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三水 作品

18. 是二打一

一对一、二对二,无论怎么改变形式,人还是那两个人。


在米洛看来,酒时肯定是脑袋被驴踢了才想出这么个办法。


他俩打一个都够呛,还要一次性打两个。


“欸。”真是孺子不可教。


由于酒时属于挑战方,米洛只能同意。


蓝祈嗤笑一声,看着两个抱团的菜鸡:“也好,反正我今天也比累了,早点结束早点回去休息。”


四个人一起上了擂台。


四个人分别站在四个角落,各自热身。


比他们更紧张的是观众,虽然好像猜到结局是什么了,但还是期待过程。


没办法,酒时总是会干出一些意料之外的壮举,让比赛变得好玩。


比赛还没正式开始,酒时就有了动静:


“裁判!”她举手提问:“格斗赛的规则是什么,请您再讲一遍。”


“比赛守则不是有写?”


“我怕犯规嘛,您再讲一遍,就当是提醒我。”


米洛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重新把规则强调了一遍:


“格斗赛分为上下两场,每场时长30分钟,规则允许使用摔跤、地面战、站立打击等多种技术,比赛的分的标准包括有效打击、控制时间、摔倒次数等,酒时同学你听清楚了吗?”


“改一下规则呗,上下两场合并,中间不休息。”


“那岂不是连着打一个小时?”古洛依皱眉。


“昂,你们不行吗?”


蓝祈一激就炸:“谁说不行?就连着打!”


“......”米洛是越看越不明白了,这酒时怎么老给自己上强度呢。


他摇摇头,尊重他人命运,重新宣布了格斗赛规则。


“听清楚了。”酒时仰着下巴:“对面的两位同学,你们听清楚了吗?”


蓝祈一副被侮辱到的表情:“我知道规则!”


“ok,那就开始。”


哨声一响,酒时冲柏瑞安画了个波浪手势。


对方回了“ok”。


什么意思?


蓝祈以为他们有战略,不敢轻举妄动。


他和古洛依彼此交付后背,随时提防,随时进攻。


“小心点,酒时喜欢玩阴招。”


“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酒时和柏瑞安各据一方,他们不说话,全靠手势沟通,蓝祈只能根据他们的动作判断。


直到米洛提醒五分钟过去了,还没有一组得到积分。


古洛依意识到不对。


“这应该只是障眼法,他们想拖住我们,尽可能减少分差,等后期取巧得分。”


“哎呀,还是我舍友聪明。”


酒时一点都没有被拆穿的惊慌,全程笑嘻嘻。


“酒时你完蛋了!”蓝祈抡着拳头,直接冲向酒时。


防御作战的双人阵顷刻溃散,酒时高举手臂,在空中比了“ok”


“没用的,这个已经影响不到我了。”


“是吗?”


她故作害怕,提起两条腿就跑。


蓝祈:“......”临阵脱逃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抡着拳头,追在他的屁股后头。


擂台不大不小,但至少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酒时沿着场地边缘埋头狂奔,蓝祈紧随其后,他后面还跟着柏瑞安。


被孤立的古洛依站在中间,看着他三围着场地跑了一圈又一圈,摸不着头脑。


这是格斗赛,不是短跑比赛吧?


米洛中途吹了两次哨,以示警告。


但酒时依然我行我素,一开打就要绕圈。


七八圈过后,酒时和蓝祈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眼看着即将逮住,她忽然急刹车。


大块头一下砸中了瘦长条。


眼冒金星。


后面又一个大块头砸了上来。


“咚。”


蓝祈成了夹心饼干,挤在两人中间,他努力挣扎,却被压得更加紧实。


忽然,一双手伸进他的脖颈,抓着训练服的拉链。


“哗啦!”


拉链滑到最底部,冷风灌了进来。


“草!酒时!你脱我衣服干什么!”


观众席因为这一句话,哗然一片。


古洛依举手:“裁判,他们两个人对一个人,不公......”


