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让路与属于我的［个人现实］
眼前就是自己原本在第十九学区休闲的小公寓。
少女弯腰，双手撑在大腿上，满头大汗，每次呼吸都感觉喉咙上仿佛在刀割。
尽管路并不远，名为食蜂操祈的少女已经尽力的去赶回来了——
但是，很显然，前方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连院子的墙壁上都被轰开了一个大洞……方便到门都不需要开了，假如它还没坏的话。
操祈直起腰，用胳膊擦了一把汗，迈步从墙壁的洞走进去。
她并不在意这所房子，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些钱罢了，只是——
里面的人。
进入院子的操祈正好看到源祈背部被白色羽毛砸中，吐出口血，落下地面。
星星眼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
身体想努力去接人，去不知为何颤抖着动不了。
好在……神裂在，这点高度对她也不算什么。
她跳至空中，以尽可能温柔的姿势将源祈，当麻接到，放到了地上。
愤怒，担心亦或者害怕的情绪在心里交杂，操祈以最快速度跑到了躺着二人旁边。
浑身成为血人的源祈，他所喜欢的那身黑色的衣服破碎不堪，和裂开的伤口粘在了一起。
身下是同样浑身是伤和血的当麻……
昏迷的茵蒂克丝……
勉强站着的史提尔……
只有神裂一人还有着作战能力，作为身经百战的战士……看着源祈的伤势，很轻易的做出了判断——
死定了。
看着跪在旁边，用手轻轻抚摸源祈满是血脸的少女，神裂喉咙动了动，无论如何都没有力气把自己的结论说出来。
作为魔法师，在过去的生活还有战斗中，她也曾有朋友就这样倒在她的面前……无力的她只能看着某具身体变得冰冷。
然而，跪了不到三秒，星星眼少女眼中的情绪迅速的边变化着。
（不要你死……
不要你死……
无论如何都不要你死！）
操祈拿出遥控器，正想按下……随即又将遥控器一把甩在地上。
（这个东西是对自我能力的限制，现在我不需要了。
没有带exterior，全力发挥能力的话也许会对无辜的路人造成伤害———
但那种东西已经，无所谓了。）
“史提尔，神裂姐姐，我要用全力使用能力了，我会注意避开你们，如果不小心伤到你们，我表示抱歉。”
神裂听出来少女话中的意思，并且保持沉默。
“如果伤到了你们，我表示抱歉。”
假如连他们二人都可能误伤，那么这所城市能比得上他们，有能力不会被误伤的人多少？
仅仅只对他们两人，表示抱歉吗？
那么，其他人……
神裂摇头，止住了自己的思维。
操祈闭上眼睛，再次张开之后，星星眼中仿佛绽放着光芒。
学园都市最强的精神能力者——
心理掌握！
首当其冲，离操祈最近的神裂感觉头部的剧烈疼痛，她脸色不变。
（这是避开我们吗……这威力，要是在战斗中突然受到这样的冲击怕不是要跪下吧……
心理能力，强度未免高的离谱了吧，要是全力针对我，我感觉甚至……）
史提尔甚至开始大口喘气。
（兄……兄妹？
他们到底是哪来的，一门双超能力者……
东京吗……这鬼地方这么人杰地灵，盛产怪物的吗？）
很显然……其他学园都市的学生就没有史提尔，神裂二人一样被特意避开的幸运了。
操祈能力直接散开，以这里为中心……周围人类，不，该说是傀儡的范围在不断扩大。
比较低等级能力者lv0，lv1，lv2，lv3是这一过程中最好运的一批，因为他们毫无抵抗的直接变成了傀儡反而没有什么痛苦。
因为能力释放太过粗暴，普通的lv4也会略微头疼后被控制。
倒霉的是心理能力者与少数有反应过来操祈能力，略有抵抗能力的lv4。
一般情况下心理能力者不能互相控制，他们的能力会在被操祈碾压，lv3以下直接昏迷……lv4的心理能力者及少部分相关能力略有抵抗的lv4，在剧烈头疼后被操控。
二百……三百……五百……八百……一千……两千……
随能力范围扩大，被控制的人越来越多。
操祈张开眼睛，汗如雨下，却继续开口指挥。
“神裂姐姐，拜托抱着源祈哥，跟我来。
注意不要改变现在的姿势，避免更多的二次伤害。”
少女声音冷静而沉着，语速很快却又不显急躁。
“史提尔，拜托带上伤势轻与源祈哥的上条还有那名小修女。”
操祈站起来，扶着额头，轻一步，重一步的向刚才进入的墙壁洞口走去。
史提尔，神裂忍者疼痛执行命令，对于魔法师，常年战斗在一线的他们，这不是难事。
当几人到达墙壁口时，一辆高级的车停在了这里，某个星星眼的司机，鞠着躬。
“请，女王大人。”
