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 先打小的
亡灵大军如灰色的潮水从山坳间涌出，目标直指秦川所在的位置。。
更确切地说，是那片散发着混乱神性气息的神骸之地。
另一侧，空间裂隙中喷涌出的恶魔军团则更为狂暴直接，它们的眼中只有纯粹的毁灭欲望。
“哈，变得更热闹了。”
狄斯马汀的虚影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新来的两拨客人。
阿莱莎的眉头蹙得更紧，周身的暗影波动也随之起伏：“数量比天使军团更多，而且我能感觉到，它们背后有更强大的意志在注视。”
秦川对此并不意外。
神骸对任何渴望力量的存在都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亡灵需要灵魂与负能量，恶魔渴望混乱与毁灭，神骸无疑能满足它们的需求。
然而，出乎意料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亡灵与恶魔两股洪流即将汇合，共同扑向秦川之际，它们却先一步起了冲突。
一头体型庞大的缝合巨怪，挥舞着由无数残肢组成的巨臂，不偏不倚地砸进了一群试图抢先的火焚魔中间，当场将两只猝不及防的火焚魔砸成肉泥
“吼！”
被激怒的火焚魔立刻调转方向，将灼热的火球倾泻在缝合怪身上，烧得后者体表滋滋作响，散发出焦臭。
“为了深渊！”
“亡灵永恒！”
短暂的混乱之后，亡灵与恶魔的先头部队，竟然在这片神骸之地的外围率先爆发了激烈的内讧。
它们似乎都想先一步清扫掉竞争者，再来处理秦川和那诱人的神骸。
狄斯马汀见状，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有意思，我还没做手脚呢，这些没脑子的东西居然自已先打起来了。”
说着，狄斯马汀无奈摇头：“所以我才不想跟这帮家伙混在一起，没前途。”
阿莱莎倒是并不意外：“亡灵与恶魔本就混乱无序，对神骸的渴望放大了它们之间的敌意。”
秦川的唇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这正是他乐于见到的局面。
【狙杀预知】悄然开启，未来一秒内，战场上数十个关键节点的亡灵与恶魔的行动轨迹与攻击意图，清晰地映入他的脑海。
“让他们先消耗一下。”
秦川的声音平静，没有丝毫急躁。
他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那些隐匿在亡灵与恶魔大军后方，散发着强大气息的存在身上。
至少有三名亡灵神祇和两名深渊魔神在关注这次的战斗。
祂们才是这次争夺神骸的真正对手。
再加上隐匿不出的光明神系，现在的场面不过是开胃小菜。
“阿莱莎，你能感知到神骸的具体位置和状态吗？”秦川忽然开口。
阿莱莎闭上双眼，细细感应片刻，才缓缓睁开：“很模糊，那里的能量波动极为混乱，似乎被某种力量刻意掩盖了。但可以确定，核心就在那片黑雾最浓郁的山谷深处。”
秦川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战场上的局势发生了一些变化。
亡灵一方，一具身披漆黑重甲，手持巨大镰刀的骸骨君王缓缓走出，它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幽蓝色的魂火。
“噬魂君王·格雷戈麾下，第一凋零骑士，奉命取回神之遗物！”
它嘶哑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着它的出现，原本混乱的亡灵军团开始出现了一丝秩序，攻势也变得更加凌厉。
恶魔那边也不甘示弱。
一团翻滚的暗红色烈焰中，走出一个头生双角，背负蝠翼的巨大恶魔，它手中握着一条燃烧着黑色火焰的长鞭。
“狂啸之王·巴尔卡扎座下，鞭挞督军，此地一切，皆归深渊！”
它的声音如同无数冤魂在尖啸，令人心神不宁。
两大阵营的战地指挥官终于现身，而且都有着下位神的实力，显然不打算再让无意义的消耗持续下去。
它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秦川身上。
“先解决掉这个异数！”第一凋零骑士将手中的巨镰指向秦川。
鞭挞督军也发出刺耳的笑声：“同意。”
“终于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了么。”秦川轻笑一声。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在两大指挥官下令的瞬间，秦川动了。
至暗时刻效果发动，他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真身已然出现在第一凋零骑士的身侧。
影袭！
无声无息，匕首直刺凋零骑士重甲的缝隙。
叮！
火星四溅。
凋零骑士的反应极快，镰刀柄部格挡住了这致命一击，但巨大的力道依旧让它后退了半步。
“有点意思。”秦川不惊反喜。
若是连这些代神祇出战的指挥官都不堪一击，那这场神骸争夺未免也太过无趣。
虽然一击不中，但狙杀预知让他清晰地看到了凋零骑士接下来的反击动作。
对方的镰刀将横扫，同时会释放一道范围性的灵魂凋零诅咒。
秦川不退反进，身体如同鬼魅般贴近凋零骑士，匕首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目标是对方持镰的手腕。
与此同时，他左手微动，暗影飞刀脱手而出，目标却是另一边的鞭挞督军。
他要以一敌二！
狄斯马汀面带赞许：“够狂。”
阿莱莎则有些担忧地提醒：“暗影先生小心，它们的力量不弱，而且那些神祇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
“无妨。”
秦川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
那柄闪烁着寒芒的匕首，在第一凋零骑士的手腕处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幽蓝色的魂火自伤口逸散，让它的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迟滞。
鞭挞督军甩出的火焰长鞭则落了个空，秦川的身影在其攻击到达前便已消失，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暗影。
“蝼蚁，你只会逃窜吗！”鞭挞督军怒吼，它巨大的身躯猛然膨胀，体表的暗红色烈焰暴涨，试图用火焰将秦川逼出。
回应它的是一道从刁钻角度射来的暗影飞刀，飞刀精准地命中了它额头上的一只复眼，爆开的暗影能量让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
“哀恸强袭！”
秦川的声音冰冷，在混乱的战场上清晰可闻。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却蕴含着足以追溯本源的恐怖法则之力。
目标正是第一凋零骑士。
“不……”
凋零骑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不甘的嘶鸣，整个身躯便从内部开始崩解，最终化为一捧飞灰，连灵魂碎片都未能逃逸，被彻底湮灭。
鞭挞督军见状，心中大骇。
它知道凋零骑士赢不了，但没想到死得这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