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烈吻

“啊...”


男人口中溢出难耐的喘息,身体骤然绷紧,高高地挺起,似要摆脱她的玩弄,却偏偏迎合她的手指。


这股动静实在太大,引得前排拍照的狗仔投来询问的目光,时相儒轻咳一声,右腿掩耳盗铃地搭上左腿,朝椅子里挪了挪,掩盖自己的异样。


男人咬着唇,气音从齿缝里滑出来,“迟迟,别闹。”


强势中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哀求。


江迟迟抿唇,坏心思地捏了捏,趁着时相儒再次发作之前飞快地抽出自己手,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将脸侧的头发撩到耳后。


时相儒呼吸逐渐平稳,面色不虞地盯着女孩儿细嫩的手。


“江迟迟。”


江迟迟扭头,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眨巴着杏眼,无辜又通透,“怎么了?”


她装傻,甚至抬起那只蹂躏过他身体的手,四根指头托着下巴,明晃晃地在他眼前招摇。


男人牙齿都快咬碎,斥责她的话却一句都舍不得说出口。身体敏感得一触即发,不过是被她碰两下就激昂得不可自已。


他下流的欲念成为她的帮凶。


女孩儿眼睛似水一般澄澈,含着笑望向他,无声地说,“怎么啦,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亲密吗?”


不是的,不是的!


他要的不是镜头前的惺惺作态,是她的爱,是她赤诚又灿烂的爱啊!


一种刺骨的挫败感从头淋到尾,浇灭了他庸俗的理智。


屏幕上,那场冗长而油腻的情欲表演终于结束,镜头蒙上转场的黑幕。那刹那,天地暗下来,好似这世界也被套上一层巨大的黑幕遮罩。影院一丝光都没有,只剩最角落里的那盏“安全通道”还发着幽幽惨淡的绿光。


没有光,任凭狗仔多贵的相机都无法成影。


在这片寂寥的黑暗里,男人骤然间俯下身,像狩猎的鹰,精准而飞速地吻上她的唇。


或许这并不能称作一个吻,因为男人带着挫败的怒气,重重压上她的身体,他那双锋利的犬齿咬住江迟迟的下唇,撕扯啃咬着女孩儿细腻的唇瓣,像在折磨手下的猎物,却不忍真的弄伤她。


江迟迟倒吸一口凉气,眼前一片黑暗,唇上传来细细密密的痛感,下唇被吮吸得有些发麻,呼吸全然被男人掌控,他的气息无孔不入地渗透进她的皮肤,灌满她的喉咙,占据她的五感。


她感到一阵窒息的晕厥,伸手想推开他,眼前却豁然明亮——那三秒的黑幕沉沉褪去,屏幕上迎来又一个光明的白天。


男人的身影也如同消失的黑暗般,静静地靠回他的座椅。


江迟迟微张着唇,眨眨眼,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


时相儒靠在电影院舒适的椅子里,眼神平静而漫不经心望着银幕上的剧情,大臂揽在她身后,亲昵得似乎刚刚发生的事只是她的幻觉。


只有唇上的酥麻的触感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场隐藏在黑夜里的撕吻,瞒过了近在咫尺的狗仔,骗过了他们的高清镜头,却在她的唇峰烙下鲜红的牙印。


江迟迟屈指抹了抹唇上遗留下的湿迹,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吐槽。


他果然是属狗的!


电影继续播放,江迟迟肿着唇躺回时相儒的臂弯中,心里越想越气,忍不住掐了一通男人的侧腰,又反被他攥紧另一只手。


“乖,看电影。”


时相儒的语气跟哄小孩儿似的,江迟迟气鼓鼓得想反抗,却被他两只手牢牢箍着,动弹不得。


到底是谁先起的这个头?江迟迟刚准备质问,却又立马想起,似乎是自己先起的这个头。在电影开始前,是她主动推起座椅之间的扶手,落入他的怀中。


尴尬...


江迟迟又闷闷地躺回去。


除去那点香艳的情节,整部电影只能说是寡淡无味,乏善可陈,最后男女主为爱私奔时,江迟迟看得无聊,差点睡着,靠在时相儒的肩膀上,把他宽阔的胸肌当成枕头,脑袋一点一点,昏昏沉沉。


直到影院的大灯亮起,江迟迟猛地惊醒,抬起脑袋迷迷糊糊地问,“唔...电影放完了?”


时相儒履平被她睡皱的衬衫,拥着她起身,“嗯,结束了。”


江迟迟还在问,“所以最后他们在一起了吗?”


时相儒顿了顿,“在一起了,合家欢,很美满。”


“噢...”


“儒哥,迟迟姐!”


狗仔们一窝蜂地凑上前,“特别好,拍得特别好,你们二位演得太自然了!简直就像真情侣一样!”


时相儒皱眉,什么叫“像真情侣”?他们本来就是...!


“是吗?”


江迟迟听完他们的话,乐呵呵地凑上去,和狗仔们一起翻看相册里的照片,时不时啧啧点头称奇。


“这张好。”


“哇,这张很自然!”


“这个构图很好哎!”


夸得那群狗仔满面春风。


走出影院,夕阳半落,天空像被烧了个窟窿,渗出橙红的血。


江迟迟牵起男人的手,漫步在海边的长堤上。这段路是她特意选的,人流量少,再给时相儒扣个墨镜帽子,基本不会有人认出他。


狗仔队离得远远的,举着长焦,眼睛牢牢盯住取景框里两人的身影,手里拿着对讲机。


“哎,对,走起来,自然地走,恩爱地走。”


走路人人都会,可被人用摄像头拍着,江迟迟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协调了,手脚仿佛不是自己的,脚步僵硬得像刚从坟地里刨出来的野尸。


什么是“恩爱地走”...走路还能怎么恩爱?


