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五世达勒转灵童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只是,


就在那一夜,


我忘却了所有,


抛却了信仰,


舍弃了轮回,


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雪莲,


能得佛缘余生庇佑。”


这是竹昭昭一行四人一踏进雪域高原神圣的疆土时,就听到的民谣情歌。


雪域高原上生活着以雍族为主要部族的族民,嘎玛是他们的圣城,布拉伊宫是他们心中的圣地。


一路上,竹昭昭他们看见了虔诚的雍民,纵使风雪侵扰,纵使寒风刀割,也阻挡不了这些他们三步一叩,朝着嘎玛圣城朝拜。


竹昭昭好奇,问了朝拜路上的一位雍民:“请问这首情歌是谁写的?”


“谁也不知道。据传,它是从嘎玛圣城中的一个小酒馆中流出来的。”雍民如是说。


竹昭昭曾以为修佛者,皆以禁欲守戒为心中丈量。难得在这寥廓、清寂的雪山里,还有一首佛子多情歌。


可雍民们告诉她,雪域高原上的族民信佛,但分两派。一派是主张禁欲戒律的恪善教,一派是主张顺应自然天性的卓桑教。


信仰卓桑派教义的雍僧不必恪守清规戒律,可婚配僧侣,享膝下洪福。想必这首动情的佛子情歌正是出自哪位卓桑教僧人之手。


雍民民风淳朴,见竹昭昭夷无路一行人这些异域之人来此雪域圣地,担心他们衣着单薄,不耐风寒,纷纷将家中多余的袄袍赠予竹昭昭几人。


夷无路趁换衣服的间隙,打探:“老人家,你们听说过昆仑玉吗?”


姬信虽没开口,但闻言也转头过来注意着这边的动向。


“我们呢,就只是个放牧呢,不曾听闻雪山上有昆仑玉啊。没听过,没听过。”


给竹昭昭他们换衣服的雍民名叫茨仁,约莫七八十,身子骨健朗,皮肤黝黑,两颊呈藏红色,一口雍民方言。


“阿爸啦,你忘了?吉祥殊胜的五世达勒佛什么事情都认得,问他他肯定知道!”


茨仁的小女儿吉桑弯着腰给夷无路他们倒酥油茶,闻言,直起身来插了一句。


茨仁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是呢,是呢!”


“五世达勒佛缘深厚,昆仑雪山上的事,没得他认不得呢!”


五世达勒?夷无路心中默念。


竹昭昭换好了雍族特有的服饰后,拉着怯懦的周唯锦从隔壁石板房中,掀开布帘走了出来。


夷无路见竹昭昭掀开帘子出来时,眼睛不自觉地亮了一下。


只见竹昭昭头戴金翅白纱帽,发辫紧紧扎起,缀有珊瑚、绿松石。宽大的藏红色肥腰长袖将她衬得娇小。


太瘦了,也不知道多吃点,就这小身板怎么抗得住?


夷无路上下打量,眼里掩饰不住的嫌弃。


竹昭昭好奇:“老人家,这五世达勒是什么人呀?”


显然,竹昭昭是听见了夷无路和茨仁的对话。


茨仁:“这五世达勒是、是……是什么来着?”


“是布拉伊宫里的转世佛陀!”吉桑忍不住接话,看着阿爸啦叹了一口气。


“我阿爸啦年纪大了,反应有些迟钝,你们别介意啦!”


吉桑端着一盘子刚倒好的酥油茶,走到竹昭昭他们面前,一人给了一杯,让他们暖暖胃:


“五世达勒法号图丹嘉措,是我们努尔第巴找了十年的达勒灵童转世!”


雍族百姓认为达勒是观世音菩萨的转世,而第巴则是由每任达勒认命的管理雪域一切俗世事物的官职。


吉桑:“不论是恪善教还是卓桑教,都很敬仰图丹嘉措!”


吉桑收拾好茶杯,拉着茨仁坐到了火炉边暖身,扭头:“你们要是想知道昆仑玉的事,就去找五世达勒!他有轮回转世的记忆,一定会知道!”


轮回转世?竹昭昭心里默念,当真有佛陀转世吗?


