆!"

张阳二话不说,转身走向药柜,取出剩余的大豆,开始仔细检验。王宁则带着王雪,挨家挨户走访患者,详细记录他们的症状和饮食情况。

夜色渐深,喧闹的人群终于散去。百草堂内,气氛凝重。张阳盯着手中的大豆,面色阴沉:"堂主,大豆中确实含有不明毒素。"

王宁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是谁在背后搞鬼?"

林婉儿握紧剑柄:"我这就去查查!"说完,她如一道黑影般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钱多多匆匆赶来,他身材矮胖,穿着一件紫色锦袍,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王堂主,我听说出事了。我刚才在茶楼听到,刘二狗最近和孙玉国走得很近。"

王宁眼神一凛,孙玉国的药铺一直与百草堂竞争,他早就怀疑对方会耍手段。但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狠毒,拿百姓的性命做文章。

"看来,这件事不简单。"王宁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我们一定要查出真相,还百草堂一个清白!"

与此同时,在孙玉国的药铺内,刘二狗正得意地搓着手:"老板,这次百草堂算是完了!"

孙玉国坐在太师椅上,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脸上露出阴鸷的笑容。他穿着一件暗红色的绸缎长袍,头戴一顶黑色瓜皮帽,脸上带着几分油腻,眼神中透着贪婪和狡诈:"哼,跟我斗,他们还嫩了点。"

"不过,万一被查出来怎么办?"刘二狗有些担心地问道。

"怕什么!只要我们咬死不认,他们能拿我们怎么办?"孙玉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再说了,那毒无色无味,他们哪那么容易查出是我们干的?"

晨雾未散,百草堂后院飘来阵阵苦涩药香。王宁盯着案头摆满的呕吐物样本,指腹反复摩挲着青瓷碗沿,釉面的冰裂纹在他掌心硌出细微痛感。张阳蹲在灶台边,将最后一把大豆倒入铜筛,筛网缝隙间漏下几缕暗红粉末,在青石板上晕开诡异的痕迹。

"果然有蹊跷!"张阳猛地起身,灰布长衫下摆扫落半碗清水。他捏起沾着粉末的指尖,凑近油灯细看,"这不是普通霉变,倒像是……"话音未落,木门"砰"地被撞开,林婉儿挟着一身晨露冲进来,鬓角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

"刘二狗在城西废宅出现过!"她扯下腰间染血的布条,暗红血迹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砖上,"昨夜跟踪时撞见几个蒙面人,交手时扯下了这截衣料。"王宁接过布条,触感粗糙的麻布上绣着半朵残败的芍药——正是孙玉国药铺的暗纹。

王雪抱着厚厚的医案踉跄而入,鹅黄裙摆沾满泥浆:"哥,我查了所有患者记录,中毒症状都和《毒经》里记载的断肠草发作相似!但断肠草味极苦,怎么会……"她突然捂住嘴,目光落在铜筛里的暗红粉末上。

张阳抓起一把大豆用力揉搓,指缝间渗出暗红汁液:"有人把断肠草磨成极细的粉末,掺进了大豆里!这些豆子看似完好,实则表皮早被刺破!"他举起放大镜,在晨光下转动豆粒,果然在褶皱处发现密密麻麻的细小针孔。

王宁起身推开雕花窗,晨光刺破薄雾,将药田染成金色。他望着远处孙玉国的药铺,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突然想起半月前的那场争吵。当时孙玉国带着几个打手闯入百草堂,猩红的绸缎长袍扫翻药柜,沉香木药匣在青砖上摔得粉碎。

"王宁!你别太过分!"孙玉国的金镶玉扳指重重砸在柜台上,"低价收走所有药材,当我这药铺是摆设?"王宁将碎瓷片一片片捡起,声音平静如古井:"药材好坏,患者最清楚。"话音未落,林婉儿的剑尖已抵住孙玉国喉间,寒芒映出他涨红的脸。

"等等!"王雪突然拽住兄长衣袖,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今早有个跛脚乞丐在药堂外徘徊,塞给我这个就跑了。"油纸里裹着半块发霉的馒头,掰开后露出半片泛黄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豆有毒,孙记粮仓"。

林婉儿的长剑"噌"地出鞘:"我现在就去!"王宁按住她的手腕,目光扫过药田边的老槐树:"先按兵不动。张阳,你立刻配制解药,用大豆为主药,辅以甘草、绿豆。雪丫头,去把钱多多请来,就说有笔大生意。"

