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妖物作祟

说探查道观,但是其实四个人连门都进不去。


整个道观被结界完全笼罩,密不透风。


齐妗:“要不硬闯试试?”


辛覃瞥了她一眼,否掉了她的想法。


她们是来寻求帮助的,不是来和人结仇的。


许椿白则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周围。


她觉得不对劲。


道观并非建在深山老林里,反而比邻着一些民居。


可奇怪的是不止道观封得死死的,就连那些紧挨着的民居也都门窗紧闭。


这地方,发生过什么?


许椿白思索的当口,乔棤蹲下了身子。


乔棤伸出手来便有一只拇指大小的虫子顺着她指尖爬上了结界之上。


虫子爬过的地方慢慢浮现如墨般的黑色痕迹。


最终呈现出一行小字,尾端留了辛覃的名字。


这些字穿透结界,浮现在了结界内部。


前来拜会,总要有礼数,知会人一声。


“你们先在这等,我去看看。”


许椿白总觉得事出反常,飞身便往闹市区去。


正值春雨绵绵之际,哪怕当下没有下雨,空气里也弥漫着淡淡的潮气。


许椿白落地闹市中时便见这里男女熙攘,明明与道观所在相隔不过几里地,却如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她本如以前一样如法炮制装作过路人,有意无意的向当街商贩打听道观。


谁料个个讳莫如深,撇头不言。


好像多说半个字出来就会掉脑袋一样。


许椿白扭头就往茶馆里一坐,想听听这的说书先生都在说点什么。


一进去就听:


“要说咱们这个地方啊,从古就是个灵气充裕的风水宝地。”


哦,在讲无聊的东西。


许椿白索性砸了一袋子灵石砸了上去。


“诶诶诶,这位姑娘好生阔绰。”


说书先生捡起来一掂量,脸上就笑开了花。


放眼望去这堂下没坐几个人,说书先生说上三年五载也不一定能赚到这袋子里的数。


“我要听最近这道观的事闻。”


许椿白直言不讳,却把说书先生吓得脸色一变,堂里坐着的几人更是撒腿就跑。


“姑娘啊,老朽瞧你面善便好意提醒你一句。”


“这不该打听的就别打听了,没什么好处的。”


说书先生苦口婆心,许椿白眼都不眨又是一袋子灵石砸上台。


顺便将手里的剑随意掂了掂,就是一个威逼利诱。


要是这说书先生视金钱如粪土的话,那她也略通一点拳脚。


“这……”


说书先生还在犹豫,一张满是岁月揉过的脸,此刻更是纠结成一团。


许椿白则是缓缓走到了说书先生身边,她低声道:


“此事你知我知。”


选灵石还是选剑光,现在死还是可能会死的选择中。


说书先生还是选择赌一把,将最近发生的关于道观的怪事一五一十说了。


原来这道观在当地也算颇有声望,常年捉妖庇护百姓。


怪就怪在从几个月前开始此间就开始陆陆续续有失踪人口。


失踪的还都是青壮年人。


道观里的道人们查了很久也没查出个什么来。


结果有一夜打更的途径道观竟然发现道观后门有道人三更半夜拖着人进道观。


这一下就在坊间炸开了锅。


道观杀人练邪术的的说法甚嚣尘上。


最可怕的是没过几天传过这些言论的人都纷纷惨死在了自己家中。


这才吓得再没人敢议论,更无人敢接近道观。


“那为何道观会竖起结界?”


“这当然是有不少人请了修士来要铲除邪祟,他们畏惧,自然结界自保。”


说书先生说的理所当然。


许椿白心里的疑问却越来越重。


只是这样吗?


别说真练邪术的窝点会不会怕请来的那些修士。


就是真的怕,最有效的方式难道不是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吗?


