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枷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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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想来也比消声觅迹十三四年的鄯国遗孤要威风得多。

“小殿下来救我们了!”

“原来那个在金昌国被暴君重用的宰相是我们的主君!”

“小殿下在金昌多年卧薪尝胆,真是辛苦了?可她会不会是受金昌女皇的指使,故意拉拢我们,实则早已忘了延国。听说小殿下还是金昌驸马,乱花渐欲迷人眼,殿下她真的还信任我们吗……”

反对和质疑声到底是少数。

程百万不甘示弱,在拉拢人心这方面,她向来身体力行做到最好。

是啊,你说傅子笙的妻子是金昌国的小帝姬,可你知道吗?小帝卿从小不受宠,母后疯癫成性,澹皇不疼不爱,她遇见我们家小殿下还没过两天安生日子,就又流落在外,妻离女散,最后还失了忆。

要不是小殿下长情,心里又有复国的大计,顾不上儿女情长,小帝卿怕是要更惨兮。

闻者伤心,程百万说起来也更加动容。

动摇和拉拢军心的事情是不久之后,暂且不提,再说傅子笙带着白弈一行人到了暮山镇的营帐内。

大军和庞寒云都驻扎在此地,这里是大军三日前才攻下来扎营之地,她们遇见的士兵不难看到脸上都透露着疲惫之色。

傅子笙经过营帐外的层层检查刁难,被收走了身上的兵器和盔甲,就连她藏在腰封的软刃也不例外。

众人从一开始的恼火,到后来的冷笑,如今个个面无表情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被请进了主将的营帐里。

傅子笙低头过帘,抬起冽着寒光的眸子,便在透着寒气和湿冷气息的营帐里看到了稳坐在方矮木桌后的魁梧女人。

女人坐着,手脚粗壮,有几分娟秀的脸上覆着寒冰和沧桑,庞寒云常年习武,风吹日晒,又是易胖体质,如今时隔半年乍一见她,傅子笙险些认不出来。

庞寒云膀大腰圆,站起身后,尚且能看清女子轮廓,整个人壮实得紧,小腹微收,虎口处布满褐色老茧。

“你来了。”她声如洪钟,看着傅子笙随后走出了木桌。

她给了傅子笙一个扎实的怀抱。

“嗯。多日不见,庞将军攻城战,我都听说了,将士们辛苦了。”

庞寒云对她的客气,其实并不让人意外。

不管军营帐外的人怎么传说傅子笙是来投靠的小卒,但名义上庞寒云仍旧是她的姐妻。

可傅子笙偏偏不想要这个掌军的名头。

她宁可她重打江山,从招揽第一个士兵开始,也不想傅子初身怀六甲。

她手指挥动,敛下神情,在庞寒云的邀请下在她左手边坐了下来。

“哪里的话,都是为了推翻金昌,你我本是一家人,谈何辛苦一说?”

庞寒云将功劳认下,丝毫不知羞她手底下的一半兵都是阿姐给她的。

她也不提傅子笙来了要还给她,也不说要给傅子笙什么职务。

庞寒云为了羞辱她们,在一个进来传话开饭了的女卒跟前,说道:“这位是我夫人的妹妹,酒阑。待会席上加几双碗筷,阿妹远道而来,带来了延国旧部,辛苦了。”

火房的女卒不解其意,点头出了帐。

傅子笙一行人捏紧了拳头。

“欺人太甚!这饭谁爱吃谁吃,老子是吃饱了!我去透透风,你们说完再喊我!”白弈一马当先戳破,起身掀开帐帘往外走。

傅子笙不觉得多不好受,庞寒云的刁难在她意料之中。

眼观主座上的人轻笑着眯着眼,端起茶盏饮了起来,傅子笙思索一刹后,决定主动出击,她提出在吃饭前要先熟悉军营布局,了解各骑各营的人数,有请庞寒云带她熟络。

庞寒云的茶盏一顿,放了下来,用手点了点木椅,“妹妹来得不巧,待会儿有本地藩王请求见本将,说的是藩王信不过如今潦倒的金昌国,前不久啸皇薨世,太女继位,藩王想要投诚我们一事。妹妹不我这儿再待一会儿,一块听听拿拿主意吗?”

“多个人多个注意,万一本将识人不清被坑了,妹妹也要指导愚姐一番。”

“妹妹出生就是延国储君,当过质子不说,当初愚姐还没认出来你是个外子,可见愚姐眼拙。后来妹妹又去了金昌科举,一国储君成了敌国的王权丞相,可见妹妹有惊世之才和治国军师之能啊。”

“不替姐姐见见藩王差使?”

傅子笙立在原地,旋身顿了顿,“不必,庞将军经验丰富,心中早有结论,愚妹没有能指点的地方。”

庞寒云内心不悦,可她就是要傅子笙知难而退,然后抿起笑对一旁的亲兵吩咐道:“你,带傅妹妹去转转,饭时回营。”

“是。”

傅子笙离了主帐,那亲兵叫道:“走吧,我家将军让我带你们去看看。别乱跑,走丢了可别被当作金昌奸细当场给杀了。”

亲兵也瞧不上她们,只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