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上的小溪水 作品

94.第 94 章

男子有些疑惑,转头看去,只见裂鼓死死盯着丝网之上的银虎,眼神彷佛失去了聚焦一般。


“袭天!”男子大喝一声,裂鼓这才回神,朝着正在挑衅的银虎发出阵阵低吼。


“裂音!”男子话音落下,裂鼓蓄势待发。


行云突然收住兽吼,一掌踏在丝网之上,未及众人反应过来,只见银虎露出利齿,朝着丝网狠狠咬下去。


“这、这银虎是要咬破金油丝网,它是不是失控了?”看客中有人发现了银虎的异常举动。


李寒庭的心蹭的一下提了起来:“莫夜寒,你是要……”他有些怀疑自己所想,但行云这动作,分明就是要撕破金油丝网。


李寒庭一颗心沉下来。


莫非这就是莫夜寒想到的办法?


其实这办法他早就想到了,但之前顾及莫夜寒的心情,他并未将这办法说出口。


没想到莫夜寒竟也想到了。


金油丝网可以抵挡部分音攻,所以即便是裂鼓使用裂音之能,赌局之外的看客们只会听到刺耳的声音,并不会被伤到分毫。


但若这金油丝网破了,就不同了。


那时,别说是裂音,即便普通的裂鼓音攻,也能让这些以为自己置身于赌局之外的人难受上好一阵子。


因此,撕破金油丝网,是一个能阻止裂鼓使用音攻的好办法。


只因赌庄的人绝不会允许看客们被赌场中的妖兽所伤,否则将来谁还会来这妖兽赌局?


赌场之内的妖兽主人也定然会如此想。


所以,一旦发现金油丝网破损,要么裂鼓的主人不会再让裂鼓再使用裂音,要么赌庄的人一定会出手阻止。


无论哪种情况发生,都是莫夜寒取胜的机会。


只是……


李寒庭之所以没有将这办法说出来,是因他之前料定莫夜寒绝不会这样做。如今看到行云如此架势,他心中五味杂陈,一时许多情绪,夹杂着几分失落和几分哀愁,有些回忆好似跑马灯一样在心中轮番上演。


为了赢赌局,莫夜寒是不是将这些看客的性命也当做了赌注?


他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想,他只是觉得不甘心,甚至有些后悔。


他是不是错了,一早就错了?他就不该劝莫夜寒入章宅。将莫夜寒卷入来仪阁之事,注定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好比在堤坝上开了一个小口。小口并不会让立刻堤坝决堤。但既然开了口子,就会有水流过。潮水日复一日冲击之下,总有一天,这堤坝会承受不住,一溃千里。


“莫夜寒……”


李寒庭说不出自己此刻心里是何滋味,只得怔怔望着场内。


场内的声音杂乱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发现银虎狂躁的扯着金油丝网,纷纷惊呼。


也有人道:“急什么,一只银虎怎么可能咬破金油丝网?”


裂鼓的主人也看到了这一幕,先是吃了一惊,而后紧紧攥起拳头。


“你用这些人威胁我?想得到美!”


话虽如此,男子却迟疑了片刻,没有即刻向裂鼓发出指令。


金油丝网上的银虎用力一扯,看客们发出惊呼。


耳边随即传来几声脆响。


以为行云扯破了金油丝网,李寒庭急忙望过去。然而想象中金油丝网破裂的场景却没有出现。


正片丝网被银虎拖在口中,正随着银虎一起缓缓下坠至地面。


“柱子断了!”


有人惊呼之下,李寒庭猛然望去,才发现莫夜寒站在支撑金油丝网的银藤铁下,手中咕咕冒着鲜血。而一旁的银藤铁制的细柱,已经断了四根。在行云的拉扯之下,失去了支撑的丝网缓缓向着地面倾倒。之前还罩在场地之上的圆弧形状的网,渐渐凹下一角。


裂鼓的主人见状微愣了下,缓缓向后移了几步,道:“我就知道,银虎怎么咬的断金油丝网。我看你还有什么把戏。”言罢,厉声对裂鼓道,“袭天,裂音!”


指令一出,裂鼓蹲下身,猛地仰起头。


眼见银虎就要落在地上,莫夜寒突然动起来,朝着行云落地的方向跑过去。就在银虎四脚着地的一瞬间,她拉过金油丝网将行云裹住。


“行云,去!”


