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溪梦 作品

62. 欲盖弥彰

“你……”季大长老还欲说些什么,却忽感一道劲风从身后袭来,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见一一团内力直冲柳拂雪而去!


这一掌打的又快又急,柳拂雪反应不及,剩着最后一丝念头,把还被她挟持着的二长老推了出去!


生生地挨下了这一重击,被推的一下掀倒在地,肺腑心口都疼痛无比,瞬间额头冷汗就冒了出来。


“来人,将这正道叛徒给我拿下!”一道男声紧随其后。


那声音似是想以音量彰显威严,却到底声量盖过底气,细听之下,竟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柳拂雪刚受了一击,尚且抚着胸口,难掩痛苦之色。却见从众人身后跑出来几个身着白衣雪服的少年,不带丝毫怜香惜玉之色,用力将她双手缚着从地上托起,押送至一人身前。


柳拂雪脚步踉跄,被身后弟子猛地一推,再次跌倒在地。好不容易撑着昏沉的脑袋抬头,借着周边弟子提的灯光,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长相,瞬间愣住了。


白归云……


他静坐在檀木步云椅之上,那椅子一看便知是被人精心改造过,木轮可随他心意而动,其上花纹,乃是象征着锦官白氏无上之尊的流云飞鸟纹。


搭在扶手上的那一双手,青筋明显,指骨之形明显,肌肤与其主人的面色一样,呈灰白之状。


白归云举拳于嘴边,压抑地轻咳了两声。带着细微皱纹的脸上明显有着脂粉的痕迹,或许是想以妆容来掩盖面色的虚弱,却到底遮不住身形的瘦削。


他身后紧跟着两队白氏弟子,一左一右,整齐静立其后,而他右手边,还站着一面露惊愕的少年——白中天。


白中天听闻异动,随着父亲前来察看。本以为是抓到了作乱的贼人,谁曾想,刚一步入竹林,便看到了如此混乱的景象……


血痕遍布满地,两具尸体横躺其中,柳拂雪挟持季家长老,与季氏段氏之人两相对峙,说出刚刚他们听到的那一句话……未等他反应过来,父亲便已出手了。


柳拂雪环视了在场白氏弟子一圈,心脏慢慢沉入谷底……


白渚清不在……


是被要时所缠,还是……被刻意支走了?


柳拂雪慢慢低下头,迅速在脑海中回顾了一番今日所发生之事,原本慌乱的心,竟突然平静了下来……


也好,至少能不让师兄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


“白宗主,你怎么来了?”季大长老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上前几步,问候道。


今日的白归云,似乎有些不一样……


以往的白归云,因着病弱之躯,鲜少出面公开之事,皆让族中长老与其子代劳,除有实在推却不过的,才会露面一二,也不会久待。


可今日,他竟不顾舟车劳顿,赫然出现在了临安季氏,插手此事。其状态,也浑然不似以往那般柔弱不堪,虽仍显虚弱,但到底是精神了不少。


思及此,季大长老便关切道:“白宗主不辞辛劳,远道而来,不知身体可还尚好?”


白归云浅笑道:“有劳季长老关心了,我白某有幸,偶得一江湖奇医,受其治疗许久,竟是毒素清了不少,已然好多了。”


“哦?”季二长老奇道,“不是那‘江湖奇医’是何方神圣,竟能解的了连‘妙手医仙’都难以痊愈的古毒?”


被这番追问,白归云也不恼,从容不迫道:“不过是一无名小卒罢了。若论医术,定然比不过大名鼎鼎的‘妙手医仙’,可偏偏他知晓一偏道奇方,竟恰好与我体内的毒素相消,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原是如此……”那季二长老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白归云打断了。


“两位长老,若是好奇我那江湖奇医,等回了季家庄,白某定然将他带来拜见各位,让大家好好瞧上一瞧。可如今当务之急,应当是想想……该如何处理这个‘叛徒’”


说到“叛徒”二字的时候,白归云可以加重了语气,看向柳拂雪的眼神之中,带上了一丝阴狠。也是恰在此时,柳拂雪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一股药香,参杂着一丝不同寻常的香味,应当是从白归云那处传来的……


白归云身中奇毒,常年以珍贵药材吊着性命,身上染上药香,也是难免之事。可他身上那一抹几不可闻的香气,便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也幸亏她嗅觉极好,又相隔如此之近,才恰巧闻到。


这味道,好熟悉……


她到底在哪里闻过?