源祈被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二排，史提尔，当麻，小茵等在第三排。
神裂并没有上车，她表示自己在车外面也可以跟得上，假如发生意外，也可以及时去接住车。
操祈在旁边握着源祈的手。
与此同时，司机发动了车——
在尽快变挡后，油门被一脚踩到了底。
没错，在大路上，本来该是车辆往来的繁华大路上，开到了这辆车的极限速度，150k/h。
在茵蒂克丝的雷霆魔法下，至少第十九学区这附近红绿灯已经全部坏了。
可是秩序依然维持着———
因为道路附近全部人，一个又一个的变为傀儡。
无论是车，还是人，为在市中心飙车的女王让出道路。
学园都市最强精神能力者，名副其实。
（第七学区那家医院……哥，你告诉我的……
那里一定，一定能救现在的你，对吧……）
少女全力维持着能力，大半个十九学区的人已经全部成了她的“人”，并且能力飞速的沿着直线，向临近的第四学区，再到第五学区，最后第七学区延伸。
太远了。
隔了整整两个学区，失去了意识的源祈，浑身是伤，脊柱断裂，尤其是最后那片［龙王的叹息］的羽毛，造成了内脏受损，是最致命的。
即使这辆车已经最快了，可是，事实就是，从第十九学区到第七学区，中间隔了第四，第五两个学区。
源祈绝对撑不到车赶过去的时候。
操祈用力握着源祈的手。
（如果撑不到……那就这样吧……）
在维持能力扩张，开拓道路的同时，操祈一心二用，能力开始作用于源祈的身体。
此刻的少女无比庆幸之前用类似的能力为茵蒂克丝调整过一次身体。
即使眼前的少年身体内部已经残破不堪……她也还有能力去一试。
不需要，也不可能治好，只要，只要维持住不死就好……如果如笨蛋老哥所说是奇迹一样的医生，只要维持住不死就够。
少女的额头贴在源祈的胸口。
能力发动。
（最重要的………止血………
气道出血……肺还有一半没损坏，强行部分还正常的细胞工作吸入氧气……
胃破损，胃酸流出……处理方案……）
即使全力的补救，操祈还是遇到了最大的问题———
算力不足。
在控制人数甚至已经上万还在不断扩张的同时，还要像修补即将沉没的船一样修补源祈的身体。
算力不足。
这是最现实的问题。
少女好害怕失去，哪怕自己已经剧烈的头疼……她还是全力维持着，能坚持一点是一点。
从前明明不在意的话语和事情，现在才浮现在耳边。
那次和小萌老师，在一起为泪子等补课。
粉色萝莉老师的话。
“小食蜂，你理解的——什么是个人现实呢？”
“或者什么时候才更容易看清楚那份，独一无二的，整个世界之间［只属于你的现实］呢？”
“这个答案是……极限。”
“即使是体育运动也罢，其他的也罢，当他们到达自己本来的极限，去突破极限的时候……去探寻自己的内心的，自己内心的真实，自己内心最深处渴望的时候——
这个时候，才能更加容易看清自己，找到内心最深处的真实，渴望，理解到自己的个人现实。”
极限吗？
我现在就在极限啊？
我现在真的好努力……
我现在真的好不想失去最重要的人……
为什么我的能力没有突破啊？
源祈哥能做到，美琴能做到……为什么现在的我却要在绝望里看着一切发生？
调控着源祈身体的她，可以确定的察觉到他的死亡期限。
算力不够，算力不够，算力不够！
要是我可以更精细的调控就好了，要是我可以更强就好了……
好渴望力量……不，与其说是渴望力量，不如说是——
……
内心的最深处的渴望，只希望属于一个人的现实吗？
金发少女张开眼睛，坐了起来。
我明白了那是什么了。
在她的视角中，或者能力感知中——
她自己，眼前的源祈，被她控制的那上万人全部发生了变化。
操祈曾经听源祈说过，当他能做到以引力视角感知世界，才真正意识世界有多么浩瀚。
少女撅起嘴。
“吹牛。”
源祈并不在意，并不反驳，只是笑笑，轻轻抚摸她柔顺的金发。
在理解到［属于她自己现实］那刻，算力开始暴涨。
现在的少女终于知道源祈所说是什么了。
（浩瀚吗？你是这样的感受？）
（但是对于我的能力，应该说是“精密”才更加准确吧。
不同的个人现实是这个意思啊。）
（原来我的能力是本质是这样吗？
这样说来能力叫做［心理掌握］还真是不准确呢……）
（不过，无所谓了，我也挺喜欢这个名字。）
能力还在扩张，对于有了突破的她，原本的负担似乎也没那么重了。
半个第十九学区，几乎整个第四学区，以及少部分第五学区已经真正变成了女王的地盘。
少女将手放在源祈胸口。
（现在的我，有能力救你了，一定可以延迟到，赶到那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