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疏影 作品
23.来自杨菊花的PUA套餐
具俊熙慵懒地斜倚在皮质沙发上，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轻叩着扶手，黑色高定西装将她本就明艳的眉眼衬得愈发夺目。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豁然起身，踩着十厘米的jimmy Choo大步流星地逼近，双手捧住莱昂的脸，仔细端详。她的碎钻美甲小心翼翼地悬在他皮肤上方，生怕刮伤分毫。
“被毒贩闯到宿舍，居然到现在还没换地方，真是荒唐！”具俊熙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锋，她的拇指蹭过莱昂的颧骨，确认过完美无瑕的皮肤纹理才松手，“还好这张脸没破相，不然可就是全韩国的损失了。”
莱昂低笑一声，指节卡住她腕骨的瞬间，阳光正巧穿透百叶帘的缝隙，将他的睫毛染成碎金：“劳烦大小姐亲自监工，我连擦伤都不敢有。”
“油嘴滑舌。”具俊熙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力道不轻不重。他适时松开手，她则是从爱马仕包里抽出一沓文件，对着门口呆立的职员抬了抬下巴：“带路。”
“去见杨社长？”莱昂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嗯哼，给yg注资，再给《汉江怪物》追加30亿特效预算。”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一笔微不足道的生意。
瞥见莱昂挑眉的动作，她不耐烦地打断：“别自作多情，我是为了扩大神话集团的娱乐版图。”
她太了解莱昂的骄傲，直接给钱只会适得其反，不如拿下yg的股份，让他在公司里拥有更多话语权。为此她还特意打听了《汉江怪物》剧组的财政状况，决定自掏腰包投资。
“给我好好演，”具俊熙板着漂亮的脸蛋，语气里带着威胁，却掩不住眼底的关切，“要是让我亏了，就等着卖身还债吧。”
“我的眼光什么时候出过错？”莱昂的笑容自信且从容，“不是我自夸，这部片子确实值得投资。导演在内的主创我都接触过，专业性毋庸置疑，绝对能让你赚一笔。”
至于特效方面，莱昂心中早已有盘算。他打算向母亲琴丽请教一番，虽然母亲给他的课本里提到普通的障眼法在摄像机前会无所遁形，但那只是“普通”的而已。或许，更高阶的妖怪或能人会有办法？毕竟，这个世界远比他所知的要复杂得多。
具俊熙眸光倏然亮起，眼尾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倒是不错，原本想着能保本便谢天谢地了。”
高跟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声响逐渐远去，她的身影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领着在门外等候的助理径直走向杨贤硕办公室。莱昂不自觉地扬起嘴角，这位大小姐沉浸于事业时，永远像在香奈儿专柜挑选当季新款手包般果决利落。
转回视线时，水晶吊灯投下的冷光正笼罩着沙发区。
莱昂迎上另外两道熟悉的身影——陷在阿玛尼黑西装里的苏易贤像柄蒙尘的宝刀，身旁的张英牧倒是冲他绽开笑意，眼中满是长辈的慈爱。
“老夫人睁眼了。”愈发瘦削的苏易贤连声音都像是从生锈的铜管里挤出来的，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沙哑。
莱昂反身坐上沙发，懒洋洋地支着下颌。茶杯升腾的热气模糊了他唇角的一丝讥诮：“怎么？这次是要扛着呼吸机来跟我拼命？”
“她连翻身都要靠镇痛泵。偏要收买护士偷渡智能手机——”苏易贤摩挲着尾戒，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你说她到底图什么？”
莱昂蓦地笑出声：“不愧是斗垮了三任情妇的铁娘子，精力旺盛得很。”