后面,她意识到不对,忽然睁大眼,不敢置信。


酒时将蓝祈的衣服举起在手里,像是炫耀战利品一样:“古洛依同学,这就是二对二的比赛呀。”


二对二,她有的是办法变成二对一,逐个击破。


“有效控制也算是得分标准,所以他们不算违规。”米洛擦掉额角的汗,才明白酒时打得到底是什么主意。


蓝祈气的发抖,露着上半身,被柏瑞安从背后抱着,两只手被酒时擒住,反抗不动。


哨兵的脸面丢得一干二净。


“呦呦哟,生气啦?要不要喊你的老鹰出来帮忙呀?”酒时笑得不怀好意:“好久没见了,甚是想念。”


蓝祈一听,凝结精神体的动作停滞。


被恶心到了。


“古洛依!你愣着干什么!帮忙啊!”


没等人行动,酒时和柏瑞安跟商量好的一样,瞬间弹开,退到安全线之外。


蓝祈的八块腹肌露在空气中,任人欣赏。


“......”草!


下一回合,蓝祈和古洛依紧紧地靠着,生怕被酒时分开。


然而,还是被酒时找到了机会。


行动前,她脑子有些昏沉,疑似精神暴乱的前兆,于是偷偷给自己打了向导素,老校医那儿拿的。


“啪”


古洛依的眼镜飞了出去,玻璃砸的四分五裂。


“该死。”


视线模糊,远近叙事辨不清。


瞬间,古洛依就慌了。


她视力差,没有眼镜的辅助,判断不好物体之间的距离。


顾不上身后的蓝祈,古洛依冲了出去,眯着眼去寻找眼镜。


蓝祈背后光秃秃:“......”草!


酒时逮住机会,冲弯腰的古洛依打了一拳,逼得她直接跪在地上。


“抱歉了。”


脚尖踹走眼镜,顺便补了一拳。


古洛依跪在地上,捂着肚子,一脸苍白。


“你!胜之不武。”


“错了,我这叫就知己知彼。”酒时落在边缘线之外的眼镜上:“眼镜是你的弱点,是你自己把弱点带到我面前,让我战胜你的。”


古洛依张大嘴巴,好似第一次认识她这个舍友。


柏瑞安在后方拖住蓝祈,已经挨了两拳。


“酒!时!”


“来了。”


没了眼镜的古洛依战斗力骤减,酒时当机立断,将她晾在一旁,立刻去帮忙。


蓝祈再次面临二对一的局面。


“......”真是日了狗了,还不如来个痛快的。


后面的回合,酒时总能找到突破点,不是围住蓝祈,就是堵着古洛依。


正儿八经的拳击不打,两个人专门找机会压制,也就是混有效控制的时间。


永远的二打一,哦不,二拖一,哦不!是二压一。


反正用酒时的话说,如果压不住,就用点无伤大雅的小手段,三张黄牌才累计扣一分。


蓝祈从一开始的上衣失踪,再到下衣失踪,已经被欺负得没脾气了。


甚至不想反抗。


谁想不穿衣服站在全校师生面前啊!


“时间到——!”


米洛按下计时表,目光复杂地看向扭打在一起的人。


四个人团在一起,蓝祈和古洛依被压在最下面,根本看不清。


“唔,唔。”不知道是哪个可怜蛋。


米洛吹哨警告了一次,那团人才有了松动。


“呼!赢了。”


酒时翻身一躺,面朝顶棚,累得气喘吁吁。


“唔!”蓝祈把柏瑞安推开,愤愤地捡起地上的条状衣物,“一天到晚尽使些上不了台面的花招,到了染区有什么用!能杀异种嘛?”


酒时不以为意,大大咧咧地躺着:“哎呀哎呀,别那么较真嘛,只是一场比赛而已,当然是怎么能赢怎么办喽。”


“赢了比赛又能怎么样?杀得了异种才是真英雄。”


“杀异种?”


啧啧。


又是一个被白塔英雄主义荼毒的好孩子。


“像我这种废柴连白塔的门槛都摸不着,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去得了污染区,一直拿污染区那一套法测活着,我有病啊?”


“你是联邦培养的武器,生来就该服务联邦,如果不能进入污染区,为联邦子民铲除危险,那你活着还有什么价值?”


“反正你就说赢没赢吧。”怎么还puA上了。


“......”无可救药。


古洛依比蓝祈冷静,她戴上碎了一半的眼镜,劝住了情绪上头的蓝祈:“人类设计的规则总归是有漏洞的,她能抓住漏洞也是本事,只是输了比赛,并没有损伤我们的利益。”


蓝祈和古洛依依旧拥有晋级赛名额。


要是对一场失败耿耿于怀,恐怕要让人笑话。


蓝祈冷静下来:“这次算你们赢,但下一次绝对不可能!”


