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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马车颠簸醒的易巧织正打着帘子,在风雪中大声叫喊着灵芝的名字。
“灵芝,灵芝!”
“马车里的蜡烛熄了,我找不到打火石!打火石在你那里吗?!哎呦喂,摔死我了。”
傅子笙回头望了一眼看不到头的队伍黑暗中的火把,清了清嗓子对灵芝道:“你回去吧。”
灵芝抿唇望了望傅子笙,点点头,赶马往队伍中间走去。
忽然,傅子笙身边的一匹马上握着缰绳的人猛地蹬动双腿,将马头一提一放,那人做出了一个惊骇的动作,在发出呓语的同时,一个猛扑抱紧了马脖子。
傅子笙被她吓了一跳。
伸出一只手,协助那人拉住脱缰的缰绳。
蔡思渠从梦里醒来,骑马途中她竟然睡着了,方才梦境一脚踩空了悬崖,所以才如此大动作。
骏马的四蹄落地,蔡思渠也被吓出了一头冷汗,她又冷又热,浑身宛如置身冬日里的火炭里,四肢瘙痒难耐,大腿根麻木僵硬。
她不安地扭动身子,将左手伸到衣襟里抓挠起来,只等舒坦了才吐出一口气。
蔡思渠握住缰绳,对旁边的傅子笙拱了拱手:“晏大人,多谢你帮忙。哎,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啊,要不要人活了。”
她身后,方才去后方队伍检查军粮车辆的柳元明骑着马走了上来,听到她说的话,立马用手里的短鞭抽了下她的小腿。
“蔡大人慎言,咱们有多少士兵都是双腿浸在雪里赶路,比起我等骑马的,不知辛苦了多少倍。蔡大人莫要寒了下属们的心。”
蔡思渠虽然官职比柳元明高,但她向来都怕柳元明这个精明的人,闻言努了努嘴便也没吭声了。
傅子笙看向两人,想了想,道:“下次扎营的时日再提前一天吧,拿出地图,我们再商议改道。”
“北境的冬日降临,许多冰原都结了冻土,马车和人都难走。”
“嗯嗯。”蔡思渠点头点得正兴奋。
一旁的柳元明却煞风景地说道:“大人,再缩短扎营休息的时间间隔,边关的将士们又要少一日才能吃到粮,到时候陛下要是怪罪下来……”
傅子笙应道:“陛下若是怪罪,都说是我允的,不管你们二人的事。”
柳元明与蔡思渠对视一眼,欲脱口而出她们也想共同承担。
傅子笙观望着月明星稀的低矮天空,打断道:“而且我方才就在想,北边的那几条河在这个时令有没有冻结。”
蔡思渠不明道:“土都冻成了冰坨子,北流的那几条河吗?估计早就结成冰床了。等会儿可以找几个附近乡的百姓问问。”
柳元明观察着傅子笙细微的神情,心中倏然有了猜想,她欣喜若狂道:“大人是想……改道走那河床吗?”
傅子笙点头,“不错。如我没记错,北境有几条水量不浅的河从东洲流往北洲,河渠下游与我们要到的目的地相同。”
“逆北风往上走不现实,马车这几日总是陷在湿软的泥潭中,停下整顿修理车身又要花去不少时日。如果走冰河,便又能剩下一半的时日,更快到边关。”
副官二人听得心潮澎湃,她们已经想到了将竹片子绑在鞋底,然后她们御风滑行于冰床上的画面。
两人当即同意,并期待着翌日整军时观望地图,出谋划策。
傅子笙见两人激动的神色,无奈地又道:“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了,我们随行的马匹车辆也众多。马车尚且能将车轮绑死,然后推动滑行,马儿却是禁不住被放倒了推着走的。”
“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蔡思渠“啊”了一声,不免失望道:“不用从长计议,大不了留下一队人骑着马走土路,前头的人都运粮从水道滑行如何?”
柳元明当即颔首,“下官可以戴着剩余的士兵骑马跟上。”
她们两人想的简单,可真正实施起来又何止那般轻松。
傅子笙见两人兴致勃勃的商议起冰床的滑行之法,那薄竹片正好在车上就有可用的长竹。
她没有去泼两人的凉水,而是安静的在一旁听着两人主意百出,一整夜的谈话声也不觉困意。
自古为主君者,不必事事躬为,她只要提出想法,再让下属去实行,适当的拨乱反正便能得到最好的方案。
命令传达下去后,不少士兵都摩拳擦掌,说是她们少时冬日在家乡就滑过这冰滑,提议来做竹片。
再后来,大部分人披着雪白的披风,手里撑着长杆、推着马车身侧绑好的长杆,举重若轻地在河床上御风而行。
为防止有人掉队,一些个不会冰滑的人在腰间系了绳子,被前面的溜着走。
再不济,就是与剩下人一起去骑马。
傅子笙与柳元明制定好达到边关的时日,跟她道了珍重,随后与蔡思渠领着粮草先行走上了河道。
她们这么分开行动,不仅行动更快,以