暮色四合时,钱多多摇着檀香木折扇跨进百草堂,紫色锦袍上的金线绣着展翅蝙蝠。"王堂主这是……"他瞥见药案上的毒豆样本,扇子"啪"地合上,"孙玉国那厮真是丧心病狂!不过粮仓守卫森严,就算知道藏毒地点……"

"所以需要钱老板帮忙。"王宁推过个檀木匣,掀开盖子露出黄澄澄的金叶子,"听闻钱老板与城西当铺交情颇深?"钱多多眼睛一亮,肥厚的手指摩挲着金叶:"您是说……"两人相视一笑,王雪在旁眨了眨眼,突然拍手:"我懂了!我们来个声东击西!"

子夜时分,孙玉国的药铺后院突然火光冲天。刘二狗举着铜锣边跑边喊:"救火啊!"孙玉国穿着睡袍冲出来,望着冲天火光破口大骂。就在此时,五道黑影翻过粮仓高墙,林婉儿的短剑割开麻袋,暗红色粉末如血雨般洒落。

"果然在这里!"王宁抓起一把毒粉,转身时却听见身后传来冷笑。孙玉国手持火把出现在粮仓门口,身后跟着十几个打手,火把照亮他脸上扭曲的表情:"王宁,你以为这点把戏就能扳倒我?"

林婉儿长剑一横,挡在众人身前:"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可说?"孙玉国突然仰头大笑,火把照亮他藏在袖中的竹筒:"那你们就带着证据下地狱吧!"他猛地甩出竹筒,刺鼻的硫磺味瞬间弥漫,无数火折子飞向粮仓堆积如山的麻袋。

千钧一发之际,王宁突然将整袋毒粉泼向火把,暗红粉末遇火腾起紫色毒烟。孙玉国的打手们被毒烟呛得涕泪横流,林婉儿趁机冲入人群,剑光如银蛇狂舞。王宁拉起妹妹后退,却见刘二狗举着匕首从背后扑来。

"小心!"钱多多突然甩出袖中软鞭缠住刘二狗手腕,肥胖的身躯灵活地闪过刀锋,"老子在江湖混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王雪趁机掏出药瓶,刺鼻的药粉撒向刘二狗面门,只听他惨叫一声,捂着眼睛滚落在地。

粮仓火势渐大,王宁望着漫天火光,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医者仁心,不可失了本心。"他握紧拳头,在火光照映下,眼中的怒火渐渐化作坚定。这场关于药材的较量,远没有结束。

火势在粮仓冲天而起,映得半边天空通红如血。王宁望着熊熊燃烧的毒豆,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救火声与打斗声。林婉儿的剑在火光中舞出银色光弧,将冲上来的打手逼退,她的黑衣已被鲜血染红,却依旧身姿矫健。

"快走!"王宁拽着妹妹的手腕,与钱多多、张阳汇合。众人冲出火场时,孙玉国的怒吼声从身后传来:"王宁,我不会放过你们!"

回到百草堂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王宁疲惫地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张阳仔细包扎林婉儿手臂的伤口。她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着新旧伤痕,每一道都诉说着过往的战斗。

"这次虽然拿到了证据,但孙玉国不会善罢甘休。"王宁揉着眉心说道。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王堂主!不好了!"一个村民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城西李阿婆的孙子,吃了解药之后,反而更严重了!"

王宁猛地站起来,月白色长衫的下摆扫过药柜。他与张阳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明明用的是对症的解药,为何会适得其反?

一行人匆匆赶到李阿婆家时,孩子正躺在床上抽搐,小脸涨得发紫。王宁立刻把脉,神色愈发凝重:"不对,这不是断肠草毒发的症状,倒像是……"他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张阳,"你在配制解药时,除了大豆、甘草、绿豆,还加了什么?"

张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我为了增强药效,加了三钱朱砂。"

王宁的瞳孔猛地收缩。朱砂与断肠草相遇,会产生一种比原来更毒的物质。这个在《毒经》中记载的禁忌配伍,他们竟然疏忽了。

"快,准备新的解药!这次用生甘草、黑豆,再加上..."王宁的话突然被打断。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传来,一支淬毒的箭矢擦着他的耳畔飞过,钉在墙上。

林婉儿立刻拔剑,冲向门口。只见街道上,孙玉国带着一群打手,手中拿着火把和武器,将百草堂团团围住。他的绸缎长袍沾满灰尘,脸上却带着得意的笑容:"王宁,这次看你还怎么逃!"