银虎浑身被丝网缠着,但行动丝毫未见受阻。它朝着正准备发出裂音的裂鼓冲了过去,身后拖着的金油丝网,将莫夜寒整个人罩了起来。


就在这时,裂鼓张开嘴,空气中骤然传来一声巨响,犹如战场上声声擂鼓,又好似惊天洪雷由天而降,震得洞顶都在摇晃。彷佛烈风呼啸,尘土从四面八方袭来。


扑面而来的裂音遇风啸声中,夹杂着几声人的惊呼。


李寒庭蜷缩在角落,死死捂住耳朵,不敢睁开眼睛。直到裂音戛然而止,他觉得浑身不再刺痛,才试探着睁开眼睛。


赌局之内尘土飞扬,隐约可见莫夜寒衣衫一脚。


李寒庭不顾体内疼痛,猛地站起身,朝着那方向搜索莫夜寒的身影。


待尘土退去,只见莫夜寒立于场中,右臂垂血,丝网包裹之下的行云,一只虎牙已经穿透裂鼓的皮肤,死死咬住了裂鼓的脖颈。


场内没有一点动静,只听得到鲜血滴在岩地上的声音。


人群似是缓了好一会儿,才发觉到场内情形。一场赌局于乱象之间,已定胜负。只是这输赢太过戏剧化,众人显然还未接受。待反应过来,才爆发出一阵惊叹之声。


行云慢慢将裂鼓的的脖颈松开,裂鼓脖上的项圈裂成了几瓣,掉落在地面上。


行云站在原地咳了两声,嘴中喷出血点。


裂鼓的主人显然没料到赌局会是眼前这番情景,愣在原地,没有动作。


莫夜寒将缠在自己身上的丝网拨下来,向着行云的方向才走了几步,便跌倒在地上。


李寒庭的心一瞬间提了起来。


他此刻明白了过来,莫夜寒并不是想要行云咬破金油丝网,只是想将金油丝网裹在身上,帮自己与行云抵消部分裂音攻击,好让行云的行动不至于受限。


只是,近距离面对裂音攻击,虽有金油丝网保护,人和兽也不可能毫发无伤。此刻见到莫夜寒跌倒,李寒庭知道她必是受了伤。


“莫夜寒……”李寒庭只觉得彭彭的跳个不停,十分慌张。


场中莫夜寒缓了一缓,而后缓慢拖着步子走到行云身侧,蹲下身,问道:“行云,如何?”


银虎低垂着头喘了几声,而后摇了摇头。


“银虎居然赢了裂鼓?”看客中有人惊呼道。


“这算赢了吗?”也有人发出质疑,“这分明是借助了金油丝网之力啊,并非以野兽本能取胜。”


那边有人辩道:“妖兽赌局从来不看手段,只看输赢,你第一次入赌局吗?连这规矩也不懂。若是借用金油丝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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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赢,那裂鼓颈上的银藤铁项圈又算什么?”


“话说回来,你见过可以咬断银藤铁的银虎吗? ”


场外那些人议论些什么,此刻都入不了莫夜寒的耳。


她回头,盯着那只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的裂鼓看了好一会儿,蓦的垂下眼。


许久,深吸两口气,撑着行云站起身,对着裂鼓的主人言道:“此局我赢了。”


裂鼓的主人仿佛此刻才收了神,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裂鼓,恨不得将莫夜寒生吞活剥一般。


“你赢了?!”


这话不像是肯定,亦不像是质问。


莫夜寒见对方面目狰狞,片刻不敢放松警惕。


男子向前踏了一步,看着莫夜寒身侧的银虎,突然甩出手。


莫夜寒只见到一道银光朝自己这边射来,急忙伸手扯过附在行云身上的丝网挡在前面。


只听“哐哐”两声,有什么东西撞到网上落了地。


莫夜寒低头,看到地上两只匕首。


男子还想要做些什么,就听见老庄头的生硬从头顶传来。


“胜负已定。客人不要坏了赌局的规矩。”


“我坏了规矩?”男子指着莫夜寒道,“坏了规矩的是她!”


看客们议论起来。


“客人。”老庄头道,“妖兽赌局,胜负清楚,她何曾坏了规矩?倒是客人你,输赢既定却要出手伤人,与规矩不符。”


男子不依不饶,向莫夜寒质问道:“一只银虎可以咬断银藤铁?闻所未闻,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莫夜寒站起身,道:“胜便是胜了,是银虎又如何?”


“我不服!”


胜负来的太快,裂鼓主人本以为志在必得一局,输的如此轻易,自然难以接受。


此时的场内议论声更胜,大多数人因为见到了银虎胜过裂鼓的奇事惊诧不已,也顾不得去深究什么赌局规矩,只是一个劲儿的叫好,喧闹声转眼将裂鼓主人的质疑声淹没了。


“还说自己不争那三份颜面,真是可笑。”


“输了就是输了,别争辩了。”


“……”


到了此时,有谁关心失败者口中喊着什么,赌上了瘾的人早就开始盼着下一场。


裂鼓的主人还要说些还说些什么,只见岩壁上一间穴室的轻纱突然被掀开了一角。有人将手伸出穴室之外,轻轻摆了摆,裂鼓主人先是一愣,而后强忍着将一腔不甘压了下去。


他看向莫夜寒,狠狠瞪了一眼,转身走进黑暗之中,并未理会躺在地上的裂鼓。


欢呼声再次达到顶点。


莫夜寒扶着行云走回通道之内。


“怎么样,你怎么样?”李寒庭奔过去。


莫夜寒没有回答他。


她回身,久久望着妖兽赌场中央,看不清面上什么表情。


几个赌庄的仆人正将死去的裂鼓拖离赌场,清洗地面上的血渍。


“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见莫夜寒久久不说话,李寒庭越发心焦。


莫夜寒闻得他唤了几声,这才回过头来,道:“没事。”


不知是不是错觉,李寒庭看到莫夜寒眼中一模悲伤情绪,转瞬即逝。


赌场上传来老庄头的声音:“最后一场赌局在三个时辰后开始。”


莫夜寒卸下力,跪坐在地上,深深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