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白 作品

35.后续

这边安抚好了黎族各峒,邬桐和黛玉忙着教大家如何操作机器。王熙凤那边就得香菱来招待了。王熙凤以前多高傲的一个人啊,如今沦落到被昔日的丫鬟招待的份儿,心里不是不感伤的。只是她心急能不能在纺织厂这个事情上掺一脚,争强好胜的心到底淡了几分。


晚上和贾琏商量时,贾琏也去参观了厂子。说不眼馋那是假的,但这个厂子太扎眼,两人的银子来路不明,不好在这里引人注意,终究还是道:“不行,我知道你眼红,我也眼红。但咱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一是家里没分家,二是咱的银子来路不正,不能这么明晃晃地往出拿。低调着些,许是能全身而退,没看蓉哥儿都不打算回去了嘛。”


王熙凤一骨碌坐起来,厉声问:“此话当真?蓉哥儿怎么无缘无故不回京了?可是得罪了珍大哥哥?”


“别问。”贾琏摆摆手,低声道,“珍大哥哥前些年混账,这两年可改了不少。无缘无故不让蓉哥儿回去,必是有个缘故。我觉得咱们那十万两银子,至少得拿出七万两在粤海这边置产,不然我心里总是不安生。正好留下昭儿和丰儿在这里看着,还有蓉哥儿帮着打理,总不至于亏了。”平儿作为心腹,在贾家坐镇,这次没跟着一起来。


两人在京里商量的是,拿三万两在粤海置产,没想到贾琏张口就涨到七万两。王熙凤心扑腾扑腾地跳:“可是听到什么了?”


“没有。可今日单独跟琼哥儿说了几句,说到东府被拆了牌匾,琼哥儿竟是一点儿不惊讶。可见是料到了的,这不奇怪吗?他好端端的怎么料到这个?”贾琏趴到王熙凤耳边,低语道,“琼哥儿可是进士,不比你我有见识?可见东府是有什么不好,咱们两府虽分家了,但外人瞧着还是一家,万事还是小心为上。粤海琼州这一带远,寻常人不会到这里来置产,实在不行,咱们逃到这里,保住命还是行的。”


说得王熙凤险些晕过去,彻底歇了在府里争权夺利的心,之后几日,专心在粤海这里置产。当然,这是后话。


只说赵姨娘,到粤海后,倒是没急着去琼州,而是带着贾环先到了姚家,见女儿一切安好,小小年纪就当了家,做起了女主人,自然是得了意。赵姨娘是没理都要搅三分的,何况如今她正得意,老毛病又犯了,得意便猖狂,这不,探春看着账本子,赵姨娘在旁边磕着瓜子,时不时呸一声,吐得满地都是瓜子皮儿:“你就让你弟弟在庄子上住着?怎么也得接到家里吧,不行给你弟弟买个庄子,你弟弟好了,以后就是你的靠山,姚家就算是想欺负你,也得掂量掂量不是?”


见探春面露不愉,赵姨娘也不是那会看女儿脸色的性子,当即挑起眉毛,声音更大了些:“当初你能嫁到姚家,有贰万两银子的陪嫁,是不是我出的力?如今好不容易,带着你弟弟从那吃人的地界儿逃出来,你想不认?我也不是狮子大开口,三五百亩的庄子总不算过分吧?以后我和你弟弟就在庄子上过活,那劳什子荣国府我是不会回了。也不怕告诉你,你那大姐姐早晚得坏事,在这里躲着,还能有命在,回去还不定怎么着呢。”


探春放下账本,厉声道:“胡说什么。再如何,大姐姐都是宫里的,是你能随便挂在话瓣儿上的?让人听到了,治你个大不敬,就知道厉害了。”


赵姨娘白了脸,忙转着脑袋四处看,见下人都低着头不敢言语,知道都是被女儿收服了的,这才切一声,往座椅上一靠:“你别吓唬我,你就说我刚说的事儿行不行吧?”