王宁深吸一口气,走出百草堂。月光洒在他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孙玉国,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孙玉国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百草堂关门,你滚出镇子,永不踏足医药行业。"

钱多多从王宁身后走出,紫色锦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孙玉国,你别太过分!现在全镇人都知道是你在大豆里下毒!"

孙玉国突然大笑起来:"证据?那些毒豆不是都烧成灰了吗?再说,"他的眼神变得阴鸷,"你们配制的解药出了问题,导致患者病情加重,这事传出去,还有谁会相信百草堂?"

王宁的手紧紧握拳,指节泛白。他知道,孙玉国这是在借机反扑。但更让他在意的是,为什么张阳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要知道,张阳跟随他多年,对药材的配伍了如指掌。

就在这时,王雪突然拽了拽兄长的衣袖,小声说道:"哥,你看张阳的眼神。"

王宁不动声色地瞥向张阳。只见他低着头,眼神闪烁,额头上满是冷汗。这个发现让王宁心中警铃大作。难道说...

"孙玉国,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王宁突然说道,"但我要先治好这些患者。"

"哼,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若百草堂还不关门,就别怪我不客气!"孙玉国甩下狠话,带着打手们扬长而去。

回到百草堂,王宁将张阳叫进书房。"张阳,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张阳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堂主,我对不起你!孙玉国拿我娘的性命威胁我,让我在解药里加朱砂!"

王宁闭上眼睛,心中一阵刺痛。他一直将张阳视为兄弟,却没想到会被背叛。但看着张阳泪流满面的样子,他又有些不忍。

"你先去照顾你娘吧。"王宁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会处理。"

张阳离开后,王宁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明月。他知道,这一切远没有结束。孙玉国背后,似乎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支持着他。想起之前那支淬毒的箭矢,还有粮仓里那些训练有素的打手,都不像是孙玉国能独自做到的。

这时,林婉儿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块破碎的瓷片:"在箭矢掉落的地方发现的,上面有这个标记。"

王宁接过瓷片,借着月光,看到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一只展翅的乌鸦。他心中一震,这个符号,他曾在父亲的医案中见过。那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标记,据说与江湖上许多药材纷争有关。

"看来,我们的对手比想象中更强大。"王宁握紧瓷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但无论如何,百草堂不能倒,医者的良心,更不能丢。"

窗外,风起云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残月如钩,斜斜地挂在天际,给百草堂镀上一层冷冽的银边。王宁坐在书房里,案头摊开父亲遗留的泛黄医案,烛火摇曳间,那只展翅乌鸦的符号在纸页上忽明忽暗。指尖抚过字迹斑驳的记载,一行小字映入眼帘:"乌鸦盟,善控人心,以药为刃,凡涉药材争端处,必有其影......"

"哥,新的解药配好了。"王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忐忑。她推门而入,怀里抱着个粗陶药罐,鹅黄襦裙上沾着几片药草碎屑,发间的绢花也有些蔫了。

王宁合上医案,接过药罐,揭开盖子的瞬间,浓郁的豆香混着甘草的清甜扑面而来。"辛苦你和张阳了。"他说着,目光却落在妹妹眼下的青黑,"去歇会儿吧,今晚我守夜。"

王雪刚走,林婉儿就如鬼魅般翻窗而入,黑色劲装沾满露水,手里拎着个五花大绑的人——正是刘二狗。"在城东破庙找到的,他鬼鬼祟祟的,像是要给谁送信。"她将人往地上一扔,拔出短剑抵在刘二狗喉间。

刘二狗吓得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别杀我!我说!孙老板让我给乌鸦盟的人送信,说王宁已经查到他们头上了......"

"果然和乌鸦盟有关。"王宁蹲下身子,目光如炬,"乌鸦盟为什么要帮孙玉国?"

