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来个强的

“我的脑子好像在说话。”


酒时不太有底气,求助似地望向柏瑞安。


他做作地“o”大嘴巴,捂住,冲她摆摆手:“我好像听不懂你说话。”


“……”不该对他有期望的。


柏瑞安粗壮的胳膊搂住她脖子,“我说真的,我研究过白塔历年来的招录情况,天启学院的上岸率可是高达98%,接下来一年半,努努力,多混点比赛,咱们还是很有希望的!”


酒时脑袋昏胀,还要应付瑞安这个傻大个,“你冷静点,不管多少人可以进前98%,咱俩肯定是那2%。”


开玩笑,那可是倒一倒二诶。


柏瑞安天赋等级比她好点,有B。不过入学后没听过课,没考过试,各科成绩垫底,终于在上个学期荣获了倒数第二的好成绩。


不过,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超越酒时。


后天废物,怎么比得上先天废物?


逆天改命,老天爷绝对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酒时宁愿做个毫不费力的废物,也不想做个拼劲全力还原地踏步的“傻子”。


她把意识觉醒中的柏瑞安打发走,拒绝一切上进思想的荼毒,继续躲回自己的静音室。


为了活下去,她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和手段。


还要上进?


不如让老天收了她算了。


酒时耸肩轻笑,笑意上了眉梢,顷刻消散,留下一对充满躁意的野生眉。


精神海里的那阵风刮得没完没了,安生不了片刻。


又不能接受精神疏导。


烦。


她按下墙壁上的按钮,一声嗡鸣声启动,机械平移门从墙缝里伸出,缓慢地将浮躁喧嚣的声音切割出去。


门与墙的缝隙越来越小,即将阖上的时候,对面的静音室撕开了一道缝。


酒时瞟到了一身白色制服。


“轰。”


视线被门壁阻隔。


向导?


不确定,眨眨眼。


酒时眼前好像还有那道白色的影子。


静音室是给哨兵隔绝五感、调养身体的地方,向导来这里做什么?


做精神疏导?


今天又不是休息日,治疗室应该不会有很多人才对。


难不成是私下疏导!


为了确认,酒时重新按下按钮。


机械门再度拉开,对面的两人停止了交流,看向酒时。


她呼吸一窒,瞬间想逃。


怎么会是郁闻安!?


白色向导制服规规矩矩地穿在他身上,扣子照旧,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露出一截漂亮的脖颈,纤细笔直,似乎永远不会低头。


再看酒时,黑色的哨兵制服被她丢在静音室里,身上只套了件速干短袖,衣角随意地塞了点在裤腰里,裤脚管更是一边一个样,一只塞进战靴,另一垂在鞋面,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潦草的气息。


酒时不动声色地将裤腰里的衣服扯了出来。


作为不学无术的劣等差生,在模范生的光芒普照下,她心底总是没底。


郁闻安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像在看不相干的人,很快移开。


面对着他面前的高大哨兵,清冷的眉眼透出疲态:“很抱歉,这次没能帮到你。”


那个哨兵酒时见过,是A班的尖子生蓝祈,天赋等级据说有s,已经被白塔内部预定,一毕业就可以去报到。


他穿着酒时同款训练服,壮硕的肌肉鼓鼓囊囊,感觉下一秒就要将衣服挤爆,而酒时就跟豆芽菜一般,吊在衣服里。


f级和s级的差距,肉眼可察。


不过,那名哨兵看上去不太舒服,短而密的寸头被汗水浸湿,滴答滴答地往下滴水。


精神力暴动的前兆。


尽管痛苦已经攀上了他的面容,他依旧维持着理智,绅士地拍了拍郁闻安的肩膀,“没关系,你已经尽力了,我再想想办法吧。”


这似乎是高等级哨兵逃不开的宿命,命运给了他们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也给了他们一副脆弱的精神力。


