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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燕* 往树林里走去。
傅子笙找到了一个搭建在山林里的木屋,屋子里陈旧无比,灰尘铺得有一指宽,这是山中用打猎的猎人偶然上山时短居的歇脚处。
纵然屋内无人,可傅子笙也选择了在屋外的空阔地,一片明显是清扫过且放置了碎石块的空地上歇身。
她在周围找了一些木枝和干燥的叶子,在空地上堆成一团,然后拿出了被湖水打湿的火折子。
怀着不确信的想法尝试第一次点火。
一刻钟后,傅子笙蹲在地上用两根树枝挑着衣服在火堆上烤。
“阿嚏——”她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酸涩的鼻头,然后拢了拢衣口。
她时而回看靠在一旁大石头上的长孙燕,伸出手替她也掖了掖衣服领口。
傅子笙腿脚蹲得酸麻,她想要换个姿势,方才动了动,紧张之色褪去,此时忽然就明显感觉到周身的僵硬和迟来的伤痛。
不管是她的脊背骨还是手掌,皆是疼得出奇的难以忍受。
傅子笙双手柔弱的往下落,撑不住烤衣物的木枝,她气愤地看了看几次被火星子吻舐过的裤子,倏然将衣物木棍都丢到了一边。
‘不烤了!’
“就让它湿着吧,反正也不打算穿了。”
傅子笙任性的想着,紧接着一屁股蹲坐到地上,从衣服的袖子夹层里翻出一卷白布,低头扯开白布,用牙咬破布料的一个口子,随后从口子撕开。
她正认真的给自己的双手缠上止血的布条。
殊不知长孙燕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她头重脚轻地透过黑暗中的火堆光亮往周围看来。
一眼就看到埋头苦干与布条纠缠发脾气的傅子笙。
长孙燕猛地醒神,她撑起身子扑了过来,动作之大,让她酸软的腰肢受不住这冲动的动作,一下子歪着身子就往火里倒。
“嘶。”
傅子笙惊吓得忙伸手环住她,将她扶正。
“小心!”
“燕儿,你醒了?你可有哪里不舒服?你的衣服方才我给你换过了,换衣服时我看过你身子各处,应当是没有伤口的……”
傅子笙谨小慎微地说着,越说声音便越低。
最后甚至有些胆怯的收了声。
她这般可怜而敏感受怕的态度,看在长孙燕眼里又是另一番的虚弱和令人心疼。
长孙燕摇头,“看了我身子就看了吧。”
她想起傅子笙还有伤口没包扎,赶忙接过布条,细心地用指尖抠破,然后裁剪成段,轻柔的牵起傅子笙的双手进行包扎。
长孙燕看着她皮肉翻烂、白`肉混着藤刺的手掌心,心疼得快要哭出来,她忍着眼泪,身子颤颤地握着一根发簪给傅子笙挑刺。
长孙燕呜咽着数落她:“你是不是傻啊!”
“我是自个儿坠的崖,你跳下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在坠崖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都要死了!”
傅子笙实际上早就疼得一砖头拍脑门,想要直接昏过去,醒来直接获救多好。
可林中鼠辈豺狼未知,她不放心长孙燕独自一人醒着,更何况,她若是不醒,燕儿又该胡思乱想担惊受怕了。
傅子笙强忍痛苦,眼泪在眼角处打转,她咬着牙缝故作坚强道:“看着你掉下来了,我能站得住吗?!”
“我死了没任何的损失。你身后可是延国遗臣和子民的浓浓期盼,你不是说你还要活着去见你的姐姐。”长孙燕埋着头挑刺,尽管动作轻之又轻,掌中之人的手却颤抖不停。
长孙燕也没了法子止痛,只好更快的挑好刺,快刀斩乱麻,倒上止血药粉,开始缠布条。
傅子笙在一阵酸爽交织中,面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她辩解道:“你死了谁说没损失?你要是没了,我就鳏妻了。”
“更何况,我可舍不得你死。你是我的夫人。”
“燕儿,从今往后你可别说这种话了,不然我可要伤心了。明明还有我在乎你呢,你怎会这么想你自己?”
“嗯。”长孙燕不知自己此时的欣喜和感动是该不该有的。
傅子笙纵使伤过她骗过她,却总是对她很好的。
两人处理完手上的刮伤,傅子笙当机立断脱掉外衣,长孙燕看到女子的肌体来不及羞涩,便又看到她脊背上大块的青紫和右边腰间的一片皮肉已经消失了。
“嘶……”
傅子笙疼得龇牙。
长孙燕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双手轻触那些完好的肌肤和瘦削脊骨,却毫无章法,战栗不止。
“你一定很疼。”
“我都说不要你救了,傅子笙,你该死!我看着好心疼好心疼,快要心疼死了。”
傅子笙要的就是她的动情,听着长孙燕的这番话,她似乎感觉到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促使她停下了抽搐和吸气止痛。
傅子笙故作潇洒地摇头,用肿成包子的手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