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栉 作品

27. 14的家(2)

祁晚:“那我先问吧!”


雷铭叹气,“好吧。”


“游戏玩家不是4个吗?你,我,柳州与,还有一个是谁?”祁晚问道:“除了这个李雄,桌上不还有个姑娘吗?”


雷铭摇头,“那姑娘叫李岚林,我跟柳州与从来了就在观察她和李雄。陈姐对他俩的态度跟对我和柳州与没区别,分不出来到底谁不是玩家。”


“而且,比起他们,我觉得你问题比较大。”雷铭看着祁晚,翻了个白眼,“长话短说怎么就不行?”


祁晚:“……”


“比起这个,咱俩还是抓紧出去吃饭吧。”祁晚依然觉得三言两语说不明白。于是她扯开被子,把李雄连人带鞋带衣服裹进去,“其他的找个空再说,不然陈姐该问了。”


这倒是,雷铭都听见外面柳州与在拼了老命地劝阻陈清华了。


“他们可能要给雄哥换个衣服吧。”柳州与怕陈清华去了听见什么不该听的,一直努力劝阻着,“他们就安顿个人,出不了什么问题的——陈姐你都忙一上午了,快吃点东西得了……”


“哎呀,姐你不要操心了嘛!这样,我去看看,你吃着。”


这俩人搬个人迟迟不出来,柳州与冷汗都下来了——再不出来她拦不住陈清华了啊!


就在她抓狂的时候,这两人终于出了房间。


“怎么才出来?”陈清华很担忧,“李雄怎么了吗?”


雷铭一出房间就快步上前坐下,笑着挡住了陈清华的视线,笑道:“没啥,他挺沉的,我俩想把他摆正——好睡得舒服点嘛。就多花了点时间。”


雷铭这人还蛮会掩护的,祁晚想。


前边有人挡着,她抓住机会,悄悄把自己砸人的木头凳子拿走,然后坐在了李雄的位置上。


“是啊,他超级沉的。”她附和道。顺便快速塞了几口菜,只觉得这简直是人间美味。


她有多久没尝过正常饭菜了?几口下去都有点泪目了。


忍住感动的泪花,祁晚道:“我觉得他该减肥了,少吃几顿挺好的,饿不死他。我比较虚,我需要多吃——姐你这个菜怎么弄的,真好吃啊——”


陈清华不疑有他,温和地笑起来,“你们喜欢就好。你要是乐意,之后我教你。”


祁晚哐哐点头。


然后桌子底下,柳州与狠狠踢了她一脚。


祁晚骤然瞪大眼睛,但压低声音,小声得像在说悄悄话,“嘶——你干什么?”


柳州与怒目圆视,也压低声音,“她得闲下来咱们才能赢啊,刚才播报你没听见吗?你怎么又在给她找活干?”


祁晚:“……对哦。”


社恐妹子李岚林依旧不敢说话,但看眼神是对柳州与表示了赞同。


桌子另一头,雷铭悄悄叹气。祁晚闻声看向他,他立刻翻了个白眼。


陈清华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这些年轻人不比她自己的孩子大多少,她只觉得有趣,“你们几个关系真好啊,很久的朋友了吧?”


她的孩子,在学校是不是天天也这么开心呢?


在陈清华看不见的角度,雷铭又翻了个白眼,正对着祁晚。


“还行,其实没认识多久。”


祁晚:“……是没多久。”


不是,哥们,你眼睛累不累?


午饭后,陈清华劝几人去午睡,随后自己开始收拾桌子,洗碗刷锅收拾厨余垃圾。


柳州与一脸义不容辞地接过了她的活计。


祁晚顿时眼睛就亮了。


毕竟游戏规则说了,陈清华闲暇时就会带她们完成游戏。


于是她打算去问问陈清华。


雷铭自然看出了她想干什么,顺手拉住了她,“不用问,她还有活。”


祁晚:”还有什么?”


雷铭没回答她,而是朝陈清华喊,“陈姐,喂牛我来吧!那个饲料你拌不动——”


陈清华:“我一次拌不完就多拌几次嘛……你们老帮忙我都不好意思了。”


雷铭:“这有啥,我们也不是吃白饭的。你忙别的呗。对了,羊饲料我也顺便弄了。”


祁晚真想知道陈姐还有什么可忙,于是雷铭原地剁起牛料草,她继续跟着陈清华。


“这是去干嘛啊?”


“烧饭的柴火没了,我去后院搬点回来。”


到了后院,眼前尽是乱七八糟的大树桩子,还得劈。


祁晚撸起袖子,深吸一口气,“我来,我劲大。”


一小时后,祁陈二人劈完并将柴火搬回前院。


柳州与已经刷完了整个厨房的活计。雷铭还在剁牛草——他打算这一次直接剁够三天的。


随后祁柳二人跟着陈清华上了后山:窝瓜和豆子熟了,陈清华打算摘回去存上。解决一下这几天的伙食,其余的放进地窖,冬天吃。


于是三个小时后,三人拖着近一车食物回到院里。


雷铭拌饲料拌得一身草味,但拌完也没闲着。他从地窖里爬出来,推开打算嚼自己头发的羊,喊道:“地窖空出来了,全往里放吗?”


