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顾虑重重
神里屋敷……
布莱泽待在一个房间里休息。
榛野烈带着队伍和一些天领奉行的人去天守阁报告。
剩下的人一直在处理善后。
绫人派人看守布莱泽和荧的房间。
布莱泽躺在床上休息，刚才的战斗真是太费力气了。
“布莱泽，你现在怎么样了？”
“还算不错。”
“对了布莱泽，你那时候看到了什么？”荧问道。
“你被闪光照到之后，就很奇怪。”
布莱泽听后说道：“我看见我死了。”
“诶？”
布莱泽躺在床上说道：“我看见我奄奄一息，即将死去。”
“这样啊，难怪，这样子谁都会害怕。”
“不是。”布莱泽说道，“我很疑惑，我如果害怕死亡的话，那为什么我之前从来没有害怕。”
“甚至有的时候，我就像是在置之死地而后生一样。”
“是因为，我的意志盖过了恐惧吗？但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又为什么会害怕呢？”
荧也一脸的疑惑，这感觉更像是一个哲学命题。
“咚咚咚。”
“请进。”
绫华走进来说道：“是我。”
“大小姐……”
“二位休息的怎么样？”
“还可以。”
绫华坐在椅子上，端庄的说道：“这次真是感谢你们了，如果没有你们，后果可能不堪设想啊。”
“我们也没做什么，只是抓了个内鬼……”
“这个确实是大恩，但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您保护我们和祸威兽战斗的时候。”
“呃……”
“我应该没说错吧，布莱泽·奥特曼。”
屋子一瞬间变得寂静，半晌布莱泽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
“在你使用那招爆炸飞踢的时候。”
布莱泽听后想起来，之前训练的时候，正好被绫华和宵宫看见了。
“原来是这样啊。”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我从很早之前就知道了。”绫华说道。
“在你们离开蒙德之后，你们的事迹就已经传开了。”
“虽然稻妻因为锁国令而消息闭塞，但不代表什么东西也不知道。”
“当我得知你的事情之后，我非常震撼，我也认为你们会来到稻妻。”
“不过我没想到，我见到你们居然是以这种方式。”
“说回来，基于两位的表现，我打算将二位作为神里家的高级宾客，神里家将你们奉为上宾，我们是你们永远的朋友。”
“听起来不错诶。”派蒙说道，“那我们……”
不等派蒙说话，布莱泽说道：“你应该，是有什么想法对吧。”
“有话直说吧，绫华小姐。”
绫华沉吟片刻，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帮助我们解决现在的困难。也就是对抗眼狩令。”
“放心吧，我们……”
“对不起，容我们拒绝。”布莱泽说道。
“诶？可是……”
“绫华……”绫人出现在门口，说道：“你先等一下。”
“他们两位刚刚经历了战斗，如此就请求他人未免太过着急了。”
“我明白了，兄长，是我考虑不周。”
绫人看向布莱泽三人说道：“家妹确实着急了，不过我们确实为几位准备了一场晚宴。”
“放心吧，不是什么请求，仅仅只是你们帮助我们的回礼。”
闻言布莱泽才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
布莱泽三人走后，绫人说道：“妹妹，你似乎太着急了。”
“你忘了，做事是不能操之过急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紧急了。”
“那是对于我们。”绫人平静的说道，“对于其他人来说，未必。”
“用力过猛的话，那会适得其反的。”
“我明白了。”
绫华先行离开，绫人驻足不前，好像在想着什么。
布莱泽三人来到特定的房间，炊事班已经准备好宴席。
桌子上摆满了各式料理，有肉有菜，不过相比于璃月的大盘装，这桌菜除了一些特定的大菜之外分量比较小。
不过三人吃的还是很尽兴的，因为绫人下过令要按高规格的来做。
酒足饭饱之后，托马走过来把三人请到一间房里。
绫人和绫华端坐着，看到三人的到来示意请坐。
“家主，你这是……”
绫人摆了摆手，说道：“以后不必再叫家主了，经过之前的事情我们现在已经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间不必再用尊称了。”
“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先生。”
“绫人先生，你这是……”
“我们想跟你商量一些事情。”
绫人拿出一张文件，布莱泽拿过来，几人端详一看。
最新出现的银色巨人规定为新型祸威兽。位列于驱除行列里。
“诶？布莱泽，变成祸威兽了？”派蒙惊讶的说道。
绫人说道：“榛野烈老先生回到天守阁的防卫队部门，上面已经将布莱泽定为祸威兽了。”
“我去，有没有搞错啊。”派蒙不满的说道。
“布莱泽可是在和祸威兽战斗啊。”
