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我是你的什么？
到了酒店，顾然和苏晓樯办了入住，很巧合地在大堂遇到了张真琪。
张真琪看了一眼顾然身旁的苏晓樯，没有再用之前很嗲的语气撒娇，只是平静地跟顾然打招呼。
“之前谢谢你帮我治伤。”张真琪说，“我手臂都好了，没有留疤。”
“不客气。”
“你女朋友很漂亮。”
“她现在是我未婚妻。”
苏晓樯看了一眼张真琪，长相清秀可人，身高腿长，大胸，样子也不差，可以说长在了顾然的审美线上，还比自己多了几分成熟感。
但她没有吃醋，她也是个成熟的女人了。
最重要的，是她看到了顾然的态度。
顾然搂住了苏晓樯的细腰，看到电梯要到了，懒得和张真琪多说什么：“我们还有事要忙，不多说了，拜拜！”
说着，迫不及待地拉着苏晓樯进了电梯。
苏晓樯心中大窘，臭男人要不要这么急着上房间！别人会怎么想？
电梯里没有人，只有他们俩，苏晓樯瞪了他一眼后，又捏了捏他的手臂，问：“她是谁？”
“狐狸精啊！”顾然委屈地告状，“就是她，老来勾引我！”
苏晓樯嘟了嘟嘴：“一个巴掌拍不响，是不是你撩她了？”
“哪有，明明是她主动送上门的，一见面就说要睡我，可我的贞洁多宝贵啊，怎么能给她！”顾然一脸正气地说，仿佛头顶悬挂着贞节牌坊。
苏晓樯笑了笑：“那你……没被她勾引？”
“你想我被她勾引？”
“你敢？”
“敢倒是敢的，关键看我想不想要。”电梯这时正好到了顶层的套房，顾然二话不说，直接把苏晓樯抱起来，“但我对她没兴趣。”
苏晓樯靠在他怀里，愣了愣，有些害羞和傲娇地说：“不可能没兴趣吧，我看她挺漂亮的，身材也不比我差，都主动送上门了，你能忍得住？”
“是啊，忍得挺辛苦的，这不你来了嘛，就只能辛苦辛苦你了。”
说着，顾然将她抱进了套房，随手在套房门口挂上免打扰的牌子，把房门反锁。
苏晓樯全程搂着他的脖子，看看他想闹什么。
抱着苏晓樯到了沙发上，顾然脱掉了她的鞋子，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面对面地抱着。
“看，我满足你的愿望，让你舒服地抱着咯。”顾然下巴枕在苏晓樯的肩膀上，轻轻在她耳边说，“我对你好吧，想抱多久你说了算。”
苏晓樯开心地搂着他的脖子，双腿夹着他的腰，在他怀里安静地温存，过了一会儿，也把下巴枕在他的肩上，轻轻嗅着他身上久违的气息。
“然然。”
“嗯？”
“我是你的什么？”
“奶茶？”
“太老套了，换一个说法来哄我。”
“那……你是我的照夜玉狮子？”
“照夜玉……狮子？那是什么鬼东西？”
“是常山赵子龙的坐骑。”
“所以，你是……”
“对，我就是赵子龙，骑着照夜玉狮子七进七出！”
“大坏蛋，又不正经！”
苏晓樯手指在他的背上画圈圈，过了一会儿，又问：“这次……是不是真的很危险？路明非都包成粽子了，夏弥她还……”
顾然搂着她的小蛮腰，意识到，夏弥的去世让她感到压力了。
但真实情况又不能跟她说。
要是让她知道，龙王就在她身边，还是她的朋友，可能更会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想了想，他故作轻松地说：“那是路明非菜，又菜又爱玩，我是大高玩，和他不一样。”
他转移话题，捏了捏苏晓樯腰间的软肉：“你瘦了耶，是不是最近没好好吃饭？腰间的小肉肉怎么比暑假房车旅行的时候少了？”
“那是你天天给我做好吃的，还让我老在车上坐着，吃胖的啦！”苏晓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捧着他的脸颊，盯着他双眼。
“别转移话题，你看楚师兄那么猛的人，都伤成那样了。”苏晓樯没有再提夏弥，换了个要求，“跟我说说事情的经过呗，你只讲了有个龙王要出山，然后被你们打败了，但过程你是一句都没提，是不是真的很危险，所以才瞒着我？”
“因为真没什么好提的。”顾然笑道，“屠龙的事都被路明非和楚师兄办完了，我就在外面打打酱油，你看诺诺、苏茜、零她们不都没事嘛，真不危险。”
苏晓樯咬了咬嘴唇，不说话，只是依偎在他怀里。
她对龙族什么的，仅仅停留在故事层面，现实生活没见到，所以没有概念。
因为未知，所以害怕。
她很担心顾然的安危。