“荣国府现在都没分家,庄子是能挂在你名下还是环儿名下?我劝姨娘一句,别闹妖了。好好住着吧,那庄子是我用嫁妆银子买的,附近就有书院,过几日把环儿送过去念书,你去庄子上看着,不是正好?”探春见姨娘没了先前的气势,终是开口劝道,“这几日公公和相公忙着生意的事,过几日就去琼州道贺了。姨娘也去瞧瞧带些什么过去才好,如今桐姐儿和黛玉都是乡主了,大意不得。”


赵姨娘撇撇嘴,终是不情不愿地起身,一扭一摆地出去,收拾带来的贺礼去了。


也就三天功夫,姚家和赵姨娘二人就到了琼州,县衙后宅实在住不下了,只得满城里找客栈。谁知道琼州一下子出了两个乡主的事,传的整个粤海都知道了。广州府那有钱有闲的公子哥儿,一个个都坐着船过来瞧热闹,将整个县城的客栈都住满了。一群人找了三四家客栈,才在一户人家,找到个小院子住。


说来也巧,正是跟马县丞有些关系的人家。当初马县丞势大,很多人都投靠了过去。这户人家本也不是什么大族,属于那种别人怎么做他就怎么做,时刻不出头的那种。这种人就是投靠过去,也是属于小喽啰,拿罪证怎么也拿不到他身上去。偏这家老爷是个胆儿小的,听说马县丞被杀,连夜就要逃。他那庶出的小儿子在家里受够了欺负,不愿意跟着,就留下来看家,这不,如今也没事,爹又不敢回,他且将宅子租出去,赚些钱过活呢。


纺织厂的事很顺利,各峒送过来的都是纺织能手,很快就上手学会了。十台织布机如何分也吵吵出了结果,琼州黎人内部事务,向来是内部自己解决,柳琼也不插手,只让赢了的人好好把织布机搬走,织布机作价一百两银子一台,前两年,每季度从织布的盈利里扣除十二两五钱,两年正好扣完,算是分期卖给了峒族。


见着一个个机器被搬走,赵姨娘非常以及十分的生气,觉得来晚了,没掺和上织布的买卖。且她向来不喜王熙凤,觉得自己没占上的便宜让王熙凤占上了,心里那个难受啊,两天都没给王熙凤好脸。


探春不再理赵姨娘,上次说过之后,知道收敛了,这就不错了。一辈子关在后宅,没什么见识的妇人,这个年纪了,就算再劝,能听进去几句?况且姨娘说的没错,当初嫁过来,她确实出了力,这一年赵家人作为外家,在身边也帮了她不少,就算是给舅舅们面子,也不能不给姨娘一些脸面。


见惜春难得也在,探春拉着手看个不住:“看四妹妹眉眼,倒是开阔不少,我就放心了。”


王熙凤历来和探春关系不错,对惜春就没什么印象,只匆匆看了惜春几眼,而后笑着问探春:“一路可还好?没承想咱们竟在琼州聚着了。要不是有桐姐儿和黛玉的这个喜信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一面呢。”说着眼眶就有些红。


“呦呦呦。”邬桐调侃,“让我瞧瞧,泼皮破落户竟多愁善感起来了,当真是稀奇。”


“扯你娘的臊!”王熙凤笑骂一句,“你现在是乡主了,我也不敢反驳你,少不得要受些委屈。我一介白身,原也是该的,只探春和惜春妹妹金贵,我舔着脸劝一句,你们以后要是受了委屈也别恼,实在是咱们都是白身,哪敢得罪朝廷命妇呢。”


林黛玉挂着脸蛋子羞王熙凤:“嫂嫂说这话羞也不羞。谁不知道琏二哥哥是正经荣国府长子长孙,将来的爵位不是琏二哥哥的,还能是谁的?到时候你诰命加身,再来说这个话。”


虽私下嘀咕爵位的事十有八九落不到自家爷头上,面上,王熙凤可不能落下乘,听了这话胸膛都挺得更直了些,笑着说:“那看来不受个十年八年的委屈,是不行了。”


这是说公公还有十年八年且活呢,探春惜春对视一眼,低头抿嘴一笑。两人嫁给了商户,自是没机会做诰命,低头时,探春眼里的那一抹落寞,一闪而逝。


惜春笑笑,知道三姐姐原是有大志向的,如今委身商户,自是心有不甘。不过如今能掌管后宅,也算是有事牵绊住了吧。惜春是个不爱揽事的,能在陈家,躲在婆婆嫂子身后,衣食无忧,足矣。


姐妹几人说笑一回,也都各忙各的去了。王熙凤忙什么呢?忙着买地!柳琼跟贾琏商议,想在琼州实验种植甘蔗,他出种子和技术,贾琏和王熙凤出钱,将来四六分,不算占两人便宜。


甘蔗多赚钱啊,那红糖哪个女人不喝,是不是?穷苦人家,过年送礼都体面的。要是能种出来,那可是稳赚不赔。在两广、云南、蜀地等地区,已经有了成熟的甘蔗园,琼州这里目前来的汉人还少,早一步占个甘蔗园,就早一步见着银子。