苏易贤的眼中透出些许复杂的情绪：“虽然她罪有应得，但这次她被袭击，相当于苏家的颜面被踩在脚底，可上周落网的二把手偏偏暴毙在了看守所。”
莱昂读懂了那层弦外之音。他眉头微皱，单手解锁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迅速敲出一行字：【已查到毒链直通青瓦台，别做扑火的飞蛾。】
苏易贤扫过屏幕，瞳孔泛起涟漪：“还是你技高一筹。”说罢，他露出冰雪消融似的浅笑，“放心，我这条命金贵得很，犯不着为豺狼陪葬。我保证老夫人绝对不会再打扰到你。”
而后他话锋一转，忽然倾身向前：“来之前……我去见了琴姨。我想让她重新接手莫纳米。”
莱昂轻笑，神色平静：“她拒绝了，不是吗？”他深谙母亲的性格，以她爱恨分明的性子，重回苏家无异于要了她的命。
苏易贤拧了拧眉，言辞中透出一股迫切：“我打听到她想开个店铺，正在选址。那些债主虽然暂时被韩爱压着，但保不齐哪天……”
“易贤，”莱昂将茶盏轻轻放回茶盘，清脆的碰撞声截断了未尽之言，“适可而止。”
“我知道你对苏家的态度，”苏易贤眸光微黯，“但我想告诉你，继承人的位置永远为你留着。”他抬手将一枚青铜钥匙轻推至莱昂面前，匙身刻着友松博物馆的无穷花纹章，肉眼可见岁月流逝的痕迹。
莱昂捻起曾贴身存放的钥匙端详，眼中浮动着晦暗不明的情绪。片刻后，他将钥匙郑重放回苏易贤手中，唇角微扬：“现在，他的主人是你。”
苏易贤在这场对话中不知叹了多少次气，眼下青黑愈发明显，然而那副早已预料到莱昂回答的神情，显然证明了这只是他最后一次明知失败的尝试。
苏易贤将目光投降一旁的张英牧：“张律师，你来说吧。”
始终含笑聆听兄弟俩对话的张英牧这才微笑着上前，对莱昂说道：“苏老临终时紧握着我的手，只留下一句嘱托''让那孩子活得自在些''。如今培养出合格的继任者后，我卸任了苏家职务，今后当全力辅佐您。我还带来了泰荣，他会担任您的司机和保镖。”
张英牧执掌苏家内外事务二十五载，其能力之强无需赘言。他的二儿子张泰荣比莱昂大四岁，曾是莱昂和苏易贤的玩伴。此前因兵役暂别，如今算来，应该是服役期满，正式退伍了。
见莱昂欲言又止，张英牧露出狡黠的笑意：“您不必介怀，yg会心甘情愿的往我账上打钱。”
莱昂无奈地笑了笑，心中却泛起一阵暖意。他深知张英牧是真心实意想帮他。在这风云变幻的娱乐圈里，他也确实需要这样一位深谙世故、能独当一面且始终站在他这边的得力助手。
*
6月24日下午，yg练习室的白炽灯管发出低沉的嗡鸣。
本应参加进公司后第二次报告视频评价的莱昂，此刻正被奉俊镐抓到国家队教练手下，埋头苦练射箭，而这次的缺席，恰好成就了杨贤硕精心设计的对比戏码。
杨贤硕将莱昂提前录制的视频投影在幕布上。随着金属拉链碰撞的清脆声响，画面中出现的少年身着一件做旧牛仔背心，松垮的牛仔裤裤脚轻轻扫过老爹鞋的系带。他翻唱着Leessang的出道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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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sh》，锁骨间的银链在光影中随着节奏跃动，仿佛与音乐融为一体。
杨贤硕按下暂停键，嫌弃地盯着姜大成起球的运动裤：“都给我学一学莱昂的时尚感，你们现在的样子和人家比起来就像是辍学的小混混，而不是作为艺人预备役的练习生！”
当爵士旋律从音响倾泻而出的刹那，权至龙的后颈肌肉倏然绷紧。去年他翻唱这首歌的视频被强制并排放映，青涩的转音和单薄的编曲在对比下显得苍白无力。
“至龙啊，虽然是一年前的视频，但差得有点多了吧？”杨贤硕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在练习生们眼中无异于魔鬼戴上了人皮面具。
他又播放起权至龙这次的报告视频，用最和蔼的声线问道：“你觉得一年过去了，自己进步了吗？”
练习生们垂首的弧度整齐得近乎残酷，像一排被风压弯的新生芦苇。权至龙盯着地板上自己摇晃的倒影，指甲在攥紧的掌心里掐出一道道苍白的月牙痕。
这无疑是一场赤.裸.裸的公开处刑。
另一边的莱昂打开手机，仔细阅读杨贤硕对他这次视频报告的评价。由于内容过长，短信分成了两页。