不及她多想,身后的段氏长老倒是先出了声。


那段长老猛“啐”了一声,怒道:“与魔道狼狈为奸之人,当真是千刀万剐才可解心头之恨!”


恨?何恨?


是其主母为魔道所惑之恨,是小少主被连累而死之恨,亦是他长安段氏因此,十几年来受尽白眼唾骂之恨!


说罢,那段长老已然抽出了剑,情绪激动,便要向柳拂雪砍去!


“住手!”有人出声阻拦。


听这声音,柳拂雪一愣。想不到出口之人,竟是白中天。


白中天也有些愕然,被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吓了一跳。可话已出口,也收不回来了,于是便一咬牙,一跺脚,上前两步,拱手道:“段长老,父亲,各位叔伯,此事蹊跷颇多,这……柳拂雪,虽说不是宗族世家之人,但到底也是与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应当……不会做出勾结魔道这等严重事情才对,还望各位长辈……三思。”


“哼!”那段长老闻言,冷哼一声,怒意却是丝毫不减,恨道:“三思?还有何可思的?在场弟子可都听见了,是她自己亲口承认的!我家少主还尸骨未寒,如今他奉天段氏还要来害临安季氏!我今日便将她就地正法,为我家少主报仇,更替季氏为名除害!!!”


说着,段长老便要冲上前来!季大长老与季二长老眼疾手快,赶紧将他拦下,劝慰了许久,这才未刀架柳拂雪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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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拂雪也是一惊,下意识往后移了一下,瞬间感到一阵寒意,脊背发凉。


她余光之中,竟瞥见白归云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全然不似他方才那副笑眼从容之相!


见闹剧收场,白归云才缓缓开口道:“段长老稍安勿躁,这柳拂雪自然该杀,可她到底是楚涧松的徒儿,无论如何,也应当给个面子才是。”


他这一番话,看似求情,却实则拱火。果不其然,那段长老一听,更是气的脸都红了,指着柳拂雪便破口大骂:“我呸!你这妖女,我都忘了,你那师父原是沈青阳那个老贼的师弟!我道你为何会与奉天沈氏扯上关系呢?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只怕你一开始与季家人交好,便是带着歪心来的!”


“段兄!”季大长老眉头紧锁,厉声打断道。


楚涧松不仅是柳拂雪的师伯,亦是季疏影的师父,他这一番说辞,倒显得有些含沙射影了……


“此事尚未有定论,莫要随意揣测,伤了和气!”


可那段长老此时气到临头,哪里还听的进去,又是狠狠“呸”了一声,转而对着白氏一派人道:“还有你们门中的那个白渚清!他爹娘便与奉天沈氏勾结,只怕他也是个歪的!白宗主,他一家害你至此,你究竟还要忍到几时几刻?等到他们奉天沈氏将我们都杀尽了,再来处决吗?!”


“还有你们!”他又转向季氏方向,“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庇这妖女,究竟是何居心?!”


“你血口喷人!”柳拂雪闻言,也是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此人泼了她脏水不够,竟还要污蔑她师兄与师伯,当真是可恶极了!


“死到临头了,你还敢嘴硬?!妖女,拿命来!”


段宗主提剑便是猛斩而下,步步紧逼,不留丝毫余地,昭昭直冲她命门而来!


柳拂雪本就受了伤,此时提剑去挡,拼尽全力才挡开这一击,却仍然被震的摔到地上!


只听“叮啷”一声,柳拂雪腰间重量一轻,随即便是玉物破裂之声!


柳拂雪瞬间动作一滞。


这声音……旧时回忆如潮水一般涌入她的脑海之中……


清河宁氏之中,她带着宁无伤逃命时,遇到的那两个黑衣人。当时他身上所掉之物发出的声响,便是这般清脆的“叮啷”之声!


柳拂雪僵硬的挪动脖子,看向摔在地上,已然碎的四分五裂的白玉圆佩,脑中瞬间“嗡——”的一声,霎时炸开!


更多的记忆被慢慢拼凑起来,所有的猜想都连成一根线……


她想起来了……


去清河前,师兄携带的那个檀木宝箱的味道……清河宁氏满门被灭后,宁无伤衣服上的味道……还有……此时坐在她面前,白归云身上的味道……


柳拂雪震惊抬头,直直看向端坐于一旁,好整以暇的看戏之人,惊怒道:“原来是你!”


白归云对上她的眼神,却是没有丝毫惊慌,唇角默默勾起一抹微弱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