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枷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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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要掰正女儿们的想法,说她们母亲其实是爱她们的,只是她一个人来来去去的惯了,傅子笙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应该阻挠。

但傅子笙却婉拒了,她握住长孙燕的手,衷心感激她没有问她这么多年,总是隔一段时间就离家一两年是为了何事。

赤螭初立,不仅有外族侵扰,而且傅子笙还欠着越汝过与四位藩王的人情,需得定期周旋,许以好处;

安抚鄯国旧臣和士兵,全靠傅子初生下了傅铮,而且立她为储君,才能压住她们主君已死的愤慨。鄯国旧臣转头自立太女党,拥护小小年纪的傅铮,傅子笙也不知该笑还是该无奈。

杀贪官、处死鱼肉乡民的地头蛇,整治江淮水患……正是缺人之际,就算阿姐不说,可傅子笙却要亲自去看看,私下里为傅子初分忧。

傅子初如今这般坦然,让傅子初感到蹊跷。

“笙儿,难道说燕儿还未想起从前?”

见傅子笙点头,傅子初犯了难。

傅子初到底做了二十年的女帝,心中豁达,见到傅子笙之后她的所有对赤螭的忧愁都消散了。

姐姐嘲笑傅子笙,求而不得,难尝所愿。

“怎么说?”

傅子初说,她小时候宫里来了一个神族家的人,精通算命,母皇许以座上之宾,隆重款待。

神算子特地为她们俩批命,说她俩,一个终其一生就四个字“求而不得”,另一个“得偿所愿”。

傅子笙,“求而不得”。

傅子初,“得偿所愿”。

傅子笙闻言,不以为意。

“阿姐可知,笙儿能有今天,已是这辈子修的全部福报,不敢再奢求太多。”

“物极必反的道理。”

“笙儿不敢奢望。”

姐姐到底是可怜傅子笙的,想要替她圆了遗憾。

有些记忆虽然是痛苦的,但不问过当事人,就擅自做主隐瞒,是否太不公平了些?

傅子笙哑口无言。

待到晚上,长孙燕携同小女儿回到宅院,傅子初在厅堂遇到她,于是开口询问:“听闻妹媳有头痛的症状,玉娘师承医圣,民间赞誉我神医之名,不知妹媳可愿意让我看看?”

长孙燕不解,但乖乖点头。

她说她前些年受了风寒,的确会头疼。这几年刚好些,最近又犯得更严重了,还请神医瞧瞧。

燕溪燕泽紧张无比的看着傅子初摸长孙燕的脉象,两人一唱一和的询问。

“敢问伯娘,我娘她还好吗?能否根治?”

“伯娘,伯娘,娘的头痛能不能好呢?!外边那些药有用不?我给伯娘搬进来瞧瞧,辨认辨认,嘿咻……”

两个外子的性格截然不同,那两张俏丽的脸具凑拢在傅子初的身边,把她逗得心里直笑。

傅子初收起帕子,看向长孙燕和傅子笙,沉吟道:“头痛倒是好治,喝药施针就能。妹媳当初头部受伤,又历经大灾,心潮一起一落,自己封闭了内心。”

“说是失魂症,其实不是。”

傅子初说这话时,撇头看了一眼傅子笙,傅子笙也得过失魂症,但那是暂时的,她本身极想记起来真相。

长孙燕却不是,她是自己把自己的痛苦的记忆都“封”起来了,只除非她自己愿意想起来,不然傅子初也无法保证。

她看向燕锦,一句一斟酌道:“我有办法让燕锦恢复记忆,但方法凶险,极有可能失去半条命。”

“锦娘,你要不要试试?”

傅子初听傅子笙说,长孙燕如今的名字叫燕锦。

“不,不要!”燕锦还未答,傅子笙就抢先道。

燕溪燕泽也难得在听到“可能失去半条命”的时候,连忙和傅子笙说了一样的话,都劝神医不要施展医术,娘记不起来的过去,不也没有影响她现在的生活吗?

她们不想让娘受苦受累。

长孙燕心里感动的将两个女儿抱进怀里,当她看到傅子笙担忧的眼神,于是也伸出右手把这个大女孩也抱进了怀里。

“好好,我没事的。”

傅子初知道她们不想让长孙燕记起小帝卿时期的事,那傅怡又当如何?

傅子初心里是失望的,可她也不能强求,于是慢慢地桌上的小布枕收了起来。

长孙燕越过三人看到她的动作,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傅子初说要给长孙燕施针治头痛,于是清理了一个屋子,将闲杂人等都请了出去。

治好了头痛,长孙燕靠在床边静静坐着,手里捧着一碗散发着苦味的汤药。

傅子初想要出门,忽然被她叫住。

“姐姐。”

傅子初回头看,看到长孙燕站了起来,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将苦涩的药碗一饮而尽,然后抿紧了唇,迟疑了一下才说:

“姐姐,我想记起来。”

“你不后悔吗?可能你忘记的,就是你的痛苦。”

“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