陈清华跑回屋看了一眼时间,“都五点了啊。”


祁晚一时间没听明白这个时间点是什么意思。


然而柳州与和雷铭明白。


“那我去弄晚饭了。”陈清华笑得满怀歉意,“你们都累一下午了,别忙了,休息会吧。这些之后我再来弄。”


柳州与目送她离开,木然地开始搬窝瓜,“雷哥,接着——”


祁晚不累,她精力充沛。一人点亮一整个小镇她都扛下来了,区区家务劳动不在话下。但……


“你们来了三天了吧?”她提起一捆豆角递给雷铭,万分困惑,“就没有忙完的时候吗?”


柳州与的语气生无可恋,“第一天来的时候,我们也这么想,以为她没多少事。她让我们待着,我们就待着了。”


“结果她一直忙到十二点才去睡。”


“那天她忙什么了来着?”雷铭手跟嘴跟腿都没闲着,迅速把窝瓜垒进地窖又跑出来,问道。


柳州与:“我想想啊。日常的做三顿饭、刷锅刷碗、收拾厨房、拌牛饲料……好像没上山来着?哦我想起来了,她去打玉米面了,煮了猪食。然后去打了醋。”


“……第二天呢?”


“第二天啊……干完日常的活,她扫了院子、清了羊圈、擦了一遍厨房、晒了干辣椒、然后去压了三罐韭菜花……”


祁晚听得脸都皱起来了,“……昨天呢?这家里是只有她一个人吗?”


“昨天啊。”柳州与的表情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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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雷哥你跟她说吧,我要去喝口水。渴死我了。”


雷铭接过话茬,“她昨天上午给菜园松土抓虫子,下午拉水管、借水泵、浇园子……然后忙完这些,她去秸秆堆里捡了鸡蛋。还说本来每天都该去的,不然会被山上的野狗把蛋偷走。”


祁晚:“……”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农村生活,但听起来怎么有种淡淡的绝望感?


好像永无止境一样。


“家里就她自己吗?”她又问了一遍,道:“总不能除了玩家,一个帮忙的都没有吧?”


“有俩孩子,一个在上学,要等放假回来。”雷铭道:“还有一个和她老公,说是出去打工了,过年回来。”


除了绝望……还有熟悉。


“这可真是……太合理了。”祁晚无言以对,“这种家庭是有公式吧。”


“游戏规则听着简单,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雷铭塞完最后一捆豆角,灰头土脸地从地窖里爬出来,“就我现在知道的:“昨天下了雨,陈姐说山上最后一茬蘑菇差不多该出了,等两天去捡蘑菇,差不多就是明天。”


“厕所的大锅满了,要清。猪粪羊粪牛粪也攒的差不多了,要找时间开始沤肥,明年开春了用。”


柳州与喝完水,从屋里拿了三条毛巾出来,递给祁雷二人一人一条,把话接了下去,“还有,大后天,就是咱们游戏最后一天,她儿子回来,她打算杀只羊。”


“也可能是杀猪吧,她还没想好到底杀哪个。”


“万一是要杀鸡呢,正好捡了蘑菇回来。”


“她上次说隔壁的大鹅很肥,会不会去跟隔壁换只鹅回来杀?”


“啊……”


杀什么都不重要了,反正现在总得死点什么,三人面面相觑,陷入沉默。


正沉默着,社恐姑娘李岚林钻出房间,两眼已经变成了圈圈,声音依然很小,“吃饭了——”


祁晚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个人。


说起来,柳州与刷锅刷碗上山摘豆子搬窝瓜,雷铭捣鼓了一下午的牛羊饲料还清理了地窖,她自己劈柴搬菜搬得头都是晕的——这位李小姐是干什么去了?


李小姐手上贴着一大堆创可贴。


柳州与看着她的手,“你手怎么了?”


李岚林眼睛打圈手筛糠,声音又细弱又无望,“你们晚上睡得好,不知道,陈姐晚上两点会起床绣十字绣……四点的时候又回去睡觉,然后五点再起床……”


其余三人:“啊?”


“去隔壁屋绣的,怕咱们发现,还拉帘子遮了光。”李岚林低垂着头不敢看人,道:“我起夜的时候发现的,就去问了。她说一幅十字绣能买很多钱,她多绣一点,她儿子大学的学费就有着落了。”


“我想着,就算她白天的活都干完了,肯定也要把晚上的活拿出来。我就说我喜欢这个,可以交给我……”


然后就是现在了。


社恐的李小姐窝在屋子里绣了一下午的“大展宏图”,期间还换成“家和万事兴”绣了一会。因为不太熟练,手已经扎成了筛子。


但这些本都是陈清华一个人的活计。


白天干一整天农活和家务,三更半夜还要爬起来绣两个小时的十字绣。


祁晚:“……她是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