“额...”


狗仔们也发现了她的不自然,立马调整,“迟迟姐我们换个姿势哈,现在你把手搭在儒哥肩上,望着他笑,恩爱的笑,幸福的笑。”


江迟迟闻言照做,肌肉牵起唇角,朝着摄像头的方向咧出一个笑容。


时相儒低头看着女孩儿的表情,哭笑不得,“你这是在笑,还是在发丧呢?”


“啊...”


江迟迟挫败地耷拉眼皮,有些害羞地喃喃,“我不太会摆拍笑容。”


时相儒挑眉,“是吗,但你在‘清洲文旅’的号上笑得就很好看。”


“那是因为...”


江迟迟抬眸望他一眼,怯生生的,又带着些隐隐的羞意,“因为...掌镜的人是你。”


面对时相儒,她永远可以肆无忌惮地做自己。


男人被她细腻而温情的话击中心脏,耳后不自觉地泛起红晕,嘴角翘得老高,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噢...”


她真可爱。


江迟迟看着他越翘越高的唇角,就知道这个男人心里肯定暗爽到了。她有些恼地踮起脚,用手掌捂住男人的唇。


“你别笑了...好丢人。”


嘴巴被封住,爱意也会从眼睛中毫无保留地渗出。


时相儒不语,只一味地盯着害羞的女孩儿,黑眸深情而专注。


只可惜,他背对着摄像机,宽阔的背肌将女孩儿挡得严严实实,没能拍下这和谐的一幕。


狗仔队煞风景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那个...儒哥,迟迟姐,咱们注意一下镜头呗?”


这黑漆漆的,除了时相儒的一个背影,什么都拍不到啊!


江迟迟踮着的脚跟落地,撤开手的前一秒,掌心一闪而过细密的痒。


时相儒含笑地望着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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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在她手掌落下一吻。


温柔而轻盈。


江迟迟后颈染上薄红,望向男人的眼神愧疚又纠结。他们手牵手继续朝前走,半晌,江迟迟才闷闷地发出声音。


“那个...时相儒,我没洗手。”


时相儒还没反应过来:“嗯?”


江迟迟:“你刚刚亲的那只手,就是我在电影院摸你的那只...手...”


时相儒:“......”


男人脚步顿住。


江迟迟被他牵着,不得不停下步子,试图狡辩,“我刚刚也不知道你会亲...”


“迟迟!”


男人打断她,语气无奈,“我没生气,你不用解释。”


“噢...”


继续朝前走,一阵诡异的静谧后,男人慢悠悠地开口,“再说了,你身上哪块皮肤我没亲过,还会嫌弃这个?”


江迟迟:!!别说了。


女孩儿红着脸,眼神飞速瞥过手上的对讲机,确认时相儒的污笑话没被别人听去。


长堤不知不觉走到尽头,扛着长枪短炮的狗仔皱着脸翻照片,却没找到一张满意的。要么就是两人表情不自然、要么是焦糊了,有几张光线构图都不错,照片里却只有时相儒一个人的背影,江迟迟娇小的身材被他挡了个严严实实。


太阳沉进地心,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再重走一遍肯定来不及,只能约好明天晚上再来一遍,今晚他们先把电影院里的照片运作一番发出去。


人群像受惊的乌鸦般散开,镜头消失,江迟迟悻悻地踱步到一侧的长椅上,像泄了气的橡皮球,瘫坐上去。


“抱歉,是我的问题。”


女孩儿声音闷闷的,如同春季隐在云层后的雷,“我们明天再试试吧。”


她向后靠,脑袋高高扬起,后脑勺搭在椅背上,难得地放空思绪。


“嗯,不着急。”


时相儒在她身边坐下,眼神沿着长堤望去,海天一色,幽蓝沉静,头顶的路灯诧然亮起,像是上帝在他们身上投射的聚光灯。堤上人影三两,徘徊走着,影子瘦长,如同游荡的幽灵。


天色更暗,暖黄的灯光映在墨蓝的海上,像掉进海里的一盏月亮。


时相儒同她一起,靠在暖烘烘的木椅上,仰望着天。


“迟迟。”


“嗯?”


时相儒盯着天空出神,“如果明天也拍不好呢?”


江迟迟喃喃,“唔...那就后天。总有一天我会习惯的。”


时相儒偏头,视野的焦点聚回女孩儿骨架分明的下颌,“习惯什么,在镜头前假装爱我吗?”


他知道自己本不该说这些,但却控制不住。嘴巴像有了自己的意识,抛弃理智,一头扎进牛角尖。


男人眼睛不眨地望着江迟迟的侧脸,不放过她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似乎这样就能看出她有没有在说谎。江迟迟不甘示弱地顶着他灼灼的视线回望,连昏暗的天色都抹不灭那双清透明亮的眼睛。


头顶的路灯泻下金灿灿的光,温和而缠绵地流淌在女孩儿骨削分明的侧脸上。他们离得那样近,近得能看清彼此眼底的试探和疲惫。


“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的。”


半晌,江迟迟轻柔地开口,“这是你的想法,不是吗?”


“...是。”


男人心口酸涩,仍不服输地回,“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江迟迟搭在长椅上的左手忽地被男人攥住,他黑眸深沉,执着又固执,路灯在他眼底洒下一层氤氲的光芒,那一刻,风静浪止,江迟迟似要溺亡在他眼中的银河。


有一束光穿透银河,奔袭千年,带来穿透时空的回响。


他沉沉道,“我想要的,从来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