【这次的视频马马虎虎，根本没有第一次的灵气。我之前就提醒过你要注意表情管理，要更加清爽自然，但你似乎并没放在心上。《rush》重新编曲后的风格过于复古，显得有些俗气，希望下次能看到你更出色的表现。另外，至龙这两周提交了四首可以收录进专辑的自作曲，而你只交了一首。我知道你在忙着演戏，但这样的创作频率实在不符合制作人的标准，你觉得呢？】
【我看了你近期的舞蹈训练，虽然初期进步很快，但现在似乎停滞不前。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崔升贤都能赶上你了。】
莱昂迅速提取出重点，随即面无表情的进入回复页面。
【社长nim~看到您的信息时，我正在研读《哈佛商业评论》最新论文《管理者情绪劳动对组织效能的影响》，您真是生动诠释了“语言艺术的生产力转化”呢~您也知道，我这种温室里长大的孩子，看到“崔升贤都能赶上你了”这种恐怖片级别的台词，吓得解锁手机时都输错了三次密码。不过，奉导刚刚告诉我，上周拍摄期间我熬夜写的那两首被您退回的demo，他打算用在电影里。更妙的是，李冰雨前辈作为大师级的电影配乐师也非常赞同奉导的想法，现在就等您点头了~】
【至于舞蹈——如果社长希望看到更刺激的成长剧本，我建议公司采购《西部世界》同款仿生设备。我愿意成为首个体验官，为团队试险，争取实现每天24小时不间断练舞的壮举！期待您下次用kpi 2.0版本的语言系统温柔重启~】
“这小子……是在嘲讽我吗？”yg的社长会议室里，杨贤硕紧锁眉头，目光牢牢盯在手机屏幕上。莱昂的短信让他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他飞快查阅了一下论文《管理者情绪劳动对组织效能的影响》，又搜索了《西部世界》的相关信息，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暗自思忖：“这小子，还真是有点个性。”
他没想到莱昂会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不喜，更是毫不避讳地回复了这样一封绵里藏针的短信。看来下次不能再轻易用类似的方式刺激他进步了，这小子反骨得让人意外。
罢了，试试夸赞的方式吧。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豁然起身，踩着十厘米的jimmy Choo大步流星地逼近，双手捧住莱昂的脸，仔细端详。她的碎钻美甲小心翼翼地悬在他皮肤上方，生怕刮伤分毫。
“被毒贩闯到宿舍，居然到现在还没换地方，真是荒唐！”具俊熙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锋，她的拇指蹭过莱昂的颧骨，确认过完美无瑕的皮肤纹理才松手，“还好这张脸没破相，不然可就是全韩国的损失了。”
莱昂低笑一声，指节卡住她腕骨的瞬间，阳光正巧穿透百叶帘的缝隙，将他的睫毛染成碎金：“劳烦大小姐亲自监工，我连擦伤都不敢有。”
“油嘴滑舌。”具俊熙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力道不轻不重。他适时松开手，她则是从爱马仕包里抽出一沓文件，对着门口呆立的职员抬了抬下巴：“带路。”
“去见杨社长？”莱昂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嗯哼，给yg注资，再给《汉江怪物》追加30亿特效预算。”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一笔微不足道的生意。
瞥见莱昂挑眉的动作，她不耐烦地打断：“别自作多情，我是为了扩大神话集团的娱乐版图。”
她太了解莱昂的骄傲，直接给钱只会适得其反，不如拿下yg的股份，让他在公司里拥有更多话语权。为此她还特意打听了《汉江怪物》剧组的财政状况，决定自掏腰包投资。
“给我好好演，”具俊熙板着漂亮的脸蛋，语气里带着威胁，却掩不住眼底的关切，“要是让我亏了，就等着卖身还债吧。”
“我的眼光什么时候出过错？”莱昂的笑容自信且从容，“不是我自夸，这部片子确实值得投资。导演在内的主创我都接触过，专业性毋庸置疑，绝对能让你赚一笔。”