其实她心里很想他退学，不去屠龙了。
可是，他的出身又摆在那，屠龙就是他的宿命，没有办法逃脱。
抱着顾然的手，又更紧了些，仿佛害怕他会突然消失。
感知到了未婚妻的情绪变化，顾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他不想跟她说太多沉重的话题。
于是，便抱着她，走进了浴室。
“干嘛……啊！衣服都没脱！”
一进浴室，顾然就打开了花洒，任由雨淋般的水珠落在二人的身上，不一会儿就都打湿了。
顾然在苏晓樯面前脱衣服，说：“看你担心，就唯有进来让你检查身体咯！”
一边说着，他已经脱完了上衣，健硕白皙的身材露了出来。
“看，身上没疤吧，一点疤都没有对吧！”顾然在她面前转了一圈。
然后又在她面前脱裤子：“看到了吧，主要部件都还在呢，毫发无损！”
苏晓樯头发都被打湿，外面那件抓绒的棒球服也吸满了水，她哭笑不得地打量了一番顾然的肌肤，确实完好无损。
她说：“那也没必要来浴室确认啊！”
“主要吧，想和你洗个澡。”顾然说着开始上手脱苏晓樯的衣服，“来来来，该我检查你的身体发育情况了，是不是瘦了？”
“你别添乱，我自己来！”
苏晓樯剐了他一眼，也把身上的衣服脱下，白皙的肌肤和姣好的身材，慢慢展现在顾然的眼前。
忍不住，顾然将她拥入怀中。
“顾然。”
“嗯？”
“吻我！”
顾然热烈地吻了下去。
热水流过两人紧贴着的肌肤，散发出蒸汽，慢慢便氤氲了整个浴室。
在雨滴的声音中，夹杂着欢快的、高声的、婉转的嘤咛。
……
夜里，医护病房。
路明非早已睡着，似乎今天很多人来看他，让他很高兴。
而又付出四分之一条命，低调地斩杀了在释放言灵·湿婆夜舞这件小事，很快就被路明非忘了。
在他看来，杀坯师兄对他那么好，屠龙也带着他来京城镀金混简历，自己付出四分之一的生命帮他是应该的，也没想要楚师兄会给他什么回报。
就像他年初的时候，在三峡救诺诺一样。
楚子航没有睡，他照例像往常一样，回忆了一遍和爸爸有关的记忆，然后就开始回忆另一个人。
夏弥。
耶梦加得死前说，她曾删除了他脑海里很多关于夏弥的记忆，最近又恢复了一些。
于是他开始回忆。
他想起来了那个穿紫色短裙和白色高跟靴子的啦啦队长，她梳着高高的马尾辫，眼睛是那么的明亮，每次他参加篮球比赛，她总会出现在最前排，为他加油助威。
后来，他们一起去过水族馆约会，一起在梧桐树下乘凉，一起去电影院里看过电影。
他们去过的地方还有很多，摩天轮、图书馆、篮球场……原来约会三大圣地，他和夏弥都去过，那座滨海城的街头巷尾，或许都有他们俩的足迹。
所以，在地铁尼伯龙根里，在他背上撒娇搞怪的软嫩人儿，是夏弥还是耶梦加得？
那个说要和他相约在香波地群岛见面的人，又是谁？
他把那柄折刀，捅进了谁的心脏？
最后给他家里钥匙的，又是谁？
一时间，他分不清同一具身体里，耶梦加得和夏弥到底谁是谁。
或者，她们本就是同一个人，只是有两个不同的人格？
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最后他释然了。
她们俩谁是谁根本不重要，曾经有个叫夏弥或者叫耶梦加得的人，和我产生交集，那她就是存在的，身份不重要。
记忆的场景都是真实存在，他也都真实参与，还有一些记忆依然朦胧，或许她还删除了更多的记忆。
真是个调皮的坏小孩。
只是，以上这个结论，他没办法去验证。
因为耶梦加得到死都在否认自己是夏弥，她倔强地说自己是耶梦加得，否认了和楚子航一起经历的过往。
仿佛那只是虚幻。
做得真绝。
他又想起了这两天一直在做的同一个梦。
梦里他驾着一叶扁舟，在下雨的水面上飘荡，夏弥举着一把黄纸伞，亭亭玉立在桥上，弥漫的大雾遮挡了世界，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
不知道夏弥会不会从桥上跳下，落到那飘摇的扁舟上。
不知不觉，他的心中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很玄幻，似乎新房里多了一扇门，打开那扇门之后，他能获得更多的东西。
例如，权与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