因此这几日贾琏和王熙凤二人,满岛里逛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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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地呢。澄迈、临高等地离县城都不远,两人正憋着劲儿多买些地呢。赵姨娘向来是个大嘴巴,这事儿且得瞒着她,秘密进行呢。


另一边儿,这两年做生意,刘衡也赚了些钱,且一路和薛蝌同船而来,两人虽一武一文,一流氓一君子,倒意外地聊得来。两人看上什么买卖了呢?做织布机,对的,不卖布,咱卖织布的这个机器。


确切的说是薛蝌看上了这个买卖,薛家本身就是皇商,薛蝌做生意的眼光还是在的。布谁都能织,但机器可是独一无二的,没看到县令大大方方地让大家看嘛,这就是笃定你就是看了,也做不出来。


这就是有独家秘诀的啊,历来独家的东西才最有赚头。薛家铺子、伙计、工匠、商队一样不缺,有了图纸技术,直接就能上手,你说他薛蝌看了能不动心?


要不说商人眼光精准呢,柳琼还没说会卖技术呢,薛蝌就瞧上了。他知道自己一个人怕是难谈成,这才拉上了刘衡一起。无论怎么说,这是县令的外祖家人,这个面子总得给吧?


且他看出来了,贾县令和刘衡关系好,应该是看在刘衡为人赤诚上,这几日与刘衡相交,他也待人以诚,这才能攀上关系。因此拉上刘衡去办公衙门,薛蝌也没左拐右拐地打探,直接开门见山,就问机器图纸能不能卖?怎么开价。


“图纸卖是会卖的,只是不是现在。”对于薛蝌的坦诚,柳琼颇是意外,也没瞒着,一五一十地将打算说了,“你也知道,我是在为朝廷办事,朝廷卖的就是机器,这是独家的买卖,稳赚不赔的。以后就是卖,也得先把前期的投入收回来。估计等织布机出了第三代,这第一代的图纸才会往出卖,怎么也得有两年功夫。”


两年不怕啊,只要到时候能想着薛家,那今日就不算白来。薛蝌马上笑着接话:“那两年后,琼大哥哥卖图纸的时候,可不能忘了薛家。您放心,江南那边薛家熟,这黎锦肯定能卖出去。”


“那京城可得交给我。”刘衡适时插嘴,“铺子里正好缺新鲜花样呢,琼哥儿放心,保管卖个好价钱。”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三人很快达成协议,皆大欢喜。来琼州贺喜的,哪个不是聪明人?徘徊了十几日,吃喝玩乐都来过了,置产的也都置好了,一万亩不算肥的地,花了贾琏五万两银子,剩下两万两交给柳琼,雇长工和管事、施肥等都要花钱,既然说好了他出钱,这个银子自然得预留出来。


等那传旨太监办完了公事要往回走时,呼啦啦一群人又走了个干净。只贾蓉在县城买了处大宅子,邀着贾芸一同住下。贾芸是来投靠柳琼的,如何肯舍县衙而来此处呢,坚决在县衙后院的一处小院子住下。


赵姨娘、贾环母子二人和探春回了广州府,探春如何安置不得而知。琼州城其他瞧热闹的,也陆陆续续回去了,县城这才恢复了正常。


为了盐场的事,姚家的男人倒是又留了一天。琼州四面环岛,晾晒海盐比雷州半岛方便得多,姚家作为盐商,和柳琼这个县令一拍即合。柳琼负责向朝廷申请盐引,姚家负责帮着修建盐场,互惠互利。既然提前一步知道了琼州要建盐场,姚家岂能不掺一脚?不等柳琼提,就拍胸脯,承诺定会派工匠过来,帮着修建盐场。


当然,邬桐没有忘了帮原身的哥哥弟弟在琼州买地。自从那日谈话之后,邬柏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她、对林如海哪怕是对林黛玉,都没有表现出一丝异常,是个心思通透之人。邬桐有些替小少年难受,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并不好吧?哪怕她用了异能帮少年恢复了身体,看着她时,眉宇间还是会偶尔流露出伤心难过。


既然占了原身的便宜,再弥补些吧。邬桐和柳琼商议过后,拿了一万两出来,和贾琏王熙凤一起买了地,也种甘蔗,希望这种甘甜的植物,能帮邬柏,去除心里的那丝苦吧。


至于邬柏本人,柳琼将人留了下来。邬柏是要走科举的,庶务不能不学。如今跟在柳琼身边打打下手,学问有林如海这个昔日的探花负责,邬柏只要不笨,认真学上一两年,回去考中举人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