至于特效方面，莱昂心中早已有盘算。他打算向母亲琴丽请教一番，虽然母亲给他的课本里提到普通的障眼法在摄像机前会无所遁形，但那只是“普通”的而已。或许，更高阶的妖怪或能人会有办法？毕竟，这个世界远比他所知的要复杂得多。
具俊熙眸光倏然亮起，眼尾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倒是不错，原本想着能保本便谢天谢地了。”
高跟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声响逐渐远去，她的身影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领着在门外等候的助理径直走向杨贤硕办公室。莱昂不自觉地扬起嘴角，这位大小姐沉浸于事业时，永远像在香奈儿专柜挑选当季新款手包般果决利落。
转回视线时，水晶吊灯投下的冷光正笼罩着沙发区。
莱昂迎上另外两道熟悉的身影——陷在阿玛尼黑西装里的苏易贤像柄蒙尘的宝刀，身旁的张英牧倒是冲他绽开笑意，眼中满是长辈的慈爱。
“老夫人睁眼了。”愈发瘦削的苏易贤连声音都像是从生锈的铜管里挤出来的，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沙哑。
莱昂反身坐上沙发，懒洋洋地支着下颌。茶杯升腾的热气模糊了他唇角的一丝讥诮：“怎么？这次是要扛着呼吸机来跟我拼命？”
“她连翻身都要靠镇痛泵。偏要收买护士偷渡智能手机——”苏易贤摩挲着尾戒，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你说她到底图什么？”
莱昂蓦地笑出声：“不愧是斗垮了三任情妇的铁娘子，精力旺盛得很。”
苏易贤的眼中透出些许复杂的情绪：“虽然她罪有应得，但这次她被袭击，相当于苏家的颜面被踩在脚底，可上周落网的二把手偏偏暴毙在了看守所。”
莱昂读懂了那层弦外之音。他眉头微皱，单手解锁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迅速敲出一行字：【已查到毒链直通青瓦台，别做扑火的飞蛾。】
苏易贤扫过屏幕，瞳孔泛起涟漪：“还是你技高一筹。”说罢，他露出冰雪消融似的浅笑，“放心，我这条命金贵得很，犯不着为豺狼陪葬。我保证老夫人绝对不会再打扰到你。”
而后他话锋一转，忽然倾身向前：“来之前……我去见了琴姨。我想让她重新接手莫纳米。”
莱昂轻笑，神色平静：“她拒绝了，不是吗？”他深谙母亲的性格，以她爱恨分明的性子，重回苏家无异于要了她的命。
苏易贤拧了拧眉，言辞中透出一股迫切：“我打听到她想开个店铺，正在选址。那些债主虽然暂时被韩爱压着，但保不齐哪天……”
“易贤，”莱昂将茶盏轻轻放回茶盘，清脆的碰撞声截断了未尽之言，“适可而止。”
“我知道你对苏家的态度，”苏易贤眸光微黯，“但我想告诉你，继承人的位置永远为你留着。”他抬手将一枚青铜钥匙轻推至莱昂面前，匙身刻着友松博物馆的无穷花纹章，肉眼可见岁月流逝的痕迹。
莱昂捻起曾贴身存放的钥匙端详，眼中浮动着晦暗不明的情绪。片刻后，他将钥匙郑重放回苏易贤手中，唇角微扬：“现在，他的主人是你。”
苏易贤在这场对话中不知叹了多少次气，眼下青黑愈发明显，然而那副早已预料到莱昂回答的神情，显然证明了这只是他最后一次明知失败的尝试。
苏易贤将目光投降一旁的张英牧：“张律师，你来说吧。”
始终含笑聆听兄弟俩对话的张英牧这才微笑着上前，对莱昂说道：“苏老临终时紧握着我的手，只留下一句嘱托''让那孩子活得自在些''。如今培养出合格的继任者后，我卸任了苏家职务，今后当全力辅佐您。我还带来了泰荣，他会担任您的司机和保镖。”
张英牧执掌苏家内外事务二十五载，其能力之强无需赘言。他的二儿子张泰荣比莱昂大四岁，曾是莱昂和苏易贤的玩伴。此前因兵役暂别，如今算来，应该是服役期满，正式退伍了。
见莱昂欲言又止，张英牧露出狡黠的笑意：“您不必介怀，yg会心甘情愿的往我账上打钱。”
莱昂无奈地笑了笑，心中却泛起一阵暖意。他深知张英牧是真心实意想帮他。在这风云变幻的娱乐圈里，他也确实需要这样一位深谙世故、能独当一面且始终站在他这边的得力助手。