姬信躬身作揖:“多谢吉桑姑娘告知。”


硕大的黑褐色雍袍,也没压住姬信挺立的腰身。


“我等在此也叨扰许久了,”姬信拉过站在一旁呆呆的不知道在看什么的周唯锦,“我等就此别过。”


竹昭昭夷无路闻言也抱拳示意。


竹昭昭:“吉桑姑娘,别过!”


夷无路倒是没出声,微微点了点头,向茨仁一家拜别。


从雍民茨仁家一出,昆仑雪域的寒风霎时体得更明确了。


竹昭昭缩着脖子,两手抱紧,抖成筛糠:“我们快走吧。”


“披上。”


夷无路随手将自己的外袍搭在竹昭昭肩上,口不留情:“冻死你我还要给你出棺材钱!”


竹昭昭睨了夷无路一眼,反驳:


“出得起吗你?穷鬼!!!!!”


少女愤懑的声音随雪花与寒风,消散在昆仑山中,只留下一行人雪中的足迹。


…………


嘎玛圣城。


靠着沿途雍民们的接济,竹昭昭夷无路他们终于到达了昆仑雪域的圣城——嘎玛。


自竹昭昭他们进城的那一刻,香火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这是雍民们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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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虔诚的见证。


周唯锦看着城中熙熙攘攘的人群,莫名有些心悸,怯生生地贴近姬信的手臂:


“信哥哥!怕!”


姬信温柔地拳包住周唯锦的小手:“阿锦别怕,哥哥在。”


“阿锦,你不是喜欢吃糖吗?”竹昭昭也看出了周唯锦的焦虑,放缓声音轻声哄道,“昭昭姐带你去买好不好?”


说罢,竹昭昭还伸手揉了揉周唯锦细软的蓬发。


周唯锦听见“糖”,眼睛眨巴一亮:“嗯!”


还没等姬信松手,周唯锦就迫不及待地甩开他,揪住竹昭昭藏红色的长袖外袍。


姬信没拉住,着急叮嘱:“昭昭姑娘,少给阿锦吃糖。”


“不碍事,又不是经常吃。”


准确来说,阿锦根本就没吃过糖。


竹昭昭观察了许久,阿锦总是随身携带一个装方糖的小锦囊,但从来不吃。


有一次,她不经意撞见周唯锦将方糖一股脑地倒进了姬信的茶杯里,也不知道姬信喝没喝。


小姑娘应当是想囤糖给姬大哥吃的。竹昭昭心里明镜,没有拆穿周唯锦。


“要不你俩先去找落脚的地方,”竹昭昭拉着周唯锦的手,看向夷无路,“我先带阿锦逛一逛,小姑娘该买糖哄哄了。”


夷无路倒是无所谓:“知道了,废话真多。”


姬信本还想让周唯锦留下,但见她一脸泪眼汪汪,充满希冀地看着他的样子,心软了。


阿锦也确实许久不见她吃糖了……


“罢了,下不为例。”姬信松口。


周唯锦两个酒窝闻言乍现,一脸开心得仰头看向竹昭昭:“糖、糖!”


“走啦!买糖去喽~”竹昭昭被周唯锦洋溢的笑感染到,语调也跟着活泼起来。


一个藏红色,一个藏青色,两个身着雍袍的少女就这么转身欢快地朝着嘎玛集市繁盛的地方跑去。


“等等!”


竹昭昭气恼,转身停下来:“又怎么了?!”


“接着!”下一秒,夷无路朝竹昭昭抛去一个黑漆漆的袋子。


竹昭昭捧手接过,打开一看,是几块可怜的碎银,夹杂着几张细长的枯叶。


“嘶……真穷啊。”


竹昭昭小声鄙夷地嘟囔,心里却莫名有暖流流过。


“嫌少还我!”夷无路耳聪目明,气得咬牙,竹昭昭嫌弃的眼神,外加嫌弃的话语,都纳入他眼帘。


竹昭昭“咻”地一下,把钱袋揣兜里:“不给!”


随后,拉着周唯锦一溜烟地就跑了。


夷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