刘二狗哆哆嗦嗦地说:"我...我不知道!只听孙老板说,只要搞垮百草堂,就能拿到一份...一份什么秘方,献给乌鸦盟的大人物,就能加入他们......"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林婉儿脸色骤变:"不好,有埋伏!"话音刚落,无数支淬毒箭矢破空而来,钉在窗棂上发出"嗡嗡"的声响。

王宁迅速吹灭蜡烛,黑暗中,只听林婉儿的长剑出鞘声清脆利落。"保护堂主!"她大喊一声,冲向门外。黑暗中,林婉儿的剑光如银蛇狂舞,将逼近的黑衣人一一逼退。王宁护着王雪躲在药柜后,从银针匣中摸出几枚银针,精准地射向黑衣人持弓的手腕。“往密道走!”钱多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紫色锦袍上多了几道剑痕,他奋力扯开暗格后的机关,露出一条布满青苔的通道。

众人跌跌撞撞地冲进密道,林婉儿断后,剑刃与弯刀相撞迸出火星。密道里弥漫着腐土气息,王雪举着从墙上摘下的火把,火光照亮岩壁上斑驳的乌鸦图腾。“这条密道能通到城外。”钱多多喘着粗气,擦拭着额角的血渍,“我年轻时偶然发现的,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

脚步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响,突然,前方传来铁链滑动的声响。数十个蒙着黑巾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为首之人腰间的玉牌刻着展翅乌鸦,手中长剑直指王宁:“交出《神农秘录》,饶你们不死。”王宁心中一沉,终于明白乌鸦盟真正的目标——那本藏在百草堂暗格里的医书,记载着失传的解毒古法和药材秘辛。

打斗瞬间爆发,林婉儿的剑被对方缠住,钱多多甩出软鞭缠住一人的脖颈。王宁趁机掏出怀中的药粉撒向火把,浓烈的烟雾中,他拽着王雪狂奔。慌乱间,王雪怀中的药罐不慎跌落,解药顺着石缝流失。千钧一发之际,钱多多扯下长袍下摆兜住残余药粉:“快!往出口跑!”

冲出密道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众人在乱葬岗稍作喘息,王宁望着钱多多手中所剩无几的解药,突然注意到他袖口暗红的药渍——正是断肠草与朱砂混合后的颜色。“钱老板,你的手...”王宁话音未落,钱多多突然甩出软鞭缠住林婉儿手腕。四周响起尖锐的哨声,孙玉国带着一群黑衣人从坟茔后走出,他换上了绣着乌鸦图腾的玄色长袍,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王宁,你终于上钩了。”孙玉国把玩着金镶玉扳指,“从一开始,让刘二狗下毒就是个幌子。真正的局,是引你查出乌鸦盟,再借机除掉你!”他抬手示意,两个黑衣人押着张阳的母亲走出来,老人头发凌乱,脸上带着伤痕。张阳见状红了眼眶,想要冲上前却被按住。

“只要你交出《神农秘录》,我就放了她。”孙玉国逼近一步,眼中闪烁着贪婪。王宁解下腰间玉佩抛给对方,那是王家医者的信物:“拿着这个去百草堂,书房第三排书架后的暗格里。”孙玉国接过玉佩,正要派人前往,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队官兵举着巡抚官旗疾驰而来,为首之人身着绯色官服,腰悬玉带。“孙玉国!乌鸦盟私通官府、谋害百姓,还不速速束手就擒!”原来,王宁早让林婉儿暗中联络在京城为官的师兄。师兄调查发现县令与乌鸦盟勾结,而钱多多袖口的药渍、过于及时的支援,都让王宁起了疑心,于是将计就计,故意让孙玉国以为阴谋得逞。

孙玉国脸色骤变,挥刀砍向王宁,却被林婉儿挡下。混乱中,张阳趁机救下母亲,钱多多想要逃跑,被巡抚侍卫当场拿下。王宁将剩余解药分给赶来的村民,看着孩子们恢复生机的笑脸,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

三个月后,百草堂重新开业。祠堂里,《神农秘录》供在香案之上,扉页新增一行小字:“医道本心,当如日月昭昭,不可为私利所惑。”林婉儿依旧守在药堂门口,短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张阳回到药堂,精心调配每一味药材。而关于乌鸦盟的追查仍在继续,但王宁知道,只要心怀医者仁心,无论前路多少黑暗,百草堂的灯火永远会为需要的人而亮。晨光中,他望着熙熙攘攘的药堂,耳边传来王雪清脆的抓药声,嘴角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这场与阴谋的较量,他们终究守住了医者的尊严与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