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有打斗痕迹
黑影再次融入夜色,屋内恢复了寂静。^小·税?C!m!s_ *追^蕞/歆¢蟑′劫~
慕悠漓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叫醒了守在耳房的红鸾和新拨来的二等丫鬟紫苏。
“您这是要做什么?”
红鸾看着慕悠漓换上一身方便行动的劲装,将长发利落地束成马尾,惊得睡意全无。
“我要出城一趟。”
慕悠漓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下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牛皮药囊,里面装着各种急救的伤药和银针。
“使不得啊!”
红鸾和紫苏都慌了,跪下来抱住她的腿,“这三更半夜的,您一个姑娘家出城,太危险了!”
“放手。”
慕悠漓的声音冷得掉渣,“红鸾,我走之后,你继续查柳如意的事,不要停,紫苏,你和张嬷嬷看好小小和豆豆,这个院子从现在起,不许任何人进出,直到我回来。听明白了吗?”
两个丫鬟看着她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情,吓得不敢再多言,只能含泪点头。
慕悠漓不再多言,从后窗翻了出去,身手矫健,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唐府的马厩里,她挑了一匹最高大健壮的黑马。
这马是唐老太爷的坐骑,性子烈,寻常马夫都降不住。
慕悠漓却只是凑到它耳边,用只有自己能听懂的兽语低语了几句,那烈马便温顺地打了个响鼻,任由她翻身而上。?x¨x*i.a,n?g*s+h¢u`..c+o?m\
没有惊动任何人,慕悠漓催马疾驰,如一道离弦的箭,冲向了沉睡中的京城大门。
守城的卫兵见单人匹马疾驰而来,本想呵斥阻拦,但借着火光,看清了她手中令牌的一角——那是祁隐给她的,天机阁的令牌。
卫兵脸色一变,不敢怠慢,立刻打开了城门的一道小缝。
慕悠漓伏在马背上,人马合一,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消失在城外无边的黑暗里。
不远处的屋顶上,两名天机阁的暗卫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神情复杂。
“真让她一个人去了?”其中一人低声问。
“洛哥的命令,暗中护卫,不得现身干预,除非她有性命之忧。”
另一人答道,“主子真是好眼光,这位夫人,有胆有识,是个狠角色。”
“何止是狠角色。”
先开口那人感叹道,“我还是头一次见一个闺阁女子,有这等气魄,为了主子,单人匹马闯龙潭虎穴配得上,当真配得上。”
夜风呼啸,吹得官道两旁的树木如同鬼影。慕悠漓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一点,再快一点!
她沿着官道一路疾驰,不敢有片刻停歇。¢微·趣~暁~税- ^追·蕞¢新_璋.节?
天色蒙蒙亮时,她已经奔出了几十里地,却依然不见任何打斗的痕迹,更没有祁隐的踪迹。
官道上空空荡荡,除了偶尔驶过的早行客商,再无他物。
焦急和疲惫一同袭来,慕悠漓的心一点点下沉。
她勒住马,茫然四顾,难道是自己走错了方向?
就在这时,她瞥见前方不远处,一棵大柳树下,竟有个简陋的茶棚。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丈,正打着哈欠,将一壶刚烧开的热水拎出来。
慕悠漓心中一动,立刻催马过去。
她翻身下马,从怀里摸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老丈,要一碗热茶。”
“好嘞!”
老丈见有生意,来了精神,麻利地给她倒了一碗粗茶。
慕悠漓捧着温热的茶碗,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老丈,您昨夜可曾见过一队官爷经过?”
老丈想了想,一拍大腿:“官爷?见过见过!天还没亮透的时候,就有一队人马从这儿过去,看着像是军爷,一个个盔甲鲜亮,就是神色匆匆的,好像在赶路。”
慕悠漓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喏,”老丈朝北方努了努嘴,“往幽州那个方向去了。跑得那叫一个快,卷起的烟尘,半天都没散呢!”
幽州!
慕悠漓猛地站起身,将碗中热茶一饮而尽,又扔下一块碎银子。
“多谢老丈!”
她不再停留,飞身跃上马背,调转马头,朝着北方,朝着幽州的方向,再次绝尘而去。
往幽州方向的官道开阔平坦,一马平川。
慕悠漓伏在马背上,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可她的心却越来越沉。
这匹被她驯服的烈马已经显出疲态,鼻息粗重,速度也慢了下来。
她心里清楚,马力终有穷尽,而她对祁隐的下落,依旧毫无头绪。
这样的官道,利于大队人马疾行,却绝不利于藏匿。
以祁隐的缜密心思,若要摆脱追兵,势必会选择更复杂难寻的山林小路。
她猛地一勒缰绳,调转马头,拐进了一旁密林掩映下的小径。
林间光线昏暗,道路崎岖,马速不得不再次放缓。
慕悠漓下马牵着缰绳,一边安抚着坐骑,一边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每一寸土地。
不知走了多久,她的脚步忽然一顿。
在一片不起眼的蕨类植物下,半掩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牛皮小囊,囊口用她特制的药线系着三圈,打了一个只有她和祁隐懂的活结。
这是她当初交给祁隐防身的毒药之一,无色无味,见血封喉,但她特意在牛皮囊上浸染了只有她能分辨的草药气息。
慕悠漓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个小囊。
囊内的药粉还在,但明显少了一些。
他用过它了。
他在这里,遇到了敌人。
“洛长君让你跟着我的?出来。”
慕悠漓站起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寂静的山林。
话音刚落,两道黑影从树冠上悄然落下,正是那两名天机阁的暗卫。
他们单膝跪地,神情比之前在城楼上时更加肃穆。
“夫人。”
“这里发生过什么?”
慕悠漓的目光扫过他们,“你们比我先到,查到了什么?”
“回夫人,此地确有打斗痕迹,但被处理得十分干净,若非您发现了信物,我们也很难确定具体位置。”
其中一名暗卫回道,“我们在下游方向的山涧石缝里,发现了几处干涸的血迹,颜色发黑,但无法断定是谁的。”
慕悠漓的心沉了下去。
处理过的现场,无法辨认的血迹,这意味着敌人同样心思缜密,并且已经从容地清理了战场。
“继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