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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国这次前来和亲的帝卿是个男人,在越汝女皇的众多帝卿帝女中并不出众。甚至听说他的生父也只是个地位卑微的妃子, 在帝卿小时候就撒手人寰了。
这样一个身份不高的一国帝卿, 越汝女皇一方面是想要讨好昌国,和昌国签订友好往来的协议, 约定永不开战;
二来是试探金昌国对越汝国的态度, 长孙啸是否有像吞并延、鄯、桑沃国那样的野心,也想要对越汝国出手?
对于越汝国来说, 只是用一个无足轻重的帝卿就能换取这么大的回报,完全是可做之举。
但这正是让长孙啸发愁的。
几国之间通过和亲的方式,拉近彼此的距离,以和亲的名义签订和平协议也无可厚非。
但越汝国是女尊国,她们那儿的内子都是男人。
金昌之中见过男人的人少之又少,又何谈突然找出一个心甘情愿来娶越汝帝卿的人?
尤其是为了配得上一国帝卿的身份,这个驸马的人选还必须从朝臣、宗氏皇亲里找。
听闻越汝帝卿年纪不小,如果选个十几岁的少女恐怕降伏不住他,被套走金昌国的朝政机密,反倒不佳。
于是长孙啸这几日就总在朝堂上问起上朝的大臣,家中可有适龄的优秀女子,可替她分忧?
傅子笙看着满朝文武闻“和亲”色变,一个个恨不能把头低到衣领里,就怕长孙啸盯上她们的女儿。
这一次上朝后,长孙啸在内阁留了人,又开了小朝会。
最后一群人推三阻四,不愿意得罪人,没能讨论出个结论,只好又将这事儿交给了户部尚书去做。
原本户部尚书蔡思渠也是个真正好的和亲驸马人选,谁料她听到女皇问及她婚否,她腿脚一软就给趴地上了,扯着嗓子干嚎:
“陛下明鉴啊!我有一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已经订婚多年,如果不是她家中事变,服了三年白丧刚过,前年又遇白事!微臣苦等她六年,就是想年底成亲求陛下赐婚的,我的未婚妻与我两情相悦,微臣不愿辜负她,求陛下开恩……!”
蔡思渠泣声泪下,闻着伤心,痛着流泪,刚好被她一跪趴在脚尖前站着的傅子笙也不禁动容。
长孙啸看着她这副模样,深深一叹,随后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朕不是要强拆你和你未婚妻,既然你心有所属,自然不适合做驸马,朕还担忧你朝三暮四辜负了越汝帝卿,朕要如何与越汝女皇交代……”
“陛下圣明!”蔡思渠卑躬屈膝,生怕女皇改口,立马就捧上马屁。
长孙啸简直没眼看她,哧道:“那和亲的驸马人选,就交给你去办。你不是户部尚书吗?好好查一查京城中皇室宗亲和大臣里,哪家的小姐还没成亲,在使臣抵达京城之前给朕列个名册出来。”
“是,微臣遵旨。”蔡思渠是注定要做得罪满朝文武的事了,她苦着脸应了。
内阁小朝会散会,众官员往宫外走去。
蔡思渠一眼瞅见后脚踏出御书房的傅子笙,鬼鬼祟祟的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揣到了一旁的宫柱后头说话。
蔡思渠苦着脸求她道:“晏栖啊,晏大人,你可要帮帮我啊,这帝卿是个男人,大伙都避之不及。再说了,金昌之内见过男人的人伶仃可数,谁又能保证等看见那越汝帝卿后,定下的驸马会悔婚呢?”
“再者,万一那帝卿是个不得宠的又是个丑的,做了驸马就是一辈子守着丑男过日子,可不得肠子都悔青了!”
傅子笙看着蔡思渠上蹦下跳,一副声色俱绘的样子,认为她纯纯是多虑了。
蔡思渠见她不为所动,不由得变本加厉的说道:“陛下让我做这老媒人的事儿,摆明了是要我将我们金昌的女子推进火坑,我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她如此大义凌然的样子,傅子笙却是懂她不想得罪同僚和宗亲的想法。
当即亦是点点头,认可蔡思渠的忧患。
可和亲一事突然,蔡思渠问她有什么主意,傅子笙也拿不定想法。
她仍有些事不关己地露出笑容,拍了拍蔡思渠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圣上让你统计未婚适龄女子的名册,又没叫你真的给挑个人去,你只管查人口、户籍、年龄和婚否,其余的交给陛下定夺。”
蔡思渠茅塞顿开,烫手的山芋好似也香了点,她眼前一亮,是啊,她就是数个人、查个门户的事儿,最后驸马是谁关她毛事?
蔡思渠当即朝傅子笙道谢:“晏中书果然通透,一语点醒梦中人,下官这就带着下属去挨家挨户的拜访,另外还能张贴告示,让未婚的外子主动到尚书府登记。”
“下官这事比较急,就不跟晏中书唠嗑了,改日定当约大人去家中坐坐。下官先走一步。”
“恩,蔡大人走好。”傅子笙目送火急火燎又是急脾气的蔡思渠离开。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