过载的信息如同滔天的洪水,不断冲击着满是碎裂痕迹的精神屏障,随时能够摧毁他们最宝贵的精神图景,以及人格,只有向导的清大精神力才能帮助他们修复、巩固屏障。


高等级的哨兵精神屏障更厚,修复起来也越艰难,而酒时的精神屏障一碰就碎,修起来特别频繁,都挺磨向导的。


哨兵尖子生得不到治疗,强撑着回了他的静音室。


只剩下酒时和郁闻安。


她紧张地攥住手心,叫自己不要哆嗦。


自己这回又没犯什么校纪校规,怕他做什么。反倒是堂堂风纪委员私下接治哨兵,知法犯法,监守自盗。


酒时底气足了一些,在模范生面前挺直腰板:“校规第十一条,未经批准同意,禁止哨兵和向导进行私下疏导,我记得没错吧,大风纪委员?”


她特意强调‘风纪委员’几个字,将昨晚的话系数奉还,严肃的表情学得像模像样,就等着看冰山脸瓦解。


可惜,火候欠佳。


郁闻安脚步耽搁,扫过她的视线没有停留,语气不失礼貌:


“没有记错,希望酒时同学下次能长记性,不要再犯。”


“酒时同学?”古怪的称呼透露着一股子刻板:“风纪委员叫人名字都这么一板一眼,想必从未打破过规则吧。”


酒时胆子大了些,顶着那道审视的目光步步紧逼。


作战靴一下又一下,猫儿似的踮着地,最终抵住了那双光亮的白色皮鞋。


郁闻安居然没有躲。


战靴的泥点蹭到了皮鞋的鞋尖,弄脏了一尘不染的白,和他整洁的制服裤在一起格外刺目。


酒时嗓子发紧,刚壮的胆子一下就泄了气。


她悻然撤回那只不懂事的脚,最终落在距离二十公分的位置。


全程郁闻安站在那里,不声不响地看着她跳房子般的步子,疑惑、不解、探究的神情接连浮现,最后定格在酒时心虚的脸上。


两人身高相差八公分,在这个距离下几乎可以平视。


她告诉自己这回占理,要拿出气势来:“我都听到了,你和他约着做了私下的精神疏导,作为风纪委员,带头违反校规不太好吧,你说是不是?”


“我?”


酒时以为这是被戳穿后的愣神:“没关系,我会替你保密的。只要……”


她现在脑袋还嗡嗡作响,正愁没法儿疏解,要是能趁火打劫,同郁闻安做个交易,那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要什么?”郁闻安问。


有戏!


酒时忍住雀跃,继续装深沉。


这事儿可不能堂而皇之地说,得悄悄的。


她朝郁闻安招招手,期待他凑近点,奈何优等生好像有不低头的习惯。


好好好。


他不将就,那便由她来够。


酒时踮起脚尖,轻松地凑到他的颈边,“要不……”


呼吸微吐,郁闻安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几欲滴血。


没想到这具不染尘埃的身体这么敏|感。


想入非非之余,修长的食指抵住她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酒时回到原地。


“酒时同学,在公共场合戏弄向导可不是个好行为。”


她撇了撇嘴。


私下疏导都做了,还在这儿装正人君子。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原来风纪委员也有两套标准呢。”不给靠近,酒时便压低嗓音,“你私下做精神疏导的事儿我可以不举报,但前提是,你能不能也给我做做疏导?”


沙哑的声音、无辜的脸蛋,语不惊人死不休。


白色的皮鞋后撤一步,郁闻安的表情相当微妙。


不可侵犯的清冷面容晕出愠色,将白净的脸颊熏染成桃花,生出了点烟火气。


更气人的是,他竟分不出酒时是调|戏,还是真话。


“别害羞嘛。”反应这么大,酒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不用那些正式的,拥抱就行,这个尺度,应该好接受的吧?”


“酒时同学,私下不尊重向导,频繁使用侮辱性语句进行羞辱,按道理,我可以给与警告处罚。”


“哎!你过分了啊!”怎么还点到黑白呢,酒时气:“你,你就不怕我举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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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哨兵进行精神疏导,合理合规,为什么要怕你的举报?”