“承让、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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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了。


柏瑞安呆呆地坐在擂台上,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早已湿透的衣襟上。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铁锈的味道,混合着观众席上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像是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他抬起手,关节红肿,隐隐作痛,甚至有些发抖。可这痛感却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真实——他们真的赢了。


那个年级第一、格斗赛中不可逾越的神话,此刻正狼狈地裹着衣服,呼吸粗重,不甘地瞪着他们。


柏瑞安的喉咙发紧,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们赢了。


两个逃课专业户,战力脚底板,居然在实力为尊的格斗赛中赢了。


“哇——!”


“雾草!”


“快打我一下!”


观众瞪掉了眼睛,惊掉了下巴,不可思议地看着最后的评判结果:


“17:8,酒时、蓝祈获胜。”


奇迹,属于酒时和柏瑞安。


柏瑞安从恍惚中醒来,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从心底蔓延开来,像是冬日里的一缕暖阳,渐渐驱散了所有的疲惫和疼痛。


“我们赢了!”他大笑不止,和酒时一样,倒头躺在擂台上。


掌声从地面传传入耳朵,离心脏更近,像是为他而生的乐章。


他偏过脑袋,望向酒时。


闭目中的人忽然睁开眼,直直地此刺中他的心口:“怎么样?姐们我靠谱不?”


笑容肆意而张扬,仿佛要将所有的压抑和束缚都撕碎。


这是就是酒时,永远拥有绝处逢生的生机,耀眼而刺目。


扑通、扑通。


像是从胸腔深处迸发出来的,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微微颤动。


柏瑞安抑制住声音,目光灼灼:“嗯,靠谱。”


“以后咱们可是正儿八经的队友了,可以一起去白塔闯祸了。”酒时想着想着,笑出了声。


柏瑞安深吸了一口气,胸膛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闯!你想怎么闯,我都陪你。”


他抬起手,人造灯光滤过指缝,像是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束光。他的手指微微蜷缩,想要抓住这一刻,将它永远定格。


此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还想要更多。


欲望悄然滋长,留下烙印。


他渴望瞩目,渴望成为那个被仰慕的存在,甚至……想要永远赢下去。


比赛虽然赢了,酒时和柏瑞安身上都挂了不少彩,比另外两个严重多了。


他们相互搀扶着下场。


途中,酒时脚步忽然顿住。


“怎么了?”


“等,等一下。”


她脑袋歪向一侧,呲着牙,感受着脑海中有一根筋在扯。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天灵盖飞长出来了。


不过,感觉只有一瞬。


酒时左右摇摆着脑袋,反复确认那种感受。


“没事了,可能是手脚使用太频繁,小脑抽筋了。”一本正经。


柏瑞安挠挠脸颊,为难:“那,那带你去补补脑子。”


走了两步。


哗啦。


又走了两步。


哗啦哗啦。


酒时的脑子里似乎盛了水,一走就发出摇晃的水声。


不好的预感攀上心头。


精神海中。


平静的海面扑起浪花,轻柔地略过布满裂纹的屏障。


深处,狂风摧枯拉朽,裹着浪潮奔涌而来,犹如一头史前猛兽。


滔天洪水倾洒在屏障上,几千万道裂痕瞬间出现,宛若缕缕银丝。


脆弱的屏障承受不住四面八方的压力。


“碰!”


洪水决堤。


哔——!


酒时瞳孔涣散,脚下绵软,感觉自己像块棉花,软趴趴的、没有形状。


她听见脑浆在晃荡。


咕噜。


咕噜咕噜。


好像要喷出来了。


她捂住头顶,翻涌的感觉变成从下而上。


“唔。”


酒时鼓着腮帮子,努力压制胃部上涌。


“呕——”


食物腐烂的气味弥漫。


一地酸水。


刺激的胃液灼烧喉咙,口腔残留着隔夜饭菜的酸臭,酒时脸一下子青了。


“酒时!”


柏瑞安措手不及,搭着酒时的后背,吓得要哭。


“别慌。”嗓音暗哑,眼神迷离:“我先晕一个。”


话落,酒时眼皮子耷拉下来,水灵灵地栽了下去。


昏迷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