布莱泽笑了笑，说道：“可能，他们是把我和祸威兽的战斗，当成动物之间的斗争了。”
“就算这样，布莱泽也不像怪物啊。”
“可能是我太野性了吧。”
布莱泽回想着，自己相比之前的前辈来说，确实太狂野了。
荧说道：“这样的话，布莱泽接下来的行动就更加困难了。”
“说不准什么时候，在和祸威兽战斗的时候，就被幕府军什么的背刺了。”
（姬矢准：在想我的事？）
绫华说道：“请各位放心，我们社奉行会尽力的帮助各位的。”
社奉行吗……
布莱泽注意到，他们的措辞不是神里家而是社奉行。
烟绯的政治书上有说明，一个人用自己的官职来沟通而不是家族。
用家族名义帮助，更多的是人情。
而官职的名义，这表明他们是打算在政治立场上给予帮助。
布莱泽思考片刻说道：“那么，两位到底想要我们做什么？”
绫人说道：“我想知道，布莱泽先生你拒绝绫华请求的理由。”
“在我的大多数认知里，面对一个大人物很多人都会去结交。”
“但你却拒绝了绫华，但是你又不像是与我们有隔阂，更像是在顾忌什么。”
“能告诉我们，这是为什么吗？”
布莱泽听后低头沉默，手指下意识的揉了揉太阳穴。另一只手无意中打在刚才的那份文件。
绫华以为布莱泽还是在担心人身安全，说道：“如果是安全问题，我们一定会尽力的去保障的。”
布莱泽摇了摇头，“不是人身安全的问题。”
布莱泽看向窗外，“虽然说我现在没见过雷神，而且也不清楚雷神的实力。”
“但我应该可以肯定，遇到危险，我能逃离这里。”
“所以安全上问题不大。”
“我在意的是，政治上的问题。”
“政治……”
布莱泽说道：“想必你们调查过我们，也知道我们的旅行过程。”
“我们途经风与自由之都蒙德城。还有契约国度璃月。”
“这两个国家的治理上，与其说是神治，其实应该是人治。”
“风神几乎未曾管过蒙德城，一切由西风骑士团管理，而出了大事时他才会暗中行动。”
“岩神更像是个甩手掌柜，只负责下达指令，一切事情都由璃月七星负责。”
“而现在，两位神明更是某种意义上远离了他们的国度，和国度关系上已经不大了。”
“但稻妻不一样，雷神是稻妻绝对的统治者也是执政者，是精神领袖也是国家核心。是稻妻各种意义上的权威者。”
“眼狩令是雷神所颁布，如果我执意要掺和，那么很大程度上会演变成和稻妻的冲突。”
绫人听后说道：“先生所言极是，但我们也可以提供最大限度的支持。”
布莱泽接着说道：“眼狩令的施行没有一百年也有几十年了吧。”
“这些时间足以改变人们的观念和习惯，人们可能已经适应了，而且你们想必也在其中斡旋了，但几乎没什么效果，那我又怎么去改变这些，更何况我还是外来者。”
绫华说道：“但是，我们至少要先解决这场困难啊，先把眼狩令解决，帮助人们度过这些。”
布莱泽听后看向绫华，说道：“绫华小姐，你知道什么叫做打江山难，治理江山更难吗？”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个人不满当地的统治推翻了当地的政权，但是当他登上统治者位子的时候，却发现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治理经验。”
“面对推翻带来的各种影响他无能为力，最终政权垮台，四分五裂。再然后，剩下的人又把之前的政治建立回来，混乱才逐渐平息。”
布莱泽问道：“我先问一个问题，推翻眼狩令之后，造成的影响你们能解决吗？”
“这……”
“不清楚对吗。那么，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们能够确定眼狩令真的全是害处吗？”
“当然了，那些被夺走神之眼的人都很痛苦的。”绫华说道。
“那有神之眼的人有多少？被夺走神之眼的人有多少？相比较整个稻妻的人数来说，他们的占比又是多少？”
“换句话说，牺牲少数人的利益来换取绝大多数人的利益，这种行为能算是错误吗？”
布莱泽说道：“无论哪个国度，无论什么时候，然后制度的施行都会损害一部分人的利益。但对整体来说是不是错误却很难受。”
“但对于执政者来说，牺牲少数人来保全大多数人，以少数利益换取政治现状稳定，这很正常。”
“总结来说，关于眼狩令你们是既没有解决方案也没有补救措施，更没有足够的理由去推翻眼狩令。”布莱泽说道。
“这样的话，我若参与，对稻妻造成了不良影响，我能承担得了吗？”
绫华听后还想说什么，被绫人制止。
“确实言之有理，我们也确实是考虑不周，还望见谅。”
布莱泽说道：“我知道，你们想要推翻眼狩令也是为了很多人着想。”
“但我不是稻妻人，不是利益的受益者也不是利益的受害者。”
“这件事，还是让我们再考虑考虑吧。”
“那好吧。”绫人说道，“不过，你们作为我们神里家的客人仍然有效，以后有事我们也会尽力而为。”
“嗯。”
说完，绫人让人带着三人去休息。
绫华坐在地上默默无言，随后起身离开。
“兄长大人，我先出去一下。”
看着妹妹的背影，绫人也没说什么。
回想着布莱泽的话，绫人喃喃道：
“看样子，这件事还是有些困难啊。”
“有些事情，还是没有考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