*
6月24日下午，yg练习室的白炽灯管发出低沉的嗡鸣。
本应参加进公司后第二次报告视频评价的莱昂，此刻正被奉俊镐抓到国家队教练手下，埋头苦练射箭，而这次的缺席，恰好成就了杨贤硕精心设计的对比戏码。
杨贤硕将莱昂提前录制的视频投影在幕布上。随着金属拉链碰撞的清脆声响，画面中出现的少年身着一件做旧牛仔背心，松垮的牛仔裤裤脚轻轻扫过老爹鞋的系带。他翻唱着Leessang的出道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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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贤硕按下暂停键，嫌弃地盯着姜大成起球的运动裤：“都给我学一学莱昂的时尚感，你们现在的样子和人家比起来就像是辍学的小混混，而不是作为艺人预备役的练习生！”
当爵士旋律从音响倾泻而出的刹那，权至龙的后颈肌肉倏然绷紧。去年他翻唱这首歌的视频被强制并排放映，青涩的转音和单薄的编曲在对比下显得苍白无力。
“至龙啊，虽然是一年前的视频，但差得有点多了吧？”杨贤硕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在练习生们眼中无异于魔鬼戴上了人皮面具。
他又播放起权至龙这次的报告视频，用最和蔼的声线问道：“你觉得一年过去了，自己进步了吗？”
练习生们垂首的弧度整齐得近乎残酷，像一排被风压弯的新生芦苇。权至龙盯着地板上自己摇晃的倒影，指甲在攥紧的掌心里掐出一道道苍白的月牙痕。
这无疑是一场赤.裸.裸的公开处刑。
另一边的莱昂打开手机，仔细阅读杨贤硕对他这次视频报告的评价。由于内容过长，短信分成了两页。
【这次的视频马马虎虎，根本没有第一次的灵气。我之前就提醒过你要注意表情管理，要更加清爽自然，但你似乎并没放在心上。《rush》重新编曲后的风格过于复古，显得有些俗气，希望下次能看到你更出色的表现。另外，至龙这两周提交了四首可以收录进专辑的自作曲，而你只交了一首。我知道你在忙着演戏，但这样的创作频率实在不符合制作人的标准，你觉得呢？】
【我看了你近期的舞蹈训练，虽然初期进步很快，但现在似乎停滞不前。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崔升贤都能赶上你了。】
莱昂迅速提取出重点，随即面无表情的进入回复页面。
【社长nim~看到您的信息时，我正在研读《哈佛商业评论》最新论文《管理者情绪劳动对组织效能的影响》，您真是生动诠释了“语言艺术的生产力转化”呢~您也知道，我这种温室里长大的孩子，看到“崔升贤都能赶上你了”这种恐怖片级别的台词，吓得解锁手机时都输错了三次密码。不过，奉导刚刚告诉我，上周拍摄期间我熬夜写的那两首被您退回的demo，他打算用在电影里。更妙的是，李冰雨前辈作为大师级的电影配乐师也非常赞同奉导的想法，现在就等您点头了~】
【至于舞蹈——如果社长希望看到更刺激的成长剧本，我建议公司采购《西部世界》同款仿生设备。我愿意成为首个体验官，为团队试险，争取实现每天24小时不间断练舞的壮举！期待您下次用kpi 2.0版本的语言系统温柔重启~】
“这小子……是在嘲讽我吗？”yg的社长会议室里，杨贤硕紧锁眉头，目光牢牢盯在手机屏幕上。莱昂的短信让他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他飞快查阅了一下论文《管理者情绪劳动对组织效能的影响》，又搜索了《西部世界》的相关信息，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暗自思忖：“这小子，还真是有点个性。”
他没想到莱昂会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不喜，更是毫不避讳地回复了这样一封绵里藏针的短信。看来下次不能再轻易用类似的方式刺激他进步了，这小子反骨得让人意外。
罢了，试试夸赞的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