已经败露了的话,留在这里也是自寻死路。


修邪术又不会把脑子修蠢。


不过这些事情的内情也不会是一个说书先生能知道的了。


只是死了这么多人,徵南江家竟然没有丝毫干预。


若是魔修作乱,说不清哪天徵南沦陷了都不知道。


许椿白打道回道观时发现三人正和一道人站在了一处交谈。


没想到乔棤弄的那些字还真有用。


走近便闻那道人:“师父生前一直有写手记的习惯,或许能帮得上辛姑娘。”


看上去面目清朗,不像是修邪术的。


那道人自称是虚宁道人的大弟子,名号无愁。


辛覃她们没问为何层层结界,无愁自然也没解释,只是带着她们四人就进了道观。


等走到一处环境清幽的竹林小院里时才停下。


“这是师父旧居,里面不曾挪动过,手记应当在进门的匣子里。”


“无愁还另有要事,诸位请便。”


并不热络,甚至显得神色匆匆。


许椿白见无愁走远,抬脚就要跟上去。


“去哪?”乔棤不明所以,拦了她一下。


许椿白这才想起什么来似的,留了句解释:“你们先看,我去去就回。”


乔棤也能察觉到这个道观的不简单。


比起许椿白的想一探究竟,乔棤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她没有松开拉住许椿白的手。


许椿白从腰间拽下一块铜钱大小的玉环塞在乔棤手里:“待会敲一下这个,我就回来了。”


许椿白飞身敛息跟上无愁。


她放才进来时就嗅到了一点稀薄的妖气。


而跟着无愁往道观的前山去,这种妖气就越发浓郁。


一个道观里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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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无愁要进山,许椿白忙给自己贴上一张隐身符跟上。


半山腰有一半地穴式的建筑,外面布满石柱,排列有序。


随着无愁掐诀,那些石柱也呈一字排开,入口显现,


直下地下室便见大大小小的池子,里面少说也躺了十几二十个昏迷的人。


就在许椿白以为这些就是外面那些失踪人口时,却发现他们这些人身上都穿着和无愁形制一样的道袍。


这些都是道观里的弟子?


池子里灌的也不是别的,而是调配好的药水。


药水里妖气弥漫,恐怕用了大量妖血入药。


而无愁现在正一个一个给池子换药。


许椿白原本想趁无愁不备伸手进去捞一把那药水。


可挂在房梁上的石铃突然作响,无愁弯腰倒药的动作猛的一滞。


许椿白还没来得及疑惑就收到了玉环传来的感应。


这下许椿白想也不想飞速赶回竹林。


那石铃和玉环同时起动静,说不定……


许椿白心下一沉,三步并作两步一溜烟赶到时,齐妗和乔棤两人护着辛覃往外逃。


她们身后正跟着一团紫得发黄的看不出面目的东西。


“许椿白,有妖!”


乔棤见她回来,大声喊了一嗓子。


话音刚落,许椿白的剑便已横飞来为她们挡下一击。


这妖不像是那些未开灵智的妖兽,反而懂进退知强弱。


不和许椿白正面硬刚只盯着辛覃这个突破口狠攻,好在有齐妗帮着抵挡。


道观里横行霸道的妖?


有点意思。


许椿白眼神一利,提剑腾空便冲妖物下劈而去。


那妖物只是分身幻形,哪里遭得住许椿白这样蓄力一击,当下四散化了。


等妖物处理完,四个人准备复盘的当下,无愁这才姗姗来迟。


众目睽睽之下,无愁瞧了一眼齐妗方才被妖气所伤的右手,微微垂了头道:


“惊扰诸位了。”


“实不相瞒,观内受这妖物所苦已久。”


许椿白以为他要把前后真相娓娓道来,结果他让她们赶紧走。


齐妗最先沉不住气:“你们道观里怎么会任由妖物作祟?”


这也太窝囊了。


无愁被人这样诘问,脸上难免有些难堪。


许椿白见状便岔开话道:“所以道观外的结界是用来防那妖物的?”


无愁点头。


这下许椿白明白了,和着那妖物可能是跟着她们几个进来的。


那些弟子也是为妖物所害?


那无愁为什么没事。


许椿白眯起眼,微不可察地打量起眼前的无愁来。


有时候人不可貌相。


方才她一剑便能击溃那妖物,按无愁所说为妖物所困已久的话。


他不该请她们帮忙除妖,怎么还赶她们走呢?


这反应真的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