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复仇
纱夜面无表情地陈述着，仿佛不是在诉说自已的过往，而是冷读着一段审讯档案。
谢利乌斯的额头冒出冷汗。
望着纱夜那宛若二月寒风般的眼神，他的紧张却是逐渐消弭了。
肉身也随之放松下来。
他知道，自已逃不掉了。
“呵呵、呵呵呵.......”
谢利乌斯发出惨笑。
没想到。
以前种下的业火，时至今日却烧到了他的身上。
“砰——！”
一束镭射光精准地贯穿了谢利乌斯的胸膛。
谢利乌斯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绝望、无奈与悔意交织，下一秒便无声地垂下了头。
他的胸腔中间空出了一个大洞，可以看到后面的墙壁。
房间里焦灼味和血腥味蔓延开来。
谢利乌斯的尸体缓缓倒下，血迹在金属地板上晕开一团黯淡的红。
纱夜收起手中的镭射枪，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
她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
埋藏心底、积压了太多年的仇恨与压抑，终于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但她没有迷失。没有空虚。
那种完成复仇后的空壳感，她没有丝毫感受到。
相反，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澈、坚定。
她缓缓转过头，看向站在门边的楚渊。
那一瞬，她的眼眸之中，全然倒映着楚渊的模样，以及他所在的道路，所往的方向。
她的全部，只为他而存在。
“谢谢您......主人。”纱夜的声音比以往的平静出现了一丝波澜，仿佛轻颤。
楚渊没有说话，只是走过来，笑着，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
“结束了呢，纱夜。”
“是的，主人。”
纱夜金黄色的瞳眸摇曳。
宛若清风徐过，翩然起舞的水中月。
......
【这之后，你把拿到的证据备份了一份，去找到楚洪】
【你将这份备份了的证据交给楚洪，并向他请求返航回皇室那边】
【你给出的理由是，因为杰诺·莱比恩是公爵家，所以要能直接给他定罪的话，将证据呈递给皇家，是最好的选择】
【而你如今的身份是二皇女艾莉西娅的婚约候选人，也不算僭越】
【反而是杰诺·莱比恩反了不可饶恕之罪】
【思量片刻，楚洪答应了你的请求】
【最终，在他的下令下，楚家的星舰舰队开始调头，向修洛皇家星域返航】
【预计两日内就能回到修洛皇家星域】
......
浴室内水雾氤氲，热气升腾。
楚渊坐在浴池边的高级玉石凳上，闭着眼，感受着水流冲刷着身体残留的疲惫。
之前的高强度作战，即便是以他如今近乎怪物的体能，也还是积攒了些肌肉的酸胀感。
不久后。
脚步声轻巧传来，纱夜走入，面无表情，动作却利落自然地拿起毛巾沾水、打泡，然后半跪在楚渊身后，开始为他搓背。
“主人，力度可以吗？”
“嗯。”楚渊点头，嘴角带着一丝惬意。
纱夜的动作一如既往地精准，恰到好处地揉压着他肩背的肌肉群，又不会太过用力让人难受。
她本就是接受过系统性训练的专属女仆，服侍的每一项技艺都近乎完美。
更何况如今解除了e-lock的她，不再会因为情感刺激而感到排斥或痛苦，能为他服侍到更多的地方。
就很舒服。
不过纱夜孜孜不倦地主动做着这些，也不完全是因为女仆的职责。
楚渊其实很早之前就感受到，纱夜在服侍他的时候仿佛能找到某种归属感。
就连情绪都会变得稍微婉和一些。
当然。
纱夜的情绪是很难简单用高兴或者生气来量化的。
毕竟她其实算是完全丢失了感情。
一切相当于都是从零开始感悟。
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种种情感，不会因为世人形成的既定标准而被异化。
她保持着自已独有的一份理解情感的方法。
以及，表达情感的方法。
就比如。
现在她不老实的手。
“那个，帮我洗就专心洗。”楚渊提醒了一句。
“帮主人洗哪里应该都是洗才对。”
“那你也不要一直抓住未来啊。”
出乎楚渊意料的是。
平时在这个时候都会毒舌他几句，然后继续的纱夜。
这一次竟然有些反常地收手了。
变得规规矩矩。
等下。
这不对吧？
楚渊变得有些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了。
叫你停。
没叫你真的停啊。
接下来。
纱夜默默地服侍楚渊。
帮楚渊搓洗完后，先是等楚渊进了浴池。
随后她跪在浴池边上，微微弯着腰，帮楚渊揉肩。
等楚渊出浴后。
她又亲自帮他擦拭干净。
每一寸都没有落下，仔仔细细。
最后，她亲手帮楚渊披上浴袍。
跟着楚渊到了按摩房，又帮楚渊按摩腰部和腿部这些容易疲劳的地方。
还帮楚渊做了个头疗，并悉心地采耳。
整套下来，两个多小时有了。
楚渊从按摩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已经享受得有些迷糊了。
他走回自已的临时卧室。
打算关上门休息的时候，却发现纱夜也跟着进来了。
她反手带上门，却站在原地不动。
楚渊唤了她一声，“纱夜？”
下一刻。
她伸手去了扣子。
衣料“簌”、“簌”，一声又一声铺开在地。
楚渊屏息。
不多时。
香风入怀。
楚渊屏息，身子微僵。
“主人......”
纱夜双手挽过楚渊的背，没有抬头，“今天我很想......把自已的一切，彻底地献给您。”
她的声音低了些，到最后甚至细若蚊喃，“这份情感，是有史以来最强烈的一次。”
楚渊咽了口唾沫。
感受到纱夜那坦诚而炽热的情感，他的理智在逐渐崩溃。
但最终，崩塌的理智触底反弹了。
“我说过，我不会对未成年出手......”
“我知道。”
纱夜轻轻说，“所以不需要主人来出手......”
......
最后。
纱夜提出了不使用枪套的方案。
只是使用前后两道掩体架着枪进行枪械保养。
楚渊勉为其难答应。
花了不少功夫后。
他为掩体上面增设了一些白色颜料，作为枪械在此保养过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