“怎么可能,通过审批的疏导都是在治疗室进行的,你以为我没看过手册?”


他忽然露出了然的表情:“看来酒时同学向哨公共课没有认真上,s级哨兵不需要审批,只要有需要,向导就要随时提供疏导帮助,在白塔是这样,学院也是。”


“我……”还真不知道。


郁闻安给她科普了点向哨之间的常识:


高等级的哨兵受到的冲击更大,精神图景瓦解的概率也就越高,白塔每年都有精神力崩溃而死的s级哨兵,他们不是得不到向导的治愈,而是得不到匹配度契合的治愈。


这些帝国兵器的白白死亡让白塔痛心疾首,也让白塔不断改良培养模式,开始支持s级哨兵拥有自己的专属向导。一旦却觉醒为s级哨兵,便实现精神疏导自由。


眼下郁闻安的疏导是按条例办事,可算不上私下疏导。


酒时的脸蛋“轰”得烧了起来,皮下仿佛又千万只蚂蚁在爬。


她居然还拿这个威胁人家,用那样的语气逼人家给她做精神疏导,现在想想确实像是骚|扰。


好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精神海,风浪一次次积蓄力量,屏障摇摇欲坠。


消失的童音再度传来,迫切又恐惧:“饿~饿~”


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喊饿?


酒时一边遭受着精神海暴乱的侵袭,一边忍受着魔音贯耳,残存的理智让她推开郁闻安。


她的状况太过糟糕。


她想逃回安全小屋,耳边却有诱惑的低喃:


‘得到他’


究竟是恶魔的呢喃,还是心底的声音,酒时分不清楚。


跌跌撞撞后退的她停在走廊中间,郁闻安还是衣冠楚楚、正儿八经的模样,“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当然不好!


酒时呼吸困难,从她齿缝中呼出的气息嘘嘘作响。


凭什么她要忍受这样的痛苦,而他只需要抛出一句轻飘飘的关心,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做他的优等生?


命运真是该死的不公,拥有天赋的人注定拥有光明坦途。


真想打碎那张令人不爽的清高面具,让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疯狂酝酿成型。


受到蛊惑的酒时朝他走去,晃晃悠悠,撞向他的身躯。


郁闻安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莽撞,闪躲不及,惊慌失措地发现自己已经被她紧紧搂住。


哨兵的肌肉力量不是向导可以比得上的。


他偏过脑袋,唇角蹭过酒时的脸颊,细腻的触感令他面红耳赤。


头一回有人敢对他来强的!


“酒时同学,你这是骚|扰。”


她的双手贪婪地沿着优美的脊背曲线游动,停顿,然后哆哆嗦嗦地继续移动,越来越狂热。


似乎在品尝属于她的战利品。


“酒时!”恼羞成怒的声音。


感受到他的挣扎,酒时淤堵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虽然看不见优等生的表情,但可以想象,那张不可撼动的禁欲脸一定土崩瓦解,被愤怒侵占。


“抱歉,我没法儿像s级哨兵那样轻易地获得疏导,只能靠自己争取。”她越来越用力,已经完全压在他身上,“同学一场,你会帮我的对吧,郁闻安同学?”


郁闻安的身体逐渐向后倾倒,受尽羞辱后依然克制反抗:“我不会伸出精神触须帮你的。”


活生生将面善心冷的优等生逼成这样,酒时的报复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没关系,光是拥抱就够了。”她又不图那两根须。


不得不说,s级向导的拥抱格外有效。


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满足让她发出叹谓。


一股暖流划过脉络,星星点点,燃起生机。


精神海归于宁静,金光铺洒,照进最深处的精神图景。陷入污秽的灵魂走进圣光照耀的领域,震颤着退去铅华。


酒时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安抚。


意识逐渐模糊。


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只知道灵魂很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